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灿灿蹙眉抬眸,冷笑了一声。现在的她还能给他什么,就连最简单的床事她都不能满足。碍着身份。他们更不应该再有任何牵连。
“我什么都没有,好像不能回报三哥。”
唐纪修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抬手按住了她的双唇。
“有,有一件事可以报答我,也不枉费我天天跟在你后面为你擦屁股。你太蠢,我真怕你一个不小心粉身碎骨。日子还这么长,你不在,我真的好无聊。”
唐纪修字字句句无不是嘲讽,他好像说过,别人骂你你别听,别人夸你你别信。齐灿灿一直铭记于心,她就快要百毒不侵了。蒙上自己的双眼,捂住自己的耳朵,她躲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惶恐、不安时时刻刻地包围着她。
他眼眸深暗,几乎可以将她的吸入其中。他挪开了手,俯身轻轻地舔了舔她干燥的唇瓣,旋即便是深深地一吻。齐灿灿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一点点让她沦陷。他的舌头挑开了她的齿贝,缠入了她的口中。
仿佛一瞬间被点了穴一般,齐灿灿直愣愣地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唐纪修惯用的伎俩,每当她想从这份苦恋中挣脱。他便适时地出现紊乱了她的心智。她的双手无力地抬起,抵在了他的胸口,她想要推开他,可身子犹如被抽了骨般软弱无力。她私以为是药性还未过,却始终不承认她还怀揣着私心。
沈思勋还在隔壁睡着,她此时却带着沈思勋妻子的身份与唐纪修缠绵。她的心底泛起了一阵厌寒,罪恶感充斥着她的大脑。她终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齐灿灿深深地喘着气,压抑着胸口间传来的暗涌。压抑着自己心头那些极近疯狂的炽热。一年,十年,甚至五十年。她都无法逃离这份折磨,她如毒般上瘾,甚至享受其中。
唐纪修的身子滚烫,在齐灿灿的指尖挨上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灼烧般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唐纪修松开了她。他的嘴角依旧带着笑。他的话犹如咒语一般,直击她内心深处。
“我要你一生做我的情人,我们一起享受这份苟且带来的欢愉吧。”
他口中的‘情人’,齐灿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要她留在沈思勋身边,他要她暗地与他来往。他们要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不。”
齐灿灿狠狠地从齿缝中迸出了一个音节。
她拒绝!
唐纪修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恼怒,反而笑得更加肆意。他挑着眉梢,淡然地从手机的相册中翻出了他们多年前的裸照。
他指着手机的屏幕,笑得邪魅。
“你看到你满足的表情了吗?齐灿灿。既然你那么爱我。我就勉为其难让你留在我的床上吧。你技术不错,我很喜欢。”
齐灿灿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张不堪的照片,那是她永生的噩梦。
她的脸瞬时变得苍白,抬手想抢过唐纪修的手机。
“给我!”
唐纪修摇了摇头,面色淡然,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还有很多,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删?”
齐灿灿双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想卡了根刺一般,始终说不出任何话。
“你不愿意也可以,我会把照片发给沈思勋。他不是在找牙印的主人吗?”
“唐纪修,你威胁我?”
她不敢相信地盯着唐纪修的脸。
“你敢发吗?沈思勋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她现在当然不明白唐纪修为何要捆住她。也许他真的见不得自己幸福,见不得自己有了新的生活。
“有啊。”
他悠哉地坐回了软椅中,指尖轻点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带着节奏。
“这样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你,而你,只能依附于我。”
唐纪修低低地笑了一声。
“我想想啊,总之你别妄想能正大光明地站在我的身边。你以前不是说愿意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生活吗?我可以满足你,我能把你藏得好好的,我需要的时候。你满足我。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乖乖地呆着。可以吗?”
闻言齐灿灿眼角莫名地开始发酸,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她是说过,她说过这句话。但并不是唐纪修这个意思。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之前看到的一个小故事。
加菲猫无意走失被买到了宠物店,它当心主人乔恩思念成伤。一个清明,乔恩走进宠物店,他看见了加菲猫。意外之喜,把加菲猫再买回去一家团圆。故事的最后,那只肥猫在日落下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永远不会去想乔恩那天为什么会走进宠物店,就像你离开后,我不会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牵了别人的手,就不再是我的英雄。
明明从袁闻芮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就不会再有任何结果。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唐纪修看着她颤抖着的肩,眸光愈发暗沉。他一字一顿,又问了一遍。
“可以吗。”
明明是个问句,他却以肯定的方式说了出来。
他坚定齐灿灿不敢让沈思勋知道他们的关系,对比他们,沈思勋能误会唐清明与她,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没人会为莫须有的事儿担心。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齐灿灿松开了挡在眼前的手。
“好。”
“多久?”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们的以后。可现在,她只想逃。
“直到你腻了为止好不好?”
她的语气全是祈求,她的心俨然冰凉。
齐灿灿不该问他,而是问自己,多久才能把唐纪修从自己的心里踢走。
☆、第075章:心也曾温柔似海(一) 【票满加更】
齐灿灿站在原地,微微地弓着腰,一边抹着鼻涕眼泪,一边看着唐纪修慢条斯理地喝着酒,一杯又一杯。他很克制,每次只倒小半杯,总之他现在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嘴角一直带着笑。且至始至终都没再搭理她。
他这人一直如此,专制、霸道。他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了,根本不会再听齐灿灿半句。
她哭着哭着也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上,将脑袋埋在被子里继续啜泣。齐灿灿现在的心情极度复杂,她猜不透唐纪修的心思。明明在一起十几年,他好像一直巨她于千里之外。倒是自己,像个二愣子一样。她本不该贪图那一点点温情。更不该沉迷其中。
现在最无法脱身的便是自己,就像你把鲜血淋淋的心挖出来送给了一个人,而他怎么处置,你完全没有发言权。
齐灿灿双手紧握,有些不甘心地捶着床。她每次都告诉自己。她是要做娘的人了,不能那么幼稚。
她现在完全就像在绕圈,明明走了那么远,一转眼又回到了起点。
唐纪修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抬眸看了一眼齐灿灿。
“哭够没?”
虽然齐灿灿声音压得极低。但一直没有停过,听久了却是有些挠心。
齐灿灿哭得脑袋嗡嗡作响,心里憋着气,她揪紧了床单,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不过这会儿她倒是哭够了,她随手抓了一件丢弃在床上的衬衫,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这件衬衫估摸着该是唐纪修不久前换下来的,上面还残留了他特有的气息。
“哭够了就回去,同样的招数别用太多次。你演得不累,我也看烦了。”
唐纪修态度依旧如平常般冷淡。
他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能狠狠地撕开齐灿灿所有的伪装。然,当这些伤口暴露于空气之中时,她的心里是恨的。所有人都可以说她虚伪,唐纪修不可以。
齐灿灿猛然抬起了头,瞪视了唐纪修一眼,随即毫无目的的在房间内乱翻着。唐纪修翘着二郎腿看着她,也不制止。颇有一番随你怎么闹的架势。
齐灿灿就算再不服,也会憋着。唐纪修其实挺佩服齐灿灿的,她有的时候还真能装作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
不得不说,高档酒店里的东西的确一应俱全。齐灿灿翻了一会儿后,从矮柜中摸出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她龙飞凤舞地在上面写了几行字,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半天,涂涂画画终于是把自己想表达的写清楚了。随后她将纸放在嘴边,重重地咬了一口,平整的纸面上多出了一排压印。
齐灿灿吸了吸鼻子,跨步走到唐纪修身上,把纸递到了唐纪修身前。
“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但是只有三年。三年以后你就算把这些照片发到网络上我也不会说半个字!唐纪修,你别想一辈子都绑着我。”
齐灿灿与沈思勋约定的也是三年,三年以后,她便自由了。她可以找个生活节奏很慢的小城市。安安稳稳地度过自己的一生,带着孩子,只有他们两个。不再被感情所牵绊,做真正的自己。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所追求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
她抿了抿唇,深怕自己说的不够透彻,便又加了一句。
“还请你别弄错了,我并非因为对你有感情才留下。我现在需要沈思勋,我不会离开他的!”
唐纪修垂眸看着齐灿灿写得歪歪扭扭的字,也懒得看具体内容,阴恻恻地哼笑了一声。那排小牙印上还带着些口水,他有些嫌弃地侧了侧脸,口中依旧是嘲讽。
“谁问过你是不是因为感情留下?齐灿灿,别不打自招。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齐灿灿眯了眯眸,讥讽地一笑。旋即按着唐纪修的肩膀,硬把纸塞进了他的嘴中。
唐纪修很显然有些恼怒,他抬手扯开了齐灿灿,反身将她按在了软椅中,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她的鼻尖。
“能不能老实点。”
由着她现在身子娇弱。唐纪修也不敢做太大弧度的动作。可他只要一想到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沈思勋的,他就恨不得掐死齐灿灿。这女人到底是有多蠢,沈思勋很显然不怀好意。唐纪修也不再与她废话,当着她的面将纸撕得粉碎丢入了垃圾桶中。她这举动完全像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