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许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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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来生-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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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狠狠的瞄准着,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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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乌金双手将印尤裳环抱,他紧握印尤裳的左手持弓,右手包裹住她的手背拉动绷紧的箭弦,耶律乌金专注的望着前方,深邃的眼神带着认真的霸气,箭是特制的,箭锋上刻有螺旋形的浅槽,蘸以大量的迷|药。

印尤裳有些不习惯,她本打算略微后退一步,却是撞上耶律乌金的胸膛,“尤裳,学好了,无论猎物还是人,射箭射眉心方可一箭毙命,倘若你射的是胸口敌人不会立刻死去,最后一丝气息足以取你的命,唯有眉心才不会给敌人任何反击之力,也正因为射眉心不可避免的会看到敌人的眼神,但绝不可因此而怜悯!”耶律乌金的呼吸就在印尤裳耳边,他话毕猛地松手,印尤裳尚未反应过来,羽箭已深深的透过了靶心。

耶律乌金将弓丢给印尤裳,弓比她想象得更重,她独自拿起竟有些吃力,耶律乌金却上了马,“一直盯着靶心看,什么时候将靶心看得同草原一样无边,那你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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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盯着鹿看了许久,后赞甚至以为印尤裳不打算射的时候,“咄”的一声,箭居然不偏不倚的射中鹿的双目间。

壮硕的贼匪蹲下查看两只鹿,高声报道:“一箭毙命,姑娘获胜。”

后赞极不满的看了眼他射中的鹿,竟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喘着气,后赞转身看着印尤裳,她眼中仍是一如往昔的淡泊。

“姑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后赞甚是佩服,来,我敬姑娘一杯酒,权当是为姑娘践行!”后赞按照约定将行囊还给印尤裳,并特意为她备下骏马一匹。

印尤裳也不推却,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甘甜如蜜,与她在契丹常饮的烈酒丝毫不能匹敌,契丹的酒可谓干脆爽辣后劲浓醇,印尤裳都数杯不醉,可她喝了这糖水般的蜜酒,却愈发晕眩起来,仿佛天地都在颠倒变形。

“姑娘,你没事吧?”后赞将手中滴酒未碰的杯子扔掉,他露出奸诈的笑,伸手将险些昏倒的印尤裳搂入怀中。

印尤裳蓦地明白过来,原是他的酒里下了药,“你,你好,好生卑鄙。”印尤裳腿不住的发软连站也站不稳,后赞竟将她打横抱起,“美人,叫你给我当压寨夫人你还不愿意,现在愿意了吧?”

“你,你放开我。”印尤裳已是有气无力,人如虚脱般完全瘫倒在后赞怀中,后赞已是急不可耐,伸手便要去扯印尤裳的衣服,印尤裳发懵的挣扎着,可身躯却难移动半分。

“大哥,少爷来了!”外面人匆匆来汇报,后赞刚碰到印尤裳的衣领,却听到外面的禀报之声,只得无奈的问:“少爷来了,这么快?”后赞显然异常害怕这位少爷,他四下看无可藏匿之处,竟扛着印尤裳将她放于大厅侧帘之后,“行了,美人你先呆着,等我招待完少爷再来看你!”色胆包天的后赞将印尤裳搁于地板上便出门迎接。


  



第42章 况谁知我此时情 

“少爷,来,您坐!”后赞巴结的为来人擦拭座椅,众人前呼后拥着这位少爷入上座,“少爷,您今日怎么来了?”

“怎么,后赞你是不是又劫路人了?”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印尤裳有些听不清,轻风吹动帘子,厅外甚是亮堂,印尤裳躺在暗处,厅外人很难注意到她,印尤裳艰难的移动着渴望能开口,可半晌却虚弱得只能发出嗡嗡的低声。

“后赞哪敢啊,少爷您整日派人赏我们银子,我们岂能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后赞恬不知耻的编着瞎话。

上座之人极不屑的侧了下脸,朦胧之间,印尤裳却看清了他的脸,双目狭长相貌妖冶,笑容里仿佛透出一种邪气。

刘承佑!

印尤裳的牙用力咬在唇上,直到咬出一排整齐的印子,才略微保持半点清醒,可想喊已是喊不出。

“对了,这位是景默,权臣景延广家的公子,今日特从汴州赶来。”刘承佑介绍着,众人慌附和道:“原是景延广家的公子,久仰久仰。”

印尤裳并不知景延广为何人,她只隐约瞧见这位叫景默的公子坐得离她最近,他背身与众人谈笑风生,“二少爷,现在您总该相信我的诚心了吧?”

刘承佑望着景默,亦是不卑不亢,“自然,景少爷胆敢只带侍从就穿过我兄长的边境,千里迢迢赶来同我商议,我岂有不信之理!”

众人听不懂两人的谈话,只有他们对视着,电光火石般谁也不肯让出半分,“的确,有刘承训守境,北平王自然是高枕无忧,只是日后二少爷恐怕难有出头之日了。”

刘承佑蔑视的瞥了眼座下的后赞,“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后赞,你即刻去找数十名精心训练的死士,这次务必取了刘承训的命!”

不可以!

绝不可以杀她的承训哥哥!

印尤裳的牙深深陷入唇中,她将唇咬得几乎惨白,脸色却更是白得慑人,她胸腔内仿佛有种撕裂的痛楚,可最后却只能发出低微而含糊的呻|吟。

景默笑了,“二少爷真是厉害,死士居然都养在城外,北平王如何也想不到躲藏的贼匪竟是二少爷手下,众人皆以为您玩世不恭,却没人留意,您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刘承佑的狭眸魅惑迷人,“哼,他们不过也就是一群饭桶,整日还得我护着,这几年不知派去多少死士了,居然连伤都不曾伤到刘承训!”

原来是他,原来处处谋划要害死刘承训的竟是他的亲弟弟!

刘承佑端起腻白无瑕的玉杯,他摇曳着杯内酒水,漫不经心的道:“不过,这次不同了,”他颇有意味的冲景默笑了,“过去苏谨戎处处帮刘承训,看在苏逢吉的份上我一直未动他丝毫,可如今恐怕他只会葬身于刘承训的剑下!”

苏逢吉效忠于刘承佑,可偏偏他儿子苏谨戎誓死要保护刘承训,刘承佑曾答应过苏逢吉绝不会伤苏谨戎,如今印尤裳的出现……

真是一举两得!

刘承佑持杯的手稍稍有力,手背却已是青筋暴起,他实在迫不及待了,他每一刻都在等着刘承训的死!

刘承佑眉峰微扬“后赞,你这几日可曾见一个独自过出城的女子?”

后赞愣了下,他慌趴到刘承佑的鞋边,“少爷,怎会问起这个?”

刘承佑看不惯他谄媚的嘴脸,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没什么,只是府里丢了名女眷,你若是见到即刻通知我。”

后赞抹了下额上的细汗,结结巴巴的问:“什么女眷,能劳少爷您如此费心?”

刘承佑觉得日后印尤裳似乎用处并不大,便闲闲的道:“只是府内一个偷了东西的女婢罢了。”

后赞一听大喜,本以为自己险些玷污了印尤裳,若是放她走,刘承佑定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刘承佑开口说不重要,他便可私下占为己有,后赞想着越发笑得合不拢嘴。

暗影里的印尤裳满身虚汗,她身边除了细尘毫无一物,她艰难的移动着手臂,终于费力的取下耳垂上仅剩一只的碧玉耳坠,她伸手用尽全身力气扔了出去,只是孤注一掷,却不想耳坠刚好砸到离得最近的景默。

景默只觉有异样,他低头看脚边竟是一只小巧的耳坠,景默的紫金袍盖到鞋边,耳坠又玲珑得不易察觉,他趁旁人不注意便捡起紧攥于掌心内,回头之时,风微微吹动帘子,阴暗的厅内居然躺着个瘦弱的女子!

景默握碧玉坠的手异常冰冷,想必屋内定是后赞抢来的良家女子,可他若贸然开口,似乎于礼不合,况且此处又是刘承佑的地域,他岂不是多管闲事……

“景公子,这茶可好?”后赞瞧见景默不住往厅内看,慌过去询问又顺手将帘子遮得更严。

景默恍然回过神,笑道:“此茶色泽翠绿,香如幽兰,味浓醇鲜,芽叶肥嫩显白亮,可是贡茶‘庐山云雾’?”

刘承佑又饮了口酒,“不错,景公子喝得正是‘庐山云雾’。”刘承佑望了眼略泛暗的天色,“景公子今晚留于此处吧,明日再返回,父王的士兵在城内搜罗严密,倒不如这里来得安全自在。”

景默不安的望了眼紧闭的帘子,沉吟不语的点头默许。

**

夜里后赞为景默安排好住处,便匆匆往回走,景默握着碧玉耳坠有些犹豫不决,可一想起帘内女子的求助,他又辗转不安的坐了起来。

月色透过云层照在地上,如同倾泻了满地的水银,薄薄一层轻盈的覆在人身上,景默循着路线朝后赞屋内踏去,林子里时而刮来袭人的冷风,夜里巡视的侍卫已是萎靡不振。

隔着纸糊得窗子,景默瞧见屋内的后赞,“美人,我来了!”后赞竟趴在床边一件件撕去印尤裳的外衣,景默气急败坏的冲进屋内,后赞已是色胆包天,未料到身后有人,竟被景默一掌击倒在地。

印尤裳平而稳的呼吸着,呼吸浅得几乎听不清,她的衣衫被撕去了大半,露出一双修细的长腿,景默慌将长袍褪下将她包裹其中,他把印尤裳打横抱起,却未料到她竟是如此的轻,仿佛怀中抱着的只是个婴孩。

皎洁无暇的月光透过帘幕洒在她脸上,勾勒出她清秀的容颜,大约是因为饮了后赞酒中的药,印尤裳此刻毫无知觉的躺在景默怀中沉睡,他将她放于自己床上。

景默正欲松手之时,印尤裳却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衣角,“承训哥哥……”印尤裳吐气如兰,温热的吹拂到景默脸上,但她的声音细得犹如蝇语,景默未听清她的话,“你说什么?”这次她反倒没讲话,似乎方才只是梦呓,又缓缓的睡去,可紧拽他衣角的手却不松开。

咫尺之间,景默就这样保持着姿势不变,他环抱她的双手还压在她的腰下,一滴汗珠滑过景默的眉峰,他的喉结上下移动着,这是他初次离一个女孩子如此近,况且她还衣衫不整。

他的呼吸急促不安,她就如一尊雕塑昏昏入睡,浑然不觉,可唇却是这样的近,西斜的月光漏进窗隙,她娇美的容颜仿若一副画卷,景默终于掰开她的手,坐到不远的红椅上,他的脸颊却已是灼热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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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还套着景默的外衣,她双手拎鞋光脚踩在乌亮如镜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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