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冷月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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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冷月寒霜-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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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贸然呼叫之举,却告无效,壁上毫无回声,连人影也杳不再现。

马二凭略候片刻,见无回应,遂仍旧前行。

隘道既窄,又复颇有转折,使马二凭在举步之间渐渐心生警惕!

因为他知道自己游侠江湖,镇日除暴安良,扶持正义,济救民物虽多,所结的仇家也不在少,适才曾提气通名,万一当地隐居有什么江湖强仇,利用险要的地形暗加算计,岂不难于应付?

鬼魅江湖,步步皆寓危机,寸寸皆是死域,马二凭的提防心理,不能不说是正常反应。

但话要掉过来说,他这一心生警惕,着意提防,在行动上便未免略微迟缓下来,给了对他心生恶意之徒从容布置的机会。

约走了三里左右,除了道路奇险之外,并未发生任何事故。

马二凭转过一处壁角,目光遥注,见再有三五十丈,便可走出这段奇险的隘道。

但就在他警惕之心方弛的这一刹那间,突然有女子凄厉的高呼远远传到。

江湖豪侠讲究的便是管尽人间不平事,不辞肝胆照人间!

既有女子惨呼,必遇强徒,不是逼奸,便是掠劫!

马二凭义肝侠胆,既闻此声,怎肯置之不理?何况业已听出呼声是从前路隘道口外传来,遂足下加劲,如飞赶去。

才出隘道,地势便即开阔,但那女子的呼声却未再作。

这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适才惨呼的女子业已被杀,第二则是可能被甚恶徒击晕!。。

马二凭凝立隘道出口,目光四扫!

他刚一扫视,目光便被一种景物吸住,耳边便听得“吓吓”连声!

所谓景物,是左侧二十来丈的峰腰之上有座简陋的茅屋,茅屋门前倒卧一具生有瘰疠、颈项奇粗的老年白发女尸。

这女尸头颅已碎,四周血迹鲜红,显是在不久之前遭人毒手,“吓吓”

的怪声则是从茅屋之中传出。

马二凭见此惨状,不由发指,脑海中并构成一幅更下流的画面!

这画面是综合先闻的女子惨呼及适才所闻的“吓吓”之声加以构想,马二凭认为定是有甚无耻暴徒先行击毙老妇,然后在茅屋中对甚年轻妇女撕衣轻薄!

故而,他侠气一冲,剑眉双剔,向茅屋申叱道:“万恶贼子,休得伤天害理,马某要给你来个眼前报应!”

声发人腾,一纵七丈!

半空中屈腰伸腿,改用“神龙渡海”的身法,不过两个起落,便到了茅屋门外。

这时,茅屋之中已起了“窸窣”穿衣的凌乱仓促的声息!

马二凭闪进茅屋,立扑里间。

他脑海中所构想的画面果然实现,里面竹榻之上半躺着一个全身上下已无寸缕、身上还有不少血痕的年轻妇人,一动不动,似已晕绝,身边还堆了一些被撕烂的中小衣等。

一个衣裳不整的壮汉正击碎后窗,飞纵而遁。

马二凭人刚抢进里间,那壮汉边自逃遁,边自扬手掷来三点粉红色的星光!

马二凭何等江湖经验,一看星光色泽,便知是下三滥绿林人物才用、最遭正派侠士之忌的迷香暗器!

于是,他先摒呼吸,再挥大袖!

在内家罡气的狙击之下,“波、波、波”三声轻爆,使这茅屋里间幂布了一片粉红色的烟光!

马二凭儒衫大袖接连几挥,排散驱去了漫空粉红色的烟光,但那壮汉却已逃之夭夭,失去踪迹。

凭马二凭的绝世脚程,自然不难追到他,但在这种情况下,追人似乎不如救人要紧。

因为屋外老妇显然已死,榻上年轻妇人却不是晕厥,便是被那下流贼子点了穴道。

马二凭只消救醒少妇,问出那下流恶贼的大概来历,何愁不能加以追寻,给他个应得报应!

但马二凭欲待下手解救,又觉有点为难。

因为那年轻的少妇是仰面躺在榻上,全身赤裸,委实不太雅观!

马二凭无可奈何,只得先取过榻上业已撕成碎片的中小衣,胡乱遮盖了少妇的私处,然后再仔细端详她究竟是惊吓晕厥?还是被人点了穴道?

谁知就在马二凭低头向这赤裸少妇仔细端详,并伸手到她双峰之间试探气息之际,茅屋窗外却射进了两道冷峻的目光!

这两道目光是来自一个绝美的白衣少女!

也许是白衣少女的轻功太高,也许是马二凭专心救人,竟未发现窗外忽有人来,而来人又正是他苦苦追寻的“寒霜公主”狄小珊!

狄小珊人在窗外,看不见马二凭试探气息的动作,只看见马二凭是把手儿伸向一个赤裸少妇高耸的双峰!

于是,她脸上现出了鄙薄之容,但未发出什么冷哼,只是嘴角一披,悄然而退。

她来既无声,去亦无迹,马二凭哪里知道竟又背了一个莫大的黑锅,他已认定榻上少妇只是受惊晕厥,遂轻轻一掌,向她当胸拍下!

谁知一掌才落,少妇口中“嘤咛”一声,竟应掌喷出了大片血光!

马二凭心想,这少妇倘系晕厥,一掌应可震醒,然后,再替她诊察脉象,看是被点了什么穴道!

总而言之,马二凭不知已背了莫大的黑锅,他想避免瓜田李下之嫌,对榻上赤裸少妇尽量作肌肤上最少的接触!

“晕厥”的情况在他意料之中,被“点穴”的情况,也是加以假设,但一掌才落,竟会将赤裸少妇震得从口中喷出大片血光的特别情况,却完全出于这位“孤星俊客”的意料之外!

这情况倒有点像是赤课的少妇被人点了“五阴绝脉”的模样。

赤裸少妇也必至玉殒香消,毫无挽救的余地。

因凡被点了“五阴绝脉”之人,纵受片羽之加,疼痛也如刀磔,则自己适才当胸的一掌,岂不把这赤裸少妇的肝肠脏腑震得寸寸碎裂!

但那万恶贼子既将这少妇褪去内外衣裳,分明意在淫辱,又怎会用内家极高手法点了她这不能再经任何触碰的“五阴绝脉”?

故而,手掌才落,血光一喷,马二凭心中便布满极复杂的情绪!

他心中有惊,有疑,有想不通,更有对这赤裸少妇的一百万分怜悯和一百万分抱歉!心中情绪如此复杂,使动作上和反应的敏锐程度上难免略受影响!

何况,他与那赤裸少妇几乎是一躺榻上,一站榻前,面面相对,距离太近!

更何况那片血光喷得太以出人意料,又四飞如雨,面积极广!

这么多的因素加在一起,马二凭躲不开了,他被那片血光喷了个一身一脸!

马二凭被惊、疑、怜悯、抱歉等情绪,暂时蒙蔽的灵智,在一被血光喷中之时,便立告完全恢复!

因为这片血光不应是脏腑尽碎之人绝命前所喷,其中竟蕴有“洒雨飞星”

的高明内家真力!

马二凭怒哼一声,身形电闪,退出里间,到了堂屋之内。

这举措有点反常,他既灵智恢复,明白了这是假采花的下流伎俩,应该把那居心恶毒的赤裸少妇立毙掌下才对,为何反而好似心生怯意地向后倒纵而出?

其实,马二凭不是反常,是衡量轻重,觉得在杀人和防身之间应有所选择。

他在血光才一上脸之际便嗅得奇腥,心知必蕴剧毒,双目之中并有一种极不舒服的刺辣的感觉!

故而,他顾不得下手诛敌,赶紧先退到堂屋之中,以最快的速度举袖拭目!

“格格。。格格。。格格。。”

这是一阵极娇、极脆、极淫、极荡、极具销魂蚀骨魅力的女子媚笑!

马二凭听得笑声,悚然失声,向里间诧然问道:“咦,是谁?你。。你是玉娘子么?”

又是一阵“格格”的笑声,那少妇体无寸缕地翻身下榻,得意扬眉说道:

“不错,是我,马大侠,你中的是用金线虾蟆、红脚蜈蚣、白壁虎、蓝蝮蛇、双尾黑蝎综合熬炼的特殊的‘五毒血浆’,如今大概已双目中起了一片白翳,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吧?”

马二凭双目之中确实已模糊一片,逐渐失明,皱眉讶声叹道:“玉娘子,我们曾是朋友,你为何竟对我施展这种手段?”

玉娘子面容一板,冷冷答道:“朋友?我就是为了这两个字儿伤透了心!

不错,我们昔日确曾做过朋友,但我玉娘子衷心倾慕,最少有七次以上在你面前解带宽衣,裸裎自献,你马大侠却搂都不肯搂我一搂,抱都不肯抱我一抱,可知道这种过份高傲的举措,多么伤了女孩子的自尊心么?。。”

话方至此,马二凭双眉剔处,一掌前劈,身形则向茅屋门外倒纵而出!

发难倒是蛮快,却可惜全在那位玉娘子的预料之中!

马二凭掌儿才扬,她已不肯硬碰地向左侧方闪开数尺。

故而,强劲掌风过处,只把茅屋旧颓的墙壁震塌不少!

玉娘子只避不追,听任马二凭纵退的原因,是因为茅屋门外正悄悄然垂落了一面丝网。

马二凭掌往前击,人向后退,恰好撞进了那面银光闪闪、看去相当不俗的丝网之内!

丝网一松,把马二凭整个网住,玉娘子双眉扬处,娇笑说道:“马大侠,不要动了,这是我的‘天丝障’,绝非人力暨刀剑等物能毁,何况网外还有几名原先就静静躺在屋上、用龟息法潜伏的要好姊妹,分立四面,将你监视,她们手中的‘罗汉落魂砂’、‘紫光死雷’和‘天癸化血雨’,你这血肉之躯能吃得消么?”

马二凭因一来自己中了那特殊的“五毒血浆”后,居然双目已盲,二来又身落玉娘子用天蚕丝、金猱发、风磨铜合制的“天丝障”内,知道情势太以险恶,必须镇定应付,妥谋对策,不能躁急乱动,以免死在这荡妇淫娃手下,侠名扫地,遗恨终身!对于“天丝障”他倒不怕,因身有峨嵋仙物“紫星剑”,足可破网而出,最大的问题是双目白茫茫一片,无法见物,不知是暂时失明?抑或永久盲去?一定要设法从玉娘子口中套问端倪,筹谋自救之策!

利害一明,主意一定,马二凭立时放松一切紧张愁急,定下心来,在玉娘子话完之后,哦了一声,轩眉说道:“‘罗汉落魂砂’、‘紫光死雷’和‘天癸化血雨’全是当世武林知名的煞物,莫非马某昔日几位红粉旧交,‘摩伽仙子’等,都到了么?”

在他西面的七八丈外起了阵比玉娘子更甜更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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