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花弟还跟为兄客气什么,那家铺子的东家与我有些交情,若是花弟想要,我与他打声招呼便是,再则,我正好有同类商品的铺头,你若不打算经营这一类型我照收便是!”
这个提议对寄人篱下荷包虚设的花籽来说无疑是种诱惑。但一想到银子,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子於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我……”
薛子於像是看出了她的疑虑,打断她笑道:“哈哈~花弟不必担心银子的事情!”看了看人流渐渐增加的街道,“不如这样,花弟若是有空,便随我前去城外的小茶馆坐坐,再慢慢谈关于收购铺子的细节!”
不是转顶,是收购?!!
花籽眼睛一亮,莫非他有意入股?!顿时心潮澎湃,激动,激动……
如果条件允许,她真想举着床单绕街奔跑三圈。
掐了掐手指,压下心头无限喜悦,佯装平静道:“有空有空,那……事不宜迟,子於兄请!”
薛子於看着神色瞬息万变的花籽好笑的摇摇头,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前走。
花籽笑眯眯的望着身边的大金主,两人边走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临河靠山,风景秀丽,天空纯蓝明净。
此处乃是清幽之地,小小的茶馆简单又不失奢华格调,适宜观景私语,稍大声音便会惊动邻座好几桌的客人。
花籽偷偷打量着周围,大多是一男一女饮茶作画,时不时一两对交头耳语,男子俊美,女子娇美。
这哪是谈生意的地方,分明就是拍拖勾搭情人的地方嘛!
“呵~”花籽低头暗笑自己多心。端起茶杯,闭上眼睛低头闻了闻,茶叶的味道淡香扑鼻,她忍不住低头品了一小口。
唇齿留香,一股甘甜的香味围绕在舌尖,“嗯,好茶!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喝到这上佳龙井,哈哈~今儿我是沾着子於兄的光啦!”
薛子於但笑不语,将桌上的点心推到花籽面前,伸出手示意她品尝。
花籽只听过食不言,倒从未听过茶不语。笑着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吞下,随即又咬了一大口,“嗯,好吃!”竖起大拇指,一边不停的往嘴里塞,“这味道……绝了!”
薛子於状似很自然的伸手除去她嘴角的糕点屑沫,“第一次品尝我也极为惊讶,未料到世间还有这般美味的糕点,呵~倒比不上花弟的真性情!”
花籽一愣,低头咬了口手上的糕点并未在意,“让子於兄见笑啦~哈哈!”忽略薛子於刚才的动作,喝了口茶笑道:“方才听子於兄的意思,是有意接手那间转手的铺子?!”
薛子於移开一直盯着花籽的视线,点头道:“确实如此,之前因为一时没有寻到可靠的人帮忙打理,故而只是计划阶段,还未做决定。今日见花弟对此似乎挺感兴趣,所以请花弟过来探讨一番,若是花弟有意,我便买下那家铺子,往后就由你全权打理。至于银子方面,就由我先垫付,你还是半个东家,待铺子赚了钱你拿了分红再还给我也不迟!”
花籽瞪大双目,伸手掏了掏耳朵。
她没听错吧?!一分钱不用出,还白白得来一半的股份,世上还真有这等好事。
如果不是做梦,不是薛子於骗她,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当一个人富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光是赚钱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成功欲,他们享受的是过程!
生怕薛子於反悔,花籽起身,左顾右盼之后摆摆手,“那个……子於兄,你……你等等!”一溜烟从旁座借来笔墨纸。
花籽用她那张牙舞爪的字体写下了两张欠条。
为什么是两张?!
花姑娘此举目的是写下薛二少爷与她合伙开铺子这一要点,至于她欠人银子,哪只是别注。
将写好的“欠条”递给薛子於签字。
对于欠条还要债主签字的古怪方式,薛子於并未发问,很有风度的执笔写下”薛子於”三个龙飞凤舞的繁体大字。
花籽小心翼翼的接过带着薛二少爷大名的“墨宝”,与他人手一份。这是她成功的第一步,也是她来到这里所为最具有纪念价值和真正利于前途的一件事,心中的感觉已经无法用激动兴奋来形容。
这一刻,花籽像是被人肯定了自己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开始有了归属感。
“薛兄放心,小弟一定尽我所能努力进取,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花籽感觉像在做梦,自己突然之间就成了身价上万的富人,虽然……是借来的。不过她相信凭借她在现代的身存法则和见识过的各种经商手腕,眼下只要了解这里人们的习惯消费方式和需求,要取得成绩不会太难。
端起茶杯,花籽笑容可掬的望着她的贵人薛子於,“子於兄,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大恩不言谢,我花籽有朝一日若能出人头地,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说完感觉这段梁山好汉的台词似乎不该用在这里,吐了吐舌头,摆摆手,“不对不对,嗯,应该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往后子於兄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说,我在所不辞!”
薛子於望着花籽,漆黑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笑意,端起茶杯,“有你这番话,为兄便觉没有选错人!正所谓奇才难求,今日看似我吃了亏,实则花弟身上的潜质远远超过这万把两银子,为兄阅人无数,自然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到最后赚的还是我!”
花籽愣愣的点头,看来自己还得多加历练,和这群眼光独到的爷们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钻进他们的圈圈里。笑道:“千里马易找,伯乐难寻。不管怎么说,子於兄的大恩花籽感激不尽,定会铭记在心!”
两人正互相谦虚客套,原本安静的茶馆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老板,这些茶具是刚清洗过,您再放进开水里烫烫就能用。我今天赶着看热闹,就不帮您烫了,您忙,我得赶快过去,不然一会儿衙差该走了!”外头有一小伙子扛着茶具走了进来。
老板盖上茶具,看了看里面的客人,压低声音责备那小伙道:“你小声点,客人们都喜欢清净!”顿了顿,见客人们没什么反应,也开始八卦,“你说衙差出来了,都押了什么犯人?扬州城中太平了好一阵子,难得看到衙差出街,这倒是稀奇!”
小伙子神秘兮兮:“这您就不知道了吧,任凭您是如何也猜不到,这次被抓的人居然是……”
“臭小子,别卖关子,快说是哪个?”
小伙子笑眯了眼,朝老板勾了勾手指,“十钱!”
“你个臭小子,我……好好好,拿去拿去,快说是谁。”
“是西街开酒坊刘家的小儿子刘圭卯,据说这回有人把他几年来在城里干的坏事都一一列举了出来,还请来成百个证人,这回这出动的可是府衙官差,街上热闹着呢,估计这回这条龟毛是吃定牢饭咯!”
老板一拍手掌,“好,抓得好!哈哈,这条龟毛不抓扬州城的小伙子就会跟着遭殃!”又掏出几个铜钱塞给小伙子,“去,你瞅着啥回头和我摆摆,快去快去!”
花籽愕然,留龟毛这快就被抓,莫非……是白羽宵?!!
“花弟!花弟?!”
“啊?!哦,子於兄刚才说什么?”
薛子於好笑的摇摇头,“我刚才问花弟对划船有无兴趣!”指着不远处的小棚,“那里可以雇船!”
说话间花籽又吃了一块糕点,抹了抹嘴,“好呀,我已经很久没划过船了呢!哈哈~子於兄请!”心中的一件大事有了着落,说话也显得愉悦许多。
二人乘坐的小舟绕青山划过,船夫推着船桨猛划过拐角,眼前霎时出现一片醉人湖光山色,一碧万顷之美景。
花籽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山外山,天外天,同一条湖,只是隔着一座小山,里头竟藏着这般美若仙境的地方。眼前的天然景致让她浑然忘我,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惊叹:“原来这里藏着个这么美的地方!”
“呵呵,第一次来此处的客人都会像公子这般!”船夫放慢划桨动作回头询问:“二位公子,前面是观景台,那里有小菜提供,二位是否要靠岸在此小留?”
薛子於偏头征求花籽的意见。
花籽点头,“好啊,我正好……”话未说完——
“有人落水啦!!谁会水……快,救人啊!!”岸边有人惊慌呼救,旁边还站着几个同样焦急的游客,均是一脸束手无策之色替落水之人着急。
“我不善水性……”
“我也不会……快去里面叫人……”
古代全聚集旱鸭子了?!
花籽立刻起身,望了望露在水面哪双不断拍打挣扎的小手,“是个孩子!”声音变得急切。
岸边有处石块,男孩八成是站在上面玩耍不慎落水的。原本距岸不远,却在他挣扎之时越飘越远,岸上的人不下水是如何也拉不到他。
“救命啊……唔……爹……娘……”男孩不断呼救,双手做着无谓的挣扎。
此时虽是正午,因为靠山,湖水仍然冷冽,万一会水之人未能及时施救,哪孩子怕是有生命危险。船已接近岸边,离哪落水男孩不远。
花籽来不急细想,“噗通”一声跳下水中便朝男孩游去。
“花弟……”薛子於大呼。
湖水实在太凉,花籽顾不了太多,快速游到男孩的位置,大声喊道:“你别再乱动,抱住我!”
小男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花籽。
“哎,你别抱太紧,我游不动!”花籽费力的往岸边游,身上挂着的男孩超出了她本来能符合的重量,游起来很是吃力。
男孩仍然处于惊恐状态,除了死死抱住她,根本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花籽好不容易才游到岸边,此时她已经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架。好在岸上立刻有人将男孩拉了上去。
“花弟,快上来!”薛子於向她伸出手,一脸担忧。
花籽借着他的力道上了岸,全身是水,透着大气,已经变得口齿不清,“子……子子於兄……”
“别说了,先进去找身衣服换上。”薛子於不由分说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