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春香- 第13部分

李清婉见状，把小家伙抱得更紧了，看着徐枫又是冷冷一哼：“爸什么爸，他根本就不是你儿子！”

徐枫以为李清婉这话只是气话，一听，脸色立马冷了下来，说道：“婉儿，你可以气我怨我恨我，甚至打我骂我，我都不会生气，可是你不能不让我认我的儿子！”徐枫这是心里话，他本不是好男人，也不是好爸爸，可是当他有了这个责任，他绝不会像是个孬种一样的装怂，是自己的责任就是自己的，绝不会推辞！

李清婉跟徐枫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自然对徐枫的脾气十分了解的，知道徐枫这是真的怒了，也不生气，只是用着略显惆怅的语气幽幽说道：“就算真把儿子又能怎样？在后妈的手里受气？”这话说的很是幽怨，仿佛暮馨苑将会是那些言情小说里面最常见的反角儿一样——黑心且邪恶的后妈。

徐枫没话可说了，毕竟他确实夺走了暮馨苑最为宝贵的第一次，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徐枫想想，自己上过的女人可不止暮馨苑一个吧，纯情的也是两只手数不过来的，可是咋就没见过暮馨苑这样固执的女人呢？她怎么就这么不普通呢？

徐枫心烦意乱的从口袋里掏烟，静静的抽着烟。李清婉也不说话了，只是抱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家伙默然无语。

静，死一般的寂静，将两人拉进了无尽的回忆与悲伤之中。

一根烟抽完，徐枫将烟头碾碎在烟灰缸中，站立起来，看着李清婉，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的坚持：“不管怎么说，你不能走。”说着，他刚毅的面孔上蒙上一层柔和的光芒，使得他此刻更加贴近父亲和丈夫的形象，语气轻缓柔和的说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大丈夫居身立世，身上总有些必须要做的事情。现在我已经将担子卸下来了，以前那些没有对你尽到的职责，我都会慢慢的补偿。一年不行，那就五年，十年，二十年，哪怕是用我的一生来偿还，也没什么过分而言。婉儿，你是我曾经深爱的女人，无论过往你的贸然离开对我的伤害有多深，你依旧是我深爱的女人，这点，我从来也压根儿都无法否认的。”

他蹲在李清婉的面前，大手拉着李清婉柔若无骨的小手，声音柔和的说着，也不害臊，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李清婉是个女人，也是个小女人，喜欢听美丽的情话，哪怕对面站着的人是同样曾经深深的伤害过她的前夫。

她凄美的眸子看着徐枫，散发着淡淡异样的神采，美丽动人。消瘦的肩膀微微耸动着，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莫少聪歇斯底里的呐喊声：“道歉！你要道歉！”

徐枫闻声，心中叫道，不好，少聪的病又犯了！

想着，他一边疾奔出门，一边对着李清婉说道：“婉儿，外面有些事情，我先出去瞧瞧。”

叭叭！两声略显刺耳的声音传入徐枫的耳中，徐枫从错愕中醒来，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在闪烁的绿灯，他甩甩头，脑子中的一些思绪却无法甩掉，车子再次发动。

车子继续往前走，速度不快。

宋雅蕊脑袋别向一方，语气随意的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徐枫苦涩的笑了两声，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什么。”

见徐枫似乎不太愿意跟自己说太多的话，宋雅蕊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生气，冷冷一哼，说道：“小气鬼。”

“呵呵。”徐枫哑然失笑。

又是一阵沉默。女人是天生的爱说话，面对徐枫这样的木头桩子，有些不太适应，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叫什么？”

“徐枫。”徐枫随意的说道，旋即又问道：“那你呢？”

“宋雅蕊。”她略显得意的看着徐枫，似乎想要从徐枫的口中得到些许的夸奖，以安抚自己那备受冷落的心灵。

“宋雅蕊？嗯，好名字。”

“那是，也不看看谁的名字。”宋雅蕊得意万分，下巴都快翘到天上了。

“名字是好，就是········”徐枫看了一眼得意无比的宋雅蕊，悠悠的语气欲言又止。

宋雅蕊生是女儿身，但是却在家庭的教育下，拥有一副男儿的直爽性子，不喜欢别人故作高深的把话说一半留一半，美目含嗔带怒的瞪了徐枫一样，不耐的说道：“有屁就放！”

徐枫咧嘴笑笑，心道，丫头，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爷心狠手辣，辣手摧花。他瞧了一眼宋雅蕊，语气悠悠的说道：“就是你的气质不符合这个好名字啊，真是暴殄天物啊。”说着，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的可惜之色。

宋雅蕊听完，当即就怒了，狮子吼一般的说道：“放屁！姑奶奶这么温雅的人，名字怎么就不与气质相符了？我看你丫的是找啐了吧！”

徐枫不害怕，只是继续用着那种该死的波澜不惊的语气悠悠的说道：“配与不配，谁见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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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徐枫的心病

两人斗了嘴之后，便又沉默无言了。

半晌，宋雅蕊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徐枫，心中有些气愤，心道，这个家伙难道是瞎子？旁边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也不知道搭讪？娇嗔一哼，用着略感兴趣的声音问道：“喂，问你个问题啊，你那个朋友为什么会突然间就生气了？连杀人都敢做？”

徐枫看了看时间和车载导航仪，发现还有近二十分钟的路程，想了想，便说道：“那是一种病，折磨了他很久。”

女人终究是个好奇心居多的动物，颇有兴趣的问道：“病？什么病？”

徐枫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应该猜到了，他是一个特种兵，一个在死里来活里去的可怜人，生死不定的生活，折磨的他难以安稳。”他想了想，目光显得越发深邃，就好像在讲述属于他自己的故事一般，语气淡淡，带着一丝的回忆：“他是个命苦的人，其实也不是。”想了想，又摇摇头，否定自己的话，继续低沉的叙述道：“他出身红三代，家里的老爷子现在貌似是中将，家族里也是英才辈出，校官多不胜数。这小子是个天才，走了家族的老路，去当了兵，还不是一般的兵，特种兵，不，准确的说，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这小子有能力啊，可是有能力且身上笼罩太多光环的人必定不会好死。这小子幸运点，两年前参加了一场任务，全队二十一人，这小子独活。不过也够呛，差点植物人，这小子命硬，扛过来了。呵呵，命硬的人不得好死啊！”他自嘲的笑笑，语气中满是唏嘘。

对于徐枫的话，宋雅蕊产生莫名的相信，但是她永远也无法想象，在这个年代，还有什么更加危险的事情，于是她用着略显稚嫩的心灵问出了一个白痴的问题：“他参加了什么任务？”

“嗯，不好说。”徐枫微顿，宋雅蕊闻言，只以为是什么保密条例，也不多想。不过徐枫却慢慢悠悠的说道：“这应该算是一场战争吧？”

“战争？”宋雅蕊讶然说道：“现在都是和平年代了，还有战争？”

这个问题在徐枫眼里确实白痴，因为在他以前的生活里，每一天都是战争，与敌人的战争，与死神的战争。他的目光带着一丝的轻藐，鼻腔里发出一声颇为不屑的冷哼，声音略显冷峻说：“和平年代？去他娘的和平年代吧！”宋雅蕊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嘲讽之意，这嘲讽不是对她发出的，准确地说，应该是对那些天真的人们说的。

徐枫目光冷峻，偏着头看着宋雅蕊，说道：“还记得上世纪的海湾战争吗？还记得几年前的美伊战争吗？还记得巴以冲突吗？还记得格鲁吉亚战争吗？还记得利比亚战争吗？这些战争，哪一个不是发生在这个所谓的‘和平年代’？”他语气阴冷，带着一丝的厌恶，问的宋雅蕊哑口无言。

“哼！”他轻嗤一笑，继续嘲讽道：“什么是战争？有人的地方就是战争，生活是战争，上班是战争，战争其实就在我们的身边，从未消停！”

宋雅蕊终究是个女人，向往童话，对这样的话题虽然感兴趣，但是却没什么过多的好感，转换话题说道：“那他的病究竟是什么？”

徐枫淡淡的说道：“很常见也很难搞的一种病，战后综合症。”

“很厉害吗？”宋雅蕊反应又有些迟钝了。

徐枫笑了笑，说道：“刚才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是他的病犯了。”说着，他目光落在宋雅蕊的身上，略带调侃的说道：“你说厉害不厉害？”

宋雅蕊无言，最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恼怒他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想想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粉白的脸蛋有些发窘泛红。

徐枫笑笑，不以为意，说道：“这小子喜欢夜生活，其实不是真心的喜欢，只是一种自我释放吧。他放荡不羁，因为他心里烦闷。他夜里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身上带血，死相极惨。他害怕黑夜，害怕睡觉，害怕提起以前的事情。他现在脆弱的就像一个孩子，刚强的身体下包裹着一个极其脆弱的心灵。”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暴乱，双手死死的捏着驾驶盘，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露出来，像是一条条的小虫子，狰狞可怖。

他似乎极其了解莫少聪，但是谁能知道，他看似是在讲着莫少聪的心理和状况，其实也是他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写照？他放纵，他玩女人，他抽烟，这都是一种发泄方式罢了。退出的那一战，他打得太辛苦！他半夜时常惊醒，满身是汗，眼角也是水渍涔涔。

宋雅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沉迷在自己的话中的徐枫，感觉这个家伙似乎也没有这么的可恶，至少此刻的徐枫，是很迷人的。宋雅蕊静静的听着徐枫的话，半晌，才从胸腹里吐出一口浊气，慢慢悠悠的说道：“他压抑的好苦啊。”这话一说出口，她觉得很是熟悉，是了，这话他从莫少聪嘴里说出来的。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