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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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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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未来的人生?
  爱情只是生命的一个断片
  当爱的神谕化为诅咒
  世间所有的美好都不得善终
  9月30日晚,钰慧坐卧铺去上海和旻贤过国庆。
  黑暗的车厢里,周围鼾声、梦呓声此起彼伏,火车轰轰隆隆、哐哐铛铛的声音更加清晰。钰慧轻轻撩起窗帘一角,黑漆漆的天幕下,偶尔有几点闪闪烁烁的灯火一掠而过,随后又是漫无边际的黑夜。她的心仿佛陷在一片无穷无尽的沼泽,孤单、无助、虚弱、忧郁,无法挣脱……
  一年前这个时候,也是到上海和旻贤过长假的当口,旻贤开始冷淡、抱怨、嫌弃……后来吵架、骨折、“小甜甜”、考研失败、抑郁症……想到的、没想到的不幸一件接着一件,钰慧差一点没过去那道坎。
  虽然旻贤已经多次道歉、受过惩罚,但最近钰慧这颗被凌迟过的心,又敏感地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觉出不对……她对这次上海之行本能地产生了不安、畏惧;但不去找旻贤也不成,她像吸毒成瘾一样地爱着他,一段时间不见,心里如百爪挠心般烦躁焦虑,更加过不去。她“心存侥幸”地期盼,希望一切都是她自己多疑、臆想……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钰慧下了火车,旻贤在车站接她。一见面,旻贤就被震到了:乌泱泱的人群中,钰慧轻轻款款地走过来,皓齿微露,笑容如昙花初绽,鹅黄|色的身形衣着轻盈婀娜,好一抹明艳惑人的亮色,原来她这么……来之前,钰慧特意到美容中心做了护肤,又在“巴黎之春”名品店买了几件时尚雅致的衣服,虽然只是稍微收拾了一下,却明艳照人,耀目生辉。
  “你今天真漂亮!我都动心了!”旻贤赞道。
  “我以前不漂亮吗?没让你动心吗?”钰慧故作生气状。
  “嘿嘿……审美疲劳呗。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觉不出来了……”旻贤倒是实话实说。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旻贤学校。男生宿舍门口,一个个儿头高高,半倚着树干抽烟的长发帅哥老远就看着他俩笑。
  旻贤笑着走过去给他一拳:“干嘛呢?”回头给两人介绍:“向钰慧。东子。”
  钰慧“哦”了声,马上了然一笑:“你好。”
  东子酷酷地点点头:“过来了。”

  第7章(中)

  “我们回宿舍放行李,一起去吗?”旻贤问。
  “不了,我约了人。”东子随手弹弹烟灰,“中午我来拿点东西,这几天住老鸟那。”
  旻贤笑笑:“不好意思了。”
  “还跟我客气!”东子坏坏地笑着看了旻贤一眼,把烟头在树干上摁灭丢进旁边的灌木丛,“我到时间了,走了。”说完,朝两人挥挥手,转身大步走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很酷?……很多女孩喜欢他的。”旻贤望着东子仪仗队似的挺拔背影,语气中多少有点酸意。
  钰慧不屑地笑笑:“羊肉好吃吗?是不是很多人都喜欢?”
  “嗯。”旻贤点点头
  “可有人就是觉得膻,闻着难受,吃了就吐!……随便玩弄女孩子的感情,脚踏几只船,花心大萝卜一个,这种人有什么好?!”
  “别这么说,东子除了花点儿,人还是不错的,聪明、真诚、有正义感……人家刚才还主动给咱俩腾宿舍。”旻贤乐呵呵地说。
  “腾宿舍?你们宿舍这几天没其他人吗?”
  “没了,呵呵……一个回家的,一个跟女朋友去香港旅游的。东子本来要和刘露去浙江慈溪玩的,刘露她奶奶家在那里。可他老板昨晚突然打电话要他校对书稿,要的很急,他只好呆在学校,刘露也留下了陪他。”
  两人说着便进了宿舍。旻贤打开门就跑去厕所。钰慧把拉杆箱拖到墙角,顺手摘下小挎包往旻贤桌上放时,一眼瞥见桌上有封粉红色的信,巴掌大小、精巧别致,拿起来时,居然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信封正面用黑色娃娃体写着大大的“蒋旻贤(先生)亲启”。字体温婉可爱,钰慧仿佛看见一个短发圆脸的可爱女孩在对着她笑……
  “旻贤,桌上有你一封信,台湾来的。”钰慧端详一会儿,忍不住对着厕所叫了声。
  “哦,马上!”说着,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旻贤面带喜悦地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站到离钰慧几步远的窗户旁边读起来。
  钰慧非常想知道信中写的什么,又不好意思凑过去一起看,呆立半晌,见旻贤仍在用心读着,而且表情丰富……终于咬了咬嘴唇,试探着问:“谁的信啊?”
  “哦,开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台湾佛光大学医学院的研究生……他们学校组团来我们学校参观交流,老板让我去陪了一天……大家聊得不错,就留了通信地址,第一封信寄了几张她拍的民俗风景照,这是第二封信……”旻贤说着,拿出信封中的一张纸片翻来覆去地看。
  “她……是女生吗?”钰慧顿了顿,皱着眉小声问。
  “啊?……当然是女生……哈哈,别用担心,她长得跟小土豆似的,离得又那么远……”旻贤笑得钰慧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第7章(下)

  “喏,你看,这是她自己画的,还不错吧。”旻贤把手中湖蓝色的纸片递给钰慧,语气中除了赞赏,还带了淡淡的炫耀。
  纸片上用铅笔画着一片湖水,湖面上有一艘小船,小船上载着一位仰望天边新月的长发少女。右下方用繁体的娃娃字写着“逸楠”二字,估计是作者的名字。
  “嗯,很浪漫、很温馨。”钰慧低头细细看着,不时赞道。
  画功虽然略显生涩,但很有韵味,清新、雅致……只是,这样一副充满少女情调,隐隐约约有“望月怀思”意味的画片,到底想传递些什么呢?
  “我还有她寄来的风景照呢,给你瞧瞧……”旻贤略为得意地笑着打开书桌的抽屉:“她是牙科专业的,没想到这小牙医还蛮有艺术细胞的。”
  抽屉里塞满信件和一叠叠银行ATM机的提款凭条,凭条背面满是蝇头小字,仔细一看,都是旻贤记写得整整齐齐的读书笔记。
  “你怎么用这个……?”钰慧问。
  “嘿嘿……”旻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省钱嘛,不用买本子了……你摸摸,这个纸质量很好的,一般笔记本的纸哪有这么光滑、有韧性?还是银行有钱啊……学校门口取款机旁边有很多,很多人提过钱把凭条一扔就走了,都是崭新的,浪费了多可惜,我捡来做笔记多好。”
  钰慧点点头,这是典型的旻贤风格。她已经司空见惯,没有吃惊、可怜、心酸、丢人之类感觉了。凭条纸的手感确实不错,只是小了点,写不了多少字,而且一张张散着,存放、查阅都不太方便。
  “我家有好些没用过的笔记本,都是我爸妈开会发的,搁着也是搁着,下次你拿来用吧……现在不都用电邮了嘛,你怎么还这么多信?”钰慧问。
  “这都不懂,用纸和笔写的信更真诚、更有感觉……”
  正说着,旻贤的手机突然“嘀嘀”一响,有信息来了。他打开看看:“老鸟的表哥从老家拉来一卡车苹果,要在西街摆几天摊,叫我过去帮忙卸一下。照片在抽屉里,你自己找吧。”
  旻贤说完急匆匆地走了。钰慧本不想翻看旻贤跟朋友的来往信件,但在找台湾的风景照时,却还是无意中看到了几张旻贤写给别人的,没有折叠、没有写完、更没有寄出的信笺:
  “亲爱的玮玮:我可以叫你玮玮吗?呵呵,也不知你会不会不高兴,我就自作主张了……自从暑假认识以来,我一直想这么叫你……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聊到半夜,宛若认识多年的好友……秉烛谈笑,寂寞空杯,相见恨晚。”
  “阿岚,又到春天了,每到这个季节就特别想你……还记得D师大那条落满鸟屎的‘天使之路’吗?我们经常一起上课下课……那年春天,红艳艳的花朵开满枝头,如云霞,似锦缎,灿烂夺目……我俩并肩走过,我触景生情,信口朗诵了了席慕容《一棵开花的树》中的诗句:‘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当时,你哈哈地笑着说我酸,我也笑了。”
  “逸楠:你好!你回学校了吗?……暑假在家真是无聊极了,除了和女朋友在一起,根本没有事情可做,简直就是浪费生命……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又烦又腻。我是过不惯这种无聊的日子的,空虚、麻木……简直像在慢性自杀。”

  第8章

  阿岚是谁?怎么从来没听旻贤提过?信里的语气那么亲密,胡兰成给张爱玲的情书也不过如此吧?难道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挣脱的梦魇又要重现……看着这几封未完成的信,钰慧的心直往下沉,那种又害怕又压抑的心绪隐隐约约蠢蠢欲动起来。不过,会不会是自己敏感过度?“玮玮”不就是老家报社的一个男编辑吗?暑假里自己还见过的。万一阿岚也是男的呢?
  但不管怎样,钰慧都觉得旻贤有点过了。就连只有一面之缘的小牙医,他都剖心析胆、慷慨激昂,直接袒露内心最深处的苦闷、郁结,一点不讲究人际交往的分寸,大家都是年少慕艾的年龄,人家不误会他才怪!怪不得小牙医会寄给他那张“少女望月”的图片。旻贤那么招女孩子们喜欢,恐怕不只因为长相气质、学识思想如何高人一筹;更大的可能,或许是他像风尘女子一样喜欢卖弄风情!一遇到像样点的女孩子,就孔雀开屏般悲秋伤春、附庸风雅地展示自己……他可能特别喜欢陶醉于女孩们充满崇拜、爱慕的目光之中,以致让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招惹、撩拨她们。
  自从上次抑郁症发作差点自杀后,钰慧好像在情感方面变得特别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受不得一点儿委屈。这几封信成了一个极坏的触媒,让她想起许多好久以前的事……她开始怀疑旻贤在和自己交往的同时,一直和其他女孩保持着一种似是而非、朦朦胧胧的暧昧关系,既享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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