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旧事作者: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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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旧事作者:归海-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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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秋天,我敏感的神经幸福又忧伤,甜蜜且惆怅,使这个经历过许多感情波折的我不愿幻想未来,却仿佛梦到了未来,预见他终将会离我而去!

  是的!总会有这一天的,任何人都能预见,只是我真的不想考虑更多,在他身边享受着一天更比一天少的幸福每刻……

  十月的北方,青黄交接,秋天的影子很快就被刺骨的寒风吹落,凋谢成一片片飞翔的雪。

  在北方,春和秋十分短暂。而冬天,比夏天更长!

  卷四  第十一章  桃园唯美

  十月末,我们部队进行了一次以集团军为单位的对抗演习。本来这次演习名额里没有我,可最终宣布的一天,我还是被意外地收纳进演习的行列,而司务长又逃过了一次受罪的机会。

  这,用膝盖都能想到是陆文虎从中作了手脚。

  在演习中,作为后勤的采买有着很繁重的事情要做,为了不使我这个一点经验也没有的小新兵辱没使命,陆文虎当仁不让地在连长面前打下保票,兜揽了一切事务,并提前两天同指导员他们赶往演习现场找寻本连的住处。

  对于这次演习,我没有更深刻详细的记忆,只记得坐了没当兵前家乡那些退伍老战士口中的闷罐车,尽管车厢中间燃了一个火炉子,但是晚上车里依然很冷。

  咣当了一天一夜,终于到达内蒙的敖汉旗,然后转乘部队的大解放,又经过了一天的颠簸,才到达了目的地——内蒙自治区一个偏远旗市周边的小镇。

  说这里是小镇有些言过其实,不过是和内地村庄差不多,散落住着那么几十户人家的小地方而已。

  到了这里,已至草原气候覆盖地,山很矮,就那么低低地趴伏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挡不住风,也挡不住太阳,把天拉扯得更广更大,湛蓝湛蓝地在微微的冷风中拖拽着几片洁白的云朵。

  由于我们军“抓阄”定性时,得到了蓝军的角色,作为防守一方不用满世界打游击,于是我们把大本营设在一个村落比较密集的地方,而我们营就驻扎在这个小镇上。

  一路上我一直迷迷糊糊很难找到自己的位置,就象刚来当兵时的那个过程,好似作梦一般。直到汽车停在那个小镇的外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看,班长在找我们呢!”我这才算回到了现实,穿着军大衣,戴着舒展开的大棉军帽,一身灰土,满脸尘烟地挤在车尾撩开挡帘,一眼就看到陆文虎在排成很大一溜长队的汽车间穿插,急不可耐地找寻着我们。

  当方宝胜、小四川和李亚辉把我夹在中间挥手招呼时,陆文虎回头看到了我们,然后他脸上璀然绽放一朵欣喜的笑,从远处向我们跑来。

  阳光下,他看上去精神爽朗,急切找寻后的见到我们,使他异常激动和兴奋,而我看到,他一路上的眼里除了我再没别人。

  我也很激动,很兴奋,趴在车尾的挡板上笑得很甜。

  “都别动,给你们照张相。”他说着话,按动了手里相机的快门。于是,一张我最埋汰的幸福便留在了照片上,成为比记忆还要永恒的真实。

  炊事班所住的,是一户半土坯半砖瓦结构的三间民房,东边一间住着老两口,西边一间是小两口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中间是厨房,地方人管那叫外屋地。因为我们来,小两口把西间给我们让出来,搬到了东屋去住。

  房子还算宽敞,南北大炕。北炕堆放了一些粮食,我们住在南炕。

  炊事班一共来了五个人,所以可能有点挤,于是在睡觉前,大家都把各自的的位置早早占领了,最后等我找地方的时候,只剩下炕头和炕梢余下很窄的两条。因为怕冷,所以我选择了炕头。

  当我拿着被子去炕头铺被的时候,几个在炕上滚来滚去疯打乱闹的猴子们都看着我,一个个笑得很有点幸灾乐祸的劲头。

  因为陆文虎肩负了整个连队的后勤保障职责,所以他很忙。很晚后回来,他见我睡在炕头,而没睡他给我留出来的炕梢,感到有些意外,然后去炕梢抱了被子,气势汹汹地把方宝胜驱走,睡在了我的旁边。

  我后来才知道,对于睡炕,是有讲究的。炕头是身份的象征,应该是所有人中最有地位的人才可住得。陆文虎想我一个小新兵,肯定要住在炕梢,所以在临走之前占了邻近炕梢的地方,也因此炕头就没人敢睡。我不明白规矩,还以为大家都怕热,稀里糊涂就睡在那里。后来知道了,但陆文虎能追究什么呢?我也就心安理得的睡了炕头。

  我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陆文虎必定会老实一些,尽管分别的三四天我的心里也有些骚动,但毕竟是这么多人睡在一起,呼吸可闻。

  然而,刚刚熄灯后不久,大家说笑着渐渐发出均匀的呼吸,一个身体便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吓得够呛,回身用手推他,可怎么能阻挡住一匹饿狼的侵入!

  夜很黑。

  他兴奋、喜悦得难以自禁。

  “别闹了,快回去睡觉。”我伏在他耳朵边悄悄地说。

  “搂一会儿,没事儿!”他的身体用力捻蹭着我,粗重的声音尽管已经压得极低,但仍能听见那金属撞击的鸣音。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

  他把我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然后迫不及待的吻我。

  “想我没?”他激动兴奋得呼吸急促。

  我想!十分想他!与他分别的这几天我就象丢了魂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我没?”我反问他。

  “你先说。”他不依不饶。

  “你先说。”我不肯就范。

  “我想你了!你想我没?”他妥协,并再问。

  “想了。”我心里怒放了大朵大朵的鲜花,甜蜜到了极处。

  对于这样肉麻的儿女情长,在以往任何时刻都是极少能从他嘴里听来的,他能这么迫切的需要答案并抛弃了以往的硬气没有多少犹豫就表达了他想念我的心理,说明他是真的很想我。

  火炕十分温暖。夜色特别温馨。

  几天小别,不仅让我知道了没有他我是怎样的难捱,也让他明白了有多需要我。

  这样的时刻,空气里都凝结着一丝丝氤氲的蜜糖,什么样的人才能具有抗拒如此诱惑的能力?

  我们都没有。于是,在那个温暖的炕头,我们两个偷偷躲在被窝里,再次升华那虽然有违伦常但却是人世间最甜美的爱欲纠缠。而且,以后的每夜,也都如此……

  尽管演习的日子没能留给我记忆更多的清晰,但那份犹如蜜月一般的感受却深深烙进心底,朦胧、暧昧、甜蜜!

  白天,我们除了做饭,剩余很多空闲时间。躺在炕上看书;同房东大娘拉家常;爬上村边的小山遥看茫茫无际的原野上演习的装甲车和坦克车拖起漫天尘烟……

  吃过晚饭,有时候是大家一起,有时候陆文虎只带着我,沿着南边的小路走进旷野,看漫天渐渐纷繁的星星于苍穹上澈亮。

  到了夜里,等其他人都睡了觉,我便半推半就地同陆文虎一起做我们爱做的事……

  蓝天澄净,白云几朵,衰草连天,阳光煦暖,轻风带着初冬柔柔的冷,轻弋……

  小日子十分惬意!

  这样没有束缚,没有紧迫感,没有藩篱的生活,使长期禁锢在军营中的我们肆意舒展开身体,将心放飞,徜徉在真正的天与地之间,尽情享受。

  陆文虎由于任务比较繁重,所以很忙,偶尔清闲,他也会同我们一起说笑,或者帮房东大娘挑水劈柴。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仿佛置身于十分熟悉的家乡,笑容更多了,脾气也出奇的好,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在这样一个喝酒不要命的蒙古境内,竟然很少沾酒了。

  沾染着人间烟火的陆文虎忙碌却心情愉快,每当看到他坐着车从外面回来,指挥着我们卸菜时的豪迈从容,或者看到他抡起有力的臂膀十分熟练地劈着木柴,或者看到他笑容可掬地同房东大娘拉着家常,我的心里都会升起一股暖意洋洋的甜蜜和感动。

  这样的陆文虎才更象一个男人,有血有肉,看得见摸得着。

  于是,我常常幻想,如果能与他在这样的一个小山村里过一辈子,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可每当想到这,都免不了嘲笑自己。因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时光如水,二十一天的演习很快过去了。当收拾了物品,坐上返回的汽车,我们竟然每个人都在想念那片铸造了我们灵魂的钢铁军营,想“家”的情愫油然而生,归心似箭!

  军营,才是军人的根,任何人都不能否认。

  留守的战友们扯着大红的标语横幅,敲锣打鼓迎接我们凯旋而归。看家的司务长带着白迟和新兵黄玉辉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喝酒,唱歌,叫喊,雀跃,最隆重的节日也没有那天热闹。

  回家的感觉,真好!

  经过了短暂的休息,马上面临了老兵复员的前景,整个部队进入一年中最为清闲的低强度训练阶段。

  老兵复员的风一吹,那些服役期满的前辈们开始坐不住了。他们中有的是想留在部队发展,四处找门路,有的是想不出意外的离开军营,也打洞挖关系,还有的举棋不定,想要回到更大的天地中,却又舍不得这份早已习惯的钢铁生活。

  对于去留,陆文虎的决定十分肯定,甚至说他自从当兵起就一直在盼着这一天了。

  许鸿安总说我不适合部队生活,而陆文虎却是个和军营完全格格不入的产物。不知是因为新兵时的阴影在他心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还是家乡的甘甜深深吸引着他,总之在他心里,如果能早一秒钟离开部队,他绝不会在下一秒还当着军人。从前他之所以不愿意当班长,并且在抗洪抢险后拒绝了连里入党的提议,全部都是怕这些羁绊阻碍他复员的坚定脚步。

  狼,是属于大自然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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