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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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为难-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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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一张,瞄了一眼,是黑桃8,但也抱着不给他们看
  肖佳抓了就扔出来,是黑桃7
  小美抓了也扔了出来,苦着一张小脸说:“佳佳,你要对我手下留情啊”,小美抓到的是红桃7
  孟白笑着看着彭洽:“我赌你和我有缘”
  彭洽笑着说:“我人傻手气壮,你可小心了”然后从剩下的两张中拿了和自己离得近的一张,翻过来,红桃9
  孟白笑了:“我说吧”,扔出他手里的牌,黑桃9
  林岳看了看我,拿起剩下的那张牌,自嘲笑了笑,红桃8
  打够级讲究的是一个团队作战,通常会打牌的人只有在牌不好的时候才着急走,摸到好牌的时候则负责断后,保证联邦都走了以后,把对方一锅就烩了。彭洽果然如她所说,人傻手气壮,不会打牌但就是能抓到成把成把的够级牌,然后乐得前仰后合的把孟白打得满地找牙不开点,最后扔下一把大小画,走人,看得我们瞠目结舌:“这个大傻子啊。”
  彭洽这一走可好,我和彭洽两个打三个,并且还有一个古灵精怪会算牌会记牌还有演技,关键是还没头的陈孟白。讨厌的孟白正拿着一把牌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一够林岳,他就扑上来;肖佳一够小美,他也补上一刀。
  肖佳说:“孟白,你不能自己没了伴,就到处插足啊。”
  孟白委屈的说:“太寂寞了呀。”
  有人说从牌术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心术,或者更多是性格。彭洽爱笑,多聪明说不上,但绝对是个好运气的姑娘。她总是能抓到一把好牌,图的也是赶紧走头客,不但不拖联邦的后腿,一旦联邦出现大拉还可以保拉不进贡,彭洽打牌玩得是一个热闹祥和。
  但是很多人就不愿意这么打牌,觉得太没意思。我们更热衷的是怎么让对门不开点,觉得打到点贡才是有技术含量的,吃起来比两张大拉贡香多了。开始我不理解,点贡怎么也是一张,能好过两张大拉贡吗?后来发现真的好很多,走头客没意思,走了就退出了战场,在一旁边观战边洗牌,有时候大拉是联邦,连贡也没得吃,忙活半天就混一洗牌。
  点贡就不同了,含金量高,说起来就是:“我打得你一晚上不开点”,那份得意洋洋,牌霸的世界牌渣怎么会懂。于是怎么打到对门不开点,让我们绞尽脑汁费尽心思,除了田忌赛马的战略,外加演技使对方不敢妄动,在他犹豫之间迅速结束战斗,重要的还在联邦的配合。
  孟白常常不开点,除了彭洽牌好走得快,还同我和肖佳的推波助澜有关,孟白在肖佳的下家,轮到肖佳,肖佳就”够级“,小美苦着小脸应战,孟白就没法发牌。比点贡更高级的是烧贡,那得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尤其是在你的上家趾高气扬冲着自己的对门你的联邦叫嚣:够级!他以为只有一个人可以要他的牌,而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出其不意的一声断喝:烧!然后在大家的一阵欢呼惊叹中,在他哭丧的表情下,将手中的牌一套一套的摆在他的面前,看,兰博蒂尼、卡迪拉克、雪佛兰,都要不了吧?颤抖吧穷人们,爷走了!哇,那种感觉,爽翻了!
  我和小美则基本属于靠天吃饭的,牌好了一路横冲直撞,兼顾联邦,烧上家,堵下家,打对门不开点,嘴里说的最多的就是:“走,你们赶紧走,我来烩他们三个!”侠肝义胆以一当十,土豪气息弥漫方圆百里,百里尤不绝。牌一旦不好了,就萎靡不振缩起来当孙子,嘴里说的最多的除了:“不要”,就是:“走,你们赶紧走,别管我。”
  孟白林岳和肖佳都是记牌的高手,四副牌216张,六个人每个人手上是36张牌,进贡还贡后,谁基本成了穷鬼,谁手上又添了画。他们永远记得你发过什么牌,永远知道10以上的牌出了多少,还有多少在个人的手上,当他们笑意盈盈的让你报手上还有几张牌的时候,差不多你的末日也到了。和高手过招往往也有空子可钻,因为过度的自信让他们通常也会挑战下自己的能力,因为他们想打一个更高级别的:定贡。就是要你捧着一把3呆在家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玩儿。
  打到手里的牌所剩无几,孟白就说:“彤彤报牌,不到十张了就自觉报牌。”
  我扭捏,小美在一旁催促:“麻溜的。”
  我弱弱地说:“八张”
  只见孟白眼珠一转,我不由暗暗叫苦,这时候那三个都走了,孟白和林岳对视了一下,俩人就开始放我,那把很背,因为林岳没3,3是用2买的我的,一共16个3,那仨人是9个,林岳手里只有一张买来的3,孟白手里5个3,啊,完了完了死定了!这抓我还不是一抓一个准,我开始翻着白眼把牌藏到身后,然后一张一张地往外扔,一个4一个6再一个6,扔出来就赶紧和到牌堆里,扔着扔着,孟白突然问林岳:“扔几张了?”林岳如梦初醒:“不知道啊,继续出吧。”俩人相视一笑,我长出一口气,如蒙大赦,赶紧把3扔了。林岳对孟白眉开眼笑地着说:“我总得定一个吧,报牌。”孟白一愣:“哥你不带这样的”,小美说:“相煎何太急啊”,彭洽:“相爱相杀啊。”
  最终孟白被定了,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很多人都喜欢和高手联邦,当同高手联邦的时候,会突然觉得自己牌技大涨运气超棒,牌打得各种畅通无阻顺风顺水,细细一想,其实每一步都是他们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送你,怎么喂你,直到当把你送走以后,再将手中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整饬一番,脸上却表现的气定神闲胜券在握。
  而当我们有了点小牌技,摸到一点小门道,就会学着高手的样子想着怎么去保护那些新晋牌渣。大约人们都是在英雄和狗熊的角色中往来互换,不是因为内心膨胀或胆怯,而在于对自己能力的判断和评估。 
  打到很晚了,收摊散伙,林岳宣布:由常胜将军、“赫拉集团”够级届的总瓢把子——彭洽女士请大家吃夜宵以安抚众牌渣受伤的小心灵。于是金牌擂主彭老大在小的们前呼后拥之下,来到美食城,照例是某人请客林岳埋单,胡吃海喝完毕,大家都觉得意犹未尽。
  肖佳指着冰淇淋摊对彭老大嫩嫩地说:“我要呲冰淇淋~~~~~~”
  “吃!”彭老大振臂一呼,大家呼啦围上前去,只见冰柜上贴着标签:1个球三元;2个球五元;3个球六元。
  彭洽财大气粗地吆喝:“报数!”
  肖佳:“两个”
  我说:“两个”
  小美:“俩”
  孟白:“同小美”
  林岳:“同孟白”
  “老板,来六份两个球!五六三十。”彭洽说着“啪!”就拍给那老板30块钱,生怕又慢了被林岳抢付了款。
  “哎,彭洽!”林岳和孟白瞬间都惨叫一声,在喧闹的美食城中竟也觉得过分的犀利显得失声了。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彭老大这直统统的思维方式真是让人不忍直视啊。
  肖佳掩面:“我不认识这货,不认识。”
  小美则忧愁满面,用标准的唐山话说:“就这智商啊,以后基本就算告别够级届了。”
  我乐得直不起腰,望着这群活宝,这群欢乐的孩子,和他们在一起我被他们的快乐感染着,觉得生活很充实,很幸福。
  在省会赶完庙会,又四处逛了一天,一路欢歌笑语回来,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彭恰晚上在我家里住着,我们彻夜长聊,以至于她早上起不来了,我按时早起跑步,回来做好早饭,自己吃过给彭洽留一份在锅里,然后洗刷一新就去了公司。
  肖佳看我一个人晃来了,问:“彭老大今天怎么还没来?”
  我说:还睡着呢。小美一听就难受了,拽着林岳的袖子就晃:“你看人家多恩爱。”林岳也笑,然后对我说:“赶紧打电话叫彭恰过来开会,我这好几个活呢。”
  “是吗?都什么情况啊?”我好奇心顿起
  “今天有客户过来,昨天打电话咨询了,男票出轨。”小美说。
  “男朋友那也算?咱们业务范围扩大了啊?”我瞪着眼睛问
  “我大赫拉从来都是有奶就是娘。要不你也给林总汇点款子,让陈公子写个方案,公司帮你把你们家老段捞回来?”小美一回头说:“林总?自己人打个八折呗。”
  “真温暖,天地无情,人间有爱,小美我谢谢你啊。哎我说你们都哪儿来的消息?还让不让人喘息了?如今我这个前任已经坐实了,都听好啦啊,以后少提我隐私,再提死给你们看。真是的,当事人多痛苦啊,还给我撒盐。”
  “别呀,我表弟再过两年就毕业了,还想找咱们段主任帮忙给安排工作呢,那铁饭碗一端上多踏实,不用像他表哥我委身于此,老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保障。”小美一脸着急。
  “林岳林岳你赶紧休了这个妖精让他去为害人间吧,这得便宜还卖乖的劲儿真让人受不了。”肖佳说
  “哈哈,小美说得对,我也有求于段主任呢。”林岳看着我笑
  “你干嘛?笑的这么谄媚,这可不像你。”我惊惧地看着林岳,心里设防。
  “是这么个事儿,”林岳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前段时间呢,我们老爷子做了个梦,梦到我奶奶了,我奶奶说老家潮湿住着不舒服,本来就有关节炎,那边阴气又重,所以我们老爷子就和我商量说要给我奶奶迁坟,我想找你们老段给看看风水,好给我奶奶换块风水宝地,没准冒个青烟啥的,我也能飞黄腾达不是,您看给帮忙给递句话呗。”林岳挺正经的语气说着挺严肃的事儿,那俩不明白,我心知肚明,这死林岳在装孝子贤孙挤兑我呢。
  一下噎得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事情是这样,我也是前几天和宋虫虫吃饭的时候才知道的,段鹏他们项目组承包了一个工程,这工程走当地一个村子,那附近的老百姓依旧施行的是土葬。其实这里面的情况在其他地区的其他项目也是时常遇到,如果工程正好走到人家先人陵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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