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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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帮帮忙!-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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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气定神闲,仿佛她的指责就是个笑话,宫小蝉之前一直憋着一口气,现在稍稍冷静下来,回想了下这个人一贯的作风,蓦地就明白了,但这份明白却让她忍不住嘲讽:“你想说你没骗我,只是隐瞒了一些事?”
  公仪厌轻笑:“难道不是?虽然不清楚丁婵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可你仔细想想,我可有骗过你什么?”
  宫小蝉寒着一张脸:“你没告诉我复生泉的限制,故意误导我。”
  “因为没有必要,白泽本来就是上界皇族。”
  宫小蝉呼吸一窒。父亲他是皇族?可是丁婵明明说……
  “丁婵必定告诉你白泽不可能是皇族?那你看她可有拿出什么证据?”仿佛听到宫小蝉在想什么,公仪厌一字字敲碎她心中的壁垒,“还是你自己先入为主,认定我骗了你,所以想也不想就认定她说的都是真的?”
  “……”
  “明白自己蠢了?”公仪厌看着她,叹口气,“罢了,我要是不拿出些证据,就算此刻说服了你,想必之后你还是要心中反复计较。你总该注意到,二十五岁之后,你的修行便异常顺利?”
  “……不错。”
  “这正是皇族的特点之一,二十五岁是一个分界线,在此之前他们不允许踏出皇城,日常功课也以习文为主。记得吗,我从前便提醒过你,一切顺其自然,在二十五岁前不要追求过分的力量。”
  是的,早在他们相遇后不久,他就曾说过这句话。宫小蝉抿唇。
  “光凭这点想必还不足以使你信服,那么我再告诉你一件事罢,白泽是我堂兄。”
  宫小蝉真正呆住了,手中的剑都险些握不稳:“你胡说什……”突然之间脑亮起了一束光,一个久远之前就存在的疑惑迎刃而解:为什么公仪厌对上界如此熟悉,许多甚至连道藏阁都不知道的细节,他却如亲眼所见一般对她娓娓道来……
  “我们都来自上界,我比他走得更早,大约五百年前吧……我和丁婵一同离开。”公仪厌一派轻松地说着。
  五百年前……正是丁婵飞升到上界的年代,她到了上界,然后遇到白瞳……现在的公仪厌。
  “……你们去了……”
  公仪厌微微笑:“对,就是你们通过恍惚隧道到的那个地方。”
  “……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吧?离开上界。”
  公仪厌露出一丝讶异,随即笑开了:“你发现了。”
  因为一开始就不是自愿的,所以一直寻找回去的方法。宫小蝉默了默,道:“你和我爹一点都不像。”
  “是吗,真的不像么?”
  “……”不是的,以前没有察觉,可是一旦发现了真相,无数蛛丝马迹都一一展现出来。
  他们对食物的偏好,青睐的画风,看待事物的某些观念,甚至某些瞬间下意识的小动作……出奇的相似。对了,他们都姓白……
  果然,是堂兄弟吗……又或者,这只是公仪厌的又一个谎言?
  在父亲已经过世的现在,已经没人可以给她一个答案。
  “若我没料错,白泽应该留给你一个盒子?”公仪厌突然道。宫小蝉一惊,戒备地点头:“不错,但我打不开。”
  “上面有禁制,不过,你现在能打开了。”公仪厌意有所指,“那禁制对二十五岁以上的皇族无效。”
  ……
  “去看看吧,盒里应当有你要的答案。”
  “这桩交易,该透露的信息我一开始就俱已告悉。我最不喜欢勉强别人,如果你后悔,可以现在就停止交易。”
  “我?我无所谓,如果你不去,我就再找一个合作伙伴呗。皇族的寿命可是很长的呢。”
  “没其他疑问了?那这个给你。——脸上的白痕是罡风留下的吧,放着不管的话一辈子也不会消哦。”
  “哇……真浪费。”
  池里的锦鲤飞快地聚集过来,将异香扑鼻的药丸吞了个干净。
  公仪厌离开了,宫小蝉还站在蓝楹树下。被公仪厌放在石桌上的弯刀闪着光。
  蓝楹花无声飘落,宫小蝉突然动了,她跃入池塘,几个起落,再回到地面时双手一松,哗啦啦落下十数只锦鲤,甩着尾鳍满地弹跳。
  宫小蝉将这些锦鲤全包起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阁楼。
  带着那些锦鲤,宫小蝉一路向丹岐峯飞去,路上捉了个刚刚筑基的道士,由于对方各种不配和,最后索性用瞳术控制了,带着一块回了丹岐峯。
  当初她离开丹岐峯后这座有灵性的山就自动封闭了,这么多年她始终没回来过,熟悉的地方总容易勾起人天性里脆弱的那部分。
  现在她回来了,虽然她将丹岐峯冷落了这么久,可是她一靠近这里,那层结界便立时化了,穿过结界的时候,身体暖洋洋的,仿佛被母亲拥抱着。
  这结界原本就是丹岐峯山主宫香设下的,虽然她人已不在,可这个和山势融为一体的结界却依旧牢牢地守着丹岐峯,守着她的女儿。
  宫小蝉用力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将把锦鲤丢给小道士,用瞳术命令他好好把锦鲤炼成丹药。
  受了罡风的伤的不止她一个。她还记得在恍惚隧道里,有人为了拉住她的手,手臂被罡风擦出大片血花。
  丹炉的火燃起,宫小蝉注视着那幽幽的青焰,焰火中仿佛浮现出许多面庞,那些曾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重要的人,一个个望着她,他们不说话,微微笑,像在静她的抉择。
  她转身。
  ……
  距离南珂他们回到九嶷已过去了三天。
  千里之外的九嶷,鸿光掌门的北明殿中,章海雪坐在偏殿里,听着鸿光派出去的人正对鸿光汇报:宫小蝉逃出九嶷,现在不知所踪。
  章海雪捏断了竹榻的扶手,眼中暗光闪烁。
  自从被罡风挂断左臂,她就一直昏昏沉沉,但隐约也听到了宫小蝉与南珂之间的对话,直到被放到冰云上的那一瞬她终于陷入昏迷,醒来后已经在这里了。
  鸿光问她发生了何事,她告诉他宫小蝉故意给了她坏的法器,然而最有力的物证——那枚绿镯却不在她手里。
  在南珂那里吧,章海雪恨恨地想,当时她还有些意识,感到有人把镯子从她腕上摘了下来,然后淮道师兄来了……
  宫小蝉,你以为只要一走了之就没事了吗?
  “这是你自找的……”章海雪阴着脸,从怀中抽出某样事物。
  这是荆戈给她的,现在她就要用它毁了宫小蝉。
  将那物握在手中,章海雪只等汇报的弟子一走,她便要向像鸿光抖出一个惊天秘密,但她没等到那弟子离开,却等到了另一个匆忙进殿的九嶷弟子——
  “掌门,宫小蝉回来了!”
  

  ☆、若是心中无鬼

  
  企图致同门于死地,无论放在哪个门派都是必须严惩的罪行。
  宫小蝉是手无寸铁地踏进九嶷的,但戒律阁不会因为她态度良好就对她软化半分,最终她手上戴着五十斤的枷锁,脑后扎着封印真气的金针,在两名九嶷弟子的看押下走进了仙牢。
  九嶷已经很久没出这种事了,长久的平静总是容易滋生祸患,戒律阁意欲杀一儆百,所以不急着审讯,暂且押着,待明日辰时,清华殿上自有定罪量刑的时候。
  九嶷的仙牢门后有一面灵石制成的照壁,苍黑色石壁上以金粉细致地雕着古老的法咒,阳雕与阴雕交织,任何法器经过这面照壁都会被吸附到照壁上,罪犯进了这样的仙牢,一无真气,二无法器,绝无逃脱的可能,当然,也休想对来探访的人做些什么。
  正因为有这样的保障存在,所以当章海雪听说宫小蝉想见她,犹疑再三,最终还是来了。
  厌恶之人成为阶下囚,去欣赏一下她的惨态,不是挺好的么。
  况且……她正好也有些话想对她说呢。
  已是深夜,仙牢里十分阴冷,章海雪满意地勾起唇角,踱到关着宫小蝉的牢房前。
  宫小蝉就坐在粗麻织成的草席上,望着窗栅外的夏月,听到脚步声,转过脸来,瞧了她一眼,接着视线停落在她空荡荡的左袖,章海雪登时有些恼怒,却强自按捺,反而冲她扬起一抹属于胜者的笑:“想不到你我再见,是在这样的场景。”
  “自损八百,杀敌一千,我确实小看了你。”宫小蝉开口了,声音里带些微古怪的笑意,“左臂回不来了,后悔吗?”
  这句话仿佛一根毒针刺进章海雪的双眼,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袖管,脸色瞬间阴沉。
  那日,宫小蝉去而复返,告诉她旧的手镯有问题,并给了她一个新的,她惊疑不定,虽然收下了新镯子,却不肯交出旧的镯子,待宫小蝉走后,她立即将新的法镯交给荆戈检视,结果证明新镯子一切正常,显然宫小蝉最后变了主意。
  宫小蝉放弃了,但章海雪却不肯罢手。她原本就对宫小蝉颇为忌恨,如今她手里握着宫小蝉的把柄,怎肯轻轻松松地就让宫小蝉将此事揭过。
  为了除掉宫小蝉,章海雪故意戴上了有问题的法镯,她自信有南珂在旁,无论遇到什么都能化险为夷,至多在起初受些皮肉之苦……
  章海雪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罡风造成的断肢无法再生。
  石牢里静得能听到尘埃落地的声音,章海雪听到宫小蝉问自己陷害她的理由。
  为什么?
  因为太碍事了。有你在,他就永远不会看我一眼。你不懂我喜欢了那个人多久……
  都是因为你!
  章海雪清楚,她没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解释这些,可或许是她忍受得太久了,或许是岑寂的石室太有安全感,或许是今晚的月光太亮令她心绪浮躁……她开始倾倒她的愤怒。
  不算太长的时间里宫小蝉已经听完了整个故事。毫无新意的青梅竹马,司空见惯的妾有意郎无情,若男主角不是南珂,若她不是故事里那个惹人嫌的女配角,她大约听到一半就会睡着。
  章海雪不再说话,石室里恢复了冷寂,宫小蝉打个呵欠,挥挥手:“好我明白了,你走吧。”
  章海雪不可思议地瞠大了眼,有种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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