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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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生存法则-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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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商遥隔了很久才收到回信,一句“夫人辛苦了”,又一句“名字很好。我们的儿子像你”,再一句“吾爱”惹得商遥泪崩,她接着往下读,他说:“儿子还是不要像你的好,否则长大了不仅被女人追着跑,还会被男人骚扰,看看长乐侯就知道了,太辛苦了。”
  商遥哭着哭着又笑起来,他写的每封信都不是太长,但都可以看得出极具用心。


☆、归来

  裴楷之指着摊在书案上的地图,对此次统领十万兵马的大将军道:“将军你看这里,这里地势低洼,两侧却是悬崖峭壁,只要将敌军诱到此处,就可一举之。”
  大将军:“如何诱?”
  裴楷之言简意赅:“佯败,诱敌深入。不过必须得牺牲一部分将士,敌军才会上当。”
  大将军沉吟片刻:“那长安侯觉得该派谁去呢?”
  裴楷之:“肖校尉。”
  战场上有牺牲避免不了,用少数的牺牲来换取战事的顺利进行,这也是一种策略。裴楷之在这件事上唯一的私心就是让肖铮带领奇兵去诱敌,而这一去,多半是有去无回。
  大将军笑着点头:“好,就派肖校尉去。”
  军令下达以后,肖铮沉默地领命而去。他是聪明人,哪能看不透其中深意。不过他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肖铮私下找到裴楷之,勾唇嘲弄道:“长安侯还真是一点也不避讳啊。”
  裴楷之笑道:“这是牺牲最少的战略,于公于私,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为什么要为了避嫌而故意不让你去?”
  肖铮故意道:“你不怕我投降?”
  裴楷之一笑:“你可以试试。”
  一言不合,裴楷之正欲离开,忽然想起商遥的叮嘱,她不愿意肖铮死。他叹了口气,拿出来一枚护心镜,往空中一抛:“这个是送你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运气了。”
  计划如期进行,肖铮率领五千骑兵与敌军正面交锋,敌军有三万人马,全是主力。五千将士几乎折损了四分之三,肖铮佯败,带领剩下的骑兵溃散而逃。敌军乘胜追击,肖铮头也没回地策马狂奔,身后箭矢如雨,他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他胸口也中了一箭,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要死了,他赤红着眼不管不顾地继续狂奔,将敌人诱至悬崖处时,他所带领的士兵只剩下几百人。
  敌人被围在峡谷内,悬崖两侧万箭齐发,敌军主力瞬间被穿成筛子。
  这场决定性的战役八百里传至永安时,呈现在皇帝面前的不过是数十字,其中的艰辛和腥风血雨以及漫长的煎熬过程又岂是一笔能写出来的?
  肖铮昏迷了数天,若不是有背部的护心镜挡着,也许他早已见阎王。
  裴楷之过来看他,从容微笑:“你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肖铮霍地睁开眼:“我和明姬朝夕相处了八年,她的性格以及习惯我比谁都清楚。你说商遥就是明姬,可她就算失忆忘了所有,但一个人的习惯怎么可能随着记忆的失去而改变?你说的字我一个也不信。”
  裴楷之道:“你不信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是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我就不客气了。”
  肖铮呵呵笑了一声。
  这场战事比预期还要持久,从永和三年十二月持续到第三年春,一年多的时间,大军班师回朝怎么说也要二月初。
  裴阿鲤都已经会爬了。商遥拿着拨浪鼓逗弄儿子,小家伙咬着手指吐了会儿泡泡,咿呀咿呀地要抱抱。
  商遥抱起儿子连亲了好几口:“我儿子怎么这么俊呢。”
  阿鲤好像是听懂一样,咬着指头呵呵直笑。
  商遥把他的手拿出来,“怎么老是咬手指?”把唇凑上去,轻声,“来儿子,咬这里。”
  阿鲤哼唧哼唧地不肯咬。
  商遥又把脸凑上去。阿鲤吧唧了一口,留下一片口水。
  这时,奶妈走上前:“少夫人,您抱累了吧?老奴来抱小公子吧。”
  商遥摇摇头,抱着儿子来到窗边,外面天气很好,可是风大,她也不敢开窗,轻拍着阿鲤哄他入睡,小家伙没一会就睡着了,商遥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摇床上,对奶妈道:“你小心照看着小公子,我出去一趟。”
  奶妈应了一声:“夫人放心。”
  第八十三章
  裴楷之风尘仆仆地赶到家中,迎面只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裴楷之拉住他:“慌里慌张做什么?”
  仆人揉揉眼,像是白日见到鬼一样惊叫:“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裴楷之睨他一眼:“少夫人呢?”
  仆人如梦初醒:“公子,刚才京兆府派人过来,说是有急事请主母过去一趟,可主母抱着小公子出去了,家主去朝中议事了。少夫人也不在家中。小的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裴楷之头疼,甩下大军,急急忙忙赶回来,竟然都没有在家!他揉揉额角:“京兆府能有什么急事?”顿了下,笑问,“少夫人去哪了?”
  “小的不知。”
  “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仆人哭丧着脸摇头:“不过京兆府派人请主母过去就是跟少夫人有关。。”
  裴楷之神色一凛:“你怎么不早说?”
  仆人小心翼翼道:“具体的情况小的也不清楚,倒是京兆府的人一脸凝重。”
  裴楷之心头一沉:“备马,我这就过去。”
  来传话的既然是京兆府的人,那就意味着商遥牵涉了某桩案子,如果只是简单的纠纷或者涉及财物的案件拿钱摆平就可,没必要闹到京兆府,商遥不会这么不知轻重,所以他想不会是简单的案子。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难不成还是杀人放火?想到这里他便笑了,就算她有这个胆子也没那份狠心。
  一路上,裴楷之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眼前的一幕不在他的预期之内。
  堂庄严肃穆,京兆尹的一张脸比公堂还要肃穆庄严。堂正中间陈放着一具尸体,从头到尾被白色的麻布覆盖,从身形来判断应该是女子,外头阳光明媚,堂上却是阴凉潮湿,有几只苍蝇盘旋在尸体上方不肯离去。
  只消一眼,裴楷之便明白了,商遥卷进了杀人案,可她怎么会杀人?好一点的情况是她被冤枉,坏一点的情况是失手错杀。这两种情况都可以解决。
  裴楷之平了下心绪,环视了四周一眼,除了京兆府的官员以及衙役外,并没有旁人。他本能地排斥心头升起的异样感,转首问京兆尹:“本侯的夫人在哪?”
  京兆尹僵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地上被白布覆盖的女尸,艰难地说了一句:“长安侯节哀。”
  裴楷之像是没听懂,轻笑:“节什么哀,我在问你,她人呢?”
  京兆尹用怜悯地目光看着他。
  裴楷之揉了揉眉心,大喝一声:“我再问一遍,她人呢?”
  京兆尹叹了一声跨步走到女尸身旁,俯身掀开白布:“人在这里,长安侯请看吧。”
  就这么在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揭开白布,将惨淋淋的现实剖开。裴楷之根本毫无防备,女子披头散发的容颜赫然映入眼帘,眼睛睁得大大的,漆黑的瞳仁,红唇微张,脸颊两侧还涂着淡粉色的胭脂,黛青色的眉毛,仿佛还是鲜活如生的面貌,这样独一无二的容貌,做出这样的表情还能令人惊艳的容貌……
  四周陷入一种极其压抑沉闷的气氛之中。
  裴楷之双眼赤红,抬手捂了下眼,半晌又放下来,心头一片荒芜,他慢慢走过去,注视她良久,他想抬手,却发现四肢麻木,手臂也不听大脑的指挥,顽抗地与他对着干,许久许久才缓缓抬起,手掌落在她额头上,她身体还是温热的,往下慢慢抚过,她闭上了眼睛,面容平和而安详。
  这一切像一场梦一样。他许久都没有动,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裴楷之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脑持续空白了很久。他将她抱起来,覆身的白布滑落下来,就这样抱着她,她胸口有一大片鲜血,血液已经变成深黑色。他一阵气血上涌,直冲脑门,头痛欲裂。所幸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她身上的衣服不对,这不是她的衣服,像是黑暗中陡然升起一丝亮光,他硬生生逼回眼底的热浪,“她的衣服怎么回事?”声音沙哑难辨。
  京兆尹完全没听清他说了句什么,不过从口型以及正常人的反应来判断,八成是问事情的经过。他清了清嗓子说:“尸体是在城郊发现的,报案人是山下的一个樵夫,案发现场只有少夫人一人,还有一辆马车,仵作已经验了尸,少夫人是胸口被利器所伤致死,除此外身上还有不少淤青,而且死前曾遭受过侵犯……”
  裴楷之猛然抬头的一瞬间京兆尹忽然发觉自己说不下去了,身为京兆尹,没有几分不畏权贵的胆量是无法做上这个位置的,京兆尹自认胆子够大,可长安侯那样的眼神,冰寒彻骨,使这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泛起一丝冷意。
  可该说的还是得说。京兆尹顿了顿:“少夫人身上的衣物还是拙荆找来给她穿上的,还有少夫人随身携带的首饰通通不见踪影,下官猜测应该是路上遭遇了贼子,临时起意,劫财又劫色。具体情况还待进一步查证。这其中需要长安侯的配合。”
  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劫财劫色,商遥出门都有护卫和婢女跟随,一般人哪是护卫的对手,而且现场为什么不见护卫和婢女的身影?所以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唯一的可能就是早有预谋,可就算凶手早有预谋使用调虎离山支开护卫,商遥身旁也不该一个人也没有。
  裴楷之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在一吻,眼底一阵热浪涌出来,她竟然受了如此欺凌,他心如刀绞,低喃:“不管凶手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许多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她靠在他怀里安然入睡,此情跟往日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嗅了嗅她的发,发香似乎跟以往有些不同,他没在意,又抓住她的手,修长还有些锋利的指甲,他心中蓦地一动,她曾经有一段时间留长指甲,这本来没什么,只是两人欢爱时她偶尔情难自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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