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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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帮帮忙!-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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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珂叹气,“如此说来,倒真是我不通情理了。”
  见事有转机,章海雪面露喜色,正待再说些什么,南珂忽然望向宫小蝉,道:“徒儿,前次为师让你炼制的精露,你可炼好了?”
  宫小蝉静了一静,然后正色道:“师父,方才徒儿交给您的正是您要求的百花露。”
  “就是这个?”南珂亮出之前一直笼在袖中的锦盒。
  “正是。”
  南珂笑了,转向章海雪:“我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天生与火相冲,由她炼制的丹药少有成功的,我先前特意留给她一项任务,要她务必在十天之内提炼出百花露,否则就清华殿前罚站一天。”
  章海雪对宫小蝉与百花露都毫无兴趣,但看在南珂的面子上,也配合地笑道:“严师出高徒,你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好一派长辈作风。宫小蝉想。
  南珂脸上依旧是那宛如春风的笑容,吩咐青茗去取些清水来,待青茗一走,他便对章海雪道:“百花露的材料虽然不算难得,但要全部集齐也须费一番功夫。”
  他当着章海雪的面将那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的羊脂玉八角盒,又拧开八角盒盖,顿时一股异香从里头冲出来。
  章海雪只觉得那股香浓得像一座巨浪,劈头盖脸地压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嗅清它是什么味儿,就被熏得两眼一黑……
  咚。
  被南珂挡在身后的宫小蝉,看着栽倒在玉石地面上的章雪莲,有点呆。
  南珂不慌不忙地关上八角盒,瞟了徒弟一眼。
  宫小蝉背脊一凉,一脑门汗:“这、这香……”
  南珂:“是你亲手做的。我很清楚了。”
  宫小蝉:“……”
  *
  结果,最后章海雪还是没能住进入微宫,因为南珂表示他那不成才的徒弟最近正在恶补炼丹基础,整个入微宫毒气弥漫,实在不宜待客;而章海雪大约是被熏大发了,脸上冒出许多红疹子,吃了一瓶又一瓶清毒丹也没见好转,只能慢慢将养,她又羞又恨,在北明殿的西厢里将“宫小蝉”这个名字骂了一遍又一遍。
  这些事宫小蝉一概不知,事实上,在章海雪被热毒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也因为鸿光掌门的召见而情绪沉郁。
  她看得出鸿光对章海雪的特殊对待,就算鸿光为了“毒香”的事向自己兴师问罪,宫小蝉也觉得再正常不过,倒不如说,她还宁可鸿光是为了章海雪的事而来。
  踏进北明殿,那种熟悉的、龙涎香混着海檀木的气味让她不自觉皱起眉,脚下也慢了。
  一名身着黄衣的修士就在此时迎上来,简单寒暄后,将她引到建筑群深处。
  ——玄黄殿。
  宫小蝉看着黑色匾额上的三个字,眼底渐渐浮起凉薄冷色。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不知道有没有妹纸注意到,从这一章开始就是新的一卷了,也是本书的下卷。是哒这个故事已经进行过半了哟~温馨日常功成身退,接下来都是狗血神展开的天下了……嗷嗷果然我还是喜欢这种波澜起伏的剧情啊!摩拳擦掌向南珂~
宣布一个心酸的消息:公务员考试快要报名啦,我过起了白天上班晚上备考的悲惨生活ORZ,夜里对着word直打瞌睡……抱歉呐,这篇文的更新速度要缓一些啦,下周起固定隔日更吧,更新日上午九点准时更,其他时间你们要是看到“更新”的提示,那一定是我在修细节,不影响阅读的,不用特意翻回去看,我就是强迫症修文成狂>_<…… 
群么你们~=3=

  ☆、毒糖

  推开虚掩的沉重木门,宫小蝉径直向前,两旁的梧桐像一个个沉默的青铜人,目视她迈进那黑洞洞的殿堂深处。
  殿堂尽头,是鸿光掌门清瘦的背影。
  他正在点一盏青铜色的灯,宫小蝉看到那灯座上刻着三个篆字:章海雪。
  灯已点燃,他直起身,小心地将灯盏放到身后的木格里。
  ——整个玄黄殿的墙上都是这种木格,木格们将墙面分割成一个个三寸见方的方块,每个方块里都放着一盏灯——或者将在未来放上一盏灯。
  九嶷所有入室弟子在拜师时都会被师长赐予一盏“本命灯”,这种刻着本人名讳的灯盏与本人的精气相连,人死灯灭。
  鸿光望着章海雪的本命灯,久久不语。
  宫小蝉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有无尽的耐心。
  终于,九嶷的掌门将视线投向了她。
  在这瞬间,宫小蝉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与此刻毫无关联的疑问——他能认出她吗?时隔多年,她由一个孩子长为成|人,面貌发生了显著变化……
  灯光浮动,将一切映得蒙昧不清,许是光线造成的错觉,宫小蝉竟从对方的眼中里发现了几分动摇。
  记忆里,这个一宗之主的眼神永远沉着坚定,如千年磐石。
  大抵真是错觉,因为当她再定睛看去,那双瞳仁里分明波澜不兴。
  那眼神太平静,使得宫小蝉刚开始发烫的心也凉了下来,她垂下头。
  鸿光看着她向自己行礼,静默了几息,慢慢道:“你长得很像你娘。”
  宫小蝉微微一震。“你长得很像你娘”,能说这那句话,便是他认出她的最好证明。
  心头百味杂陈,宫小蝉垂着眼:“当年不辞而别,让您担心了。”
  她没回应他的感慨,也没提当年她离开的原因,因为那个理由,他们都心知肚明。
  鸿光凝视着这个神情沉静的女孩子:她真的长很像丹岐峯的那位前任山主,眉形唇线都是欺骗世人的温婉,唯独那一双眼睛,双眼皮俏皮地飞起,依稀有她的父亲白泽的影子。
  倘若她爹娘还在世,一定会对她十分呵护疼爱吧。
  天下没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父母,连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被血缘羁绊着的痴人罢了,斩不断的因缘,勘不破的业障。
  “听说你拜了南儿为师,这些年在九嶷,过得可还习惯?”他问这个命运坎坷的孩子。
  她低着头回应:“谢掌门关心,师父对我很好,这些年我跟着师父,受益颇多。”
  鸿光微微叹息。
  “你既已拜在南儿门下,就称我一声师祖吧。”
  垂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宫小蝉声音温顺:“是,师祖。”
  鸿光眼中透出几分温和:“好孩子。”
  宫小蝉抿着唇,眼前渐渐浮现起那些光影纷乱的往事。
  那年她十岁,无依无靠来到九嶷,求父亲的旧友收留,传她术法。
  跪在北明殿冰凉的玉石地面上,她满怀希冀,然而这份小心翼翼捧出来的乞求……却被鸿光掌门的一句预言打碎。
  那时她自尊心太强了,被拒绝后一声不吭就下了山,心想天大地大,又不是只有一个九嶷能求得仙法。
  到底是小孩子,没什么本事心气还高……如果换了现在,她一定会处理得更好——不,若早就知道复活父亲的关键在九嶷,就算是小孩子时候的自己,也会分得清轻重的……
  “你既叫我一声师祖,我也该给你份见面礼。”鸿光从袖中取出一物,“这个你收好。”
  宫小蝉回神,定睛望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
  “当年你遗落在九嶷的东西。”鸿光将那个小小的玉牌放进她的掌心里,“将如此恢弘的法阵雕印于一块不到半寸的玉牌中,这样阵牌我已数百年未见过了,即使白小友被称为‘阵法鬼才’,要做出这样的阵牌也绝非易事,小蝉,你父亲确实很疼爱你啊。”
  “白小友”,没错,论年龄论辈分,鸿光都可以这么称呼白泽——她的父亲。
  握着失而复得的玉牌,宫小蝉有些恍惚——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这份生日礼物了,她弄丢了它,却不知是在何地何地丢的,也许是离开九嶷之后被妖兽追赶的时候,也许是在狼狈地躲进荆棘地的时候……
  “谢谢您……”她用微微发哑的声音道谢。不论过去他曾做了什么,这块玉牌都足以抵消她对他的怨恨了。
  鸿光微微一笑。
  握着玉牌,良久,激荡的心绪终于平缓,宫小蝉抬起眼。
  这一眼,让鸿光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
  宫小蝉清楚,今日鸿光将她叫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还给她玉牌,而鸿光看着她那双平静得出奇的眼睛,也明白她一开始就预感到了接下来的事。
  造化弄人。
  罢了,若非当年他的迟疑,也不会造成今日这种逼仄为难的局面,如今正是拨乱反正的时候了。
  “小蝉,当年我拒绝收你为徒的理由,你可还记得?”
  宫小蝉点头:“记得。”怎么可能忘?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时她跪在玉石地上,浑身冰冷地听他说他不会收她为徒,因为命相显示一旦她进了九嶷,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裔就会因她而亡。
  “直到现在,我也不后悔当年的选择。”鸿光缓缓道,“在故友的孩子与自己的孩子之间,我选择后者,这是我作为‘人’的私心,我不希求你的谅解,但希望你不要将怨恨怪在我的孩子身上。”
  “您做得没错。”时至今日,宫小蝉已经可以神色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鸿光摇摇头:“我错了,妄图避开注定的因果,犹如螳臂当车。当年我一意孤行,如今天命反噬,我已经看不到你身上命势的走向。”
  宫小蝉终于露出讶异,迟疑道:“您看不到?可您已经是知命期……”
  鸿光不语,抬头向某处望去,宫小蝉追随他的视线,只看到一盏烛火晦暗的本命灯,那灯上刻着的名字是“丁婵”。
  “你看这盏灯。”鸿光缓缓道,“五百年前,这盏本命灯的主人成了九嶷第一个突破化神,飞升入上界的人。”
  宫小蝉点头:“丁婵师祖。”
  “不错。丁婵师叔是我见过的最有天分的人,章儿的天分远不及她,但也有希望冲击知命……”
  宫小蝉没想到鸿光竟然对章海雪抱如此大的期望,整个青空大陆现在也只有四名知命,难道章海雪的仙骨还在南珂之上?那倒是能理解为什么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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