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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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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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庄尧有些喘不过气来,抬手去推,褚云驰才放开她。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说我受伤与你们有关,都觉得我该生气,到底是什么毛病?”许是吻的久了,她眼角还带着一丝缱绻,便是说刻薄话,也只叫人觉得动情。
  褚云驰握住她的手,靠过去抵住她的额头,却问起别的话来:“重阳时,邱老先生说红鸾星现,你的良人能不能是我?”
  庄尧还未从那个绵长的吻的余韵中恢复过来,忽地听到褚云驰这样问,便无意后退了一下,不想她身后便是床架,一下子撞上去,正碰到背上伤口,虽没有多大力,却也疼得当即眼泪就流下来了。褚云驰不知就里,拿帕子手忙脚乱地帮她擦脸,庄尧痛得说不出话来,抓着他的袖口比划动作,被他拥着肩扶坐起来,才看褚云驰板着脸,表情有些奇怪。
  庄尧也是福灵心至,眉毛一挑:“你是不是在笑我?”
  褚云驰左手握拳,咳嗽一声,道:“你多虑了。”
  庄尧颇有些老羞成怒,扬手去拉他的衣襟,可到底是伤病在身,反被褚云驰捉住了手指,低声问她:“你还未答……可否允我?”
  他的声音颇为低沉,语气却十分轻柔,庄尧指尖所触及的是他温暖干燥的掌心,有写字和握剑磨出的薄茧,划过的时候有些痒。待猛然间意识到这人是谁,便从指尖开始麻痒起来,连心跳都停了半拍似的,竟找不出理由说半个不字,含糊着应了一声:“嗯。”
  “嗯?”褚云驰学了她的口气重复了一遍,似颇为不满,“明明是个山大王,竟不肯爽快地给我个‘好’字。”
  庄尧一腔少女心,叫褚云驰一句话给毁了,气得挣扎着想动手,不想褚云驰偏欺负她此时没什么力气,锢住了她的双臂,口中还道:“别伤着自己……”
  话音未落,被她一口咬在肩上,褚云驰闷哼一声,却松开了她的手,就势拥着她,低声笑道:“从前笑你似头山间小狐,不想一语成谶,你咬的这力道,果真未辜负我当日所言。”
  庄尧这才明白过来,褚云驰学她说话不过是戏弄她,有点儿想生气,心里却又有些暗自的不能摆在台面上的高兴。她背上与肩膊皆有伤,索性窝在他怀里也不动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褚云驰见她睡了,便不敢轻易挪动。一时间,室内又安静下来。虽说原本方才也不曾热闹,却因怀中人解颐,气氛总是轻快,此刻静下来,却仿佛连那只浇了他一头水的蜜色小碗都陪着她睡了似的。前一夜,拜他所赐,庄尧没睡成,不过褚云驰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心里一直绷着,如今才知疲惫。
  他房内的桌案,铺着他还未写完的帖,是给阿冉做范本的,都未曾收拾过。弄墨人都有些臭毛病,笔墨纸砚不喜欢叫人碰了,好文房,哪怕叫人多看一眼都怕看坏了似的,褚云驰也不例外,他所居内室,能进来的人不多,只是当时抱着重伤的庄尧竟未多想,便安置在他寝室了。
  虽然探望庄尧的众人搅扰他内室清净之时,叫他有些心疼,此刻却又觉得,幸而将她安置在此处,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让她融入自己的气息里,叫他心里那点儿本能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回头,便又可以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了。
  

  ☆、第 82 章

  重阳后那一场秋雨,叫山林更冷了几分。
  楚玄从那日之后,再没去过褚云驰的住所,一个人回了山上,把自己关了起来。
  庄尧一出事,半戟山上也冷清了许多,兵勇们被苍莩带着,去陈家围了半宿,算是出了口气,还阴差阳错地救出了斡兀吉的家人——陈家人到底没敢杀他们,就关在墙外养牲畜的套院里,斡兀吉之妻呼救时被发现,这才叫半戟山给救了出来。
  山上的人家,倒是有不少人去佛造像下念叨的,盼着大王快些好,生怕她一口气挺不住,好容易过上的安稳日子又没了。只是,大家都安安静静的,衬得山上十分寂寞。
  被罗绮好歹压住了没把陈家闹个天翻地覆的苍莩,此刻仍憋着一口气,带着人漫山遍野地训练,桩子都打折了几根。带人回来的路上,正路过楚玄的住所,远远便瞧见他一个人躺在屋脊上。
  苍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命众人散去,三两下也爬上了屋顶,楚玄听见有人上来,也只是看了一眼,仍旧叼着根茅草,望着水洗过似的天空不说话。
  苍莩拿脚踢了踢他:“怎么不在山下陪着师姐,在这儿干什么呢?”
  楚玄缩了缩脚,拿手遮住了脸,道:“让我自己待会儿。”
  苍莩瞧了瞧院落里,忽地知道哪里不对了,地上杂乱不堪的木头快,如今码的整整齐齐,于是问道:“你肯叫人动你那些宝贝疙瘩了?谁给你收拾得这么整齐。”
  “我自己。”
  苍莩愣了半天,瞠目结舌道:“你……怎么了?”
  楚玄没好气地道:“我不能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整齐么!”
  从没见过楚玄生气的苍莩吓了一跳,连忙拍拍他的肩:“能能能……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只有乱着才好找吗?”
  楚玄被她这么一搅和,一脑袋忧思都被她搅没了,翻个身道:“你就不能趁着我还在,跟我这个师兄恭恭敬敬的处几天?”
  苍莩脑子不笨,就是习惯了直来直去,一听他这话不对味儿,便问:“什么叫趁着你还在?你要去哪?”
  见楚玄不说话,忍不住踢了踢他腿肚子:“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啦?”
  楚玄却答非所问道:“阿莩,你若有个在意的人,有一天你却发现她并不需要你,也不依赖你……怎么办?”
  “在意的人?”苍莩想了想,道,“我在乎的……无非是你与师姐,阿罗姐,阿冉……可你们都不依赖我啊。至于需不需要我之类的……我倒是离不开你们。便是不需要我,我也能陪着你们啊,一起喝酒吃肉不是挺好?”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噢,阿冉不行,他的功夫还得磨练,他要是说不需要我,就得抽他了。”
  楚玄看了她一眼,表情一言难尽,嘀咕道:“我也是叫太阳晒昏了头,怎么就偏偏问了你。”
  苍莩登时不乐意了,也卧倒与他挨着:“怎么了!我哪句说得不对?”
  “我说的,与你说的不是一个意思……”楚玄叹了口气,“若是你在意的人,只有一个,绝无其他,你每日心里眼里都是他,他若难过,你便也寝食不安,他若欢喜,你便也能多吃两碗饭似的。这样让你在意的人,你可曾有过?若有一日他去依赖了别人,你会不会难过?”
  苍莩愣了,仔细在脑中搜索这样一个人。她从小与父母分离,学艺时母亲早逝父亲续娶,她与家中便不大亲近了。自从偷偷跑到半戟山,再也不曾回过家,对她来说,师姐,阿罗,楚玄,阿冉都是不能更亲的亲人,这些人难过,她便也跟着难过,这些人欢喜,她便也觉得高兴。再有,与人交锋时,她若赢了,也觉得高兴。可若说只能选一个,倒把苍莩难住了。想来想去,唯有阿冉最叫她操心,便姑且将楚玄说的这个人当作是阿冉。
  若有一日,阿冉说不再需要她了……苍莩蹭地坐直身子。
  “当然有过!”
  楚玄最是知道自己的师妹,还是个小姑娘,那些旖旎的心思还不曾住进她心里呢,见她这么说,不由好笑地看着她。
  苍莩却想的是阿冉,且楚玄说的那种危机感,她曾有过一次。
  褚云驰来半戟山之前,阿冉与她最要好,她对阿冉是半师半友,玩儿得到一处,也处得最久。但是褚云驰来了之后,给阿冉展现了一个新的世界,阿冉渐渐喜欢了些她完全不懂的东西,一开始褚云驰不过是个囚徒,苍莩还能忍一忍,后来干脆变成了阿冉的先生,便叫她不悦了起来。所幸阿冉从褚云驰那里回来后,还能搂着她的脖子要背要抱,还是喜欢跟她一道练功夫,她受伤那次,阿冉哭得快断气,她才知道,这孩子十分在意她。后来褚云驰下了山,苍莩也就慢慢不把他当回事了。
  想到这,苍莩便觉得自己十分宽容大气,道:“他虽不止依赖我一个,却也不是不在乎我。其余人,便让一让他又何妨?心里有你就是了。”
  楚玄听她说的像模像样,倒有些好奇起来:“怎么说?”
  苍莩哼哼两声:“不过是那个褚云驰,叫他那般依赖……是比我们懂些没用的道理,那又怎么样,不与他争就是。”
  楚玄听到褚云驰三个字,心里一沉,心想苍莩也知道了?!难道阿姐与褚云驰早就……只有他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楚玄越想越觉得苍莩说的是那回事,便问:“你既知道了,也该明白,不与他争,他却与你争,怎么办?”
  “……那我也不能怎么办。褚云驰回京城的那几日,你可见他熬瘦了多少?我一开始还高兴,这人走了也好,总是与咱们不该有瓜葛的人。可见他饭也吃不下,功夫也懒得练,就叫我也跟着难过起来。”苍莩想着阿冉那些日子的可怜样,叹了口气,“我不过是要看着他高兴,至于让他高兴的是我,还是‘褚先生’,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这些年的情谊,还能因为来了个褚云驰就散了?”
  楚玄听了,沉默良久,才道:“多谢你劝我。”
  “嗯?”
  楚玄苦笑道:“我本打算回家好好侍奉父母,再不回来……你看院子里我收拾好的东西,不过是将这些念想一起收拾了,都抛了去。若没有你,只怕我不日就要回去了……”
  “什么?!你要走?!”苍莩一急,猛地推了他一把,“为什么?”
  二人并肩躺着的屋顶原本就窄,叫苍莩猛地一推,楚玄一个没稳住就骨碌下去了,苍莩没想到他能滚下去,连忙伸手一捞,还是晚了一步,楚玄四仰八叉地摔在了院子里,亏得院子早就叫他收拾好了,不然摔在那些木头块上,只怕要磕出个好歹来。
  看苍莩气急败坏地跳下来责问他,楚玄忽地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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