《惑众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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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众妖言-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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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的味道。有点惊异,有点抱怨,有点心酸,似乎还夹杂着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兴高采烈。。。但,他能感知它的温度,那至少也得摄氏两千度以上,它要烧毁什么?它要烧化什么?是人?还是事?亦或所有一切!似乎只有那熊熊的爱火才会有此等威力!
“枫枫!”古润泽如惊弓之鸟般箭步冲上,一个花瓶应声而落,那块经烈火千锤百炼的泥巴,一下摔了个粉身碎骨。他紧紧抓住楚云的手,脸抽搐着,扭曲着:“枫枫,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他一把将楚云揽入怀中,泪不知何时涌出,滑过他僵硬的笑容,大滴大滴落到楚云背上,将那洇湿的片片斑驳。
楚云麻木的像个草人,狂风中,呆呆地任他摇着,抱着,抱了又摇,摇了又抱着。。。如一支倔强的百合,那散落了一地的是雨前的甘露么?不!那是大悲大喜后的咸涩泪珠。
“枫枫!”古润泽疯了,一把推开楚云,抖动着,目光在她身上游走,继而,又一把揽入怀中,紧紧地,头在她肩上摩挲着,一会儿,又突然推开:“花。。。花。。。太阳花。。。”他边说边抽出那枝可怜的已经被**地不成形的金色小花,颤巍巍举到楚云面前:“花。。。你最喜欢的。。。拿着呀。。。你。。。你怎么了。。。我是。。。我是润泽呀!”
“润泽?”楚云呆滞的接过花,低头看着,瞬间,抬头猛然扑到他的怀中:“润泽——!”眼泪汇成两道清泉,渗入古润泽体内。
“枫枫——!”
二人紧紧拥在了一起,灯光下,若不仔细分辨,就如一个连体婴儿。一旦分离,或许,会同归于尽!
楚云今天穿了件低开背黑色绸缎长裙,白羽第一次如此大面积的看到她的身体。那光滑流畅的背上,一颗暗红色胎记,在灯光水痕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他们黏在一起大约半个多小时,白羽呆呆站那大概三十多分钟。他的眼睛能看到此情此景,思想却出现了盲点。他看到几个人悄悄走了出去,一人顺手抽了两支百合,一人随手揣起个酒杯,但他无法移动毫厘。他看到有人在默默流泪,有人在暗暗伤悲,有人在会心微笑,有人在抱头痛哭。那个寸头服务生拿电话报警的手愕然停在了半空,场面甚是感人肺腑。白羽心中涌动着酸水,眼中却空空如也没有一丝润湿或将要润湿的迹象,像一块久旱未雨的河床般,干涸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许久,古润泽和楚云才割开。俩人手牵手走了过来,一阵离别悲痛后,随之而来的是久别重聚的欢欣。楚云幸福的依偎在古润泽怀中,抱歉的看着白羽:“白羽,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其实,我也不想,只是。。。我。。。我的真名叫。。。林枫。”
“没关系,”白羽回复也快,他知道自个儿现在该干什么。比之他们,自己的感受微不足道:“不过,我真怀疑你以前是干特工的,这么长时间,居然没露出半点蛛丝马迹!隐藏的够深的呀!”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这一咽可不要紧,”白羽指指润泽:“把他可害苦了,看到没,他找你都快找疯啦!”
“我早就疯啦!”古润泽紧紧抓着她的手,脸上是悲喜交加。
楚云微微低头,看着那支可怜的已被他们折磨的仅剩俩瓣儿的小花。
“现在好啦,”古润泽将下巴抵在楚云的头上,感慨道:“唉,橹篙起落号声欢,万水千山过百帆。过尽千帆皆不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低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楚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活该!”楚云抬头嗔怒:“谁让你不早告诉我!”
“你。。。”古润泽将蛮不讲理硬咽了回去,改口道:“对,对,都是我的错,全怪我!”
“楚云。。。不是。。。林枫。。。”白羽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还叫楚云吧,以前那个林枫死了,”楚云道:“况且,大叫一时也改不了口。”
“那好吧,”白羽点点头:“楚云,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住哪?”
“我一直住楼上呀,怎么啦?”楚云反问。
“啊,没甚么,随便问问。”白羽轻松了,她原本就不属于自己。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摇了摇头,重新打起精神:“哈,原来你们俩一直就在我跟前儿晃悠,好吗,一个川岛芳子,一个杨子荣,早知道早就把你们牵一块了。不过,润泽,我说实话可别见怪,谁叫你老婆这么漂亮呢?我也舍不得介绍给你呀!哈哈。。。”
“怎么会呢?”古润泽一脸的感激:“今天还多亏了你啊,不然,我真不知明天会变成什么样!”
“说的也是,”白羽邀功请赏道:“我是有过,可也有功,当功大于过时,就能将功抵过!那不毛主席依旧是主席吗?不管怎样,你们还不是在一块了吗?商量一下,怎么谢我吧!”
“你说吧,”古润泽看看楚云:“只要说得出,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当然,”他笑着抱紧楚云:“不包括她!”
“去你的!”楚云嗔怒道,朝白羽道:“是呀,我恐怕得感激你一辈子呀!说吧,要我怎么谢你?”
“这么一来,可就难办了。”白羽笑道:“一个想拿一辈子报答我,一个又不许,我可得好好想想啦。容我些功夫,想好了再说。你们放心,我是绝不留客气的,到时二位可别出尔反尔呦。”

六十一
两个相爱的男女一旦分开,事态本身其实并不再是两个人避而不见的理由。没了谁对谁错,支持彼此相思之苦的,是各自不服软的心里心理。但是,当二人突然重逢时,所有的私心杂念都将随喜悦消逝不复存在,那种缠绵,无法言表!
白羽能够看出,当古润泽无时无刻疯狂寻觅的时候,楚云也是在一分一秒的守望。一个凡尘乱世中的无头苍蝇,一个金黄麦田边的稻草人,时间磨灭的是二人的灵魂肉体,并非意志和爱情。二人的感情随指针的滴答流转生长的更加根深蒂固难分难舍。此时的机缘巧合,如一团氧气,扑到了他们的熊熊爱火之上,炽烤的他满脸通红。
他们拥在一起,那神情,那举止谈吐,有好几次令他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他不该打搅他们,不该剥夺他们来之不易的甜蜜时刻和宝贵的梅开二度的时间。推却了二人的再三挽留,一个人走了出来。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仿佛在议论着什么,头顶上,皓月当空,分外圆润。
白羽的心绪,随风声一波波沉浮,他思考着古润泽和楚云这两个朋友,今天,他们给他的冲击很大!
古润泽以往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到眼里,借此能体会他的心情。那种梦寐以求又思之不得的灵肉煎熬,时至今日,他见到楚云的那一刻,白羽更深深地感到,他已然到了崩溃边缘,如不是他今天无聊,如不是今天约了他,如今天不去望尘,如今天见不到楚云,如。。。诸多如果随便抽出一个,就能导致一严重后果,他很可能失踪几天,当再见时,大概已是一具含恨而亡又死不瞑目的尸首!古润泽说得对:他自个儿都不知明天会变成什么样!正因诸多如果被否定,所以,他尚能见到一活生生的好朋友。他真心为他也为自己高兴。
楚云,说实话,他再熟悉也是她的另一重身份,对她本身却完全陌生。于此事,不知她是如何承受的,或许,她晚上总独自偷偷哭泣,或许,她同润泽忍受着同等压力,或许,她的静正昭示着她内心的狂躁,或许,她也再不能支撑许久,或许。。。但可以肯定,她在望眼欲穿期盼这丈夫的到来,见到古润泽那一刻,白羽看得真切,她完全是处在一个神志不清的状态,如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弄的措手不及继而冲昏头脑的话,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令一个如此端庄优雅的女人如是事态的理由。这证明她是幸福的,那么不难看出,她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她太爱古润泽了!
见二人鸳梦重温,白羽的心放下了。但回首想起造成此局面的原因,他不禁哑然失笑。这不自讨苦吃吗?不过,他又真的庆幸,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挽救的不止是一段濒危的爱情,亦或可说是两个垂死之人的生命。然而,高兴之余,他又生气一股莫名的失落,思想跌入了令一道深谷。楚云,不是对面的女人!那那个女人是谁?曾有那么一刻,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眼睁睁看着古润泽抱着自己的梦中情人却无法将其分开!他不禁堕入错莫难瞒的无奈悲哀,而当得知楚云非也时,他的释然更甚,却更加透明。
往常,他就像个赤身裸体的行人,将自己的全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此时,心中唯一的秘密又落空,以往的种种臆想原来都是凭空捏造,他也随之更加无遮无拦的躺在了青天白日之下。那个女人似乎变成了古巴比伦时的暗夜女王,若没奇迹出现,很难解开她的身世之谜。可相形之下,他的奇迹唾手可得,那只需冲破她的房门!
但他不敢,因为思想深处的那种恐惧。就像古埃及图坦卡门法老的诅咒一样,三年来弄得他惶惶不可终日。他怕!怕她床上躺着另一个
男人,怕她墙上挂着张宝宝的照片。。。因此,他只能通过其它途径解开心中愈缠愈紧的结。一个幻象破灭的同时,酝酿这另一个幻象的开始,绝望之后,他重燃起新的希望,尽管他知道那很渺茫,但他试过,发现根本无法将其泯灭!
第二天晚上,梁曼娇找到了白羽。一进门,就将他推到沙发上,扑到他怀中,紧紧抱住。白羽不知人体内的水分到底几何,只看到,她的泪,整晚未曾停歇。
清晨,她松开了手,抬起头,泪已干涸。白羽呆呆坐了一晚,思想在她的泪海中泡了一夜。他没开口说话,心中的五味杂陈外在表现唯摇头叹息而已。现在,见她渐趋平静,想安慰几句,可尚未开口,就被她伸手捂住了嘴。
“别说话,”梁曼娇语调冷静:“送我去机场。”
“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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