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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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为难-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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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是这样吧。
  再往下就简单了,太简单了。有时候觉得相识和分手比较难,而中间的过程则越简单越开心。不要什么大起大落,不要猜忌,不要贪婪,没有奢望,就是两个人平静的相处。
  老张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他待我就像对待一个小妹妹一样,我可能天生也不怎么会谈恋爱,老张也不善言辞,他属于茶壶煮饺子那类型人,知道的挺多,所以在一问一答中通常扮演回答的那个人,我则只会傻笑。嘴反正就这俩功能,吃和说,既然说大家都不擅长说,那就发挥特长甩开腮帮子吃吧。
  我拉着老张,俩人就像饿死鬼一样,满城找好吃的,四处胡吃海喝。有时候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本没有那么复杂,就是图乐呵,两个不挑的人,只要有一个共同爱好就能够白头偕老,比如吃。跟着老张四处找食儿的日子里,我才突然发现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藏着那么多的美食。老张总是会很突然的给我打个电话,说:“走,丫头,带你找好吃的去。”然后就领着我一头扎到一条条小巷子,再七扭八拐地来到一些很不起眼的小门脸,必须还得是预约,否则根本没有位置。
  这些小饭店尽管装修一般,有的甚至还很破烂,常常是猫着腰趟过洼地的积水,坐在昏暗的小桌前,然后焦急的等着扎着脏兮兮围裙一脸油乎乎的老板娘端上一个大盆。但是这些店的味道却绝对正宗,据老板娘说,所有配料全部是从家乡邮寄过来的,辣椒麻椒笋干都是自己家亲戚种的。以至于我们吃一次便魂牵梦系。我和老张都嗜川菜,辣的酣畅麻的过瘾香的淋漓。
  那段时间,我和老张都好像上了肥一样,体重直线飙升,我们只好感言: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胖。我则更像上瘾一般,有时在家睡着睡着觉,突然想起刚吃过的麻辣鱼,恨不能马上就吃上,一想到埋在一锅红油中那一片片雪白的鱼片,我就口水肆虐痛不欲生。
  当然,我们常常这般走街串巷不期然总是会“遇到”红玲或者他们两家的亲朋,然后我们就躲啊藏啊,我各种内疚啊进退两难啊犹豫不决啊,戏做足了,把老张这一把年纪的人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就剩最后收尾了,按照客户的要求和我大赫拉一贯的做事风格,这一下必须稳准狠,像一记鞭子一样打醒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真爱,本公司的服务理念,客户就是上帝,必须送佛到西。
  周一我约了老张去清风湖,那里景色很美,衬着早春杨柳枝条的嫩芽和湖畔的迎春花,更是一派的春情荡漾,漫步在湖边,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笑着,然后我就挤着他,离湖水越来越近,老张没在意,因为我在给他变一个魔术,我让他将大拇指和食指做成一个圈,然后我用一个绳圈穿进他的手指圈,我两只手撑着绳,喊一声变,那绳圈就从他的手指圈中出来了。老张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这是我小时候就在玩儿的一个游戏,小伎俩,只是快速松掉几个手指而已。
  远远的我看到了红玲的身影,就快走几步,老张拿着绳子还在研究,我突然一停一转身,老张吓一跳,脚底一个不稳,哎哎哎哎就掉到水里了。我故作慌乱,趴在岸上喊了两声,然后对着水里挣扎扑腾的老张说:“你等着我去找人。”然后我就跑了,周一大白天的,除了野鸳鸯估计也没人往这儿扎,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跃入湖中,将湖里的那位捞了上来。
  崔红玲,厦大某届的铁人三项亚军。琐碎的生活可以掩盖你曾经的辉煌,但突如其来的灾难定会让它重新焕发耀眼的光芒。
  老张上岸后,不知是冻得还是惊吓过度,抱着红玲一个劲地哆嗦,从上岸到离开,都紧紧的和红玲拥抱着不撒手,我过去想说点安慰的话,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以后也再没有联系过我。
  说心里话,我很难受,我不喜欢让对我好的人失望。
  本来以为会遭到强烈的表扬,以满足我的虚荣心,但是在听完我的汇报以后,林岳皱紧眉头,突然问了我一句话:“和彤,你会游泳吗?”,我说我不会啊,林岳就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犯了很低级的错误,让我这个正嘚嘚瑟瑟的人显得很滑稽,虽然他后面说得很含蓄,但是我领会了精神,也就是说,我扮演了一个很危险的角色,首先我不会游泳,老张也不会游泳,会游泳的只有崔红玲,如果红玲不救人呢?那池子四米深呢。如此一路推下来,后果让人不寒而栗。虽然我据理力争,这个女人很善良我知道,她那么爱自己的丈夫和家,她不可能那么做。林岳继续发难,之前你有没有打听过这池水的深度?你有没有将一个人突然落水可能发生的各种因素都考虑进去?还有,如果当时他拉着你一起掉进去,崔红玲一个人能救过来吗?面对林岳的一番狂轰乱炸,我哑口无言,好吧,在他眼里“什么男人女人的!”但是我得承认,自己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全面,我错了,错在急功近利。
  林岳后来请我吃饭算是安抚我,但是仍然坚持他的观点,人是善良的,但之所以善良是因为我们努力在压抑自己恶的那一面,压抑得越痛苦就越善良,有天我们撑不住了那就是疯了,但是谁也不知道谁会在偶尔松懈的一瞬间就流露出恶的本性,尤其在不用自己承担后果的情况下,“你明白吗?”。我不想就这个善恶问题和他争辩下去,弗洛伊德看多了吧?这问题很有嚼劲吗?和你我有关系吗?我闷头苦吃,心想,特么的,以后这种霸王餐是吃了上顿就不容易有下顿了。
  虽然有惊无险,但这第一仗基本来说打得还是挺漂亮,老张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离开他的家人了,祝福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再敢去面对老张,脑海中那远去的背影每一寸都流露着鄙夷的表情。有次远远地看到他,我就绕开了,我不适合干这个,这真不是一份让人开心的工作。所幸教师节的时候红玲带着果果来公司亲手送给我一张卡片,红玲的皮肤红润光泽,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灿烂;小女孩越长越漂亮,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跟着明媚了起来,我觉得为了这张笑脸,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讲到这里,我突然发现,同之前写文章的辛苦相比,无人问津的凄凉恐怕是我要面对的新问题,但想想自己写日记的情形也就释然了,只要写得是自己心里想要抒发和倾诉的,就一点都不亏。但是我仍然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安静地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很多快乐,我喜欢同你们分享,谢谢好人小呆,谢谢小艾。

  ☆、徘徊

  时光无法倒流,但是回忆却总会将我们重又拖回到从前的日子。
  又是深夜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橱柜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月亮,那些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每个片段每个画面,都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当初在装修这间房子的时候,因为羡慕杂志上的飘窗,可又苦于没有落地窗,就做了这么一组和窗户平齐的橱柜,想象着和段鹏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坐在上面赏月谈天畅想未来,现在却只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缅怀过去,这是不是生活的幽默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轨道,就像那夜空中一明一灭的星斗,偶尔的碰撞与交会后,始终还是要沿着自己的方向继续前行。
  我劝自己,走了的就走了吧,下辈子再争取。既然明明知道他不爱了,就算了吧,一辈子真的太短了,做人别太轴,好好珍惜自己,放别人一马也是放自己一马。可转一念我又想不通了,也许他还是爱我的呢?他怎么可能不爱我了呢,一时赌气犯糊涂也说不定呢,他喜新厌旧是可能的,但怎么可能不爱我了呢?这不可能啊,两年的感情摆在那儿呢。
  我是真的想不通。
  也就恰在此时,段鹏的电话来了。自从生日那天以后,他在QQ上将我删除,我就没再主动去联系他了。他一连打了六个,让我对这份感情又有了误判,我认为这是他心里还有我的表现,于是做了几个深呼吸,我故作镇定地大大方方把电话打过去,段鹏说如果我再不接电话,他会一直打。那一刻我觉得他真的很爱我,他一定是没办法才那么做的。我想不通啊,真的很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终于还是忍住没问,我等着他告诉我,等着他的一份邀请,然后我就当一切的不愉快都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候,我也礼貌性地回问他,他说他都挺好的,除了工作,其他都挺好。我又问问他家里,以及父母的身体,东拉西扯一通,互道晚安。
  我心里明白,这次只是晚安,以后都不会再是wan an了。
  但是我仍然在心里就刚刚的一番对话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拿着放大镜在一堆废话套话客气话中寻找着他仍然爱我的蛛丝马迹,等在心里砸吧完了,我固执地得出一个结论——他是爱我的。
  这跟头栽的,愣是把我这个马大哈傻大姐变成了精细鬼伶俐虫。等等,他刚刚说他工作怎么了?工作之外都好,那是不是说明他对现在的感情是无怨无悔的。
  无论如何这个电话让我已死的心又蠢蠢欲动,我仿佛获得了某种暗示,但仍然被一些疑问包围着,于是我去看了段鹏的微博。
  @大宝贝嘻嘻:
  亲亲@小宝贝哈哈,谢谢有你的一路陪伴,让我阅尽这人生的风景。谢谢每晚有你在耳边的嘘寒问暖,谢谢每天清晨你的morning call,谢谢所有所有夜以继日的陪伴,让我不再孤单。你是我的爱人,更是我的家人,三周年快乐! 
  ——段鹏微薄
  @小宝贝哈哈:
  亲亲@大宝贝嘻嘻,所有的苦涩这一瞬都化成蜜糖;所有的不容易这一瞬都化成幸福;所有的风风雨雨这一瞬都化成|人间至美的风景;所有的蜚短流长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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