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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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爱不悟-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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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箬的斗志因为乔安明的出现而全部溃散,只能抱着了了祈求。
  乔安明下不了决心。
  之前听到杜箬跟莫佑庭结婚的消息,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理由跟这女人一刀两断,可现在她亲口说出这种话,他又退缩了。
  “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跟莫佑庭结婚?”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但是就算我结婚,我也不会放弃了了!”
  “那对不起,我没办法看着我儿子叫别人父亲。”乔安明每回一想到这件事就心痛。
  从此以后,杜箬是别人的,将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与他日夜相伴,关于这一点,乔安明争取过,但最终结果是他改变不了,因为无能为力,但孩子他必须争取。
  他身上有戾气,一直有,不然不可能把胜安做得这么大。
  以前对杜箬的温柔和爱护,是因为他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嫁给了别人,背叛了他,他用十二分的勇气去抵抗心里的痛苦和绝望,但是孩子的事,他一步都不会让,不然就是窝囊!
  “于初和尹律师都去找你谈过了,协议你也看了,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意思。别妄想打官司,你打不赢,别枉费经历了。”
  乔安明稍稍握拳,拇指捏紧指关节,逼自己清醒冷漠地说出这番话。
  杜箬笑了笑,傻子一样,以为笑可以抵住眼泪往外淌,可丝毫不顶用。
  哭得一塌糊涂,站都站不住了。
  “也就是说…协议上的每一个字句,都是经过你同意的?你用一套别墅来换了了,那么我呢?我们在一起这段日子,算什么?”
  顾澜摁住胸口,脸色刷白一样。
  小三问自己丈夫这些话,她作为妻子应该给出什么反应?
  好在乔安明冷漠到底:“这些话现在问已经没有意义,把孩子留下吧,户口我会尽快转过来,你也不必拖着一个拖油瓶嫁进莫家。就如你刚才所说的,我们以后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杜箬哭得恍恍惚惚。
  斜阳透过窗帘照进来,照到杜箬脸上。
  太阳要落山了,金灿灿地刺亮了她的眼睛。
  乔安明冷冽的面容她看不清了,话也不见得听明白。
  只是突然想到,当初说开始好艰难,现在说结束怎么这么容易?
  乔安明没看杜箬的样子,稍稍埋头,目光看着地上的毛毯花纹。
  任佩茵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乔安明现在狠心,不代表过几分钟不改变主意,所以赶紧朝琴姨使了个颜色。
  琴姨上去就扯瓣杜箬的胳膊。
  “姑爷的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把孩子给我,快点……”
  杜箬一时恍惚,被琴姨那么一冲差点撒手。
  幸好了了的哭声惊醒她,母亲本能,死死搂住了了的胳膊和肩膀。
  “放手…滚……放手!”她连续呵斥,声音尖锐急促,被琴姨一推,整个人抱着了了撞在榻榻米雕花扶手上。
  痛,骨头撞击,更加清醒。
  所有血液迸发,烧得理智和思维全部不要了。
  “乔安明,你让她们松手!”她护着了了喊,手指胡乱在脑后扒拉了几下,发簪便被她握到了手里。
  琴姨被吓到。
  “臭表子,你拿那东西做什么?”
  杜箬站直,将发簪尖锐的一端顶住自己的脖子。
  大动脉,因为她激烈的呼吸而上下跳突。
  “乔安明,我知道打官司肯定赢不了你,你有钱有势,手里抓了一大把我身上的破绽。但是我最后一遍告诉你,你若要争了了的抚养权,除非我死!”
  她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恶狠狠,带着泪,那双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油亮亮。
  乔安明的呼吸都没有了,眼睛从杜箬脸上移到发簪上,那是他送给杜箬的东西。
  古董货,簪尾是一只孔雀身,两颗红玛瑙。
  他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他为她戴发簪,她喜滋滋地转圈问好看吗?
  那时候感觉时间都是甜的,浸在蜜糖里。
  可现在呢,她握着那根簪,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他!
  “杜箬,把那东西放下!”乔安明尽量保持口吻沉稳。
  杜箬不干,一手抱着了了,一手将发簪握得更紧。
  “我再说一遍,把那东西,放下!!!”这次是孤倨地吼,吼得了了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任佩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拉过身旁的保安骂出来:“都干站着做什么,养你们来看戏的吗?”
  保安一听这话,赶紧上前也要去抱孩子。
  杜箬偏不放,手里的力度加重,发簪的尖端抵着皮肤划出一道痕,很快有鲜红的血丝印出来。
  “叫他们往后退!”她喊。
  乔安明目光一直定在她脖子的血痕上,白皙的皮肤,殷红。
  再往下,她的锁骨,她的胸口,跳动的心脏。
  起伏一下,乔安明的心脏就缩紧一分。
  “叫他们,退后!”杜箬又喊了一遍,朝乔安明逼近。
  屋里所有人都吓傻了,不敢再动,一个个眼睁睁看着杜箬握着发簪贴到乔安明面前。
  所有情意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了,最终要以死相逼,她难道还怕他不成。
  “乔安明,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说一不二!你让我带了了回去,从今往后别再来烦我,不然,我就朝着这里,刺下去…”
  她说得极其慢,几乎贴到乔安明的下巴,呼出的气息都钻进他的鼻子。
  依旧那双长长的勾人眼睛。
  那么多的日夜,他们温柔缠绵,她躺在他身下,酥腻腻地喘气,喊:“老乔…”
  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如换他早些死在她身边。
  “好…”乔安明都差点要笑出来了,“好,你总算聪明了一回,知道我舍不得你…”
  “没有,如果我聪明,不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境地,所以我这不是聪明,我这是拼死!你算准了,我赢不了你,我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唯剩这条命!只是我长这么大,跟命斗,跟钱斗,却没有料到,有天要跟你斗!”
  随后的日日夜夜,乔安明总是会想起杜箬当时的模样,拽紧簪子,咬牙切齿。
  眼里明明全是泪,可目光中却盛满冷冰冰的坚硬,那种绝望悲恸,可以摧毁一切的坚硬!
  那时了了已经不哭了,眼珠子忽闪闪地盯着杜箬手里的发簪看。
  整屋子的人都屏住气息,唯独剩下杜箬压抑的哭声。
  乔安明定在原地望着杜箬的脸,好一会儿他才从齿缝了挤出一个字。
  “走!”
  杜箬没有听清,或者是因为她不敢相信。
  乔安明稍稍垂头,不再看她,又重复一遍。
  “带着孩子,走!”
  杜箬停顿了一秒呼吸,心里似乎有什么被扯得疼极,因为疼,所以才清醒,清醒之后便抱着了了往外跑。
  几乎是逃命一样的跑。
  杜箬跑过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擦了一下乔安明的肩膀,乔安明便在那一瞬间的擦肩中晃了晃身子,还未等他站稳,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踩了下去……
  满屋子的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突发状况里,还是任佩茵先反应过来,冲着琴姨和保安喊。
  “走了,赶紧去追啊!”
  一屋子的人这才叫嚣着往外冲,小张站在门口拼命想将他们拦住。
  琴姨本就火大,揪住小张的衣服骂:“你管什么闲事,今天要是让那女人把孩子带走了,我跟你没完!”
  眼看又要动手,任佩茵上去帮琴姨,一大堆人推推搡搡地就要往外挤。
  乔安明始终站在那里,没有回头,只是从胸腔里吼出几个字:“让她走,谁都不许追!”
  或许是变故太快,也或许是乔安明的吼声实在太有气场,反正当时都震住了。
  乔安明便在那短暂的安静中转身,垂眸,走出卧室。
  任佩茵顿了几秒,立刻追着乔安明出去,声音开始哭起来:“我的孙子啊,你怎么能让那女人把我孙子带走…”
  外面似乎起了风。
  走廊顶头的窗户没有关,风将墙上挂的画吹得卷了起来。
  啪啪啪……画轴敲打墙面的声音。
  一场长而痛的闹剧,最后结尾处只留下这一窜被风吹响的声音。
  满屋子的人像小丑一般退场,只余下顾澜一个人。
  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明显抖了抖,因为如果她没有看错,刚才乔安明转身的那一秒,他眼圈好像红了。
  记忆中,乔安明都没红过眼睛。
  几年前,顾正茂去世,顾澜哭得几乎断气,他也没有红一下眼睛。
  看来他果然对她动了情。
  顾澜转身看了看柜子上那张合影,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杜箬几乎一口气跑出了乔宅。
  冲上马路,冲上出租车,再冲到汽车站的售票大厅……
  杜箬想买票连夜回桐城,可惜因为太晚,最后一班大巴已经出站。
  莫佑庭还是开车赶了过来,在候车大厅的育婴室里找到了杜箬。
  她抱着了了坐在角落里,低歪着头,黑而密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大半边面孔。
  了了已经睡着了,身上裹着杜箬的大衣,而杜箬只穿了件单薄的小线衫。
  莫佑庭以为她也睡着了,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杜箬,醒醒…”
  椅子上的人没有动。
  莫佑庭才发觉不对劲,蹲下来看她的脸,大吸一口冷气。
  “杜箬…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嘴唇被她咬破了,脸上有抓痕,被扯断纽扣的线衣前襟开着,颈脖处有一道很明显的血痕。
  血渍凝固了,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惊心。
  莫佑庭依稀猜到些什么:“他们对你动手了?”说完心疼地去抓杜箬的手。
  冰冷的手背,手心里依旧拽着那枚发簪。
  莫佑庭一碰,她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死死捏紧发簪,目光呆滞,将了了护在胸口…
  莫佑庭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倒,用手撑住地面才开口:“杜箬,你怎么了?”
  杜箬这才回过神来,胸口连绵起伏,是因为急促呼吸而引起的战栗。
  刚才在乔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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