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政庭及时扶住睡觉不安分的人,他把他移到床中间,以前,关泽予不会这样任性,或许,被刺激到了。
人,其实很容易改变,虽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蓝政庭拂了拂睡着的人的微微沾湿的额发,刚才把水拍到对方脸上太多,把他的头发也弄湿了大半,关泽予不知喝了多少酒,耳朵通红,脸上也红,甚至是脖子……
蓝政庭洗了洗毛巾,他为沉睡的人擦擦脸,当轻轻的擦过那脖子下,眼里闪过刚才冲进门时见到的情景,关泽予的衣服敞开…………
苏!序!延!
要是晚一步,难以想像会发生什么事?
关泽予吃痛,他眉心紧皱,蓝政庭当即放开猛然握住的手,关泽予被握疼了,蓝政庭赶紧道歉,“对不起。”
他放开他的手。
关泽予又继续沉睡,蓝政庭靠着床头,他闭上眼,又睁开眼,再走出卧室,他拿起电话,直接拨给沈赫川。
苏序延没那么大本事,而沈赫川,要的就是一个视频的点击率,他真够聪明,居然打主意打到冠鹰总裁的头。
沈赫川不接电话,他很明智,此刻要是接电话,说不定蓝政庭会去找人,送上拳头。
找材料这种事,找谁人都可以,却万万不能找他关泽予。
关泽予酒醉是不会有记忆,可要真是拍下来,这就不是记忆不记忆的事了,他估计会把沈家的人整死,即使赔上冠鹰。
沈赫川太自以为是,关泽予最是不要命,这两个人要真干起来,说不定海市会爆炸开来,最后整座城变成一片废墟。
蓝政庭边熬粥边想着怎么跟醒来的人解释,要知道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够了,再发生第二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关泽予在四点钟的时候醒来,他头痛欲裂,难受的抱着头,他埋在枕头里痛苦的沉吟。
蓝政庭熬好了粥,进屋,发现醒来的人痛苦不堪,他快一步走到床边。
“泽予,怎么了?”
关泽予翻身对着床,他把脸埋入枕头里,忍着胀痛的脑袋,他强忍着,蓝政庭把人翻过来,他问,“很难受?”
“有一点,酒后头痛症。”
原曲凡劝过很多次,不能喝酒,他说不喝酒不会死人,但喝酒随时能喝死人,关泽予总不听,现在头痛症越来越严重,他喝一点倒没事,可一旦喝多了,他会被折磨得想死。
人的意志力其实很薄弱,看似坚强,不过是用命来扛住。
蓝政庭去端来一碗稀粥,他把头痛药给他,“来,喝一点粥。”
关泽予昏昏沉沉的看着无微不至关照的人,他有点后悔了,要是不跟着来,会不会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也没有这样的情绪波动,他不是他什么人,他没资格要求对方事事顺着自己。
关泽予伸手,想接过碗,蓝政庭说,“有点烫,我喂你。”
关泽予看着温柔的男人,心里又不可避免的期待着渴望着想要更多,他靠着床头,张嘴,含住喂过来的粥。
其实没到这个地步,有手有脚,能动能做,能走能说,怎么就……
是不是,一个人,一旦找到自己想要的陪伴,他就会变得很脆弱,那是所谓的依靠,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就只能靠自己,而要是有了一个人,心里认为认定他能陪着自己,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会很无力的,就想靠着,依赖着他?
关泽予越来越想不明白,自己的这种心里是什么样的心里,有没有很扭曲的感觉,可能至始至终,就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他误解了,他误入迷途不自知。
蓝政庭喂完了一碗粥,他问,“好点了没有。”
关泽予点点头,“好多了,谢谢。”
“跟我客气起来了,真的生气了吗?”
“什么?”
“本来,我们说好今天回去,可我……”
“我没有怪你。”
“那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就是一个人无聊,喝着喝着就醉了。”
他不想解释太多,蓝政庭知道,再说下去,又会引起不满,他说,“那现在我们就赶回去?”
“不用了,很晚了,而且我也没办法开车。”
“那我来开车。”
“蓝政庭,你是故意的还是怎样的,说走的是你,说不走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
关泽予混乱到了极点,他还在为自己的冲动感到烦躁,眼下再跟着这个人究着引发矛盾的根源,他心情更糟糕。
蓝政庭不敢再说什么,两个人相视着,发脾气的人,是真上火了;感到抱歉的人,满脸的歉意,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辜和可怜,可怜得让原本发脾气觉得自己完胜该高兴的人,他心情又隐隐作痛了。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气不顺,为什么要影响到他?又为什么?为什么要被这人的一点决定气成这样,难道就因为他不顺从自己?
关泽予扶额,他说,“对不起,我……我不是……”
“我没有怪你,我们今晚就回去。”
蓝政庭决定了,奚城离海市不远,两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能回到家。
他去收拾了一下,关泽予想说什么,蓝政庭只是微笑,“走吧,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1章 小鬼
两人七点回到海市,因不放心,蓝政庭直接把人送到庐园。
关泽予坐在久违的家里,就离开了四天,感觉离开了一个世纪,上次离开一个月,也没有现在的感怀。
原曲凡第二天一大早旷工来看望多天不见的总裁,他说,“去度蜜月回来了?”
关泽予没有精神理会兴高采烈的人,原曲凡瞧着好像被人洗劫过的男人,他问,“你受委屈了?”
原曲凡只能想到那方面去,关泽予懒得搭理神经不正常的人,他坐在庐园的院子里,中午的阳光强烈,穿透过稀疏的树叶照在他脸上,他感到温暖。
原曲凡瞅着享受阳光享受生活的人,他说,“你不会被洗脑了吧?”
关泽予猛然踹一脚过去,原曲凡嗷叫一声,迅速闪开,他笑,“唉哟,这才是我家关关,你刚刚神经质的样子,让我担心死了?”
原曲凡坐回石桌旁,关泽予躺在躺椅里,他问,“头痛症有得治吗?”
原曲凡正剥着橘子,他自己买来,自己吃着,关泽予也要了一个,他剥出果皮,把皮屑扔到原少爷身上,原曲凡骂了老天爷一句,他怒吼,“关泽予,你发什么神经,我又不是垃圾桶,你丫的,有这样做人的吗?”好心好意买袋水果来拜你,你居然还把残渣扔到客人身上,有见过这种家主吗?
原曲凡两条宽面泪沿着两边的两颊淌下来,他哭喊着,还我关关。
关泽予掰开一瓣水果扔进嘴里,他就这么看着哭得惨兮兮的原经理,就像在看着一个神经病,他淡定异常的说,“水果挺甜的,你难得买不到酸的。”
原曲凡怒了,他拿起手上剥净了果皮的橘子砸到毫无同情心的男人身上,他骂一句,你妹。
后边,瞬间响起一声怒吼,我靠,原曲凡,你居然在背后骂我。
关依琳把小英杰放过来,本来悄悄走进来的两个人,在关小姐听见不平一声吼后,关英杰经不住蹑手蹑脚的折磨,他扑腾起来,乐癫乐癫的朝着可怜兮兮的原哥哥奔过来,他双手伸出来,一句原哥哥,原曲凡赶紧扔下手中拿起的一个水果,他接住小王子。
“哎呦,我可爱的小英杰,唔叭,亲一个,好久不见了,想死我了。”
两个人久违相见温情缠绵,一个亲着一个,关依琳走上来,她看不过去,用手挡住眼睛说,“啧啧,你们两人也真是够了,亲的那么响亮。”
关英杰最后再给原曲凡啵一个,他离开了原哥哥的怀抱,投奔亲叔叔的怀抱,关泽予把手上剥光皮的果子递给侄子,他说,“今天不上学?”
关英杰如意坐上了叔叔的膝盖,他果子还没接,关依琳就把水果拿去丢了,她说,“小孩子发高烧,不能吃橘子。”
“恩?高烧了,病得严不严重,去医院看了吗?”
关泽予探了探孩子的额头,正常的体温,有点微热,关英杰接过原曲凡递来的苹果,吃不了橘子吃苹果,已经削干净外皮了。
关泽予摸了摸侄子的头,他抬头问关依琳,“什么时候病的,多少天了?”
关依琳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她吃了一瓣橘子回答,“前两天的事了,那时你不在,大嫂又出差了,大哥一个人喝醉了,孩子没人管,爸爸也没怎么注意,好在许管家早上在孩子出门时,摸了他额头才知道。”
“本来前天,我来庐园找你,可听说你出差了,英杰闹着要你陪,今天病好转,就抱过来了,以为你又不在,没想到你回来了。”
关依琳轻描淡写的说了经过,可关泽予知道,发烧时可不是这么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他说,“英杰还难受吗?”
关英杰咬了一口苹果,他奶声奶气回答,“烧退了,不用再打针了。”
小孩子都怕打针,前两天,打针的时候,小孩子哇啦啦地哭得凄惨,关依琳形容不出来,她看着心疼,想想以后都不想要孩子了,小孩子怕痛,发烧难受,他们除了哭,真没办法再扑腾着什么了。
关泽予陪着孩子玩了一个下午,关依琳有事,急匆匆离开,原曲凡下午两点半,照常去上班,他说,“我又不是你,想旷就旷。”
关泽予抱着睡着的孩子进屋,他说,“我明天开会,今天当然要好好休息。”
三点的时候,在书房里坐着,关英杰睡在原曲凡住的房间里,他醒来,赤着脚走下楼,来到书房找关叔叔,他说,“我饿……”
关泽予赶紧放下笔,他出来抱起孩子到沙发上,他去拿了上次蓝政庭买给的面包放进微波炉里热,再倒了一杯牛奶。
关英杰喝了两口,就不喝了,他说,“这个不好吃。”
关泽予头疼起来,怎么办,这个点上,四点钟出去吃东西,还不是晚餐啊,自己做,又不会,这怎么办,正在万难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