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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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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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环骂道:“给我等着!就是天黑我也等!”
  倒是没叫他等到天黑,不过日头西斜了,一行车马才慢悠悠地驶出来,车马制式大气厚重,车辕上堆着些荠花与香兰。
  “来了来了!”小仆戳了戳快要睡着的陈环,“我看前面那车,便是如何郎所描述的一般模样,这香气真是浓郁!想必是那小娘子的车架,啧啧,好大的排场,也不知是谁家……”
  陈环也不知道那小娘子是谁家的,只知道生的十分秀美端方,便道:“管他谁家的呢,这宁远县能越过咱们家去?也就吕氏那泼妇,能叫个村里的老太太给打了脸。”
  陈杨何吕自从杨氏衰落,确实是陈氏当大哥,杜氏的势力范围在郡府,没那个见识的人,还不一定能有机会认识呢。陈环就是没机会的人之一,才敢如此说。
  小仆听了竟也觉得有道理,又问:“大郎可要问了那小娘子姓名,讨了来做娘子么?”
  陈环倒没想得那么远,他只觉得,与个小娘子有些风流韵事,也不枉自己是个才子。听小仆这么一说,一拍大腿:“对!这小娘子生的好,车马又华丽,想必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我若娶了这么个娘子,也能叫那老泼妇好看!”
  “可家里那位……能允了吗?”小仆不像陈环,敢跟吕氏对着干,他十分惧怕吕氏。
  “自有我爹。”陈环却不在乎,笃定地道。
  正说着,车马已经近了。一看那样式,却是古朴典雅,车辕堆满鲜花,陈环连忙从茶亭里蹿出去。
  他头上还歪歪斜斜别了一束荠菜花,突然拦在了道路正中,惊得正在打盹儿的车夫一个激灵,坐在车辕上看顾的一个半老仆役也吓了一跳,看见个二流子自作风流状别着朵花儿蹦出来,面上没说心里就不喜了,什么玩意儿敢在这拦路?
  陈环还犹自不知,抖一抖衣袖,行了个礼,自以为十分潇洒搭讪道:“如此春光,娘子如何行色匆匆?”
  半老仆役一愣,当即虎下脸来:“大胆狂徒,何以路旁滋事!”
  这老仆还真说对了,陈环确实是个狂徒,也丝毫不畏惧这老仆,还施施然一辑道:“并非路旁滋事也,是我与车内娘子曾有一面之缘,今日偶遇,便欲一见。”又拆下头上荠花,道,“若不得见,我且有一支香花,欲赠与娘子……”
  庄尧今日并未喝多少酒,是以比楚玄那个三个醉鬼都清醒些,楚玄等被丢在后头车里,睡得不省人事,倒是安静。苍莩抱走了阿冉,阿冉困了要午睡,不想瞌睡还传染,苍莩也困了。
  庄尧与罗绮两个人在一辆车里,卢大派人来汇报了今日的情况,罗绮还说:“口碑需经营。”庄尧心里有事,还想着小王氏和裴景,又由裴景的身世想到了褚云驰,裴景与小王氏成了也好,小王氏不喜裴景也好,褚云驰应当都不会插手。至于她如何这般肯定,她自己也有些莫名。念起这个人,庄尧总觉得心里絮絮的,有些微妙。
  罗绮还在旁边问:“不知县里的局面怎么打开?得罪了些大户,也是不好……大王?”
  发现庄尧在走神,罗绮嗔怪了一句,“可是饮多了?”
  庄尧喃喃了一句:“褚云驰。”
  罗绮吓了一跳:“大王说什么?”
  “啊?”庄尧自己也吓了一跳,“我说什么了?”
  “你说褚……”
  “呸呸呸!”庄尧挥了挥手,“喝多了,舌头不好使。”
  罗绮沉默了半晌,才道:“大王切莫再与褚令生事才是,毕竟是一县长官。”
  庄尧见她没多想,这才松了口气,笑嘻嘻地道:“知道啦,知道啦。”
  罗绮被她笑得发毛,总觉得她憋着什么坏,心想有空了得好好劝劝才行。左右也是没往别的地方上想。
  忽地车停了,罗绮还问呢:“怎地停了?”
  庄尧更直接,一手推开了木格车窗,看见前面的车马也停了,有个年轻人正在那辆车旁说着什么,他脑袋上还别了一朵荠花,本来生的模样还不错,不知为何簪了这花就显得十分猥琐起来,于是奇道:“前面不是褚云驰的车吗?怎么叫个男子拦住了?打官司告状的?”
  罗绮见她好奇,便对车夫道:“去打听打听。”
  又见庄尧掀开车窗的样子不太矜持,啪地替她把车窗关上了,庄尧还想抗议一下,见罗绮瞪着她,便只好讪讪地收回了手。家里有个规矩严的管家真是又高兴又惆怅。
  她推窗只有短短一会儿,陈环眼睛却很尖,后头那辆车里的,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吗?于是急匆匆对眼前的老仆道:“抱歉,认错了。”
  老仆被他这一通莫名其妙的折腾弄得有些火气,便道:“你究竟是何人!说明白了再走!”
  陈环自诩礼仪周全,又见美人儿一时跑不了,便忍耐着解释:“我乃陈氏子,名环,”他这话说得十分矜持骄傲,又指庄尧,“我要寻的小娘子正在后车,方才认错了,多有叨扰。”
  老仆冷笑一声,道:“陈氏?你父陈贺成?”
  陈环听一个老仆直呼他爹的名字,也有些不喜,板着脸道:“正是。”
  忽地车里传出一个不高却很清晰的声音:“拦下他。”
  一刹间,不用老仆动手,几个衙役一拥而上,扭住了陈环。
  那声音又道:“刘二,押着他回县衙。”
  老仆哎了一声,呵呵一笑:“走吧,小子。”
  

  ☆、一个婚礼

  庄尧的车夫还没接近呢,褚云驰的车便已经走了,陈环三两下就被捆了扔到了车辕上,车夫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儿,回去告诉了主人。
  庄尧和罗绮也十分震惊,庄尧还奇怪呢:“他这是……强抢民男?”
  罗绮哭笑不得:“大王!想必是对方有错在先,又或者是枉法之徒呢。您要是想知道,回头叫人去衙里打听打听。”
  庄尧摊手:“也没那么想知道,就是觉得这人有些怪。罢了,与我何干,咱们回去。”
  罗绮也没那么好奇,一行人又慢悠悠地上路了。
  陈环到了县衙先叫打了二十板子,罪名当然不是调戏县令或者试图调戏半戟山女土匪,而是“惊扰道路,阻拦官府车马。”妨碍县令办公等等。
  而后也不审,往牢里一丢,狱卒连吓唬带哄骗,问他与那车上娘子什么关系,待他说出来,狱卒冷笑一声:“连人家娘子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说是相识?”
  便去跟上司汇报了,刘二得了消息便告诉了褚云驰,褚云驰也是一愣,玩味道:“既然他与半戟山并不相识,咱们倒是不该抓他回来了。”
  刘二一愣:“这个,郎君……”
  褚云驰笑得十分和气:“我倒想看看,陈贺成的儿子敢滋扰她,半戟山会怎么处置。”
  刘二叫他笑得一个哆嗦。
  不过,褚云驰到底也没把陈环丢给半戟山,而是以滋扰之罪审了一审,刘二也是怎么吓人怎么问:上巳佳日,为祸作乱,意欲何为?
  见他答不出,便暂时看管起来,然后告诉陈家,你儿子想走察举的路子做官,门儿都没有!而后上报了郡府,案底也留下了。
  陈家一片鸡飞狗跳。
  吕氏听说陈环没了资本胡闹,心下大快,很是幸灾乐祸的一阵,被陈贺成看在眼里,与她大吵一架,吕氏却搂着自己儿子道:“你们全家都指望我二郎出人头地呢!那个大郎已经定下来是个没出息的了,你跟我横什么?!”
  陈贺成气得要命,偏偏她说的句句事实,这个县令太吓人,得罪不起,狮虎山都没了,自己一个土地主想作什么妖?忍气吞声地托关系把儿子从牢里捞出来,问明情况后,气得又揍了陈环一顿:“说什么认错了!亏得是认错了!若真是调戏良家子叫县令碰上了,你只关这几天?!”
  虽恨儿子不争,也私下去打听坑了儿子一把是哪家女娘,打听来打听去,竟然没人知道。
  除针对狮虎山外,半戟山一向行事低调,并不扰民,庄尧也只亲近小王氏,小王氏更是个不爱热闹的——凡是热闹的都跟她不大对付,是以见过庄尧的人并不多,更兼上巳之日宁水桥畔的游人实在不少,十里八乡的都过来了,连杜氏这种黑山老妖级别的都出来了,有个陌生小娘子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
  陈氏叫褚云驰摆了一道,却又不敢记恨褚云驰,只敢恨一恨那个不知名的女子,将他家儿子的魂儿勾了去。陈氏也有些生意,陈贺成见儿子读书也没什么用了,便狠下心来叫他做个财主,多攒些钱,再早点儿结婚生子,好让孙子再想办法做官。至于小儿子……也要继续培养,只是小儿子并不是个读书的料子,便也只有花大价钱了。
  他们的糟心事且不提,半戟山的生意却日渐好起来。卢大本没打算跟杜氏亲近,只是巧了,郡府里来订半戟山货物的,正是杜氏家里的仆从,一来二去便也有了来往,庄尧不在意这些事,也不打算靠着这种微薄的关系做点儿什么,只要半戟山有货,买家有钱,生意就做得。且有崔四和卢大,半戟山的家底日渐丰厚。
  期间倒是生出一件趣事来,裴景怕小王氏不喜,不敢日日纠缠,只画了个图纸给小王氏,说她家宅院有几处应修缮,小王氏气得说:“你怎地将我家宅院都摸透了!”
  裴景吓得连连解释:“是贼寇围攻之时想到的,并非有意呀。”又连连求饶。小王氏见他说的都是实情,也不追究了,只与庄尧道:“平日里倒也是个油滑之辈,不知怎地一逼问,就什么实话都说了。”
  庄尧一听,这是有戏?便问:“阿娘可觉他真心?”
  小王氏却道:“且再看看。”又叹息一声,“我这年载,嫁不嫁的也无所谓了,何必匆匆?”
  庄尧便隐约透了一丝给楚玄,裴景得知极为高兴,拉着楚玄抡了几圈,又去拉邱老先生,幸亏楚玄眼疾手快给拦下来了,不然邱老先生的老骨头真不一定受得了。
  小王氏说要考验考验裴景,到底也没等上多久,春耕一过,裴景便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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