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众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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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众妖言-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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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你都先斩后奏了,我还能如何?不过,如果她要是怪罪下来可就也没我什么事儿了!”
“不会的,不过,”沈娜一眯眼撸胳膊卷袖子举起拳头道:“她要是在打你,我可也再不会袖手旁观了啊!哈哈。。。”
“不是吧,真是最毒妇人心,但是话说头里,要打也得回家在动手,像机场那种公共场所,大庭广众之下俩年轻人对一老太太大打出手。。。唉,天理难容,那咱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白羽一本正经批评道。
“谁说要帮你了!打虎亲兄弟,上阵母女兵,”沈娜笑道,双手拢成一个喇叭状喊道:“我是说,我——要——帮——我——妈——打——你!”
“嗨,那又能奈我何?尽管放妈过来!哈哈。。。”
当日,沈娜早早起床,坐于梳妆台前打扮起来。那认真的样子,似乎要借此想母亲证明,她现在的家庭是如何的美满,过的是如何的舒心,不信看这小脸儿,白里透红的多健康!梳妆镜有些仿古味道,呈半圆形,暗红木镶边,只见她端坐镜前,屏息凝神,自后看去,如一副装裱华美的仕女图,画中女子,端庄秀雅,美妙绝伦!
画完后,她仍舍不得离开,一会儿探身看看眼角皱纹是否已被妆粉遮掩,一会儿睁大眼睛拨弄两下睫毛,确定完美后,才连声催促白羽,翻箱倒柜扑了一床衣服。强迫他站在镜子前一套套试去。连领带都换了一条又一条后,才满意的点点头。此时,白羽一身深褐色西装,灰色衬衣,暗紫色领带,黑色袜子,在套上一双黑黝黝的皮鞋,活像踩着两支饱蘸墨汁的大毛笔头儿。打眼一看,既雅气又贵气,如某跨国集团的老总家公子哥儿一般,身家绝不低于三十亿。
接着,她又对小雨采取了同样的手段,那跑前跑后风风火火过分相夫教子的劲头儿,逗得小雨一劲儿偷偷冲白羽挤眉弄眼吐舌头。弄完一看,呵!这哪他儿子呀,活脱一望族贵胄家的少爷羔子!一件小白衬以,浅灰色大格子宽肩吊带裤,也是一双炭黑小皮鞋,四六分的小分头,光的和牛舔的似的。沈娜将二人推到一边,左观右瞧颇为满意,这匆匆才拉起他们冲出房门,一迭声催了司机一路,低头无数次的看着表。
其实,到机场时,离航班抵达还差大约三个小时。三人坐在机场大厅,守望着那位风尘仆仆的老人。沈娜掏出随身携带的化妆盒,依旧不停的照着,一会儿抿抿嘴,将口红弄得更加均匀,一会儿扭扭头,看看耳环是否对称,一会儿,伸手正正白羽的领带,一会儿,猫腰给小雨提提裤子,心情,比接见某国要员还要紧张激动。
白羽环视了一下四周,人们的动作是如此的单调,除了向外走的就是向里行的,要么就是同他一样不时抬头观望怀揣各色心情等候亲朋好友的人。他向后一仰,身子往下蹭了蹭,弄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也不知以前他所认为的那个半老徐娘现在变成了个什么样子?不过,可以肯定,一个刚刚五十出头的女人,再怎么也不会惨到不堪入目的境地。估计尚能引来六十岁以下老头的回首顾盼,乃至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浮想联翩。对一个女人变化的好奇,又渐渐将白羽拉回到若干年以前,脑海中,闪现出沈娜母亲的依稀片段。

八十二
灯光下,那个头发凌乱胡乱盘于头上歪叼着烟双手搓着麻将的女人就是沈娜的母亲——沈玉莲。当时她大概三十多岁,但因皮肤白皙并光滑细腻,所以看去和个二十多岁的怀春少女差不多。不过据沈娜透露,她的肚皮上已有些微的妊娠纹。而自丈夫走后,她也随即停止了保养甚至化妆打扮。眼睛周围总带着因通宵达旦大牌熬得的青痕。衣着也不甚考究,一件肥大T恤长及过腰,从不穿外套,也不知下身穿什么!据沈娜的报告,是一紧身四角短裤,盖因T恤过长,短裤又过短,故看不到。不过,白羽个人倒认为,那样会更有想象的空间,说实话,他的早熟沈玉莲功不可没。
那时,他一直致力于弄清她的短裤是何颜色,可一直未成功。因为沈玉莲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的,桌子又太小,他无法钻到下面。然则去另有收获,她每每伸手摸牌时,那妇人稍稍松弛又不失弹性的圆滚滚地身子会随之一阵阵颤动,似乎还伴有某种味道,但这不是她最关注的。她摸到好牌时,才是白羽眼都不眨之时。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她笑的前仰后合时,那隐藏在衣下的白净肉体便会随一松一紧的领口在灯光下一开一合地闪现出耀眼光泽。幸运时,能看到三分之二的上体,而那肉色的文胸,乍看去几乎和没穿一样。白羽曾对此动作痴迷。
各个方面来说,都无法看出她曾是一位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她的变化是发人深省的,由此可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影像会是多么的大多么的深远,那不光是量变质变的问题,甚至会基因突变!不否认,白羽曾对她有过狎昵和少儿不宜的想法。那是因为他正处于青春期,不过,此想法也不过是白马过隙般惊鸿一瞥。铁的事实令其转瞬即逝,他是她女儿的男朋友!即便他皆是以沈娜同学的身份现身,可骗过她却骗不了自己。
那个时候晚娘还没有拍,没有**的先例。虽然白羽那时系传统意义上的坏小子,但此种界限却也划分的黑白分明,楚河汉界,不敢越雷池半步。又因他当时在沈玉莲眼中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根本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男人,所以也不甚避讳,疏忽大意下,即成了他的性启蒙老师。
哎,那个被她抱住腿的男人怎么变成自己了?自己怎忍心踹她?噢,看错了,母亲还是母亲,而那个哇哇哭叫尚未知事的孩子却是小雨。沈娜怎会又重走她母亲的旧路?难道这事儿也遗传世袭?自己又怎能那样对她!哎,那个和她争夺撕扯的女人怎如此面熟?呀!那不是吴婷吗?她怎么会。。。
当沈娜把白羽推醒时,那架大铁鸟已轰鸣降落。白羽重重喘着粗气,抹了把额上那豆大的汗珠。唉,原来是梦!唉,幸好是梦!
安检口内,一条长龙有条不紊的蠕动着。安检口外,人声鼎沸,水泄不通。人们个个欢呼雀跃,有久别重逢的尖叫声,有低低的喜极而泣声,有本来是来接别人却和另一个朋友不期而遇的惊呼声,好多人抱在一起,大厅转眼变成了别开生面的贴面舞会,行李乱七八糟的丢了一地,不过此地应无小偷,因为,若干声音中,并没有听到失窃后的嚎叫声。看来那个拎着胶皮棒来回转悠的人模狗样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
沈娜翘着脚伸着脖子紧张过滤着不断涌出的人流,忽然眼前一亮,欣慰笑容爬上了脸颊。甭问,她的母亲已安全水里抵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没怎么费周折白羽就看到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沈玉莲跟在一个归国老华侨身后出来,精神头很是不错。昂首挺胸,目光炯炯,挺拔地还有些气质。看去,和前边儿那个白发苍苍手拄文明棍儿的老头倒颇般配。她也看到了白羽一行,挥手微微一笑。沈娜一个箭步向前,拨开重重人墙,紧紧抱住了老人。似乎已几十年未见那样,事实上,她二人仅几个月未见而已,只不过,彼此之间,黄泉碧落,心情大相径庭!
老太太打扮的可不落伍,亦或很是时尚。寸寸青丝盘于头上,显然是经过了精心梳理,看光泽肯定还抹了头油之类。那根金灿灿的簪子,一看便知是压箱底的物件,相传她娘家祖上是江南一大户人家,也曾富甲一方,如今虽是家道中落,但肯定也不乏往昔搜刮的民脂民膏。她老是老了一些,但皱纹也还算不是很稠密。着一身亮蓝旗袍,左胸处,绣有一枝淡淡梅花,圆脸儿小竖领,偏襟儿疙瘩扣,两边没开叉,之象征性的各有一小口,约五厘米。一双黑色半高跟漆皮鞋,尖尖的头,颇似欧版样式,露出三分之二的脚背,穿着肉色丝袜。衣服裁剪得体,穿她身上虽算不上婀娜多姿,却也依稀可见几分风韵犹存,站于众人之中,有股浓郁的复古风潮。
白羽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白羽。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表情酸痒中带着满足,叹了口气,不无抱怨的骂道:“臭小子!”
“婆婆,”白羽还未开口,一直在旁闷闷不乐的小雨便抢先道:“你没看见我吗?”
“看到啦,我们小雨又长高了啊!”老太太眉开眼笑,弯腰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婆婆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荔枝干!”
“妈,”沈娜拉着她的手关切道:“累了吧,咱先回家吧!”
“好,好,回家,”老太太点着头道:“回家,回家。。。”
祖孙三人有说有笑头也不回的径直而去,丢下白羽和两个厚重的老式皮箱。
老太太的性格没有大变,见面没有声泪俱下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能看出,她已然开朗。只不过收敛了许多,笑得不似以前那般狂放。人的心会随年龄的增长慢慢变为一潭死水,此话不假。可死水遇暴雨也会一路飙涨,难道她会如此轻易绕过自己?一路上,白羽都在认真思讨着此问题。
对一个如此折磨自己女儿的人,不知这位母亲会采取何等惨无人道的手段。她的皮箱怎么这么重?里边装的会不会是包爷爷当年斩陈世美的那个虎头铡?应该不会,自己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处理自个儿她应该是换成了狗头铡!白羽的心随车的颠簸忐忑着,家,变成了行刑的法场,他坐在囚车里正在步步逼近。但他没有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那般从容,却像个追悔莫及的走狗汉奸卖国贼,面临的将是人民公正的审判!
到家后,母女二人仍在不停的说着,不时低头关照一下小雨,从机场到进屋坐下,谁都没看白羽一眼,连小雨都见利忘义,自己跟那抱着堆荔枝干呵呵了个不停。白羽将皮箱放下,手臂一阵酸麻,抖了抖,不敢怠慢,跑去一杯上好龙井恭恭敬敬奉上,垂手侍立在旁,见沈玉莲一瞟烟灰缸,又一支香烟奉上,低头帮她点燃,确定万事周全,才轻轻坐在了旁边,一声不吭听着母女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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