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剑,如今反刺回来,将他割得鲜血淋漓。
就因为清楚今年的业绩跟不上往年,而且比不上映辉,他才报了一个虚数上去应对记者,他万万没想到映辉,或者说蓝政庭,他会放出这么一颗隐形炸弹。
这影响到的不是他个人的过年心情,这会影响到来年跟合作商大客户之间的合作谈判。
关泽予捕捉报道出来的信息里的关键词:‘那么说来,冠鹰往年报出的数据,都是造假成分?’是,冠鹰造假了,就这么一个词,将他轰击得粉身碎骨。
关泽予关了电脑,他回想蓝政庭勤奋来冠鹰探望的每一次,还以为是为了个人情分,谁想到原来是为了不可靠人的目的。
蓝政庭在下班以后,他让大哥去学校接女儿,他说,“我要去冠鹰找关泽予。”
他来到冠鹰,六十七层,已经静悄悄的陷入了空前的死寂,而冠鹰总裁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手上的钥匙,有一把是开庐园的大门;另一把是开启冠鹰总裁办公室的门,他掌握了两把重要的钥匙,关泽予说,“放心,我绝不会怀疑你。”
蓝政庭迟疑的掏出钥匙,他想敲门,又想直接开门进去,在想很久之后,他径直推开门入内。
关泽予坐在办公椅里,他看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蓝政庭打了很多个电话,在报纸分发出来后,他就开始打电话,关泽予今天本想回电话,想约人出来,可他现在认为,任何的付出,都可笑至极。
“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业绩数据,你从哪里得到?”关泽予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那样的话,他会好过一些,至少那是自己的错,因为是个人疏忽或者相关部门统计数据而不小心透漏了出去,可蓝政庭说,“数据是从我这里提供出去,泽予,我……”
“蓝政庭,千方百计,终于还愿了,对吧?”
关泽予把今年四月份的报道扔出来,“那时,媒体上报,记者胡说八道,他们说你回来是为了挽回映辉输给冠鹰的面子,你知道吗,当时我把这样的信息当成一个笑话,我根本不当回事,然而现在我信了,你有这个本事,而且,完全超出我的预测。”
本以为,彼此间相遇交识深交是因为惺惺相惜,原来一切不过是为了这一招这一步局。
“你知道我很在乎今年内外人员的反响,因此特意给我造了那么好的声势,全是偩面消息,所有人都质疑,所有人在认可你的地位,借我之名,助你开路,你棋高一着,我棋差一招,所以,我活该得到这一份报纸。”
关泽予把最后一份报纸扔出去,他翻了一堆报纸出来,他整理出了这一年,逐个月份来,有关映辉冠鹰的报道。
“我狂妄自大,妄自尊大,而你,悬梁刺股,卧薪尝胆,这比历史的哪一出戏都精彩。”
关泽予闭上眼,他在想着这一路所干的傻事,看似两厢情愿的彼此,一切不过在演戏。
他心里期待,而人家借此亦步亦趋,他陪着上演,那暧昧的浓情。
关泽予冷笑,“我还真以为,你是为了冠鹰,为了关企和蓝企之间的合作,才不远千里千里迢迢的去找我回来,终究是我太天真,还是你把自己藏得太深?”
关泽予想过自己一厢情愿的悲惨下场,他没想过这样的结果。
蓝政庭说,“不能听我解释吗?”
关泽予把取下来的外套扔在地上,“听你解释,听你解释说,你为了映辉,正如我为了冠鹰,对吗?”
“听你解释,听你解释说,你为了冠鹰和映辉的合作,不,更大一点说,是为了关企和蓝企,你是为了我们的合作关系。”
关泽予后退,他冷笑,“你怎么不说,你是为了给我教训,给我一次最深沉的打击,难怪,你在找我的时候,我不论在哪里,你都能找到,而我找你,只要没空,我想都别想,你说,你安排的那么好,好到,好像是我一直在缠着你,我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疯子一样,缠着你对吗?”
关泽予想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这么多年,那么多年,各自变得面目全非,连自己的心也变得冰冷,他凭什么要求别人心如初衷?
蓝政庭看着愤怒的人,他在听着他讽刺,数落,责怪,而自己一丁点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泽予。”
“蓝政庭,你从我这里得到的数据,不仅仅是业绩的数据对吧,还有很多很多,你大可等过完年,继续抛出去,你请便,我认了。”
关泽予拉开办公室的门,他大步走出去,蓝政庭一愣,他是记下了冠鹰的业绩数据没错,可其它的数据,他根本没有……
“泽予。”
他想追上去,可专用电梯已经关闭,等着其它电梯,追到楼下的时候,人已经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2章 恼怒
关泽予回到庐园,他把门反锁,他把冰箱里东西全部扔掉,他把书房里摆放的防辐射的一盆植物扫下地板,他把卧室里的窗帘,狠狠拉下来,他想把有关于别人的东西,全部扔掉,扫掉,可不管走到哪里,哪里都是那个人留下的东西,即使他们不曾住在一起,可那人占据了他的生活,因为连心都占据了,所以他已经没有什么空地可以让对方全身而退。
蓝政庭说,“是,数据是我记下的,我就是想对比一下,我……”
蓝政庭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记者会这么报道,他们会这么发表见解看法。”
他说,“对不起……”
关泽予松开手,他转身环顾着满屋子的狼藉,他坐在楼梯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原曲凡说,“关关,如果真的喜欢他,就抓住吧,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人也不容易,你看,你等了那么多年,不就为等他回来吗?”
关依琳说,“说真的,关二,你和政庭在一起很般配,但是,你们都是男人,你们……”
他居然忘了,自己是个男人,人家也是个男人,他有那龌龊的心思,人家怎么会跟着自己有那般龌龊心思,这种事能想到一块儿吗?
蓝政庭第二天,再打电话,他打了很多遍。
关泽予按了很多次拒接,到最后,干脆关了手机摘了电磁扔了手机卡。
原曲凡怕有人想不开,他来到庐园,爬过围墙,再爬上窗户,他吊在书房的窗户外面说,“你再不开门,我就吊死在你窗户外面。”
关泽予看着站在窗户外的人,他去开了房门,蓝政庭站在门外,原曲凡爬下木梯,他也跑到家门前,他说,“终于开门了,真不容易。”
关泽予要关门,蓝政庭反应快,他按住门面。
“泽予,你可以骂我,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骂人。”
原曲凡先窜进去,他去巡逻一圈,走到客厅里坐下,他说,“我简直走进了垃圾场,这什么破地方啊这?”
蓝政庭也走进来,他进来就见到满地跑的抱枕,凌乱扔一地的酒瓶,还有满地的沙泥,呃……那应该是从盆栽里跑出来的。
原曲凡坐在沙发里,他说,“方寸之地,只有这地儿稍微干净一些,蓝总,你什么感想?”
蓝政庭环顾了一圈,从一楼看到书房再看上二楼,楼上的栏杆,还挂着一件衣服……
原曲凡哇了一声,他瞠目结舌,“这什么情况?”
关泽予站在门外,他站了很久,两个人自主侵占了房间,他只能站到外面晾着,外边的寒风阵阵,北风一股接着一股撩人,他坐在干枯的草地里,闷闷的坐着。
原曲凡拿了一个橘子,他跑出门去,留下蓝政庭自己收拾房间。
原曲凡问,“关关,你脾气何时变得这么嚣张了?”
原曲凡剥干净一瓣橘子,他送到生气的人的嘴边,关泽予瞟了一眼坐到旁边的人,他不理会。
蓝政庭收拾了两个枕头,再看一眼书房和卧室,这满地的凌乱,他无法打扫干净,因此取了一件外套,走出门,他把衣服递给穿着睡衣随意坐在寒风阵阵中的总裁。
“泽予,恼怒于我,又何故为难自己。”
蓝政庭心里不好受,而生气的人,他更恼火!
关泽予不接衣服,他回房间,想着回来了把门反锁,不想,原曲凡看穿了意图,他追上来,卡在门口不放。
关泽予说,“滚开。”
原曲凡嘴里咬着大半个橘子,他说不出话,只摇头。
蓝政庭站在远处,他帮忙打电话叫来家政清洁工,他走到门口,看着两个对峙的人,他说,“是我叫曲凡过来帮忙,既然你不想见我,我走就是。”
蓝政庭只能离开,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原曲凡目送被欺负得落寞悲伤的人离开,关泽予回房间里,原曲凡摔上门,他说,“你发什么疯,蓝政庭过来就是想跟你解释清楚。”
关泽予丢开被收到沙发里的枕头,看到吧台上放着一个杯子,他恼火的扫飞它,原曲凡躲得快,他跳得很远,抬头看着暴怒的狮子,他努力咬断香甜可口的橘子。
关泽予气愤难平,他再一挥手,手长,碰到了角落里的一瓶酒,酒瓶子落下地板粉碎,瓶子里面的红酒流出来,淌了满地。
蓝政庭回到家中,蓝政轩上前问,“事情解决了?”
蓝政庭摇摇头,他说,“恐怕说不清了。”
蓝政轩哦了一声,他接过哥哥的外套,回头,继续陪着两位侄子拼图。
蓝政庭去书房,办公桌面上,放置着一叠报纸,那是关泽予扔出来的报纸,蓝政庭不曾阅读过这些报纸,他不知道,原来做事粗心大意的关总裁,他也会去收集这些信息。
大年初一,后天就到,明天是除夕夜,蓝政庭想到那人又要独自一个人过春节,他发信息给关依琳。
“依琳,初一的时候,我带女儿过去拜年。”
关依琳正在家中陪着老爸剪纸,她浪费了一箩筐的纸,却总剪不出一套衣服,收到蓝政庭的信息,她惊喜的问,“真的?”
蓝政庭回话,“嗯,你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