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竞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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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竞芳华-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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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两个时辰后,项庭秀方醒转过来,刺眼的日光透过窗纱映在面上,只觉得视线迷迷蒙蒙,头颅的疼痛未消,一阵一阵地揪着脑仁疼,她不觉呻吟出声,抚着脑门勉强坐起身来,然而鼻息间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教她五脏六内都翻腾了起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逐渐看清,自已的双手竟然满是黏糊的鲜血,惊愕之下转头看去,此地全然陌生,却是一间荒废的石屋,而她的身旁,竟躺着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首!
与此同时,屋门被用力推开了,一行数人站定在门前,为首一人惊讶地指着项庭秀道:“杀人凶手!她是杀人凶手!”
项庭秀大惊失色,方才察觉自已手边一把带血的利刀,已然满布她的手印。
“不是!不是!”她浑身是血,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与我无关!”
“你是凶手。”项庭真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声音坚定,“我们都看到了,是你把这个人杀死的!”
项庭秀惊怒交集:“你害我!是你害我!”
项庭真一步一步向她走近,条理分明道:“这个人原是大夫,姓赵,你为了讨王爷欢心,想谎称有孕,你便找到他,想要买通他为你在王爷面前撒谎。可是他抵死不从,你生怕事情败露,一怒之下便把他杀害了!”她指着地上的利刃,“这就是你的行凶之物!”
项庭秀脸色发青,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这样的事!”
项庭真一扬手,身后的一名医倌小学徒便诚惶诚恐地上前来道:“你与我师父说的话,小的都听到了,小的可以作证。”
“我们都亲眼看到你拿刀刺向赵大夫!是你杀死赵大夫!”众人言之凿凿,竟是无一疏漏。
项庭秀震惊到了极处,面上全无血色,惊惶道:“我没有杀人!是你们陷害我!是你!”她一手指向项庭真,“你千方百计把我带回项府,就是为了陷害我!”
项庭真将她的手指包进了掌心中,柔柔拨开,笑道:“妹妹,别怕,杀人填命而已,就像庭沛那样,斩首示众罢了。”旋即,她又低笑着道,“不,不对,姐姐我记错了,你如今贵为晋王侧妃,得交由宗人府去发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人证物证俱全,想来是难逃罪责了。”
项庭秀一张清秀的瓜子面容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微微扭曲,她一手拉住了项庭真的衣袖,声音颤抖不止:“你想怎样?你想怎样?”
项庭真侧过脸,朝身后诸人递了一个眼色,众人会意,全数退出了屋门外。
她转脸注视着面无人色的项庭秀,小声道:“要我放过你,很简单,把诗还给我们。”


 第187章 执迷

项庭秀慌张道:“我没有骗你们,诗不在我手里,早已交给王爷。”
“你会有办法的。”项庭真迫视着她的眼睛,“凭着这首诗,你如今已经是王爷最为宠爱的妃子,你是他的枕边人,怎会不知他的心思?”
项庭秀心头微微一颤,还想再说,项庭真已堵住了她的话头:“你想要安然,我们也想。可是倾巢之下岂有完卵?道理显浅,你不会不明白。”
项庭秀深深吸一口气,心知此时已是无有转圜的余地,只得道:“我尽力一试,未必成事。”
项庭真颔首,方命人将她带回项府盥洗。待她更衣完毕后,项庭真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香囊,略略犹豫了一下,方亲自替项庭秀系在腰间,一边道:“事不宜迟,三日内,把诗还回来,咱们还是亲人。倘若你使诈,等待你的,便是宗人府的大牢。”
项庭秀心绪紊乱,一时并未曾留心这个香囊,只是胡乱朝她点了点头。
惴惴不安地回到晋王府,行走在廊下,便见言溥博迎面走来。她敛一敛神绪,欠身行礼,才想说什么,言溥博竟一手扶住了她,神色微变:“你等一等。”他靠近了她,脸面几乎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急促,正自心慌意乱间,他的神情微微带上了一丝沉醉,柔声道:“这股香气,很熟悉。”
项庭秀不知所措,言溥博出其不意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把鼻子贴在她的脖颈之间,深深呼吸:“好香,好香。”
项庭秀心底的不安慢慢散去,倚靠在他的怀抱中,双手揽紧了他的脖颈。
言溥博抱着她往内殿走去,那样用力,挤迫得她的骨骼也有些微的吃痛,但她却不想挣扎分毫,如果可以,但愿就这么一直拥有着痛下去,只要他一直伴在她身边。
他贪婪地捕捉着她身上清芬袭人的气息,情不自禁地抬起她的脸庞,深深浅浅地撷取着她的唇舌。她闭上眼睛,才想柔婉迎接他,竟听他在她耳边沙哑低喃:“庭真……庭真……”
她就着他的力量躺倒在床榻上,一手触及到腰间的香囊,不由明白了过来。
此时他的如获珍宝,于她而言,已经是弥足珍贵,心满意足。
只要他不再舍弃她,借由姐姐的一点气息留住他的心,也未尝不可。
当狂热的潮水褪去,他疲倦地伏在她肩窝,沉沉入睡。
项庭秀抵着他的额头,留恋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将他移开,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往殿中的朱漆泥金雕花三屏风式镜台走去。她依稀记得,他将父亲的反诗放进了镜台的暗屉里。
她的手已经触及到了镜台边缘,身后却猛地一沉,有人从她背后抱住了她,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做什么?”
项庭秀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连忙挤出笑容来道:“没有,我发髻都乱了,过来理妆。”
言溥博埋头在她发间,已然没有了适才的味道,不觉索然,遂放开了她,道:“我乏了,你退下罢。”
项庭秀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茕茕离去。出了殿门,她把那香囊取下,犹如是唯一的一缕希望,牢牢地攥紧在了手中。
三日后,面对项庭真急迫的目光,项庭秀不觉有点张皇,讷讷道:“拿不到,不知为何,王爷这几天都在王府里,我无从下手。”
“是无从下手,还是不想下手?”项庭真目光锐利。
项庭秀打心底里觉得慌张:“我真的无从下手!为了不让王爷思疑我,我必须谨慎行事,这些日子都没有下手的时机。”
项庭真细细端详着她,知她并无虚言,一时沉默了下来。静静踱开步子,垂首沉吟着。良久,她方抬头注视着项庭秀,道,“倘若……倘若明日,王爷不在府中,你便能行事了,是不是?”
项庭秀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点头道:“只要王爷不在,我姑且一试。”
这一日天朗气清,分明是盛夏胜景,艳阳如炽,映照一身光耀,却是照不进晦暗沉翳的心房。
见到言溥博之时,项庭真头一次没有以怨恨的目光相对,只是稳步来到他三步开外,语意诚挚:“王爷,对不起。”
言溥博不是不意外的,他的眸光微有痴怔:“为何说对不起?”
项庭真眼底有愧色:“我伤了你的面子,也伤了你的心。”
言溥博静静凝视她片刻,不觉失笑:“庭真,你又想骗我了,是吗?”
她眼眸里有酸楚的泪雾:“你的心有多伤,当日,我的心便有多痛。所以,才有恨,才想让对方不好过。”
他还是笑了,那笑却是心底掩埋已久的嘲讽:“我说过,失去了你,我这一生,就无法重来了。迈出的每一步,都不能重来了。是对还是错,不重要。我忘不了你,也不想你忘记我。”
她凝眸于他:“用我一人的性命,抵他们的性命,可以么?”
他冷笑摇头:“我不要你的性命,我只想你心里有我。”
项庭真微微含泪:“言下之意,就是不会放手。”
言溥博眼里也有泪光,语意却是森寒:“庭真,你骗我一时,我想要的,却是你的一生。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
项庭真垂首低低落泪,不过是片刻,她拭去泪水,抬头冷笑道:“好,我陪你走。我陪你。”语毕,她不再看他,转身快步离去。
一夜无眠至天明,当第一缕日光洒进殿内之时,便有心腹部下史立国不安的声音自远而近:“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枯坐在帐幔里的言溥博面无波澜,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将他灰冷的心打动。
史立国匆匆进入内殿,道:“项姑娘为劝说太子出手相助,今晨孤身前往太子府。闻意远舍太子而择王爷,已令太子对其怀恨在心,项姑娘才提及闻意远,太子便悖然大怒,命人将项姑娘关押了起来!”
言溥博闻言大惊失色,当即跃下床榻,想也不想便决然下令道:“马上命庞杰和卢华他们率精兵随本王前往太子府!”
史立国心觉不妥,才想劝,言溥博便已头也不回地往外疾步而去。


 第188章 剑拔弩张

晋王车辇到达太子府门前之时,言溥博下车回首看一看身后的数十精兵,沉声对史立国道:“随时候命。”
史立国不安道:“王爷,这个……”
言溥博猛一摆手,却是不欲听他多言之意,径自踏进了太子府中。
太子正捧着一本《资治通鉴》研读,眼见言溥博不顾侍从劝阻直闯入内,面上微露不悦之意,只是一派沉着,扬手屏退了下人,道:“晋王何故前来?”
言溥博走到他的书桌前,目光掠过桌上的卷宗,道:“父皇常在我们面前夸赞太子执政之力更胜从前,如今看来,太子果然是勤于学问,让吾等望尘莫及。”
太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书籍,“父皇的几个皇子当中,本太子并不是最聪敏的一个,也不是最得父皇欢心的一个,如今承蒙父皇错爱,肩负继承大统之重任,自当将勤补拙,不求能如父皇一般励精图治,只求能延续父皇的明章之治。”
有阴冷的笑意凝在言溥博的嘴角,他的语意听不出是褒还是嘲:“太子何必妄自菲薄?在本王眼中,太子不仅贤明持重,还进退闲雅,如此方深会得父皇信任,立为储君。”他注目于太子,“除此以外,太子还深藏不露,出人意表,在太子面前,我们不过是愚昧之辈而已。”
太子眉心一皱,扬眸看他:“晋王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言溥博环顾四周,道:“太子才刚还说,想要延续父皇的明章之治,可是本王却听闻,太子罔顾律法,刑押民女,不知可有此事?”
太子不由讥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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