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远见制服同志信了几分,便继续解释道,“同志,您别看我这兄弟外表挺正常的,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可是没别的毛病,就是脑残,专好惹是生非。我们以前住过的地儿,那些个贩毒偷盗的,卖淫办证的,哪个没被他举报过?
“那时候这小子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还是一个劲儿地打电话举报非法分子,结果就落下个一打电话就手抖,一见到穿制服的,就结巴的毛病,真的!这孩子心肠特好,就是方法没用对,小时候脑子发烧给烧的,您多体谅点。”
JC同志上下瞧了瞧郝俊,确实觉得有点不太正常。这时,张宁远又煽风点火道,“同志,您看我这一身伤,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小子举报了一帮非法办证的,于是被那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打击报复了。这小子自己个儿撒丫子,跑得可快了,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怜哥哥我,年老色衰,不是,是年老体弱,就被人打成这样了。”
“那你怎么就手伤得那么严重?”
张宁远可怜巴巴地用右手抬起自己的左手,“我一直想着,怎么着都得留着张脸啊不是?就一直用左手挡着,结果就被踢残了。”
张宁远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拧了一把肋骨处的伤,顿时,鳄鱼的眼泪哗哗直流,这戏演得简直比黄金还真,只把对面的JC同志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好同志同情地拍了拍张宁远的右肩,放了郝俊,安慰道,“弟弟脑子有病,就好好管着,别
让他再惹事生非了。”
张宁远连连点头,直到把JC同志送走了,还在一直抹着早就不见了的伤心泪。
“宁远。”直到这时才回了魂的郝俊开口道。
“啥?”
“我怎么又成弱智了呀?”郝俊内牛。
张宁远冷冷地瞥了一眼,“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将就一下你目前弱智的身份,重获自由;第二,赶快追上去跟那同志形容一下你有多正常,然后在局子里蹲上48小时。”
“……那我还是选第一种吧。”
张宁远歪嘴一笑,“其实选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即便你选了第二种,别人还是会觉得你脑子不正常。”
“………………”
☆、第十八章 你把你的命根子压那了?
坐在冰冷的花坛的边缘,看着渐渐和群众挥手告别的太阳公公,一阵又一阵的凄凉感觉从张宁远的心底蹭蹭得往上窜。他抬起头,学着郭四妹的样子四十五度角,望着逐渐变暗的天空,心里期盼着突然从天降下一道闪电,将自己从这无边无尽的噩梦中雷醒。
可是最终,天空平静得连一只乌鸦都没有叫着“白痴”得慢慢飞过,只有张宁远自个儿听着自己沉重的叹息,数着规律的心跳声,一分一秒的度过。
他有些惊讶于目前内心的平静,明明遭遇了如此一系列的乌龙之后,脾气一向不好的他应该已经到了爆发到见人就骂,将气出在任何视线范围所及的所有路人甲身上,可是此时,张宁远只是照着青年的指示,静静地坐在原地,等着某人将一切处理妥当。
这种心境对于张宁远来说很陌生,可以说在他近30年的生活里,很少有如此信任一个人的时候,除了自己的母亲。
30年来接受的各种精英教育告诉张宁远,自己的事情都要自己做好,别去求助别人,同样的,也别去答应他人的求助。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一种援助是毫无功利性的。即便是某些公司的高额捐款,目的也是为了获得消费者的关注和认可,成为一种高尚且有效的行销策略。
他开始毫无理由地相信一个相处并不久的人,这个人甚至还算不上他的朋友,这种状况很不好。张宁远不清楚这个状况预示着什么,只是,在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警告着他,不要和郝俊靠得太紧,否则,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万丈深渊。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却在不断地暗示他,郝俊是一个多么优秀俊美的青年,使他产生一种想要深入了解对方的渴望。
张宁远伸手抚了抚额,转过头恰好看见郝俊推着一辆轮椅,从远处走了过来。
“你拿着把轮椅做什么?”张宁远问道。
郝俊笑得一脸贼兮兮,拍了拍轮椅上的座椅,示意张宁远坐上来。
“你脑子坏了吧?我伤的是手和肋骨,脚上可一点问题也没有。”
“宁远,你想不想晚上有一个温暖的房间可以挡风遮雨,有张柔软的床可以安稳地躺着,有间设备齐全的浴室可以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张宁远特鄙视地瞅了对方一眼,回了两个字,“废话!”
“这不就得了!”说完郝俊又在座椅上拍了拍,“那就快点坐上来,啥话也不要说,一切交给我。”
张宁远嘴角一抽,将信将疑地把屁股挪上轮椅,这才想起来这轮椅的来源也有些可疑,“你还没回答我呢,这轮椅你从哪弄来的?没有去欺负人家孤寡老人吧?”
“嘿,宁远,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形象么?欺负弱小,不懂得尊老爱幼,连畜生都不如?”
张宁远故作思考状,“前面几点不知道,最后一点倒是蛮符合的。”
郝俊哭笑不得,道,“我问前面的药店借的,为了接着玩意儿,还得付1000的押金呢。我就纳闷了,这玩意儿不就俩轮子加一堆废铁么,咋就那么贵呢?既没有装电瓶,又没有导航,还得人力推上半天,不是故意欺负残障人士么?”
“不对啊,我们全身上下加起来估计才一千出头点,你全压药店了,拿什么付酒店的押金啊?”
郝俊“嘿嘿”一笑,“我和那店员讨价还价了半天,把价格还到了700,剩下三百正好够我们付房钱。”
“那精得和贼一样的营业员会同意你把价格降到700?”张宁远回头看着郝俊,只见对方不好意思地一直笑个不停,又见郝俊背后少了样东西,顿时明了,“你把你的命根子压那了?”
郝俊大囧视线不自然地往自己的下半身瞄去,“宁远,你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我只是把吉他暂时压在药店了而已。”
张宁远一听,也觉得自己的措辞有点问题,假咳了一声,“你这吉他可不便宜吧……”
“没事儿,我上了锁,别人碰不了,只是暂时压那儿而已,等把轮椅还了,就能拿回来的。”
张宁远又回头看了看郝俊,总觉得这人身上少了把吉他就像是躯壳里少了灵魂,怎么看都不像真正的郝俊,便闷声说了句,“何必呢……”
张宁远默默地坐在匀速移动的轮椅上,心里有些感动,虽然不知道这轮椅究竟有多大用处,可是他心里明白,总归是为了自己。
不过很快,张宁远就会后悔此刻内心的感动,竟然浪费了他如此多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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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时房也不要紧,至少……让我帮他擦擦身体
郝俊推着张宁远走在一条满是私人旅店的街道上,暗红色的灯光打在“旅店”两个字上,让张宁远联想到那些颜色暗淡又不断旋转的发廊灯。
张宁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咽了口唾沫,刚想发问,却见郝俊拐了个弯,径直走进一家店面不小的小旅馆里。
柜台上只有一个年轻姑娘,正一脸荡漾地看着手里的小说,由于距离有点远,张宁远看不清书封面上的名字,只看见那本书估摸着只有人的巴掌大,封面上赫然躺着一个香肩半露的美艳男人。
郝俊蹲下身,小声在张宁远的耳边道,“等等无论我说些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要说,否则我们就住不了店了。”
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张宁远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郝俊满意地一笑,然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柜台姑娘的关注。随后,郝俊蹲下身,用棉衣袖子擦了擦张宁远根本就不脏也没有出汗的脸颊。
“累了吗?”
张宁远心里咯噔一下,从没被郝俊用如此深情款款的眼神凝视过,顿感有些抵挡不住,更别说,此时郝俊说话的语气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郝俊张开手掌,用略带冰冷的指尖轻抚张宁远的脸颊,“我再试试这家,今晚一定得给你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然后用热水给你擦个身,你好睡个舒服觉。”说完还特深沉地叹了口气。
张宁远完全被郝俊的行为震惊了,心里几百个大问号,可惜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郝俊转了个身,向着柜台姑娘走去,挤出一脸快要逆流成河的悲伤,道,“抱歉,可能打搅到你了,我只是想找个暖和的地方给他休息。”
姑娘刚想开口便被郝俊接下来的一阵独白给堵了回去,“你也看到了,我和他……并不是那种能够公之于众的关系……”
那姑娘听了,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用眼神鼓励郝俊继续说下去,而被郝俊整个挡住了的张宁远,在听到这话之后,嘴角一阵抽搐,心里就一个冲动——上去撕了郝俊的嘴巴。
“他年纪比我大一点,我们是在一个城市长大的。小的时候,我一直当他是憧憬的对象,是很照顾自己的哥哥,直到长大了,才知道,这种感情就是喜欢。”郝俊微微停顿了一下,微微抬首,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
“再后来,我向他告白了,因为我受不了那些对他有企图的女人在他身边转悠。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说到这里,郝俊面带微笑,一脸的甜蜜。
“之后的生活,像做梦一样。不,比做梦更加甜蜜,而且是真实的,可以触摸的,我从来不知道,人生可以过得如此幸福。只是……”
“只是怎么了?”姑娘一听有转折,心里也跟着跌宕起伏起来。
“只是,我们的恋情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