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至少比你从韩总那里付出的，要少得多。”
苏沁微在听到韩总的时候身体僵硬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你知道什么？”
“很多，”陈柏言将牛皮包裹着的几张塑封卡页摊在桌面上，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她点单，“你认为我该知道的，和你认为我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苏沁微暗自咬牙盯着他，像一尊雕塑立在那里，也没有伸手去翻。
她低头扫了一眼菜单，心中五味杂陈。
这里曾是她大学四年屡屡过门而不入的高档餐厅，她甚至做梦都想进来尝一尝这里的菜色。她甚至在出道后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到一家又一家高档店里刷卡消费，事实上，她赚的并不多，除去补贴家用，真的只剩下少之又少；然而她的同期转行的转行，走红的走红，至少在她眼里似乎都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只有她，空有一张美貌的皮囊，却得不到幸运女神的垂帘。
她敬重了整个大学时光的师姐褚晓楠，同样是从普通家庭走出来的女孩，没有她漂亮，却能一炮而红，甚至绑定着当红影帝传绯闻，这些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统统发生在别人身上。
她嫉妒的发狂！
她抬眼观察着陈柏言的表情，对面的男人见微知著，靠在卡座上悠然表态，“今天是我请客，苏小姐不用客气。”
一句男人大度的礼让的话语，听在苏沁微耳朵里都变了味道——她如今也该算网红吧，难道连吃一顿饭都捉襟见肘么？
“那真是劳你破费。”她说的咬牙切齿，心有不甘。
陈柏言则连菜单都没瞟一眼就点了想吃的东西，俨然是出入随意的常客。
她怎么都压抑不住那股拜金的欲望，又不愿让自己的心气折辱于钱势，凛然抬起头，带着矜贵的傲气先发制人，“希望你今天提出的条件能让我们双方都满意，不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
陈柏言笑了笑，“苏小姐尽管放心，我们这边也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只需要苏小姐利用自己手里的路子仗义出声而已。”
“你想让我做什么？”
陈柏言从长沙发的一头取过一只文件包，拿出几张彩色打印的照片，推到她眼前，“这些，不是你想要的么？”
照片模模糊糊，很显然是做了虚化的处理，但上面的人物并不难分辨。
“这几天我会抽时间给你的私人邮箱里发送一封邮件，”他指着桌子上的照片，“全部的资料，我们都提供给你，只需要你来找时间公布。”
苏沁微接过来翻看了几张，冷漠的神色被取而代之，已是逐渐的欣喜若狂，她的眼神看起来就像野兽锁住了猎物，“来源可靠？”
“千真万确。”他微微一笑，上身倾了倾，“越是有利的证据，越是需要做到一击毙命。我想你知道，秦宇是个非常难搞的角色，我们做了很多尝试都没有办法，所以希望苏小姐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把握一点，聪明一点，被抓住把柄反咬一口，永无翻身机会的就是你。”
陈柏言说得轻描淡写，像跟自己不沾边似的，却已让对面的人心潮汹涌，苏沁微甚至没有时间考虑对方从何知晓他们彼此间复杂关系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苏沁微虽拿不准他的最终目的，但在这件事上也算是战友。
褚晓楠如今如日中天，背后有路烨和光线两座靠山，VM尽心竭力的捧她，她苏沁微要越过褚晓楠出人头地要等到猴年马月？
眼前这条捷径，为何不试？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们为什么想要扳倒她？”
陈柏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因为她是我老板的障碍。”
苏沁微挑挑眉，等他下文。
陈柏言只是伸着懒腰不动声色，似乎并不打算结识更多。
苏沁微眯起眼睛，“你们借我之手除掉她，那我又能得到什么？”
陈柏言终于有了点认真的神色，“我刚才说过了，金钱，还有你梦寐以求的地位。”
第45章 045（上）
飞南京前，秦宇对着褚晓楠千叮咛万嘱咐，要她随时注意场面，抗不下来就演，总之和路烨的情侣关系不能露出破绽。褚晓楠对于和秦宇和好同居的关系已经心满意足，再加上处于病期也没精力跟他唱反调，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拍摄期间VM给路烨和褚晓楠安排了很多情侣互动的通告，两个人拍戏之余忙得陀螺一样，但尽管秦宇一再把关，还是有家八卦网站打出“荧幕情侣貌合神离，或已感情破裂”的标题，配着两人的现场合影，照片还做了从中间撕开的效果。
那些大点的媒体，发稿前都被光线审了一遍，过于强调面部特写的不要，提问环节两人面朝两边的也不要。
可这些，都被这家漏网之鱼的八卦网站贴在娱乐头版。
褚晓楠的心不在焉是写在脸上的，和路烨的互动也显得僵硬，中间她甚至走神过一次，路烨不动声色地去拉她，她才反应过来是要牵手让台下拍照。
现场狂热的粉丝或许不会察觉，却逃不过跟拍的记者和他们高清的镜头。光线控制得了发出去的通稿，却控制不了猜疑揣测。
林非非接到好几个电话，无数条短信，开门见山地询问褚晓楠和路烨是不是恋情有变，那种再三确认的热乎劲儿，跟要数清楚年终奖金有几个零似的。
褚晓楠坐在车里给秦宇发微信，说这真不怪她，她没想表现出什么的，但实在胃痛，她注意力不能集中。
其实她发微信这会儿，已经被林非非骂了一顿。刚接的几个情侣代言，正打算借一把她新戏的东风，林非非看着她说，明星哪怕分手都得看时机，感情没了，市场还在，你这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让代言商赔死了。
褚晓楠只能叹气，有点认命的闭上眼一言不发。
林非非摁灭了不知第几个来电提醒，烦恼地道：“你真的只是因为胃病么？可我怎么也觉得那些八卦说的有点道理，你从北京过来就不太对劲儿，还整天傻笑。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和我说？”
没等到褚晓楠回答，她想了想又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不是真有了新对象吧？上次那个小鲜肉？”
褚晓楠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她说的“小鲜肉”是谁，沉默了两秒，佩服了一下林非非的脑洞，然后闷声道：“真的是胃病。要不你带我去做个胃镜，把病例挂出来做澄清吧。”
林非非冷笑一声，“要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相信我，我早带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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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直在发酵，秦宇用了好几种途径都没能让话题的热度降下来。他这波刚通过气的话题，下一秒就换汤不换药的重新炒起来，连苏晓晓都觉得不太对劲，坐在他办公室认真的说这件事背后估计也是一个公关团队，真是想死啊，敢跟我们叫板。
秦宇脸色阴沉，眼神冷得像冰一样。
这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在国内，还没遇到过光线三巨头一起出面都搞不定的话题。
王永凯的资源也一并散了出去，替秦宇在外面奔波劳碌，晚上给他发来微信，只有两个字：受阻。
秦宇气的把手机重重往桌面上一扣，端着咖啡在房间里来回走。
他得冷静，把线索从头到尾梳理一遍。
公关受阻不是没遇到过，但这种层层推诿还是少见，光线是国内最大的公关公司，危机应对能力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出门在外一听是光线的公关团队少说也要给三分薄面，黑的也能给炒成白的。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声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源。秦宇弯腰把手机攥在手心里，看着熟悉的号码，手指一滑接了起来。
对方开门见山，听上去有点疲惫，“秦宇，我这里两条消息，一好一坏，你先听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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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晓楠躺在酒店的房间里玩手机，思来想去觉得有必要去面对面跟路烨谈一谈。
她号码还没拨出去，路烨的电话就来了。
背景很杂，有汽车鸣笛的声音，风有点大，听不太清，等听清楚了只有一句话——
去秦淮河看夜景吧。
褚晓楠一下子想到很多问题，心里一团乱麻。她咬了咬嘴唇，只说，你发个地址给我，我马上来。
酒店靠近夫子庙，过去也很快。她到的时候，路烨手里牵了一根长线，往上看是一只氢气球。
夜晚人很多，不需要刻意的装扮，褚晓楠摘下口罩走过去拍了拍路烨的肩头。
路烨回头看她，心情不错，眼睛弯弯的，脸上在笑。他穿着长袖白衬衫，袖子卷起来，卷到手肘上，下面穿了条黑色长裤，裤脚也翻起来一点点，露出脚踝，难得脚上是一双系带皮鞋。
褚晓楠胳膊肘捣他一下，打量他，“喂，你这样很帅呀。”
他拍拍她的脑袋，难得的爽朗，“听到你的夸奖，比任何人都让我高兴。”
褚晓楠也把袖子挽上去一点，一边往前走一边问，“你还要吃东西么，我先陪你吃？”
他顺手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是有点饿，但吃多了明天上镜不好看，算了。”
路烨略低下头，手臂随意的绕过褚晓楠的脖子，搭在她肩膀上，说：“我们还要买票么，还是绕着随便走走？”
褚晓楠先是楞了一下，想了想说随便走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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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他们两个人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有说有笑，打打闹闹，路烨把氢气球的线绑在褚晓楠的头绳上，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自拍杆，套上手机，带着她摆各种有趣的姿势。
就像从未来过南京的游客，对秦淮河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路烨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他们最近被热炒起来的分手传闻，但越是这样，褚晓楠越觉得如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