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先调戏(男友二度上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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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先调戏(男友二度上任之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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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是像母亲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心肠软,他这么做,是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就只是这样而已。
    “这样真的好吗?”
    将黑色套装平整地挂进了衣柜,蒋翊玲旋身躺上床,依在这个结缡二十年的男人肩上。
    “嗯?”陈钧德应了声,将手中的书本往下翻了一页,推了推镜框,“你是指士诚的事情?”
    “当然呐,你就真的这么放心?”
    “不然呢?”他注意力依旧放在书本的字句上,平静地道:“他都这么说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干涉?”
    “吼,你这个人怎么当父亲的?”蒋翊玲发嗔抱怨了一句,伸手夺走丈夫的书本,“你不觉得做父母的应该替他出口气吗?”
    陈钧德冷笑,摘下鼻梁上那副老花眼镜,安抚道:“老婆,你儿子十九岁了、成年了,你难道不觉得他有权自己决定如何处理事情吗?”
    “哎哟,那又不一样,你明知道你儿子就是心软,你还不替他出头?”
    听了,陈钧德静了静,双眼直瞅着老婆,“对,他是心软,但是你会不了解他也很固执的吗?”
    就像他决定了从医之后,想再劝他进法界?门都没有。
    蒋翊玲被堵死了,无话反驳。
    “所以喽,”陈钧德眉一挑,戴回眼镜,也拿回了自己的书本,翻至先前阅读的那一页,“既然他都决定冷处理了,你替他强出头,他只会生你的气,不会感激你。”
    “就说你们父子莫名其妙!”蒋翊玲忿忿不平地躺回枕头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抱怨,“士勋之前被人看不起的事情,你让步了;这次士诚被人糟蹋,你还是让步。我还真是搞不懂耶,平常那个咄咄逼人的你上哪去了啊?”
    “那是两码子的事好吗?”陈钧德笑出声,口吻仍然好整以暇,“士勋的事,说穿了我只是借力使力,藉机要他努力往上爬;至于士诚,尊重他的意愿,并不等于我软弱,懂吗?亲爱的老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蒋翊玲不自觉扬起唇角,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唉,我知道啦……”说完,她挪了位置,小鸟依人的靠着丈夫,盯着天花板。
    “喂,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我们家好像不太顺?”
    “嗯?”陈钧德心不在焉地应了声,非常专心在书本上。
    先是二儿子被女朋友的家长瞧不起,然后是大儿子被人当作是恋童癖,万一最小的儿子也……
    “我看我下礼拜去庙里找师姊好了,问问看这个要怎么处理。”
    闻言,陈钧德偷偷翻了个白眼。老婆的迷信病又犯了。
    “好,好,你想怎么做都好。”他轻叹了口气,翻了一页,又问:“要不要我载你去?”
    “真的?你有空?”
    “要当你司机怎么能没有空?”
    “啧,就会耍嘴皮子。”蒋翊玲抬手捶了他一下。
    陈家的门口被房仲挂上了一张出售广告。
    听说他们要搬走,韩思芳难过了好几天,多想去叫士诚哥不要搬走,可是自从那天晚上被爸妈强势带回家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和他独处的机会,就更别说是偷偷去见士诚哥了。
    母亲变得相当紧迫盯人,甚至辞了工作,只为亲自送她上、下学、并且彻底监督她的一举一动。
    她很困惑,却无法以她仅有的知识来理解这一切。
    那天晚上,母亲异常凶狠,几乎是把她从陈家给拖了回来。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她又不是没去过士诚哥家里,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样,她实在是不懂为什么大人们会那么生气。
    她只记得母亲一关上门,便命令她在沙发上坐好,嘶吼著名问她,“你老实说,那个人有没有摸你?你有没有让他摸?你坦白说实话!”
    韩思芳吓得发抖,她从没见过如此暴戾的母亲。她想了想,士诚哥摸了她的脸颊、摸了她的头,还有摸了她的小腿。
    于是她怯怯地点了头,据实以告。
    没想到道一点头不得了,母亲大发雷霆,直嚷嚷着说要报警、要告他、要他不得好死等等非常吓人的言语。
    她吓哭了,哭得泣不成声,却没有人来问问她为什么哭泣。
    一群大人在客厅虽来踱去,大骂着陈士诚不是人、是畜牲、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他们咬牙切齿地讨论着要如何让方“付出代价”。
    韩思芳不了解大人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士诚哥对她很好,在雨天收留了她,给她热饮喝、给她三明治吃,还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她不懂为什么这些大人这么生气,而且气得要把士诚哥赶走?
    她真的不懂。
    夜里,她睡不着,满腔的内疚感反覆折磨着她。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士诚哥不会被大家当成坏人,当然也就不会被逼着要搬离这里。
    所以她想,如果她向母亲求情,让母亲了解士诚哥是好人的话,那么士诚哥可以留下来了吧?
    思及此,她鼓起勇气,翻身下了床,来到客厅,母亲还在那儿看着连绩剧。
    “妈咪……”她轻声唤出。
    韩母被这声叫唤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女儿,松了口气,“都十一点了,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那个……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嗯,什么事?”
    韩思芳静了几秒,终于困难地将话说出口,“你可以叫士诚哥他们不要搬走吗?”
    韩母因她的要求而吃了一惊,愣在那儿许久。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半晌,她回过神来,再也无心于连续剧上。
    “士诚哥没有做错事。那天晚上他在路上遇到我,好心把我载到我们家门口,是我自己后来又去找他的……”
    韩母扬起冷漠的唇角,像是微笑,却没有笑意。“就算是你自己去找他,不代表他就可以对你做那些不好的事,你懂吗?”
    那些事是哪些事?韩思芳迷惑地眨了眨眼,在她小小的脑袋里,她只知道士诚哥对她的好几乎可比亲生父母。
    “那些事是不好的事情吗?”她询问母亲。然而,她指的却不是母亲所想的那些。
    “当然,那是坏人才会做的事。”
    “可是士诚哥对我很好。”
    “思芳,”韩母不耐烦地吁了口气,“这个社会上有许多坏人,他们都会做一些动作来讨好我们,可是实际上脑袋里却是在计划着一些很恶毒的事,所以不要因为他对你很好,你就认为他是好人。”
    “可是--”
    “你不相信妈咪吗?”
    韩思芳说不出话来。
    “你是妈咪的女儿,妈咪绝对不会害你,妈咪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可是别人呢?别人抱的是什么居心,我们都不知道,学校的老师也教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吗?”
    “……喔。”她低下头,再一次被堵死了。
    她闷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上床,仍旧无法安稳入眠。士诚哥哥真的是坏人吗?不,她不认为。但她的母亲显然宁愿相信附近的婆婆妈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
    思及此,她暗暗决定,既然母亲不愿意相信她的话,那么至少她可以亲自去做些补救吧?
    于是大半夜的,她确定父母都睡着了之后,偷偷溜出家门,跑到陈士诚家门口,对着窗户扔小石子--偶像剧都是这样子演的。
    可是实际上来应门的却是陈士诚的妈妈。
    蒋翊玲皱着眉头,穿着睡袍,一脸讶异地看着门外的小女孩。
    “……思芳?三更半夜你怎么自己跑出来?”见结果不如预期、韩思芳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难猜出小女孩的心思,她叹了口气,柔声道:“你是想找我们家士诚吗?”
    她点点头。
    “他都已经被你害成道样子了,你还来找他做什么?”蒋翊玲的脸上没有怒气,但语气却带了指责。
    韩思芳说不出话来,站在门前,像是被老师罚站。
    见状,蒋翊玲也有些心软。“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这一切也都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得明白……”话说到此,她忍不住又叹气了继续道:“唉,反正他上辈子大概是欠了你什么,才会因为你而遇到了这个劫。”
    韩思芳静静地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大人的世界太难懂,大人的语言太复杂,每每都让她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应。
    半晌,蒋翊玲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摸摸她的头。“思芳,你就别再靠近士诚了,好吗?”
    她眨了眨眼,泪水差点滑落。
    “你知道我道个儿子就是心肠软,”蒋翊玲继绩说道,“再加上你知道他最疼你了,你要他做什么,他几乎都不会拒绝。可是你这样子靠近他,只会害他又被有心人中伤。你懂我的意思吗?
    韩思芳点点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蒋翊玲抿抿唇,勉强露出微笑。“你能懂的话,现在就回家睡觉,以后不要再来了,知道吗?”语毕,她直起身子,走回了屋内。
    韩思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走回家的,她只知道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夜,最后因疲惫而入眠。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在一夕之间就立刻长大,到一个大人们再也不能左右她的年纪,这样,大人们是不是就会相信她的话、就会正视她对士诚哥的感情?
    然而奇迹从来就不曾降临过。翌日睁开双眼,她仍然还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什么也推不动,什么也拦不了。
    半个月后,陈家人火速搬走了。陈士诚在医学院附近租了一间朴素的套房,父母亲则在内湖买了一间新落成的高级电梯住宅。又过了半年,他们卖掉了云华冠喜的房产,从此,陈家再也没有人回到那个社区。
    日子一天天地过,当年的小思芳也一天天长大。
    几年之后,她才真正明白当年大人们口中的“那些事”究竟是指什么,但是明白了之后,却只是让她有更深沉的愧疚罢了,并没有让她解脱。
    老天,她竟然让自己最心爱的士诚哥背负那么沉重的罪名,更糟糕的是,她毫无赎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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