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政轩实在坐不住了,他坐在草地上,一脸被急得要发飙的模样。
蓝政岩终于回神,他看着三弟说,“是关于你二哥的事。”
蓝政轩翻了个白眼,“你早说了好吗,重点是为什么事,你别说到一半就不说行吗,唉呀,真是急死我了,我自己去问二哥。”
蓝政轩坐起来,要进家门,蓝政岩说,“是他和一个人的事。”
蓝政轩站住,“啥?”
蓝政岩再说,“政庭说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他想征得家里人的同意。”
蓝政岩不知如何说出关泽予的名字,蓝政轩心里一听,他乐了,他走过去,坐在大哥的身旁喜道,“那是好事啊,这么说,我二哥不用单着了,他不用孤独冷清了对吗?”
蓝政岩看着喜上眉梢的三弟,真是,要说是关泽予的名字,敢保证,蓝三公子的表情一定会臭下来。
“哎,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二哥交往的人是谁了?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是谁啊?”
蓝政轩心情喜滋滋的,这比谈恋爱了的哥哥还要欣喜。
蓝政岩假装咳了咳两声,他说,“是关泽予。”
“啥?”
蓝政轩呆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肯定是听错了,可是,怎么提起关泽予了,关那男人什么事啊,就算自己二哥谈恋爱,关那男人什么事啊啊啊啊?
蓝政轩根本不愿意相信,他吼起来了,大哥,你骗我!!!
蓝政岩堵住自己的耳朵,早知三弟会是这般反应,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剧烈,以致家里人,妈妈和妻子站在门外问,“政岩,你们怎么了,政轩,你在叫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蓝政庭正在书房里,他刚才跪下了,他看见父亲拿着的笔,就这么停住。
蓝重祥正要落下一笔,那是最后一笔了,宁静致远,远字就差一旁。
可是,他看见自己的儿子下跪,他听见孩子说,“爸,对不起,我就想和他在一起,我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9章 认可
蓝重祥看着儿子,那个让自己觉得亏欠又值得为之骄傲的儿子。
蓝政庭跪在父亲的面前,他说,“我知道,这样会让全家人丢尽颜面,甚至影响到蓝企的形象,影响我接管的映辉,可我……”
蓝重祥放下笔,他的字没写完,他把笔搁下,他去扶起儿子,他看着已经长大成熟的儿子。
蓝政庭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说起父亲,他能当上关企的董事,这还靠他年轻时候的敢拼敢博,得来的一切既不易,自然要付出心血,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也没有无来由的风波海浪。
蓝政庭说,“爸,对不起。”
蓝重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父子俩坐下茶桌旁,蓝重祥说,“你妈一直在关心你什么时候结婚。”
蓝政庭接过父亲端给的茶水,他端着手上的小茶杯,不知如何作答。
也许,在长辈看来,这蓝家的二公子,以后必定成就一场大婚,然后幸幸福福,可惜他这辈子不可能完成那般盛大婚礼,就不说蓝氏家族的人可能的轻视嘲讽,就说关家的人未必同意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还搞得天下皆知。
蓝政庭看着没有震惊讶骇的父亲,稳重如经历了万般寒霜的老者,他说,“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为此还让人去做了一番调查。”
蓝重祥是知道的,刚知悉那会儿,他犹如遭晴天霹雳,当以为儿子是为生意而去做这样的选择,可去做了详细了解,才发现两个孩子早已深陷无法自拔。
他们不是谁挟持谁,谁胁迫了谁,却是两厢情愿。
蓝政庭不知该说什么,他知道父亲有很多朋友,而且他的那些朋友,在江湖中经历过刀光剑影,尤其是那位朋友,商业间谍之王,也因此,作为儿子,在管理公司上,一直借助爸爸的这位朋友的人力资源,无往不利。
要说,以前为什么那般轻易找到关泽予,说起来也是找人帮忙调查了才得知,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那位义父怀疑。
谭韧天是蓝政庭的义父,他派人去给自己的义子做调查,从来不收钱,老人家常说,就当做是卖人情。
蓝政庭说,“其实你认我这个义子很吃亏。”
谭韧天也只是笑笑,他无意中问起,“关泽予离开海市,不正是你借机完善映辉各项工作要务的最好时机吗,为什么你要找他回来?”
蓝政庭那时的回答是冠鹰映辉的项目急需关泽予回来解决,然而,那个理由说不过去。
冠鹰映辉的项目,不管谁人接手,只要不是映辉方面的责任,那么到时即使出事,责任也不在映辉,反而为此让冠鹰大栽跟头,并且映辉大可借此机会,整整一向傲慢凌人的冠鹰,但当时蓝政庭并没有走这样的险棋,这让其它公司,感到疑惑,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各个都在查映辉的最新总裁在干什么,还有冠鹰的总裁又想干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猫腻?
蓝重祥开始不放心儿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也知道关泽予做事一向玩险招,因此担心向来温润的孩子吃亏,为此特意请动好友派人去追查关泽予的行踪,甚至要时刻掌握儿子的去向,就为了确保蓝政庭的安全,也就因为这样一查,却查出了让自己感到震惊的秘密。
蓝重祥发现自己的孩子和那个一直赞赏又不放心的年轻人走得很近,而那样的亲近,已超出了朋友之情。
刚开始还怕关泽予不懂事,会使绊子为难蓝政庭,可蓝重祥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不仅不会遭到关泽予的欺负,相反,关泽予每每在危险面前,都会顾着蓝政庭,这些事,也许身为当事人他们不自知,而旁观者,或者在背地里偷偷观察的人,他们却看得一清二楚,也就是那时,蓝重祥慢慢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在走上一条不归路。
本来也想把孩子拉回来,可是看着孩子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不忍心,难道要让他出国,要让他远离映辉,这样他就能远离关泽予了吗?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孩子,他有小时候,不懂自理;再到总角年纪,不明事理;在过少年时候,不懂那些尔虞我诈,再到青年,他开始蜕变,慢慢地,一步一步的,他成长了,也成熟了,他到了成家的年纪,而他迟迟没有带一个心仪的女子回来,本以为他想过三十岁再娶,却不想,他和关泽予好上了。
蓝政庭喝了一口茶,他听着父亲的叹息,他听着父亲说,“也许,你们没有错,也或许,你们从相遇开始就错了。”
蓝政庭放下茶杯,他急忙说,“爸,这不是泽予的错,是我一而再接近他。”
蓝重祥无奈的摇摇头,“也或者,是爸爸的错,不该让你借义父的人,去查关泽予。”
蓝政庭又急忙解释,“不,就算义父不帮我找人去查,我也会请人去查,您是知道的,没有我得不到的消息。”
蓝政庭想了想,他说,“爸,我想跟妈妈坦白,可能她接受不了,我知道家里人都不希望有我这样一个儿子,我……”
蓝政庭说到重心点上了,他害怕面对这个重点,家里人,不愿再认他。
一个人,可以放下很多东西,当然,也可以拥有很多,惟有一种感情,人不能随便放下,那就是亲情。
蓝重祥望着儿子好久,最后仍旧是沉沉的叹息,终究已经唤不回来了,所以,“放心吧,不管你怎么选择,爸爸都不会怪你。”
“爸……”
蓝政庭心中扛着的大石陡然落下,他没想到这个答案来得这么容易,原本以为家里人不再承认自己,好在还有大哥和三弟,如果自己不能尽孝,至少还有两个兄弟能照顾两位老人,他打算了,即使被扫地出门,他也不会离开关泽予。
他等了那么多年,从未这样为一个人心痛,他就想好好的守住。
蓝重祥不想儿子有包袱,他不想他背负沉重,这个孩子承受已经够重,既然是他所想,那便由着他吧,“你们都想好了,这条路并不好走,甚至……”
“不,爸爸,不管怎样,至少我和泽予都有足够的能力,况且,现在的人比较开明,没有那么多计较,而且我们也影响不到谁不是吗。”
他们不是什么公众人物,抛开了总裁的身份,他们其实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两个想要在一起的相爱的人。
蓝重祥只好由了两个孩子,谭韧天说,“你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除了找另一半的决定太特别了点,不过,这两个孩子也挺般配,我看得开,就怕你们蓝家人,到时为难起他,我先说句实在话,重祥,你这孩子过得也不容易,待在国外那么些年,安安分分,你盯着他那么多年,可有见他犯错?”
蓝重祥摇摇头,谭韧天继续说,“这就对了,你要明白,你的儿子是凡人,他不犯错那就大事不妙了,而他若是错了,那也是因为他有七情六欲,只不过他选了男人,而非要女人陪伴一生。”
“要是孩子坚持这样错,你便顺了他吧,你们当年也真是,居然同意他出国,是,他想独立自没错,但不管任何人,谁不想得到家里人的温暖和关爱,你们呀,就是瞎折腾。”
这没钱的为了有钱,努力的去挣,而有钱的也要为了更多的钱,拼命的去赚,总之,人所追求的一切都在被利益所驱使。
“说来这两个孩子也还好,他们看起来是真心实意要在一起,再说了,我不觉得关泽予对政庭是虚情假意,他们两个人都有钱,没必要这样玩,总之呢,到时你儿子跟你坦白了,别吓坏了然后把孩子扫地出门,我告诉你蓝重祥,政庭是我认的儿子,你不疼我疼,要是你扫了他,我就把他领做我谭家人。”
谭韧天在这件事上,可谓尽了最大贡献,一个劲说服有些难以接受的蓝董事。
蓝政庭不知道自己义父帮了这么大忙,说起来,绝对没有人知道,他蓝政庭是谭韧天的义子,要知道,谭韧天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
蓝政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