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又一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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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又一春(上)-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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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时,手肘关节磕到了墙壁,正是麻筋处,疼痛感裹挟着麻木感瞬间自手肘处蔓延,眼泪在这一瞬终于找到了合理的宣泄点,汹涌而出。
  她在心里一声一声的喊他:
  “大哥!”
  “大哥!”
  “……”
  她不舍他,可是没有办法,她真的没有办法。
  

☆、贪欢

  门倏地关了又开,葛向东去而复返,四目相对,他意态自然,削薄的唇微微漾起一抹了然于胸的笑。
  他看着泪人一样的她,低笑着问她:“真不爱我吗?”
  她近乎狼狈的移开视线,她赤着脚,几乎是逃一般的向那微开一线的门口跑去。
  半步之遥,门在她眼前“砰”的一声关闭,她被葛向东逼在了门与他之间,高跟鞋自她手心滑落,她将自己后背紧紧贴在门板上,但依然逃不脱他的钳制,她不是他的对手,几乎是颤着嗓子眼在恳求他:“放我走吧。”
  他捧起她的脸颊,很干脆的做出回应:“不放。”
  目光炽热的在她眼眉唇鼻间细细逡巡,最后低下头,一口一口的亲在她湿漉漉的脸颊上,他的声音也跟着潮腻起来:“要我放你,除非我死了。”他的唇停在她的唇畔,不怀好意的,低声问她,“难道,你巴望着我早死?”
  何浅浅的心,不争气的漏拍了两下。她近乎求饶:“大哥,放我走,好不……”余音尚在舌尖,他的吻趁势长驱直入。
  他的舌尖忽然刺痛了一下,那是何浅浅咬了他一口,咬出了血,甜腥味在两人唇齿间漫盈。
  何浅浅怔了一下,她没想真咬伤他。
  但是,这并不影响葛向东,在何浅浅发怔的瞬间,他加深了吻,唇舌交缠,如猛兽一般,恨不能将这朵带刺的野玫瑰生吞活剥了。
  在彼此缠绕的气息里,在这幽闭的异国他乡方寸之地,何浅浅渐渐的沉迷。
  如果,最终的结局早已注定,自己是抱定了守着回忆度过这余生光阴,那么,就放任自己这一次,就这么一晚。
  葛向西早就给她下了定义,她本就是个自私的女子,不是吗?
  既自私,又何必为难自己。你情我愿,一响贪欢,有何不可?
  何浅浅踮起脚尖,主动回应他的吻,双手环绕在了葛向东腰间。
  葛向东察觉出何浅浅的主动,心里多少有些疑惑,这次见面,他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三十分钟后,他要飞去美国。神不知,鬼不觉,除了贺湛江的大侄子贺义,无人知晓他来过澳大利亚,专为见她一面。
  是真的不能再逗留了,时间不等人。纵有不舍,他还是放开她,。
  微弱的光线下,她颊飞红云,目光迷离,唇瓣微启,正是鲜艳欲滴的人间好容色。
  葛向东的目光紧了又紧,指腹在她唇畔停留,嗓音微含喑哑:“我在床头柜上留了东西,记得收好了。”
  他知她必是在人前从未提起过他,为防万一,他还是叮嘱她:“还有,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认识我这件事。一定要记住了。”
  他又看了她半响,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扯下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好了,我该走了。”
  何浅浅不放他走,踮起脚尖将双手缠在他脖颈上,嘴唇贴在他喉结处,低低的嘟囔:“大哥,说来就来的是你,说走就走的也是你,那我成什么了?”
  她的呼吸喷在他喉结处,热烘烘的,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是个树袋熊的姿势,亦是热烘烘的。
  葛向东眼神沉了下来,喉结动了一下,何浅浅笑了,凑过去在那喉结处亲了一下,抬眼看葛向东坚毅的下巴轮廓,挑衅的问道:“大哥,你还要走吗?”
  喉结又急促的动了一下,葛向东一把将何浅浅整个人抱了起来,粗壮的手臂将她勒得越来越紧,他向来有克制力,但是现在他不需要克制,他对她起了旺盛的食欲,只想顺着本意将她给活吞了。
  何浅浅整个人被葛向东抱高,她的脸颊埋在他肩窝处,她听到葛向东喑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他说:“我是个观念传统的,以后,你逃也逃不掉了。”
  何浅浅闻言,身子僵硬了一下,有一瞬间,她真的想拔腿就逃。
  葛向东也发觉出她的僵硬与迟疑,吻落在她的耳边颈项,告诉她:“晚了,逃不了了。”
  下一瞬,她整个人被他压在软绵绵的床被之间,房间内唯有走廊壁灯射来的微弱光线,他的眼,在幽暗里,盯着她,如狼似虎。
  她感到羞怯,伸手要去推他,他似是笑了一下,单手将她的两只手固定在她头顶,在她耳边低声问她:“怕了?”
  何浅浅抽出被他钳制住的双手,去捧他的脸颊,双手在他脸上一寸一寸的临摹,她奉上自己的唇,一边在他脸上一阵乱亲,一边含糊的道:“不怕。”
  他逮住她的唇,与她亲吻,她的衬衫扣子在他手心被一粒粒解开,身上渐渐的有了凉意,她是凉的,他却是热的,一寸寸的将她点燃。
  火星子是她点的,却是被葛向东给生生的烧成了燎原绵延之势。
  天旋地转间,何浅浅觉得自己成了大海里一叶小舟,疾风破浪里,唯有紧紧攀牢葛向东才不至于被风浪淹没。
  她咬紧了牙,随风颠簸,后来,她是真的受不了了,胡乱的抓着他的肩背,哀哀的求他:“大哥……大哥……”
  葛向东抱紧了她,用激烈的吻堵住了她的声音。
  无数的烟花在她脑海里绽放,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依稀的,她记得他抱她去洗澡,坐在床头拥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
  后来,她迷迷糊糊的喊脚疼,朦朦胧胧间,他坐在床尾,给她按摩脚背,她渐渐睡着。
  她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凌晨一点多,葛向东人已不在。床头柜有他留给她的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锦缎盒子,压着他的亲笔便笺。
  “浅浅:我走了,你要听话。大哥于零时三刻留。”
  何浅浅在半夜时分,无声无息的回到自己房间。
  黑色的锦缎盒子,她没有打开,连同那张便笺纸,被她放进了行李箱的最里一层。
  

☆、交易

  接待工作顺利接近尾声,考察团为答谢接待团众人的辛苦,决定在临走前,请大家一起晚宴。
  何浅浅记挂着六月份的考试,提前与王主任何处长道了声别,决定赶最近的航班回墨尔本。
  拖着行李刚刚出了大厅,有人追了上来,喊她:“何浅浅——”
  何浅浅回头,看到李速与一名高大清瘦的男子并肩向她走来。
  “李秘书,你好!”毕竟是葛向东的秘书,何浅浅有些紧张,她怕葛向东又有什么主张。
  李速笑着解释:“这是贺义,他叔父与葛董是老战友。他是随考察团来考察,我是奉命来给他送份文件,正巧,碰到你了。”
  何浅浅暗自松了口气,贺义站在一旁,朝她点了点头,对李速道:“你们聊,我有事先走。”
  李速笑:“听我姐说,你学业很好,是这群公派留学生中,最出类拔萃的。我姐可高兴坏了。”
  “还是要多谢李董给我这个机会。”
  李速指了指何浅浅的行李,问:“你这是要回学校?”
  “是,我赶航班。”何浅浅低头看了下时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替我向李董问好。”
  李速欲言又止:“那个,我能不能耽误你十分钟的时间。”指了指对面的咖啡馆,“去那边坐一坐吧。”
  二人在咖啡馆坐定,李速也不耽误何浅浅的时间,纵难启齿,还是觉得机会难得,他总得为家姐做些事。
  “我姐与葛董的关系,你……”
  何浅浅点头:“我知道。”
  李速松了口气,随即加快语气:“她得了抑郁症,重度抑郁症,你应该知道的,这种病,随时爆发,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不察,人就自杀没了。”
  何浅浅没想到看上去精明果敢的李静,竟会得了那种病,一时有些错愕。
  “除了我、葛董、医生,没有人知道,我姐也只以为自己是老毛病,神经性头疼病。葛董从国外请了专家,专门给我姐医治。其实,我姐那抑郁症,就是个陈年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而葛董,是唯一可以救赎她的良药。”
  “我知道,你出国,是我姐一手操办,应该说,你们某种层面上,已经心照不宣,达成了一致。”李速顿了顿,“但是,她可以将你送出国一年半,一年半以后呢?何况,葛董要做的事,谁能左右?”
  李速语气飞快道:“何小姐,商量个事吧。”
  何浅浅抿了一口咖啡,在浓烈的苦涩里,笑了:“李秘书,我想,这件事由我提出,会更好。”
  李速错愕:“什么?”
  “我想,李董既然有办法推荐我出国念书,应该也是有办法改变一年半后我必须回宜城这个事实的吧?”
  “这个不难,无非是按照协议,偿还相应违约金。”
  何浅浅陈述事实:“我是个穷学生。”
  李速闻言,喜上眉梢,忙道:“放心,不需要你,在你毕业前,我们会解决好的。”
  “好,那你放心,也请转告李董,我一不会回宜城工作,二不会主动去找葛向东。我说过,她是我的恩人,忘恩负义的事,我不屑做。我祝福她,早日与葛向东缔结连理,健康幸福。”
  这原本也是李速找何浅浅的目的,他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看着何浅浅清瘦的脸颊,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这是在欺负柔弱。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是李静的亲弟弟,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他不帮李静仔细打算谋划,还会有谁帮?
  “这件事,是我跟你两人的事,跟我姐无关,葛董那边……”
  何浅浅点头:“这也是我想说的,毕竟你我二人的谈话,我也不希望葛向东知情。”她站起身,朝李速伸出手,“多谢你的咖啡,我走了,再见。”
  李速站起身,与她握手:“也祝你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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