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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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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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院子,绕至东院,刚接近院口的月门,墙根下人影长身而起。 

“杨老兄,借一步说话。”灰影急急地说。 

多臂熊的绰号由来,已表明暗器行家的身份。可是,灰影已经贴身,语音入耳,打击已猝然光临,耳门一震,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自从多臂熊走后,毒僧冷森的神情一扫而空,换上了另一张面孔,淫笑涌现,鹰目放光。 

“来,坐到佛爷怀里来。” 

毒僧淫笑着说,巨手一抄,把在一侧执壶的粉头挽过侧坐在怀中:“酒!” 

另一粉头格格娇笑,敬过一杯酒,放下酒杯说:“活菩萨海量,何不就壶喝,小杯多麻烦。” 

“对,对,佛爷量大如海,对女人也有海量,用壶喝。”和尚一面说一面向怀中的粉头上下其手,不片刻,粉头已是酥胸半露,淫笑连连。 

“活菩萨,你比年轻小伙子更急更狂,不……不要……”怀中的粉头装模作样去推在胸间肆虐的毛手,反而半推半就解开了胸围子。 

在一阵格格娇笑,气息咻咻中,粉头快变成一头白羊,毒僧的恶形恶相在酒气一冲下,真像一头狼,一头色狼,原始兽性一发不可收拾。 

蓦地,他的头从粉头赤裸的胸部猛地抬起,右手从玉乳间离开,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了一粒念珠,扣指作势外弹,鹰目中欲火全消,冷电乍现。 

厅口,出现一位千娇百媚的小侍女,双手端着托盘,盘中有一只青花瓷酒壶。大概是被裸女的光景吓着了,脸尽量转侧不敢往里看,灯光下,可看到羞红得像是石榴花的半边脸颊,连脖子都红了。 

“干什么?”毒僧问,戒意未消。 

“老……老爷说。”小侍女闭着眼睛侧着脸回答:“敬……敬活佛……一壶回……回春酒,着……着小婢送……送来……” 

“进来。” 

小侍女转头张目,突又羞红着脸急急扭头,迈出的一步急急收回,不知该如何是好。 

惊鸿一瞥,最为撩人。小侍女这一正一转之下,美得出奇的脸庞、羞红的粉颊、惊羞的神情……对一个经常在风尘女人身上找快乐的老色鬼来说,那简直是一颗炸弹,一颗可将灵魂炸上半天的炸弹。 

而小侍女充满青春可爱气息的娇俏身材,发育得像欲绽放的蓓蕾,与肉弹型的粉头比较,完全是另一种新鲜的韵昧,具有更强烈的吸引力,更动人情欲。 

贼和尚眼中欲火陡涨,收了念珠桀桀怪笑。 

“过来,佛爷正需要这瓶回春酒。”贼和尚将裸女推回身侧的锦敦:“别害臊,快过来。桀桀桀……你家主人真是个妙主人,好!” 

小侍女一阵迟疑,脸始终不敢转正,半闭着眼睛,一步步摸索着向前走。 

“你走开!”贼和尚挥手制止另一粉头上前接托盘。 

小侍女止步,再次转正脸,又再次转头,脸更红,更羞态可人。 

“过来呀!绕过这边来。”贼和尚迫不及待举手相招:“小姑娘,没有什么可怕的,早晚你会习惯。” 

小侍女羞答答地绕过来,一阵不属于脂粉香的女儿香,直往贼和尚的鼻孔里钻。走近之后,小侍女那晶莹如玉的粉颈肌肤、那可爱的纤纤玉手、那诱人犯罪的美妙酥胸……灯光下纤毫俱现。 

贼和尚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大概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可人的少女。 

小侍女始终不敢把脸转正,用发抖的纤纤玉手,将酒壶轻轻搁上桌面。 

贼和尚欲火上冲,毫不迟疑地左手一伸,握住了小侍女放下壶的右手,右手一勾,挽住了小侍女的小蛮腰,桀桀怪笑着将人往怀里带。 

“喂……”小侍女扭动着挣扎,惊惶地娇叫,失手将托盘掉落。 

“当!”银托盘发出声响。 

贼和尚的兴奋怪笑,与托盘落地声相应和。 

突变乍生,俏佳人变成追命阎王。 

小侍女莲足起处,靴尖奇准地斜挑在贼和尚的胸口七坎大穴,左手掌心飞出一枚百毒飞针,贯入贼和尚的右眼,乘势扭身左倒,挣脱和尚的左手抓握,倒地便向侧急滚,奇快绝伦。 

贼和尚欲火焚心,毫无警觉。内家高手练气有成的人,不运气仍与普通人一样,血肉之躯并无特殊的抗拒力,只不过比常人反应稍快些而已,同样挨不起重击,也抗不了刀砍剑劈。 

贼和尚的反应,的确超人一等。 

一声怒吼,贼和尚双掌一分,右掌以分厘之差,掠过小侍女的颈背上空,左掌把食桌拍得飞出丈外,在杯盘碎响声中崩散了。 

贼和尚胸被踢眼中针,竟然凶悍依旧,站起历吼一声,跨出一步,举掌作势劈向地面滚动中的小侍女。 

人影从厅门扑入,一闪即至,掌如开山之斧,卟一声狠劈在贼和尚的左肩颈根,锁骨应掌而折。 

接踵而至的是一连串凶猛暴烈的打击,每一记皆直撼内腑。 

“啊……”贼和尚终于崩溃了,摔倒在地像是一团烂肉,口中发出快咽气的怪声。 

两粉头惊倒在壁根下发抖,脸无人色。 

又进来了两个人:神箫客和江南妖姬。 

江南妖姬很懂事,将羞得脸红耳赤,掩面向壁的扮侍女纯纯姑娘,带出厅外去了。 

“我老人家的妙计不错吧?”神箫客大笑着说:“美人计连江山都可弄到手,万试万灵呀。” 

“老前辈这一招,也并不怎么合乎道义呢?”怡平拖起毒僧笑笑说。 

“他们已不是武林人了,小怪。” 

神箫客说:“贼和尚禅功盖世,运起功来宝刀宝剑也重创不了他,比游增强几倍,三两百招之内,你休想伤得了他。万一你毒发,就没人能制他了,我老不死也不行。” 

怡平开始搜毒僧的身,在贴身的夹袋内,搜出三只扁身玉瓶。 

“走!”他说。 

“到何处去?小怪,你怎知哪一瓶是解药?不问清口供你能走? 

“有人知道。” 

“谁?” 

“第一号用毒宗师,疫师班权。” 

“哦!对,他该知道,走!” 

他们走后不久,多臂熊方带着十余名家丁,吆喝着赶来善后,装腔作势追赶刺客。 

毒僧只拖了半个时辰,断气之前一直就不曾醒。 

三护法死了两个:两僧。两个功臻化境的和尚全死了。 

走狗们大为震惊,两僧死在城内,城内大不安全,天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丢老命?因此,城内几乎走狗绝迹,只留下少数几个眼线活动,其他的人纷纷往城郊溜。 

怡平与两位姑娘仍住在碧湘老店。 

神箫客像个孤魂野鬼,来无影去无踪。 

碧湘老店的东主洞庭蛟还没回来,这位仁兄大概已经躲起来了,满城风雨,脚踏两条船是十分危险的,暂时避开以免惹祸上身。 

店伙们概不过问旅客的事,尤其是问题旅客的事。连茶水的供应,也由旅客吩咐之后,才临时送来,以免发生中毒事件归咎于店家。至于旅客的出入,店伙们更是装聋装瞎,晚上旅客到底在不在房中,谁也懒得理会。因此,一早怡平出房吩咐店伙准备茶水膳食,店伙丝毫不感到惊讶,虽然明知这二位男女旅客,昨晚根本不在客房内,早晨却从房里出来。这种事平常得很,店伙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早膳送到怡平的客房外间、两位姑娘前来一同进食。湖广鱼米之乡,早点都是扎扎实实的大米饭。恐怕除了真正荒年之外,有些人一辈子也不知道粥、稀饭为何物,旅店的早膳,比午餐还要丰富。 

他们一面进食,一面低声交谈。两位姑娘是三更后悄然返店的,怡平则迟至五更方回店歇息。 

现在,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是如何着手援救闯祸精小云飞。 

“小弟没囚禁在枫桥杨家。”怡平忧心忡忡地说:“走狗们都分散藏匿,北至枫桥、七里山,南至南津港,都有他们的宿处,人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很难估计。枫桥镇名义上是他们的主力所在,周夫子的确在那儿坐镇,但小云飞也的确不在那儿。看来,在韦老伯到达之前,想查出小弟的藏匿处,十分困难。” 

“庄哥哥,我爹真……真的会来?”纯纯慌张地问,脸色都变了。 

“你爹不得不来,父子连心,任谁也不能置之不问。同时,你爹的声望地位,也不容许他退缩,名利二字害人不浅。沙姑娘。” 

“庄兄,我的事?” 

“是的。”他点头:“拔山举鼎可能即将赶到,至于是不是真的本人,就不易打听了。真正前来主事的人是何来路,走狗们居然毫无所知,反正比拔山举鼎重要就是了。周夫子所带来的礼金,数量不多,但价值连城。半点不假,他们来的目的,的确是五岳神犀和那十只鹰。” 

“我也打听出来了,十只鹰在这几年中,已经收服了不少江湖高手名宿。”江南妖姬不胜忧虑地说。 

“看来,五岳神犀的身价,在咱们天下武林朋友中,是空前绝后最高的了。有件事我感到奇怪,十分可疑。” 

“怎么可疑?” 

“狗官驻节武昌,走狗们皆从武昌来。从武昌至幕阜,可以走陆路,比绕道岳州走水路近得多,他们为何舍近求远,兴师动众已经不合情理。而看他们的打算,还要改乘船只,岂不是更不合情理吗?他们应该从这里起旱,走临湘转通城,对不对?” 

洞开的房门外传来哈哈大笑,神箫客大踏步入室。 

“小怪,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 

神箫客往怡平让出的上首大马金刀落坐:“幕阜山,大得很呢!主峰也人言人殊,各地看法不同。回鹰谷正确的位置,在天岳与后幕府之间。水路可从汨罗江上航,转杨梅江入山。或者从东湖入新河,可驶抵后幕府附近。幕府山也叫天岳,五岳神犀本来的绰号叫天岳神犀,后来心犹不足,改称五岳,意思是压倒天下三山五岳。因此,他们要改乘小船入山清这老犀牛。另两个目的,是镇压三湘豪杰,能用则用,能杀则杀。与及逼行脚湖广的公孙云长暴露实力,剪除乾坤一剑的羽翼。迄今为止,主事的鄢府两夫子干得相当成功。但他没料到,半腰里杀出你这个不为人知的程咬金,又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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