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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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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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声,在他身旁隔了几尺跪了下来,寒意从膝盖处传上来,从头顶上降下来,很快四体百骸都是冷的,透着骨髓的冷,冷得四肢发痛,冷得人麻木战栗,冷得心胸间昏沉,只看见嘴里喷出的热气化作一团雾,少顷似也冻硬了一般凝在那里。福晋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快送公主和额驸回去!多多烧姜汤,热些酒,当心别落下病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
  1、这几天感冒,状态不佳,字数较少,见谅。
  2、鄙人理性派,小两口吵架结果达不到各位预期的激烈。
  3、下次更新,争取今天晚间,请自备避雷针。

☆、帏中春光撒意气

  回到屋子,两个人仍是冷得打寒战,服侍的人都知道今儿这场闹得大了,都不敢发声,赶紧地在屋子里又加了熏笼,打热水给他们暖手暖脚,最后熬了姜汤和热黄酒来。
  冰儿取过姜汤大口喝着。英祥却不肯碰姜汤,接过一碗酒一饮而尽,又问苇儿要第二碗。连喝了三碗酒下肚,苇儿无论如何不敢再给酒了,好言劝着:“这里也是一斤多的量了,爷平常从不酗酒,为了暖身子喝得这么猛,反而伤人的。”
  英祥倒也不和她闹腾,一声不吭把酒碗一墩,坐到镂花鎏金熏笼前烤手。苇儿见情势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使眼色让侍女们赶紧地把东西收拾好,又摸了摸炕上已经烧得非常温暖,便帮着放好被窝,放下帐子。因为两个人喝了解表发汗的热汤水,怕他们晚来出汗,又新寻了一套寝衣放在炕边的衣架子上。这才蹲安道了“安置”,一一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冰儿自己解衣上床,裹着被子睡在里侧,好一会儿犹不见英祥过来,回头偷偷看他,一副呆滞的样子望着熏笼上的花纹出神。冰儿也不愿意叫他,渐渐觉得大约是刚才一大碗姜汤的作用,身上不仅回了暖,而且有些燥热,感觉被子嫌厚,便把肩头露出来,把脚也伸在外面。又躺了一会儿,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突然有人粗鲁地把自己的被子一掀,冰儿惊醒,却见面前这人双眼里密密的都是赤红的细丝,带着从来未见过的悲愤与恣意,颤抖而依旧冰凉的手指慢慢从她温暖的脸上划过,直到脖颈上,让她浑身起了一层细小的粟粒。
  “你干什么?”她欲要质问,可话出口无比的无力,这无力的语言却让他的神色一懔,无片语的回答,却把冰凉的手指伸在她怀里,薄薄的纺绸寝衣被他的手指用力勾动,霎时一声清脆裂帛声响起在耳边。
  英祥便见身下的人儿便在裂成几爿的水绿色纺绸下跃动,那双手“噼啪”打在自己的肩背上。火辣辣的、却还忍得住的疼痛,更激起英祥心中的愤怒和报复的快意,她那黑色丝绒挖云的翠绿缎子肚兜那么碍眼,他都没有慢慢解开系带的耐心,上下几番撕扯,勒得她的脖子上数道红紫的痕迹,那系带才断裂开,被他如弃屣一般丢在一旁。皮肤是那么白,无瑕到几乎透明,他带着破坏的恶意,把一个个滚烫的吮吸印了上去,见肌肤上烙出一团团小小的红印,大约比他眼中的愤怒还要鲜艳,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点狞然的笑意,在肩头最红的那一片桃花上用力咬了下去。
  冰儿压抑不住痛呼,外头传来值夜的大丫鬟惊惧的声音:“主子还好吧?”
  英祥红着眼睛,扭头对外头怒声道:“滚!”听见那丫鬟似是连滚带爬离开了门边,反身看身下的人儿正欲躲过自己的钳制,用力把她的肩头一压。冰儿压低怒声道:“你放开我!”
  英祥的手轻轻划过她肩头的四个小小的紫色的牙印,笑道:“我也赏你个孩子。”
  冰儿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流着泪道:“你放开我!蓝秋水的事和我没关系!”
  “呵呵……”他不解释,只在她耳边轻笑,淡淡的酒气从他冒着薄汗的鬓角传来。“你喝醉了!你放开我,不要这样!”冰儿伸手去推他,可她的力气再大,比起一个常年练习开弓骑射、搏克布库的青年男子,比起一个疯狂加着酒劲的七尺丈夫,简直是不值一提。英祥时而以手温柔地在她肌肤上拂过,时而用嘴唇和牙齿毫不容情地在她肌肤上烙上痕迹,每每见她痛得咬着嘴唇,心里便油然而生报复的快意。
  冰儿抽出一只手,一巴掌甩在英祥的脖子上,印下粉红色的指印,疼痛反而让他愈加兴奋,像捉住调皮的鸡仔一样捉住她的双手,用扯下的绦带缚紧,摁在头顶。看她手指徒劳地张合,看她枕畔的泪水湿痕,看她哀求自己放手时唇瓣的张翕,看她身上斑斑点点他的蛮横印记,英祥的呼吸渐渐沉重,酒精的疯狂迷幻作用点燃了他身体里的戾气,男子与生俱来的火烈欲望化作更加恶意地施暴,他的手摸索到她的汗巾,如方才一样粗鲁地撕扯,身上细细的鲜红的指爪痕和他手指不加怜惜地求索,使她冷汗淋漓,仿佛置身在一个挣扎不开的噩梦里一般。
  依然不肯屈服,冰儿奋力挣扎,换作英祥的手指狠狠拧在她的皮肉上,痛得她咬牙都咬不住。她因痛楚本能的屈服、压抑的呻唤呼痛,让他兴奋到了极点。没有平常鱼水之欢的光滑,一瞬间英祥也有些干涩的疼痛,他恍惚地想到,这样的痛楚自己领受着,为什么不让她也同样领受?他睁着布满红丝的双眼,一边唇角挑起狰狞的笑意,略有不满时便在她丰盈娇嫩的皮肉上用力地拧掐,换取她暂时的屈就迎合。
  时间似是比平常流逝得慢许多,外间值侍的大丫鬟惺惺忪忪中醒来,大红宫灯里的红色烛泪已经在底座上积了一滩,没有挑亮的烛芯冒着淡淡青灰色烟雾,隔着烟霞纱的红色朦胧的光线黯淡得照不见咫尺的光景。那丫鬟起身吹熄蜡烛,耳畔传来里屋异于平常的喘息呻_吟声。主子们床笫间的欢好方式她无权过问,只是在迷蒙中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重新裹进温暖的被褥里,酣然一夜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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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祥醒来,头里疼得像要裂开一般,起身撩开帐子一看,外面天已经大亮了,服侍的人们在房间之外各自归位忙碌,并不敢来打扰里间的恼人春_色。他只觉得口中干渴得难受,正想唤人取茶来喝,身边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把我解开!”
  回头一望,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冰儿的手腕被一根红色络子捆着,磨得暗红发紫,而她身上,勉强裹着被子,裸_露出来的地方斑斑点点俱是轻微的伤痕。英祥仍有中酒的宿醉,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也不过是三碗南酒,竟使自己做出这般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他自己都惊惶起来,神色间全然没有昨晚的暴虐冷漠,几乎是慌乱地用还在发颤的手指为冰儿解开手腕上的束缚。
  “我叫人……给你看看……”
  冰儿揉着手腕,冷冷道:“丢丑还不够么!”裹着被子对英祥命令道:“把搭在外面的衣裳给我拿来。”
  英祥一拗都不敢拗,看她穿衣服时身上的星星痕迹,轻的不过是粉红的吻痕,重的已经青紫,不敢相信居然都是自己的杰作,不由把胳膊伸过去,低声下气道:“你打我两下、掐我两下出出气吧。”
  “两下?!”冰儿横了他一眼,“不必假惺惺了!你算是为你的爱姬报了仇了!真够厉害的,床下不打,床上……任人也挑不出理来。”
  英祥气馁,他骨子里是个心肠颇软的人,两个有肌肤之亲的女子,他见谁走了低势、显得可怜,就情不自禁地心疼谁。昨儿怒火冲头,不管不顾地大发脾气,今儿想起来心里虽还闷闷的,却生不起那么大的气来了。穿衣服时发现自己胳膊上也有几处被抓破、被掐青的印子,便像个大孩子似的到冰儿面前道:“喏,你看我这里也被你挠出血、掐青了呢!”
  冰儿正是气不打一处来,在那个青印上狠狠又拧了一把,见他疼得龇牙咧嘴的才恨恨道:“没挠你脸上!我杀了你的心都有!”想想自己不该与他说这么多话,索性别过头不再理睬他。
  外面听见主子起身的动静,轻轻敲了敲门,英祥叫她们进来送热水,见进来的人谨小慎微、装聋作哑的样子,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不言声任着她们熟练地侍奉。眼角余光见冰儿着衣梳妆,坐在镜奁前似乎一顿挫,苇儿轻声问道:“主子怎么了?”冰儿忍着痛道:“没什么,闪了一下。”伸手似不经意地拉了拉衣领,掩住脖子上一团娇艳红色。
  英祥愈感难堪,顾左右道:“我昨晚喝得有点了多了,今天有些头疼、嘴干,早上不要寻常的点心,熬碗醒酒汤,再来些清粥酱菜就可以了。”
  对坐吃完早点,英祥放下筷子,试探地问:“你今天去哪儿么?”
  “哪儿都不去。”
  英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问自己“去哪儿”,只好主动道:“昨儿我闹得不像了,我今儿得去向阿玛额娘赔罪。”
  冰儿一扬脖子道:“还有蓝姨娘那儿更要赔罪,你连为她报仇的能耐都没有。”
  英祥无言半晌,终是自己打起帘子出门了,跨出去一步又退回来,转过头对冰儿道:“你别一步步把我往外面推行不行?”
  冰儿霎时泪水盈眶,依然要保持着她的骄傲和倔强,大睁着眼睛不让泪落下来,别转头对着窗外道:“我不怕,我离开谁不能活?!”听见英祥许久没有出声,而后一声叹息,脚步踽踽而去。
  休整了半天,想想还是去给福晋请安。恰好英祥也在,扶着膝盖挂着脸坐着,大约刚刚又被痛斥了一顿。不过福晋见媳妇进来,反而不再提及昨日的事情,笑笑道:“如今年下各衙门即将封印,我们这里除了备着过年祭祀,也要备着元旦去宫里拜年的礼仪。公主是下嫁后第一次以固伦公主的身份回宫赐宴,里头有没有什么节仪我们还要考虑周详。”
  冰儿道:“是。我也叫嬷嬷去打听了,元旦大节,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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