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底帕斯之罪 by 沙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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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底帕斯之罪 by 沙奇-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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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电话声传来,二人都同时一颤,不过桂木随即将夏实的头猛按住,不让他离开。电话不放弃地响了好久好久,令夏实不禁猜测会是夏子还是绫人打来的。可是他也无意接听,因为这样只会破坏自己的计画而已。 
电话声带来仿佛被人偷窥的错觉。在口里的桂木的,性器又涨大了几分,他更是激烈地摆动下体,甚至闭起眼忘情地享受着。 
终于,屋子又恢复安静。致电者似乎已放弃地挂上电话,同时也消火了夏实最后的犹豫。 
拼命活动自己的口和舌头的夏实其实早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万。他的眼睛往上瞄,知道桂木此时正尽情享受着欲望的发泄,从身后的裤子里抽出出门前藏在那儿的刀。 
--只要这么一下!! 
* * * 
绫人到达的时候,平井家的大门没锁,就连家门也没锁,可以说是通畅无阻,也使他更肯定夏实就在这里。门才打开,客厅便传来一声惨叫。已乱成一团的绫人直觉以为那是夏实,鞋子也不脱地冲入。在客厅的地上躺着一个蜷缩起来的男人以及手持刀子的夏实一脸恐惧地看着眼前酌男人。 
“夏实,你没事吧?你别吓我!”缕人跨过男人,来到夏实跟前把他手上沾血的刀拔走后摇晃他,企图唤回他的神志,直到男人的求救声不绝于耳,绫人这才发觉原来他受伤了,而且伤在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桂木……?”突地,究竟发生了甚么事,绫人也知道个二一了。虽然心里在想他活该,却也没办法让他在这自生自灭。万一闹出人命,有麻烦的是夏实。 
正当他拿出手机要叫救护车时,一双手忽然阻止了他,迎上的,是回过神的夏实坚定,但依旧害怕的眼睛。 
“不要打电话,我要先找到底片。” 
“底片?”才问出口,立刻就知道他指的是甚么了“别担心,救护车不会这么快到的。我们趁他来的空档搜他身,一定会找到的。” 
安抚好夏实,打了电话,然后便是在痛得昏死过去的男人身上寻找关键性的底片。从男人的夏季外套内袋里找到一叠黑色长型的底片后,绫人立即拿出打火机,拿到厨房的水槽去烧成灰烬,顺着水流通人下水道,水远都找不到了。 
回到夏实身边,只见他一脸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神情里有一丝解脱和释放感,仿佛他已逃离地狱,见到了毕生初次的阳光。 
在救护车抵达以前,绫人都坐在夏实身边,搂着他的肩膀,二人互相依靠着对方。 


尾声 
走花宁静的街道上,春风尚有些许寒意,吹醒了种在一户人家里的樱花,也令夏实忍不住打了冷颧。来到家门前,旁边的浅惊家太太正好走出门,看到夏实的眼光带有些讶异。 
“你好。” 
“你好……”面对夏实礼貌的打招呼,她只是匆匆地点个头,勉强的笑容很快便消失在脸上,换来怪异的眼光打量着他。 
夏实只能苦笑,不理会她地迸人屋内,将身后的大门关上,却不上锁,客厅里全无一物。下个月这里就要被拆掉,将地皮一分为二,建两栋房子,否则在这泡沫经济崩溃的时代,根不没人有能力购买。在绫人的安排下,不但成功将房子脱手,也把所有家具都处理掉了。 
结果,这房子还是到了寿终的时候了。 
夏实躺在地板上呆望着天花板。对于他曾经恨之入骨的笼子,如今一旦知道他真要消失了,居然会有一股舍不得的感觉。但是他无法再继续待在这儿了,也无意这么做。 
去年,桂木因下体受伤而被送入院,这件事很快便被传媒界知道,大肆报导。无论是当事人或是学校都成了外界注目的焦点,“性丑闻”、“性侵犯”等不堪的字眼布满所有报纸的头刊,校内暴力和入学考试压力都再度成为社会的热门话题。后来,一本妇女杂志不知从哪得知两年前的那件事,拿出来大作文章,甚至偷拍了夏实的照片,在脸上打上马赛克,活像个犯人似的被刊登在杂志里,传媒界赖在学校、平井家以及绫人的家门前不走,终于把绫人弄得火大,对那本妇女杂志发出律师信,起杀一敬百之效,吓退了其他人。 
在那段期间,夏实足足躲在绫人家里三个月足不出户,躲在家中连窗户都不靠近。暑假结束了,他亦没回校,继续将自己封锁在屋内。第一次踏出房子,是到诊所去看心理医生。 
看心理医生是出自绫人的劝说,眼看夏实一天--大消瘦下去,一天开不了几次口,绫人最后还是听取川原的建议,让专家去治疗他心理的伤痕,虽然说由身边的人来治疗是最有效的万法,但是在连该从哪儿下手都不晓得的情况下,唯有靠专家的帮助了。毕竟绫人要进入夏实的心理,首先必须等他先打开那扇紧闭的门。 
二月的联考过去了,三月成绩公布,明良幸运地考上第一志愿校,夏实要当一年浪人,明年才考--如果他要考的话。 
在发呆的过程中,头上发出脚步声。他居然连有人进来都没察觉。对方弯下腰,成熟而好看的脸上浮现亲切的笑容。 
“睡着了?” 
“只是在发呆而已。”夏实摇头回答。他伸出双手,示意绫人拉自己起来,一点力气也不施,累得绫人喘了两下,却还是抱怨着“你怎么这么轻,该多吃点才行。” 
夏实浅浅地微笑。他想要伸手摸自已的耳垂,却临时改变主意,只是轻轻把过耳的测海挂到耳后,一双单眼皮,但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直望着绫人看。 
自己的人生因为眼前的男人而被迫改变,走回了正道,他却好像第一次这么正眼瞧他。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身材,短而整齐的黑发,带有凛气、轮廓分明的脸,充满自信,却不失稳重的气质。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他却一点父子的感觉也没有,而对方也同样待他如一般人,丝毫没有身为父亲的意识。 
“怎么了?”被他盯着看的绫人不自在地问起。 
“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会讨厌我吗?” 
他似乎知道自己要说甚么,表情忽然变得认真。 
“不会。” 
夏实的笑容显得无奈,手又不自然地刷了刷自己的头发。 
--他真该改改紧张就摸耳垂的习惯。 
“我让妈妈怀孕了。”只事稍张开嘴,便脱口而出,丝毫不费力气。“从十三岁开始,我就和她发生不正常的关系。” 
绫人的表情不变,喉结上下游动了一下,从鼻子叹气。 
“夏子阿姨有跟你说吗?” 
“没有,可是我有预感。”看了那可恶的妇女杂志报导出春美在死时怀有男孕的消息,再跟二人的争执事件一起推敲的话,很容易就联想到了。 
--这就是为何夏实说春美是他杀死的原因。 
“妈妈后来精神不正常,把我当成她丈夫。”夏实垂眼,缓缓道出,“我不知道在她眼里,我究竟是个叫做‘夏实’还是‘绫人’的男人,总之她都叫我‘亲爱的’。我在被迫的情况下和她发生了关系。” 
然后,他抬头,看向始终不说话的绫人。 
“你如果觉得恶心的话,就走出这个家,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吧。” 
这是他最后的赌博。他不希望绫人在多年以后发现真相,把自己赶出去。如真发生了,他也许真的会去寻死也说不定,所以还是趁现在,心情还未成定局的时候看到结局,至少还不会那么痛苦。 
事情在这房子里开始,就应核在这里结束,绝不带出。慢慢地,在他的注视下,绫人走向他,将他狠狠拥人怀中,紧得差点喘不过气。 
“对不起。” 
夏实不知道他是为哪件事在道歉。 
因为他把妈妈抛弃,让妈妈发疯? 
因为他没能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施与援手? 
还是因为他对自己也产生了同样不可饶恕的感情? 
那天晚上的那一吻,夏实依然醒着,也清楚地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理应是他父亲的男人对他产生了亲情以外的感情,甚至抱有妈妈和桂木同样的欲望--不,不一样的。妈妈把他当做了替身,不是喜欢他;桂木待他为发泄工具,丝毫没有感情存在,绫人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夏实在绫人的怀里闭上双眼,手绕到他的背后,轻轻回应他的怀抱。 
原来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还是喜欢被人抱的。 
虽然一切都已结束,但是自己能否配合时间的脚步,继续走下去呢?夏实一个谱也没,不过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再是一个人了。 
庭院的传来春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柔和得让人昏昏欲睡。 
--请等我。虽然我不知道是甚么时候,但是终有一天,我会回应你的。在那之前,请给我一切我所需要的时间,让我治疗心理的创伤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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