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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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不是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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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里我被吵醒,听说父亲突然胃痛得厉害,君姐去叫我母亲。
    发现她没在自己卧室,就去敲书房的门,可是怎么敲都没人开,后来才察觉门被反锁上,哥哥砸开门就看见……”叶析闭了下眼睛,“她……她死了……被人用高尔夫球杆砸中后脑,当场毙命。”短短的一句话,象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一个字,终是染上微微的颤悸。

  ☆、第25章 五尘封往事(5)

“高尔夫球杆?”骆柯拧起好看的眉毛。
    “是那种特别定制的钢制球杆,我母亲很喜欢打高尔夫,球杆就放在书房里,”叶析无力地颓然倚靠在柱子上,“我们家有很好的安保措施,外人很难潜进来,球杆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警察后来在书房的窗台上发现一个残缺不全的脚印。
    也许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花圃里有用来灌溉的喷水管,傍晚时君姐打开以后,居然忘了关。所以,凶手跳窗逃走的时候,才会留下脚印。”
    “这么说……凶手找到了?”
    “嗯,”叶析停顿了下,安静的凉亭里,有风吹过,一片飘零的枯叶打着旋,缓缓落下。
    已经是九月末了,秋天正款款走来,“是我父亲的秘书路飞,大家都揣测,他也许是母亲的地下情人。
    警察拘捕的时候,被他逃掉了。几天后的夜里,他又偷偷潜入我家,被我父亲发现,后来和俞允的父亲厮打起来。”他解释道,“俞叔叔是我父亲的司机兼保镖。”
    骆柯微怔,思忖着说:“看起来,你家境很不一般。”
    叶析勉强笑了下:“可以这么说吧。”
    骆柯打量他普普通通的t恤衫和牛仔裤,别有意味地轻哼:“我一点没看出来。”
    “我父亲是……”叶析吐出个名字,不出意外地看到骆柯露出惊讶的神情,他耸了耸肩,“所以,你知道我必须隐瞒自己的身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哥哥都随母亲姓。”
    “你不怕我泄露出去?”
    叶析摇头:“我相信你。”
    骆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色苍白的少年,两眼红红的泛着水润的光泽,明明难受的想要哭,却努力地忍着。
    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人看着心里很是不舒服,“我相信你”——短短的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他的神情也的确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这种信任,心里难得的涌起些微愧疚。
    谁说的?分担秘密,等异于分担心情,骆柯此刻的心情就很复杂。
    没留意到他落落的神情,叶析继续说,“厮打中,俞叔叔不小心把路飞推出窗外,只是二楼,按常理说,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着地的时候,路飞后脑勺正磕在圈成花圃的石块上,结果……”他叹息。
    “看来他挺倒霉的。”骆柯嘀咕。
    叶析声音沙哑得更厉害,苦苦地笑:“是啊。”
    骆柯安慰地轻轻揽住他的肩,力量仿佛被抽空,叶析软软地半靠在他身上。
    这件事已经压在他心头整整两年,不能对任何人说,不能向任何人倾吐,现在能够和一个人分担,竟有种释然的感觉。
    清清嗓子,又说,“这件事以路飞的死亡告终,可谁也没有想到,几天后的夜里,君姐竟被晾衣绳……割掉了脑袋。”
    “你说什么?”骆柯大吃一惊。
    叶析摇头:“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君姐全名叫范君妮,在我家做了很多年保姆。
    后院架着晾衣绳,是那种很细的金属丝,如果快步跑过去的话,的确……有可能会割断人的脖子。
    可是,那根金属丝本来就是君姐自个儿绑上去的,她干嘛要在深夜里跑过去,害死自己……玩镜子游戏时,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是君姐……昨天晚上出现的鬼魂,就是路飞。”
    叶析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完,吐出口气。
    “唔。”骆柯漫不经心地应着,随之长久地沉默,眸色沉沉,半晌才浅浅喟叹,“一定不止这样,如果路飞杀了你母亲,他又意外坠楼身亡,就算他有多少不甘,也不可能化身为恶鬼凶灵,跑回来找你和俞允。
    何况,还有那个范君妮的死……太过匪夷所思,警方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叶析摇头:“没人知道她干嘛半夜三更跑到后花园去,也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最后只能做意外身亡结案。不过,”他迟疑,“很奇怪。”
    “什么奇怪?”
    “你记得……”叶析咬了下嘴唇,艰涩地说,“俞允死时的表情吧?”
    骆柯点头。
    “和君姐一模一样。”
    那种发自肺腑的,幸福的微笑……
    骆柯拧眉思索了一会儿:“我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是那个表情,不过,有件事可以肯定,一切都是从你母亲被害开始的,”他挑眉问道,“你知道范君妮给你唱的歌是什么意思吗?”
    叶析摇头。
    骆柯折了根枯枝,在地上轻轻将歌词写下来:“衰草萋萋漫荒原,鸟儿折翅望天叹,玉兔无奈夺空冠,沙场战鼓响震天,百年大宅贼人探,卯时一人恨余留。”定定地看着,他沉吟良久,“我觉得,她对你好像没有恶意,这首歌大概是想告诉你什么。”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叶析烦恼地说,“我根本不懂。”
    “算了,我们慢慢想,总会想出来的。”骆柯说,“中秋节跟我一起回家吧。”
    “去你家?”叶析愣住,他知道骆柯的家在距离b市八十多公里的芙蕖镇,和现代化大都市的b市不同,那里以农业为主,相对比较贫穷落后。
    骆柯叹了口气:“食人花是生兽、路飞是恶灵,这两种东西合为一体,要想除掉,只有用古鼎把它们彻底煮了,让它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古鼎?”
    “是啊,知道《包青天》里的铡刀吧?包公的铡刀是铡恶人的,我们家的七煞诛邪鼎是专门用来煮恶鬼的。”
    “可路飞怎么会去你家?”叶析狐疑。
    “食人花咬破我手的时候,我就给他下了道拘魂血咒,别说是个恶灵,就算是十殿阎王,我也能把他的魂魄拘来。只是,我担心……”骆柯欲言又止。
    “什么?”
    “他对你的执念太深,恐怕会一直跟着你,在没有彻底把他除掉之前,恐怕都不能太平。”
    “啊?”

  ☆、第26章 五尘封往事(6)

“你也不用担心,凡事有我呢。”骆柯安慰道。
    “为什么要选在八月十五?那天不应该是你们家人团聚的日子吗?煮鬼……”自动自发脑补了下鬼片里天师斗恶鬼的恐怖加恶心场景,叶析立刻打了个寒噤,迟疑,“不大好吧?”
    “月圆之夜,是阴气最盛的日子。所谓盛极即衰,其实也是捉鬼最好的日子。”骆柯解释。
    叶析还是觉得不妥,国人还是挺重视中秋节的,贸贸然跑到别人家里做客,打扰人家阖家团圆,已经不合适了,还要拐带只鬼去……怎么想,心里都过意不去。
    不过,他现在能信任、依靠的只有骆柯,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
    出乎骆柯的预料,接下来的几天非常平静,路飞压根就没出现。
    骆柯并不会因此放松警惕,认为路飞就此销声匿迹了。他很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等路飞再次现身,就是场腥风血雨。
    因为发生离奇诡异的命案,b大的气压,变得格外低迷。
    别说同学们了,连教授们都惶惶不安,每次讲完课就匆匆离开,再也没有心情和同学们哈拉些废话。
    筹备中的中秋晚会,也因为俞允的死亡,彻底宣告夭折。
    对叶析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舞台剧不用排练了,他再也不必烦恼被抓劳工,去舞蹈教室扮做一棵树。
    这样,很快到了中秋节。
    晚上六点三十分,叶析和骆柯背着行囊,站在月台上等车。
    骆柯懒洋洋倚着根柱子,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身边经过的旅人,瞄到稍有姿色的女孩子,就盯着人家使劲看,一直把对方瞧得心慌意乱、面红耳赤,匆匆离开他的视线,才肯罢休。
    就差在脑门上明晃晃写着“色/狼”二字。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叶析小心翼翼跟他保持适度的距离,绝不跟他眼光对视,努力做出副“我不认识他”的无辜姿态。
    骆柯瞧在眼里,暗暗好笑,反而盯美女盯得更起劲了。
    与其说他对那些女生有兴趣,不如说他对叶析又是气闷、又是无奈、又是装腔作势的反应更感兴趣。
    结果有个热情大方的女生,毫不扭捏地过来搭讪,两人越聊越起劲,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叶析懒得看他乱发情,闷闷地说:“等我会儿啊,我去买点零食,要坐一个多小时车呢。”
    “你又不是小孩子,还吃零食!”骆柯嗤笑。
    “你管得着吗?!”叶析丢给他个白眼,语气很冲。
    骆柯直起身子,慢悠悠说:“火车站内的东西不能买,比外面贵好多,你对这里不熟,还是我出去给你买吧。”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叶析满脸警惕。
    “我本来就很善良。”骆柯理直气壮地说。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厚到如此程度的……叶析简直无话可说。
    骆柯又问,“说吧,你想吃什么?”
    一听这句话,叶析顿时来了精神,扳着手指头开始数:“烧烤味的薯片、牛肉干、果冻、烤肠、卤蛋……”
    “得得得!”没等他说完,骆柯就不耐烦地说,“我去看着买吧,争取把商店给你搬来。”
    “你有那个本事我也没意见。”叶析嘻嘻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哼,吃那么多还长得跟竹竿似的,也不知道都吃哪里去了,真是浪费粮食。”骆柯鄙夷地嘀咕。
    看在他主动跑腿的份上,叶析非常宽宏大量地没跟他计较。
    骆柯转身和刚才聊天的女生打了个招呼,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那女生不满地横叶析一眼,也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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