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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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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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方有鉴及此,大声说道:“马庄主、詹堂主、包堂主,鹬蚌相争,检便宜的是徐不凡,咱们何不先合力除掉二老四骏,取得血剑,然后再谈归属?”

彼此目标相同,利害一致,自然一拍即合,齐将矛头指向二老四骏,一时喊杀震天,人如潮涌,二老四骏压力沉重,马上进入最紧急的危险关头。

狼奔犬走,虎跃鹰扬,对方人手太多,二老四骏守不住小冰丘,被迫节节败退,处境危如燃眉。

蓦要此刻,场中涌进一大堆身穿道装的人,为首之人正是古月蝉,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把这么座小冰丘给我围起来,谁要是敢动一动,就给我杀!”

言毕,弹身跳上了冰丘顶。

众道士齐声应诺,趁群豪拚斗,无暇兼顾的空档,立将冰丘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道士装束有别,有的头扎白色丝巾,有的是紫色,紫色者少,白色者多,总数约在五六十名,每一个人的胸前,皆绣着一个血红似火的火焰标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侯方原打算只要制住二老四骏,就可稳得血剑,没料到半路杀出一个古月蝉,血剑得失要紧,那还有闲情逸致做对付丁威等人,当下身形倒转,立又返身扑回。

无敌胜马千里疑云满面的道:“你是谁?”

古月蝉声答道:“古月蝉,你也可以叫我胡缠。”

“何门何派?”

“火焰教。”

“没听说过。”

“现在你已经听说了。”

“此来何为?”

“一来为了血剑,二来想扬名立万。”

“想扬名立万?如何扬名立万?”

“简单,杀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就可扬名天下,一夜成名。”

“古月蝉,你大言不惭,目中无人,难道不怕天下英雄群起而攻!”

“群起而攻,成名更快,心所愿也。马庄主不服气,不妨上来试一试。”

口气太大,目空一切,语气充满挑战的意味,顿使马千里下不了台,武林中人一向视名如命,在这种情形下,马千里若不出手应战,从今以后,他就休想再在江湖上走动了。

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马千里大喝一声:“我活劈了你!”

剑走中宫,掌劈偏锋,弹身虎扑,有如搏兔苍鹰。

当!古月蝉好厉害的功夫,拔剑出招,一气呵成,两剑甫一接触,马千里虎口发麻,剑已脱手,古月蝉挺剑再进,马千里的脑袋已搬了家。

“滚!”

古月蝉再飞起一脚,马千里的尸体从群豪头顶掠过,摔落在三丈以外。

一招!一招就要了马千里的命,干净俐落,一鸣惊人,看身手,瞧架式,一点也不输于徐不凡,火眼真人的高足,的确不同凡俗。

古月蝉扬目四顾,傲然卓立,声音娇而冷,道:“那一位还不服气,欢迎上来赐教。”

一句话激怒了所有的人,詹明秋、包玉刚,两名银衣使者,四名铜衣使者,以及更多的黑衣大汉,各派高手,像潮水似的攻上去。

古月蝉厉害,她手下的白巾道士,尤其是紫巾道士也不含糊,所有的人仅仅攻出一半,便被众道士拦截下来,无法接近冰丘。

这一战,火焰教真的成名了,任何人皆不得不刮目相看。钟玉郎、徐不凡等人也不例外,已停止争斗,围拢过来。

钟玉郎怒冲冲的道:“胡缠,休得耀武扬威,有本事滚下来见个真章。”

古月蝉格格冷笑道:“会的,当姑奶奶取到血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你字出口,猛地朝冰丘劈出一掌,蓬!好大的威力,如削似切,冰屑飞溅,冰丘上马上出现一个大窟窿,血剑豁然而现。

“不许动!”

“不许动!”

血剑太重要了,徐不凡主仆奋不顾身,钟玉郎、布鲁图、乌兰格、包玉刚、詹明秋等人舍命以扑,刹那之间,小小的冰丘上至少窜上来二十个人。

每一个人皆必欲得之而后快,每一个人皆尽全力阻止对方,可惜血剑只有一把,绝大多数的人注定要失望。

说时迟,那时快,大家已登上冰丘,无数道暗力撞击在一起,轰然巨震声中,冰丘立告瓦解,血剑也被激荡的旋涡推上了天。

一冲之势,快速绝伦,眨眼已穿过树梢,当大伙儿弹身而起争夺时,怪哉!突然间却再也找不到血剑的踪迹。

虽说此时天色已暗,视线欠佳,但凭群豪的功力修为,绝对不会连一柄剑都看不见,大家众目睽睽,虎视眈眈,自然更不可能从眼皮子前面掉下去。

上不了天,入不了地,血剑会跑到那里去?

大家皆一片茫然,立作鸟兽散,漫无目标的追下去。

徐不凡也领着王石娘、高天木、二老四骏,朝黄家的墓园走去。

天叟丁威仍狐疑满腹,道:“少主,当时你飞得最高,速度最快,应该看出一点端倪吧?”

“嗯,血剑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我是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

“是什么人?”

这句话是二老四骏齐声追问的。

“林木太密,来人速度又快,一晃而逝,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可知此人的去向?”

“很难确定。”

“莫非来去无声?”

“声音当然会有,但在那种情形下,谁也听不见。”

“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追寻?”

“先回血轿去,待大家聚齐后再作计较。”

返回墓园,另四骏早将陈宝山祖孙父子的四颗人头处理好,正在朝这边张望,何二呆则仍在利用时间,修整花草树木。

血剑得而复失,徐不凡心头甚觉懊恼,默默向血轿走近,高天木上前说道:“主人,要不要奴才与石娘,施展法力,到处搜搜看,说不定可以查到这个神秘人物的行踪。”

徐不凡方欲张口答应,忽又脸色一沉,道:“什么人?”

血轿内伸出一只葱管儿似的玉手,打开轿帘,走出一位肥瘦适中,腿长腰细的姑娘来,正是断肠人。

断肠人今天虽未将整个上半身,套在黑色布袋内,头上却戴了一个黑色头罩,除了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外,还是看不到她的本来面目。

她是什么时候钻进血轿的?四骏事先毫无所觉,单凭这一手功夫,就够骇人听闻,四个人面面相觑,连呼:“惭愧!”不迭。

徐不凡从容不迫的说道:“在双塔寺,承蒙姑娘鼎助,使血轿得以保全,在下铭感在心,特此致谢。”

断肠人的眸子,在徐不凡身上转来转去,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娇声娇气的说道:“小事一件,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话锋一转,徐不凡又换了一副脸色,道:“但是,恩归恩,怨归怨,你擅入他人轿内,徐不凡还是不能不追究。”

断肠人冷笑一声,道:“徐不凡,你变得好快。”

“我是就事论事。”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进入血轿的目的?”

“是……是想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对不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找到没有?”

“没有。”

“所以,你今天又来了?”

“今天来,不单单是为了找东西,另外还有原因。”

“你直说吧,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断肠人从身后取出一把剑来,赫然竟是血剑,淡淡的说道:“为了物归原主,退还你这一把破剑。”

血剑乃武林瑰宝,人人舍命以争,断肠人却视为破剑,甘愿拱手让人,宁非咄咄怪事?徐不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追问了一句:“姑娘要还给我?”

“是呀,一个修为有素的人,心随意动,意动招发,可以伤人于无声无息中,要兵器刀剑何用?”

玉手一扬,当真将血剑掷过来。

徐不凡接剑在手,道:“谢谢你,看来对你是越来越难了解了。”

“有什么难了解的?”

“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将血剑抢到手,现在又送回来了,难道这还不够古怪?”

“这没有什么古怪。抢血剑只是顺手牵羊,目的是想消弭一场无法止息的争斗。就当时的情形而言,血剑好像是一根骨头,群豪是狗,只要骨头存在,狗群就会永无止息的争下去。”

“姑娘比喻的好,我可否请教尊姓芳名?师承何派?”

“蛮荒野女,从未通名道姓,你就叫我断肠人好了。”

“断肠人自然别有一番伤心怀抱,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幸的遭遇?”

“往者已矣,我不想谈过去。”

“那么,谈谈你的师承如何?”

“我与家师离群独处,相依为命,既未开宗立派,亦不想与人争长论短,实要乏善可陈。”

“敢问令师上下怎么称呼?”

“徐不凡,你问得太多了,再见!”

说走就走,去势如风,霎眼便消失不见,徐不凡想拦也拦不住。

河北饶阳县,是一个大县,已是一个富县,县太爷钱九通已在任十年,不知搜到了多少民脂民膏,单是小老婆就娶了九房,环肥燕瘦,老蚌新蛤,害得他骨瘦如柴,疲于奔命。

这日中午,钱九通正在九姨太房里小睡,九姨太在一旁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没了,嫌他不中用,钱九通心余力绌,只好用珠宝金银来塞她的嘴。

“笃!笃!笃!”

突闻门外有叩门声,由捕头的声音说道:“启禀老爷,有人在大堂喊冤,请大人即刻开堂审理。”

钱九通睁开朦胧睡眼,伸了—个懒腰,一面向外走,一面嘟嘟喃喃的自言自语:

“当官不自在,自在别当官,这群王八兔崽子,没有事撑着,就喜欢来打官司。”

来到大堂之上,堂下站着一个干巴老头,先拍一下惊堂木,耍耍威风,然后大声喝问:“本县正在睡觉,如果没有十足的理由,小心你的屁股。”

一见县太爷,干巴老头马上扑跪在地,呼天抢地的道:“冤枉呀,冤枉,请大老爷为民伸冤。”

钱九通显然还没有睡醒,有气无力的道:“你叫什么?有什么冤情?”

“小老儿黄铁牛,我的女儿黄玉兰被人奸杀了。”

“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是强奸未遂而杀人。”

“可曾抓到凶手?”

“凶手在逃。”

“知道是谁吗?”

“是杜太傅杜伯元的独子杜家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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