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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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飞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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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菊花紧张道:“他们既然找上了咱们,绝不会就此离去,很可能会……”

老者当机立断道:“咱们今夜就走!”

祖孙二人甫出后巷,黑暗中闪出二条人影,正是黑白无常,挡住了去路。

老者猛一惊,急向身后白菊花喝道;“菊儿,你快走!”话声甫落,人已向前扑去。

狗急跳墙,人急拼命。老者明知彼此武功悬殊,如同以卵击石,不堪黑白无常一击。只为欲使白菊花脱身逃走,奋不顾身地一扑,倒也颇具威力。

但对手是黑白无常,两人心狠手辣,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手!

冷彪单掌平推,一股阴寒无形掌力疾发,使老者的扑势一阻,顿觉全身如坠冰窟。

白菊花并未打算置老者不顾而只求自身逃走。是以老者奋身向前疾扑,她一见欲阻不及,也巳揉身而进。

几乎就在老者受阻的同时,甘尧两肩微晃,身形暴起,正好与白菊花迎个照面。

别看她在茶楼弹唱时千娇百媚,风情万种,此刻动起手来,竟然判若两人,勇猛不让须眉。

纤掌疾翻,“兰花散手”巳具七成火候,劈、点、抓可随心所欲.随机应变。她这凌厉的一掌,是斜劈甘尧肋腰之间。倘若对方出手硬对,即有两种应变情况,一是改劈为抓,反扣对方腕脉。

一是变掌为指,疾点对方“天池”、“章门”两处大穴。

但她忘了对手是黑无常,甘尧出手虽比她慢一步,却是后发先至,变招比她更快。白菊花方觉不妙,未及改劈为抓,腕脉竟反被对方扣住。

老者根本未顾自身,一见白菊花受制,情急之下,反手就以提着的琵琶权充武器,狠狠向甘尧背上一击。

“澎”的一声巨响,蓝布套里的琵琶,击得支离破碎,甘尧却若无其事,末伤分毫。

这一击虽势猛力沉,但伤不了练就钢筋铁骨的甘尧。

说时迟,那时快。冷彪那昂昂七尺之驱一晃,又欺身到了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点老者前身三处大穴。

老者措手不及,顿时失去知觉。

脑后轻轻一拍,昏穴顿解,老者醒了过来。但两处大穴仍被制住,无法动弹,也个知置身何处。

双目乍睁,顿使他惊怒交加,只见双手被缚,悬空吊在横梁下的白菊花,竞然全身赤裸,一丝不佳!

白菊花并未昏迷,只是穴道受制,不能挣扎。

其实,挣扎也无济于事。黑白无常守在一旁,还容她逃得出魔掌?

大姑娘家,被人劫持到这民屋来,眼看屋主夫妇无端被闯入的黑白无常打死在掌下,早巳吓得魂不附体。再被他们不由分说,将全身扒个精光,不禁羞愤交加,心一横,索性双目紧闭,任凭两个煞星处置。

冷彪自有主张,拍活了老者昏穴,即道:“老头儿,虽然这姑娘,不是你亲孙女你总不忍心看她受活罪吧?”

老者声嘶力竭叫道:“放了她,老朽任凭你们宰割!”

冷彪斜肩谄笑道:“只要你说出常九藏在何处,你们两个一齐放!”

老者断然道:“不知道!”

门开处,不知何时外出的甘尧抓着—条长约六七尺的巨蛇,满面春风地回来,笑道:“好不容易,总算抓到了一条!”

冷彪一施眼色,甘尧走向白菊花,握住巨蛇七寸处,举向她胸前,道:“是你说,还是让老头儿说?”

白菊花双目紧闭,尚不知甘尧手上抓着巨蛇。突觉胸前一凉,以为是他们动手动脚。那知双目怒睁,低头一看,不禁吓得魂飞天外,惊叫道:“拿开!拿开啊……”

突闻老者怒喝道:“住手!”

冷彪趁机威胁道:“如果你不说,我相信白姑娘会说的!”

老者心知他们打什么主意,情急道:“她根本不知常九的行踪!”

冷彪道:“哦?那你一定知道啰?”

老者决心要使白菊花脱险,振声道:“不错,只有老朽一人知道掌门人常九行踪。但你们必须先放她走,老朽才会说出。”

冷彪嘿然冷笑道:“老头儿,你太聪明了,可惜咱们也不笨。

那姑娘一放走,你就什么也不会说啦!”

老者被他识破,不禁恨声道:“哼!老朽若是先说出常九行踪,只怕两人均难逃你们毒手。既然信不过老朽,你们就瞧着办吧!”

冷彪怒从心起,一施眼色,甘尧又将手中巨蛇,触向白菊花赤裸的身体。

老者于心不忍,终于疾喝道:“住手!我说……”

冷彪暗喜,示意甘尧停止,冷声道:“你说吧!”

老者抬眼一看,白菊花已然吓昏,深叹一声,道:“常九在洛阳,但他已易容,除了白菊花,连老朽见了他也难认出!”

不知他是说的实话,或存心牺牲自己以救白菊花一命。冷彪虽一时也分辨不出,但他当机立断,猝下毒手,一掌劈向老者天灵。

老者未及发出惨叫,巳一命呜呼。

甘尧欲阻不及,惊诧道:“老冷,你……”

冷彪胸有成竹,狞笑道:“不用担心,我自有主意!”

甘尧对他极有信心,相倍他既然已有主意.绝对万无一失,错不了的。

冷彪身高七尺,举手可及屋梁,放下吓昏的白菊花,将她穴道解开,偕甘芜不顾而去。

洛阳城内,一片繁华热闹景象。

行人熙攘,车马络绎不绝的大街上,“洛阳客栈”黑底金字的招牌在夕阳余辉中闪闪发光,使人老远就看得清清楚楚。

临街大店面,兼卖佳肴美酒,生意兴隆,每日高朋满座。尤其一到华灯初上,更是座无虚设。

这会儿尚未到掌灯时分,座上只有三四成食客。大部分是甫抵洛阳,赶了整日的路,来此投宿,先祭了“五脏庙”再说。

靠近柜台这一位,不知是哪家的王孙公子,独据一桌,居然摆了满桌山珍海味,还皱起眉头,奸像所有佳肴全不对他的口味。

年纪不大,看上去顶多十七八岁。一身华服,风度翩翩。虽是眉清目秀,英俊潇洒,却略带脂粉气。颇似《红楼梦》中“大观园”里娇生惯养成天在美女堆里生活的贾宝玉。邻座食客,纷纷投以诧异眼光,暗中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议论重点大致有二,一是像他这等富家公子,出门怎会不带随从?二是令人怀疑,他可能是女扮男装!

势利的店小二,一旁见他半天不动筷箸,只是瞪着满桌佳肴直皱眉头,忙趋前鞠躬哈腰,陪着笑脸道:“公子,是不是莱不对味口?”

少年正好发作,不悦道:“你们菜是怎么烧的?咸的可以打死卖盐的,谈的简直淡而无味!”

店小二也皱起了眉头讷讷道:“这,这……”

少年斥道:“什么这呀那的,全部撤走,替我重做一桌来!”

店小二面有难色,强自一笑道:“公子,这……”

少年脸色一沉,道:“怕我付不起银子?撤走的照算!”手一拍,一只十两重的金元宝,重重放在那桌面上。

好大的手面!整个大厅的食客,无不为之侧目。

钱能通神,店小二一见桌面上的金元宝,心知这位公子爷大有来头,哪敢怠慢,赶忙召来另两个跑堂的,急急将满桌尚未动过的山珍海味全部撤走。

就在店小二和跑堂的三人手忙脚乱忙着撤走满桌佳肴之际,突见一个白衣少女慌慌张张而入。

她正眼光四扫,似在寻找目标。接着又走进两人,一高一矮,正是那黑白无常。

白衣少女未发现目标,一回身正与黑白无常打个照面,惊得转身欲逃,不意与店小二撞个满怀。

店小二双手端着碗,受这一撞,一个踉跄,碗盘脱手飞出,直向身后的少年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出手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邻桌那么多双眼睛,竟然没有看清,他是怎样同时接住飞至面前的四只碗盘,好端瑞放在桌上,汤汁末溅出一滴!

这一手功夫,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连那白衣少女及黑白无常看在眼里,也不禁为之一怔。

公子哥儿却是若无其事,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并非故意当众露这一手。否则,他若不及时出手接住碗盘,连菜带汤汁,岂不泼溅他—身!

白衣少女已看出,这粉面少年身怀绝世武功。眼见黑白无常追踪而至,绝难脱身逃走,情急生智,突然走向少年,径自挨着他身旁坐下,笑容可掬道;“公子,抱歉,我来晚了,累公子久等……”

少年方自一怔,又听白衣少女轻声道:“那两个人要杀我,请公子救我!”

黑白无常久闻那常九擅于易容之术,但绝不相信能变为一个翩翩美少年。

他们留下白菊花活口,就是要跟踪她来洛阳,以便找到常九。

白衣少女正是死里逃生。赶来洛阳与常九会面的白菊花。少年却不知道她是何许人,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自是暗觉诧异。

尚未置可否,黑白无常不征求少年同意,一左一右,径自在两边坐下。

公子哥儿脸色一沉,不悦道:“你们没看见吗?这张桌子巳经有人了!”

甘尧皮笑肉不笑,道:“是吗?咱们凑个热闹,有何不可!”

一眼瞥见桌上金元宝,手正伸去,不料少年抓起一支竹筷,迅疾无比地压在甘尧手腕上,笑道:“那是付洒菜钱的!”

黑无常是何等人物,被少年一支竹筷压在手腕上,竟然动弹不得,顿时暗自一惊,心知遇上了绝世高手。

冷彪看在眼里,情知有异,但他不动声色,强自一笑道:“公子何必那么小气,咱们穷了一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金元宝,看看总行吧?”

少年莞尔一笑,放开竹筷。甘尧羞愤交进,幸许他天生一张黑脸,看不出面红耳赤。

邻桌的食客,均未看出蹊跷。但远在角落里独据一桌,自斟自酌的瘦小老者,却全部看在眼里,一目了然,只是丝毫末动声色,暗中静观事态发展。

甘尧不敢贸然造次,暗向冷彪一施眼色,示意遇上了扎手人物。

冷彪会意地还以眼色,转向少年道;“请教公子,台甫如何称呼?”

少年眼皮一翻,置之不理。

白菊花趁机故示亲昵,挨近少年道:“公子,这两个人好讨厌,叫他们滚开!”

少年倒很听她的话,振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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