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竞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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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竞芳华-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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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女儿和姐姐都无意与他纠缠下去,以免爹爹和姐姐为他伤神。”
项庭真心里隐隐觉得不安。项景天犹豫着,才想回绝,底下项庭秀便连连磕头道:“求爹爹成全!只消与晋王见过这最后一面,秀儿自会听从爹爹之命另嫁旁人,再不会提起晋王之事!求爹爹成全!”
项景天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跟在你姐姐后头,没有你姐姐的允许,你半步不得逾矩。”
项庭真脸色一变,“爹爹……”
项庭秀不待她说话,便感激涕零道:“多谢爹爹成全!秀儿一定会规行矩步,谨遵着姐姐的吩咐!”
御林是一方地处广阔的山林绿地,林中繁衍放养着百兽无数,以供皇室宗亲春秋狩猎。连绵的山峦之前,是浩瀚广袤的草原绿野。山峦之下,建有宫苑庭院、亭台楼阁不定数,近旁奇花异开遍,古松怪柏林立,真可谓绿林胜景赏心悦目之至。
春狩在即,皇亲公卿依着位序齐集于草原之上,人数虽多,却都守着规矩不敢乱了一步,倒是井然有条。
此刻日光灿烂当空,益发显出了春暖时节的勃勃生机。几位皇子牵了各自的马匹,在前方排成了一列。太子为首,着一身深褐色骑射装,他手中所拿的却非弓箭,而是一把连着尾杆的金属管状火器,约比寻常的金翎箭长出半臂,上有扳机和握把、手托。太子举起手中的火器,侧脸瞧见一脸疑忌的言溥博,遂笑道:“皇弟可曾见识过此物?此乃来复枪,系昨日外邦兵器使节上贡之物,父皇见了只说是神器,特命本太子今日带了来,以期一试它的威力。”他一指身后的闻意远,又道,“意远是本太子的门客,倒是深明这来复枪的要领,昨儿用来射箭靶,竟是每枪命中靶心。今日便让他使这来复枪,姑且看看收获如何!”
言溥博眼光冷冷地掠过闻意远,笑对太子道:“此物在太子手里,自然是无往不利。只是火器虽然威力无穷,但却极其讲究巧技,皇兄自当小心,莫要被其所伤。”
这边正说着,那边言舒容便脚步轻盈地走到了项庭真跟前,眉眼含笑道:“真姐姐,你也来了!今儿父皇兴头可足呢,让皇兄几个逐鹿御林,咱们虽是姑娘家,可也不能落后于人前!他们有他们围猎百兽,咱们有咱们策马游园,可好?”
项庭真不好意思地笑道:“多谢公主美意,可惜庭真愚笨,并不会骑马,恐怕要扫了公主之兴了。”
言舒容正在兴头上,却也不便勉强项庭真,黑滇滇的眼珠子一溜,目光落在了项云杨身上,伸出纤纤玉指着他道:“你,四个字,可会骑马?”
项庭真听公主唤自已兄长为“四个字”,不觉忍俊不禁。
项云杨一本正经地回道:“我不会骑。”
言舒容却乐了,喜笑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懂啊!你不会骑,我会,我教你,如何?”
项云杨淡然如轻风的脸庞此时竟泛起了一丝难为情,讷讷道:“草民不敢。”
言舒容哪里肯依,“四个字,本公主就想教你骑马,你快跟本公主来!”言罢,掉头就走,她的两名侍女走到项云杨跟前道:“公子,公主有请。”
项云杨无法,只好跟了上去。言舒容走到前面,一眼瞧见了闻意远旁边的那匹伊犁马,顿时大为喜爱,几步奔上前去拉过马缰,一跃上马,鹅黄|色绣金盏花的裙摆翩飞如蝶,她笑声如银铃:“这马儿性情温顺,禀性灵敏,初学骑马者最合适不过了!”
闻意远尚未来得及说话,那边言溥博看到了,急忙道:“皇妹,你快下来!”
言舒容充耳未闻,策马来到项云杨身旁,笑道:“这儿人多,我在那边等你!”语毕,一勒马缰便往前方辽阔的草原疾驰而去。
来到绿草如茵的大草原中,言舒容方才停下马儿,回头笑望着紧跟过来的项云杨,耳垂上银丝掐玛瑙珠子的坠子轻轻摇曳,映得她笑靥如花:“四个字,那边风景好看,我带你过去瞧瞧,回头再教你骑马!”她说完,朝项云杨伸出了手来。
项云杨犹豫了一下,道:“公主,不宜行远。”
言舒容笑道:“不远,就在前头,那一片花海!”
举目远眺,果然看到有星星点点的各色花朵迎风摇摆,煞为动人。
“快上来!”言舒容催促道。
项云杨眉头微微一皱,终还是走上前来,径自扶着马鞍上了马背。尚未等他稳坐,言舒容便使劲一夹马腹,马儿顿时疾奔如箭。项云杨身子一晃,几乎就要摔下马去了,只本能地抓住了她的肩膀,触手是满掌心的柔若无骨,他心头一跳,忙又松开了手。
言舒容轻软的青丝顺着风势拂在了他的脸面上,痒痒的,夹杂着芬芳的玉兰花香气,丝缕地纠缠在他的眼前,萦绕在他的鼻息间,无端地让他心神不宁。
马匹越跑越快,眼看就要跳踏进花海里了,言舒容生怕马蹄会践踏了花儿,连忙收了缰绳,不料此时马儿却如不受控制一般,依旧往前疾奔着,且一边嘶鸣着,一边不安地摇晃着脑袋,那往前奔跑的势头越发猛烈了。
言舒容往日所骑的均是极为温顺安静的马匹,何曾遇到过这样马儿失控的情状?一时亦是大为惊慌,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惊叫着两手紧紧扯着马脖子,满心都是恐惧。


 第153章 杀心

项云杨不通骑术更是束手无策,又生怕公主千金贵体有闪失,不及多想一下在后头抱紧了言舒容,就是想着万一落马,他便以身体替公主挡上一挡。
那马匹益发狂躁不安了,发疯也似地往前方奔去,一头扎进了山林之中,目不择路地穿过树林往深山里奔跑。
言舒容害怕得浑身发抖,整个儿贴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冷风疾劲如刀锋般从脸上刮过,项云杨心下虽然惊惶,可眼下最要紧的却是公主的安危,他只极力护在她身后,分毫不敢松开手来。
也不知失控的马匹跑了多久,只见眼前全是密密集集的树木野草,不见半点出路。马儿看不清路便到处乱窜,一下错踏进了灌木丛中,马身猛然一颤,言舒容手下一滑,整个儿被甩下了马背,项云杨亦随之跌落下来,两个人重重地摔倒在了野草横生的山边。
言舒容落马所在之地却是个坡顶,她收不住势往坡底翻滚下去,项云杨不及拉她,却被她顺势带着一同往下坠落。
天旋地转之间,只觉得腿部一阵剧痛,言舒容惨叫了一声,身子猛地一撞,终于停了翻滚之势,却是到了杂草覆盖的山坡底部。
项云杨生生在她之前煞停身体,顾不上自已浑身的疼痛,急急把她扶了起来,道:“公主,你可还好?”
言舒容环佩尽失,发髻松乱,满手满面都是荆草割伤的血痕,她稍一挪动双脚,便痛得花容失色,一下站不住摔倒在了项云杨臂膀里,道:“好疼!我的脚好疼!”
项云杨忙扶她坐下,看到那玉缎彩绣细梅的绣花鞋上竟满布血迹,言舒容一手抚上被利石戳伤的小腿,痛得眼泪直流,泪珠滑过圆润如玉的脸庞,如带雨梨花般楚楚可怜。
项云杨连忙从身上撕下一方布帛,细致地替她包扎起来,一边道:“不用怕。”
言舒容觉得一身骨头似要散架也似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再环视一下形同荒郊野岭的四周,愈发张皇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喃喃道:“我怕,我害怕,我知道错了,不要害我,我知道错了。”
项云杨一边包扎着,一边抬头看向她,只见她面白如纸,双目恐慌,全不似之前的慧黠灵动。正想出言安慰之际,她却交抱起了双臂,哽咽道:“为何如此?为何不愿放过我?我只是一个公主,我不会威胁到她们。”
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如同是疾风中的一株娇花。项云杨轻声道:“公主,别怕,草民会护你离开。”
言舒容含泪看向他:“你会不会跟她们一样?”
项云杨站起身来,并没有回答她,只自顾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司南,分辨了一下东南西北的方位,方道:“往那边去。”
言舒容犹自惶然:“我走不动。”
项云杨想了想,背对她在她跟前单膝跪下,道:“我背你。”
言舒容怔了怔,细细伤痕满布的脸面上泛起了一抹嫣红,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项云杨也有微微的不安,可此时寻生路要紧,便也不再迟疑,道了一句:“公主得罪了!”便将她背了起来。
言舒容脸颊滚烫得如火烧一般,两手局促得不知该往哪里放,只好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终究还是感觉到来自他身体的温热与气息,一颗心顿时如小鹿乱撞般再也安静不下来。
御林里,言溥博眼见皇妹骑着本该是闻意远的伊犁马远去了,一颗心悬了悬,忙吩咐身边侍从跟上前去保护公主。
闻意远回过身来,看到站在观武台上的项庭真,不觉朝她露出了一笑。项庭真心下暗自唏嘘,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与他分说,可眼下她与他都必须守着各自的身份与界限,纵然有心,却是无以靠近的余地,这样远远看一眼,便已是莫大的奢侈了。心下泛酸,她却不欲流露出来,唯得挤出笑意,朝他挥了挥手。
言溥博在一旁看在了眼里,那潜藏于心底的杀气渐次地深重起来,深邃的俊眸里有寒彻骨的冰霜,冷冷地掠过闻意远。
狩猎在皇帝的一马当先之下拉开了战幕,众皇子以及群臣精兵们紧随其后,只见前头尽数是为今日狩猎所放养的大小禽兽,除了以竞技箭法之用的小畜鹿、羊、兔、獐,更有几头凶猛的野猪、黑熊、白唇鹿、狍子放跑其中,以增加逐鹿围猎的难度。
待得皇帝一连猎杀了禽兽无数,尽了兴致后,身后的皇子和臣子方敢放开手进行狩猎。太子得了皇帝的准予,与闻意远一同以来复枪追捕群兽。言溥博则手持黑漆犀角长弓,以金翎箭射猎。本来太子当先,他本该退居次位才是,眼见闻意远跟随太子在前方,他一时暗动了心思,遂渐次勒紧了马缰,放慢了速度。
这时,前方一只受惊的野兔飞快地奔跑过去,言溥博何其敏锐,立即弯弓射箭,只听得“嗖”一声,利箭迅猛地往那野兔射了出去,精准地越过了闻意远的座骑,一箭命中了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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