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依他的性格来说,当然是喜欢有准备的来和云绽见面,所以来之前就找程绅拿了一管药。但是他也知道,春药这东西,再好再贵的,也还是尽量不沾。能自己制造气氛,就不要借助什麽外力。
可他就算对自己的技术再有信心,对上云绽,也总是挫败。
喝醉了酒的时候云绽都还是一副不怎麽愿意的神情,日後醒著再想亲近,就更难弄了。
於是也别无办法,岳衡把床头水杯旁边的那个早就准备好的瓶子拿到手中,那东西就像针剂,掰断了玻璃管直接倒进水杯里溶解稀释。
“云绽,渴不渴?过来喝点水。”
岳衡抬手拿起杯子,可是云绽没什麽反应,不管是醉是醒,反正没有回应。
岳衡也不急躁,自己含了一口水,又低下头,嘴对嘴的为他喝。
酒醉的时候,人就像被放在煎锅上,热乎乎的难受,何况岳衡刚刚那番撩拨逗引,无疑火上浇油。入口的凉水还是让云绽瞬间舒服了不少的,迷迷糊糊也喝了好多口。可是喝完不过多久,药效自然的开始发作,比没喝水之前更热更难受,云绽却也完全没有察觉自己上了当中了陷阱……下意识的便把身体贴进了岳衡过去,情不自禁的磨来蹭去。
云绽的这种主动行为,实在罕有,自然让岳衡欣喜不已,反而不急著去做什麽,只在他胸前慢慢往下又舔又吻的。
到了下腹处,索性托起双腿,把他含进口中。
“啊──”
这一下云绽受不了,轻喘呻吟换成声音颇高的嚷叫,迷惑不解,对这种失控的感觉,似乎还很陌生。直到再有一点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怎麽就被抱了起来,不由自主被岳衡搂住了一下下的动著。
热得他还想喝水,喝很多的水。
身上某处似乎有些熟悉的涨痛感,但又没有太疼。反而是一些更要命的感觉渐渐吞没著意识,让他想起海边的潮水和潮声,一下呼啸而去,一下又会漫卷而来……铺过天,淹没地。
云绽(四十三)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带著醉梦沈酣的香甜。
只是第二日清醒的时候,却又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头疼伴著腰酸腿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这滋味,用死去活来形容勉强算是贴切。再加上昨晚和他一起睡的那个人是四年不曾见面的岳衡。想到此处,云绽将被子拉起来整个盖住头。分明记得昨晚某些瞬间的记忆里,自己居然还很主动的让他抱著、催他快点。以前他从来不会那样。
想到此,云绽头疼的更厉害了……难道太久没做了所以身体会不由自主变成那样?
云绽满脑子困惑,想不出因由。在听见浴室里哗哗流水声停止之後,烦恼又更加多起来。
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和岳衡面对面的说话,更没想好要怎麽说。更何况,就算非见面不可的话,至少也不该是现在这样躺在床上没穿衣服的情况,气氛一点都不严肃。
蒙在脸上的被单被掀开一角,岳衡凑近过来,对他说:“早安,睡得好吗?”
岳衡每天晨起之後都有淋冷水浴的习惯,所以云绽难受到连床都快要爬不起来的时候,他却总是看上去神清气爽的。特别有精神。
“还……还好。”云绽看著他,点点头。然後倦怠的翻了个身,想坐起来找衣服穿。只是探身捡起丢在床头柜上的衣服,这个动作就让他觉得腰简直快断了。
岳衡按住他,帮他把衣服拿过来,套在身上。
“我定了早餐,你爱吃的。一会儿服务员送来,吃完再睡会儿吧。”
“我爱吃的?”云绽自己都不太知道早餐食谱里他有过什麽特别爱吃的东西。
“馄饨。”岳衡说,“鸡汤的。”
一想起这种食物,他还是有点习惯性反胃。
可是提起鸡汤馄饨这食物,却还是可以触动两个人共有的、一段还算单纯愉快的记忆。
云绽觉得,想趁著这个还算轻松的话题,索性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比较好。
於是开口问他:“岳衡,你是知道了我在这里,要找我才来的吗?”
“不全是。”
“那投资学校呢?”
“这个算是吧!”岳衡问他,“这样做,你不高兴?”
“不会。”云绽摇摇头,“不管为了什麽原因。做善事,有人得到帮助,我觉得都是好事。还有……四年前,害你受伤那件事,很抱歉。但是岳衡,我在这里生活得很习惯,也挺喜欢这里的环境,已经不想再过原来的生活了。我不想跟你回去,可以吗?”
“可以。”出乎云绽意料,岳衡回答的很简单痛快,“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要带你回去的。”
这个时候,服务员来敲门,推了餐车进门。
除了一大碗鸡汤馄饨之外,还有盛了卤蛋、小煎饼和素肉干之类的几个小碟子。
“你吃早饭吧。”岳衡对他说,“我还要去一趟机场见个朋友,不陪著你了。你休息好了再回去没关系,这房间我定了一个星期的。”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门合上的瞬间,云绽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岳衡比以前相处起来不一样了一点。
他曾想过也许再见面的时候岳衡会不由分说把自己抓回去关起来──毕竟他真的有做过那样的事。
可是转念一想,都已经这麽多年了,再执著的东西,也应该已经看淡了。就像他自己,对钢琴和音乐。依然喜欢,却换了一种心情,就算只站在乐器店的橱窗外看别人弹琴,他也不会感到失落。
何况岳衡,也许已经爱了别的人。就算没有,他也不至於太寂寞。
得到与失去,无非都是执念,时间一久,什麽都可以不再介意。
云绽不再多想,拿起勺子吃馄饨。这个鸡汤馄饨的口味,和以前吃过的那种,口味并不太相似,但是他的心情却因馄饨而好起来。不由想起做学生的那段时光,很怀念。
不过现在也很好,现在他在学校里工作,每天都和学生在一起,就像那段做学生的时光永远都不会流走一样。从前他手刚刚受伤的时候,觉得所有梦想都失去了,天塌地陷,跟本没有必要活著,人生没有了意义。可是现在他看见生下来就聋哑的学生,不能说话,也听不见声音,和人交谈需要用手语,遇到不会手语的人,还要连写字带比划,长大之後,生活和工作处处都会遇到不方便的事情,对於梦想,更是难以找寻。
於是难免觉得曾经的自己太小题大做了。相比起来,不能弹琴而已,真的不算什麽。
他打开房间中的电视机,一边看一边吃,一大碗馄饨居然吃得丁点不剩,卤蛋煎饼也吃了不少,东西很合口味,加上胃口出奇的好,最後的结果就是撑得不会动了。
这个时候,短信息提示音响起来,云绽查看,足有五六条,都是顾了了发的。
因为昨天在吃饭的时候随口把陶乐乐丢给她,後来居然就一去未归,顾老师只好把小宝贝带回她的宿舍去。可陶乐乐是个不太乐意与人亲近的孩子,顾了了也拿她没有办法,加上担心一直未回来的云绽,便从昨晚一直在给他打电话,云绽手机从昨晚就忘记开了。顾了了拨不通,只好发了几条讯息。
看到留言短信,云绽坐不住了,立即拨通顾了了的电话回去,说自己在这边遇见了朋友,稍晚一点回去,又让陶乐乐听电话,说回去给她带蛋糕吃。
於是看了看时间,现在出门的话,算上坐地铁的时间,感到轮渡码头,刚好会有一班船。
就算身体还是很难受,他也还是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临走的时候,想来想去,还是在酒店房间的桌子上找到一支笔。在记事薄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三个字:我走了。
放下笔之後,想了想,又拿起来,再加两个字:再见。
云绽(四十四)两个人的世界
回到学校之後,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星期,岳衡都没有再出现过。就像他们那天的遇见是再普通不过的──如果忽略晚上的酒後乱性。
可一个星期的时间也足够他用来消化以及淡忘。生活是要继续的,陶乐乐的手语也是在进步的,他跟小公主相处得越来越愉快。以至於当这个周末市里某医疗机构给福利院孩子们进行免费健康体检的时候,陶乐乐被接走,云绽感到很失落。
学校里照例没有什麽人,学生全都回家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懒懒的不乐意起床。床头小闹锺不紧不慢的爬向十点半……
张阿姨敲门,“云绽,起来了没有?早饭你没吃,我留了几个包子和馒头,给你热了热。”
“啊!张姨。又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反正周末,多睡睡吧。”
云绽谢过了张阿姨,接过一大盘包子,顺便探头看了看外面,因为是周末,来岛上度假游玩的人也多,海边很热闹,阳光明媚,潮声不绝,是个好天气。
云绽也心情大好,嘴里叼住一个馒头,转身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CD播放机,放音乐来听。
华尔兹的悠扬旋律像会施魔法一样,让人忍不住想随著它的音符旋转,云绽没有舞伴,於是抱起窗台上给陶乐乐新买的泰迪熊大玩偶,充当舞伴。
於是就嘴里叼住馒头,搂著泰迪熊,在不算太大空间里,有节奏的转圈圈自娱自乐。
只是转得有些头晕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刚刚端包子进屋忘记了关门,然後半掩的房门外还站著一个人。一个多星期没见的岳衡。
云绽动作僵住,好半晌,才吐掉嘴里的馒头,又放下怀里的熊,走到门口。
“嗯……是来找我的?”
岳衡笑笑的看著他,问道:“方便让我进去吗?”
云绽点头,让开一点距离,请他进来。
房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别扭。岳衡到像是很新鲜的,在云绽房间里转了一圈,只是房间不大,也没有什麽特别吸引人的东西,实在没有什麽值得欣赏的亮点。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