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汉[射雕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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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射雕神雕]-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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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大的动静,裘方圆和向鸿飞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天书心下松一口气,低首便往谢曜那方走去,路过二人身边,就听裘方圆淡淡道:“那姓谢的若识时务,着实是个人才……”
  天书不禁顿住脚步,抬头一看墙角脏兮兮谢曜,目光痴傻,心中钝痛。待裘方圆等人离去,她才冲过去拍开那两小二,劈手夺过谢曜手中面碗,“啪”的一声摔的粉碎。
  “我不是叫你不许乱跑!你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谢曜抬眼看是她,莫名害怕,往墙角瑟缩几步,双手合十,不停讨饶:“天书,天书,天书我错了,你不要打我,你不要骂我,不要凶我。”天书闻言怔忪,眼眶一热,又差些掉下眼泪,她踉跄上前,不可置信的问:“你原来……这般怕我?”
  谢曜苦着脸说:“我很害怕你吼我。”
  天书垂下眼帘,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定然道:“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不骂你,不吼你。”谢曜见状一惊,痴痴的问:“你干么打自己呢?”天书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笑中带泪:“我也想感受你的痛苦啊。”
  那两小二见了此幕,挥挥手道:“晦气晦气,原来是个傻子。”说罢,便转身离去,再不追究了。
  天书从拿出买来的包子馒头,谢曜一见立时就要来抢,天书忙拿高一点,阻止道:“不行,你手太脏,吃了会闹肚子的。”
  说着掰下一小块,对谢曜道:“来,张嘴。”
  “啊——”谢曜乖乖张大嘴巴,天书一喂到他嘴里,他忙“呜”的闭口,大嚼特嚼,仿佛在吃甚么世间最好吃的东西。天书给他喂了两个馒头一个包子,便不让他吃了,拉起他的手说:“你要爱干净,我带你河边洗手好么?”
  两人来到一条小河边,天书让他蹲下,从裙摆撕下一块布,挽起袖子,将布浸湿,一点一点给谢曜将手脸洗干净。谢曜望着流动的河面挤眉弄眼,十分新奇,过得片刻,他忽然抬手从左外右的指了一圈,道:“天书天书,为什么河水是往那边流的啊?”
  天书一把将他乱挥的手捉住,按在河水里清洗,说:“水往低处流,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谢曜却还不死心,问:“它难道不能换个方向吗?”
  天书抬眼看了看他,这一看便牢牢将视线钉在他面庞上,如何也移不开了。她忽然觉得就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谢曜还是谢曜,他好好的在自己身边,活生生的在自己身边,已是天大的恩赐,她还贪心不足的奢求什么?
  想通这点,天书瞬间释然,仿佛十多年压在她身上的担子通通卸下。在失去心智的谢曜面前,她再也不必伪装,不必作态了。
  “就算河水倒流,我也始终和你在一起。”天书说出这句表露心意的话,自己都忍不住低首莞尔,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谢曜凑上天书面颊,睁大眼道:“天书天书,你笑起来的样子好美啊。”天书抬眼羞觑,长长的睫毛不经意扫在他脸上,淡淡笑说:“那我每天都对你笑,你说好不好?”
  “好啊好啊!”谢曜忍不住拍手叫好,欢喜极了。他跳了两下,突然“咦”了一声,捧起天书双手,摊开自己手掌,蹙紧眉头。
  天书不解的看着他,问:“怎么啦?”
  谢曜奇怪的答道:“天书天书,为什么你的手比我的手还要小?”
  天书还以为是甚么严重的事情,但想来如今的谢曜也问不出任何严重的话。她询问说:“你今年多少岁?”
  谢曜挺胸抬头,大声道:“我三岁啦!天书天书,你多少岁啊?”
  天书听他说自己三岁,忍不住心下难过,但转而被一抹复杂的喜悦代替。她紧紧握着谢曜双手,转身窝在他怀里,偷笑道:“我今年两岁!你的手当然比我的手大。”她低垂眼帘,“所以……你要保护我。”
  “好啊好啊!”
  她把玩着谢曜手指,看见自己手腕上红色的玛瑙手镯,蓦然想起一事,望着河面,下定决心说:“谢曜,这里不好,中原所有人都想找你麻烦,我们一起去天山好么。”
  在天山,没有人会认识他们,她可以和谢曜安稳、快乐的共度一生。
  想起乌日珠占的话,天书不禁柔情万分,嘴角漾开一抹微笑:“天山有山神,是最接近天的地方,我们可以永远相亲相爱,无人打扰。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天山?”
  谢曜忙不迭的点头,下巴抵在天书头顶:“好啊好啊!”
  天书嗔他一眼:“你怎么总爱说‘好啊好啊’。”
  “好啊好啊!”
  “你再说一次好啊好啊,那我也说‘好啊好啊’。”
  “好啊好啊!”
  “好啊好啊……”

☆、第109章远赴塞外

  翌日;天书在镇上买足干粮;又给谢曜换了一身新,才带着他往而去。两人还未出镇,忽见路上敲锣打鼓行来一队仪仗;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但在路中间,那新郎官那新郎十七八岁年纪;身穿喜服,胸前一朵大红花;骑着一匹矫健灰马;满面春风。
  灰马额间一撮白毛;天书眼神一亮,顿住脚步,打了个呼哨:“芦苇!”那灰马忙抬头朝她那方看去,撅撅蹄子,咴儿咴儿叫唤。
  天书不再犹疑,确定是自己的马无疑,让谢曜在旁等着,她拦在路中央。新郎官见蓦然间窜出这般一个美娇娘,不禁愣了一下,说:“姑娘劳烦让道。”
  “把马还给我!”
  新郎官迎亲路上这马哪能让?当下便摇头道:“姑娘你快让开,误了吉时怎办?”
  天书见他不给,身子前探,右手伸出,一把将那新郎提将过来。新郎官哪料到这女子竟然身怀武艺,突然被她抓住,吓得魂不附体。天书举起他身子往空中一抛,顿时那些吹唢呐、敲锣打鼓的放下手中乐器,忙伸出手将新郎官接住。
  这一下队伍大乱,但见天书如此本领,没一人敢上前动手。一个媒婆倒是见了些场面,抢上前来,对天书唱个肥诺:“女侠请饶了新官人,你要这匹马请拿去便是。”
  天书冷哼一声,便要牵马,却听后面花轿中忽然传出一声尖叫,她循声望去,但见谢曜不知何时行到花轿前,掀开轿门,拉了新娘出来。
  “你脸上搭块布作甚?”谢曜觉得好玩,伸手便拉下她脸上红布。
  新娘吓的脸色惨白,半晌不得做声。天书只想夺马,哪敢让他多事,更何况还在终南山脚下。她走上前,拖着谢曜便道:“走!”说着纵身跃上芦苇,共乘一马,扬鞭绝尘离去。
  众人见这莫名其妙的人终于走了,不禁纷纷擦汗。媒婆让新娘子坐回轿中,又临时借了一匹枣红马,这才算了。
  ※※※
  天书和谢曜一口气奔出几里地,才翻身下马,牵着芦苇让它歇气。芦苇见到主人很是欢喜,不停在谢曜身上蹭来蹭去。
  谢曜却不知为何,怕的连连后退,好像芦苇会张嘴咬他似的。天书看在眼里,心中伤悲,不由低下头。
  岂料她刚低下头,头上蓦然就被罩了一块红布,眼前一片鲜艳。天书一愣,伸手将那块红布拉下,看了眼谢曜,这才记起方才定是他抢了新娘子盖头,没给还回去。
  天书瞧他一脸傻乐,不禁好笑:“你往我头上盖红布做甚么?”谢曜他哪知道为什么,直言道:“我看别人头上有盖,你没有盖,专门给你拿来啊。”
  他一番话颠三倒四,天书却听明白了,她牵起谢曜的手,微微笑道:“这块红布不能乱搭,只有新娘子才可以盖,知道么?”
  “知道啦!”谢曜拍拍手,又将盖头搭在天书头上,“天书天书,你就是新娘子!”
  天书掀起盖头,抬眸问:“你当新郎官儿吗?”
  “好啊好啊!”谢曜也不知“新娘子”、“新郎官”何意,只要天书说的,他就答好便是。谢曜问:“那你当新娘子吗?”天书忍不住发笑,顺势靠在他怀里:“好啊好啊。”
  两人至此一路游山玩水,将一切纷纷扰扰抛在脑后,纵使外间天翻地覆,也与他二人没有任何关联。
  过了大渡河,天气倏然转寒,已至吐蕃境内。吐蕃此时早已四分五裂,各大部落内斗不断,天书和谢曜一路行来,经常看见满头辫子、身着皮裘,腰系毛带的吐蕃人,拿着兵器。有好事的人看天书貌美,妄图调戏,都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大呼求饶。后来天书买了毛巾遮住面颊,这路上才算太平。
  这日,两人总算来到天山下的一座小镇,天书买了厚厚的狐裘,将谢曜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将他冻着。又给芦苇蹄上绑了棉布,免它打滑,购置了基本东西,择了一个大晴天,才领着谢曜往天山山脉行去。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由谢曜来做的。思及此,天书不禁转头看向谢曜,他披着厚厚的狐裘,远远看去像一只狗熊似的,忍不住好笑。
  “天书天书,你笑甚么?”谢曜说罢,“阿嚏”一声,打了个打喷嚏。
  天书将他脖子上的狐裘拢了拢,提醒道:“待会儿上山,你若是冷了一定要给我说。”
  谢曜点点头:“好啊好啊。”
  翻过一座丘陵,迎面送来的雪山寒气,谢曜打了个激灵,芦苇也“咴”了一声。
  天山最高的山峰遥遥在望,蓝天衬着高矗的巨大的雪峰,几块白云在峰间投下云影。融化的雪水从高悬的山涧、从峭壁断崖上飞泻下来,在山脚汇成冲激的溪流,土地滋润,一片绿意。谢曜见此景色,立刻忘了天气的严寒,欢呼一声蹦蹦跳跳跑去小溪,阳光透射到的清澈的水底,五彩斑斓,鱼群闪闪的鳞光映着雪水清流,生机勃勃。
  天书牵着芦苇,饮马溪边,静静地看着谢曜拨弄水草,感慨油然而生,即便是这样过一辈子,此生也不遗憾。
  趁着谢曜玩耍,天书便将天山周围都给勘察了一番,山顶顶峰常年覆盖积雪,云雾缭绕,寒冷非常;山腰则地势太陡,也常覆有冰雪,树木稀疏;只有山脚还算气候宜人,不怕将谢曜冻着。
  她当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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