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余生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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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余生渡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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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陈轻去酒吧兼职驻唱,第三个月,秦瀚来听她唱歌的那天,有个酒客找她麻烦,嫌她唱得难听,将酒泼在了她脸上。
  秦瀚替她出头,莫名就演变成争执、推搡。对方被狠狠揍了一顿,闹将了好一番,事情才收场。
  回去时,陈轻和他一起走在夜幕沉沉的路灯下,问他:“疼不疼?”
  她看见他挥拳的每一下都用了全力。
  秦瀚说不疼,还向她道歉:“我害你被老板骂了。”
  寒风凌冽,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情绪舒缓,气氛也松快起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
  陈轻一直不清楚秦瀚的打拼究竟是何种方式,问过他,他也含糊带过,那件事发生之后她才知道,那时候的秦瀚和他追随的“大哥”,正是知识分子所不齿的那种人。
  找陈轻麻烦的男人也并不是针对她,他针对的一开始就是秦瀚。
  挨揍的那人断了手臂,本就有冲突的两方势力因这个□□,正式将矛盾摆上台面,而秦瀚首当其冲,无法避免地被推出来当了炮灰。
  陈轻没有目睹那个过程,等她再次见到秦瀚的时候,他瘦了好多,左手掌缠着纱布,五根手指只剩下四根。
  如果知道那天的事最后会像失控的过山车一般演变成那般结果,她想她一定会拦住秦瀚,哪怕被泼再多的酒,她也会笑着受下。
  秦瀚却说与她无关,让她不需要自责。他说那是找茬的人有意为之,她只是整件事中一个不起眼的意外。
  陈轻不那么认为。
  争论无果,可能永远也掰扯不清了,不管怎么说,秦瀚残缺的那根手指都已经成了无法更改的既定事实。
  再往后……
  陈轻突然觉得头有些疼,胃也仿佛绞成一团,剧烈痉挛起来。她蜷起身子,痛感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她只好爬起来,下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从包里摸出一小瓶胃药,倒出几粒白色药片仰头冲服。
  躺回床上,眉头不见舒展,她满脑冷汗,长抒长吐,想用绵长的呼吸安抚自己,让自己尽快平复。
  徐环环说的话不无道理,她和秦瀚,或许真的算不清谁欠谁更多。
  就像他失去的那根手指,指节分离的那刻痛彻心扉,而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急性酒精中毒留下的后遗症到现在还跟随着她,娇弱到养了几年都不见好的胃,时不时就开上一场令她冷汗涔涔额爆青筋的玩笑。
  手机震了震,她忍着痛拿起一看,是秦瀚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晚安。
  胃绞地更加剧烈,在这样痛到想要重锤床板的时候,陈轻还有空分神,突然神经质地想——这样挺好的。
  她和秦瀚互相亏欠,谁都欠谁,谁也不欠谁。
  真的挺好。
  床头小桌上,未开的矿泉水静静立着,从商场回来的路上,陈轻用临时买的马克笔,在瓶身上画了一个微笑表情。
  笑意盈盈,眉眼弯弯。
  就在贺钧言握过,她也握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真的太晚了……
PS:突然觉得陈轻简直是个大写的痴汉…………………………

☆、第6章

  天才大亮,陈轻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比她订的手机闹钟还早半个小时,惺忪眯着眼进浴室冲澡,将前晚被胃痛折腾出的满身汗味洗净。
  化好淡妆,她挨个房间去敲门,一组人收拾停当出发,到达展会场所,彩排、上妆、换衣,时间轮轴般转过,吃午饭反倒成了抽空做的事。
  陈轻不上台,但也不轻松,沟通接洽,许多事都要她去做,忙了一天像个团团转的陀螺,模特们还有时间吃饭,她只来得及扒拉两口就被会场的人叫走。
  模特秀安排在第三个环节,她们在台上走,陈轻在台下边看边吃胃药,好不容易收工结束,厂商那边突然来人,说是想请她们聚个餐吃个饭。
  这种邀请是推不了的,拂一次别人的面子,以后来往就要花加倍的心思弥补,即使再不想去,她也只能笑着应承下来。
  空腹太久,真的进食反而觉得难受,上桌后陈轻没吃几筷子菜,胃部就有种饱胀感,胀得她想吐。
  “来来来。”对面坐的张先生和陈轻打了一天交道,接触最多,起身笑眯眯地举杯朝她示意,“陈经理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她只觉得头皮上每个细胞都活了,蹭地一下嗡嗡发麻。
  今天本就没有好好吃饭,现在胃已经不大舒服,别说是一杯,哪怕只是一口,喝下去她今晚都别想好好睡觉。
  对方见她没动静,疑惑叫了声:“陈经理?”
  陈轻还没想好要扯什么理由,是“酒精过敏”?还是“正在服药不易饮酒”?
  被这一声喊唤回了神,她连忙挤出笑,手颤颤伸向酒杯。
  不等她拿起,邵媛突然站起来,笑得别样灿烂,端着酒杯冲对方道:“张先生,这杯还是我喝吧,我们陈经理刚才和我说,今天一天麻烦你了,我正想敬你一杯,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先干为净了!”
  她的语调拿捏得刚好,仿若徐徐春风轻拂进人心里,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张先生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说好,两个人碰了一杯,喝完,邵媛又倒了一杯敬他。
  她甚少如此活络,陈轻虽然从未和她一起参加过饭局,但也知道她是冷淡的性子,眼下突然出来帮自己挡酒,难免有些愕。
  邵媛喝得豪爽,成功转移了张先生的注意力,见陈轻微愣看着自己,她勾唇笑笑,还了一个弧度轻浅的笑容。
  一直到饭局结束,她帮陈轻挡了不少酒,看似无意,却总是恰到好处地选在别人打算灌陈轻的时候出声。
  她的酒量倒也真好,散席时除了脸色红些,没有别的症状,步子比在场其他人稳健多了。
  陈轻一个不落,把人全都带回酒店,回房找出带来的醒酒药,每个人分发一份。
  邵媛仍旧是最清醒的那个,接过她递来的药,闲逸地邀请:“要不要进来坐坐?”
  想了想,陈轻说好。
  大晚上谁也没心情拐弯抹角,陈轻开门见山:“为什么帮我?”
  邵媛背对着她,正给自己倒水,轻声道:“没有为什么,我乐意。”
  “因为秦瀚?”
  “……”邵媛端起杯子的手一顿,仰头吃完药才说,“算是吧。”
  陈轻只是猜测,没想到她承认地如此直接,一时无言。
  “如果陈经理对我今晚的举动,稍稍有那么一丁点感激的话,能否认真回答我的问题?”邵媛转过身,倚着桌柜边缘,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轻。
  “你问。”
  其实已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
  果不其然,她道:“陈经理喜欢秦总吗?”
  陈轻在心里默叹一口气,看来她是认真的。
  “不喜欢。”不想再交谈下去,陈轻说完站起身朝门口走,“我该回去了,你早点睡吧。”
  “你们不合适。”身后传来邵媛的声音。
  陈轻停住脚步,小声笑了下,“我们本来就不合适。你不用再试探,我和秦瀚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你大可以放心……”
  “装聋作哑享受别人的感情很有趣?”她打断。
  拧门把手的动作一僵,陈轻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敛净,半晌没有说话。
  邵媛的语气依旧轻淡,诘问中却暗含锐意:“无话可说?”
  手上用力,门锁“咔哒”轻响,陈轻开门走了出去。
  “跟你无关。”
  最后一个字音,和关门声一起落下,掷地有声。
  秦瀚喜欢她,陈轻知道。
  她不喜欢他,秦瀚也知道。
  这是他们的事,就像他的手指她的胃,都无需为外人道。
  。
  回去之后,陈轻去公司和秦瀚简单汇报了申城两天的情况,只谈公事,并未提起邵媛和她说的那些话。
  日子恢复往常,和以往的每一天别无两样,有时候枯燥简单,有时候焦躁忙乱,若不是被她放在储物柜里的那瓶矿泉水还在,陈轻或许会觉得那天遇见贺钧言,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梦。
  公司的问题还在持续中,秦瀚三天两头见不到人,陈轻越发懒得去办公室,在家里一待就是好几天。
  冰箱里储物告急,第七天晚上,她翻遍整个家也没能找到可以吃的东西,时间太晚,外卖已经停送,她不得已终于踏出家门。连包也没背,只在两边口袋装上钱和手机,步行十分钟到常去的小馆,点了份饭和汤打包回家。
  或许因为天冷,路上人很少,陈轻缩在大外套里,周围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走了几分钟,蓦地,她的步子滞了一瞬,神经瞬间紧绷——她似乎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天这么黑……陈轻心下发紧,强装镇定地迈开大步,加快速度往回赶。喉咙下意识吞咽着,即便努力沉着气,她眼底的慌张还是随着身后越来越清晰的声音,逐渐浓重。
  有人在跟着她。
  陈轻猛地跑起来,脸色惨白,拽着塑料袋拎口的手微微发颤,脚底用上了全部力气。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楚,杂乱又沉重,听起来不是一个人。
  她的脑子里晃过无数可能,什么分尸案、抢劫案,搅得她呼吸都变成了针刺,一下下扎在喉管,寒意森然。
  陈轻跑出了她有史以来的最快速度,只可惜没什么用,她跑地出了汗,跑地腿肚子都在打颤,可仍是被身后赶上的人一把抓住,狠狠甩到了墙上。
  头和背脊一起撞上坚硬冰凉的墙面,她眼冒金星,趔趄着站都站不稳。
  好死不死,这是巷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没有钱……”
  男人钢铁般的拳头轮上她的脸,陈轻话没说完,脑袋重重磕在墙上。
  连叫都叫不出来,她的眼前花白一片,脑海嗡嗡作响。
  殴打仿佛雨点,接二连三落下,陈轻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双手死死环抱着头护住自己。几个大汉木着脸,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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