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汉[射雕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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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射雕神雕]-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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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将你那玉箫打碎,为师心中委实生愧。我一早向药兄要了块整玉,打磨成这般,却是不及你原先那支玉箫精致。”
  程英闻言又抬头看他一眼,柔声道:“师父,你真有心。”她昨日还对谢曜不甚尊重,而今短短相处几次,倒也心悦诚服。
  当即将玉箫靠近唇边,轻轻吹奏,悠扬的箫声中桃花纷飞,烟柳飘摇,煞是悦耳。
  “世人未谙碧海意,尽道此潮最泱泱。”谢曜吟罢略微一顿,“你这首碧海潮生,同药兄的意境却又大不相同了。”
  程英没想到他竟能听透箫意,忍不住追问:“那我是甚么意境?”
  谢曜笑着愁她一眼:“小女儿心思,何须讲甚么意境?”程英闻言不由将玉箫抱紧在怀中,低首笑而不答。
  ※※※
  谢曜心中尚还记挂郭靖留书一事,而程英也念着她的表妹,因此两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岛。
  郭靖给谢曜写信,可能还有其它要事相商,谢曜自然要去襄阳一趟。而程英只知她表妹陆无双从李莫愁手下逃了,但到底下落不明,于是眼下师徒二人便一同先赶去襄阳,途中再顺道打听陆无双李莫愁等人行踪。
  这日黄昏途径钱塘,江水翻涌,浩浩汤汤,暮风迎面吹拂,神清气朗。
  “你那表妹,比你小几岁?喜爱穿甚么颜色的衣衫?”谢曜倒也不急着赶路,索性和程英一道漫步江边,不知不觉便说起了陆无双。
  他此时因去襄阳,怕被人认出,又易容了刀疤。而程英心思玲珑,竟只是笑笑不问。
  程英思索片刻,答道:“她只比我小半岁,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但不知这么多年过去,是否还是从前喜好。”
  谢曜微一颔首:“那她身上可有甚么特征?”
  程英道:“李莫愁那年寻来,姨父怕我和表妹被那魔头杀害,是以将一块红花绿叶的手帕撕为两半,我一半,她一半。也正因此物,那李莫愁下手稍有犹疑,使我得师父所救。”
  谢曜知她说得是黄药师,伸手道:“那锦帕你带在身边么?我看看。”
  “一直都在。”程英说罢,从怀里取出一半锦帕,即使多年过去,这绸缎依旧光滑柔软,红花绿叶的刺绣娇艳欲滴。
  谢曜细细摸了摸料子,想起那日在陆展元何沅君的喜堂上,李莫愁挥手打落的锦帕,了然道:“怪不得眼熟,原来陆庄主一直没有还给她。”
  程英听他提及陆展元,不禁追问:“师父,难道李莫愁第一次上门寻仇,你也在场?”谢曜点了下头,正欲开口,忽然听得码头上一阵大声吵嚷,不由朝那头望去。

☆、第158章尺水丈波

  谢曜和程英走近一看,但见码头上一名身穿鹅黄衣裙的持剑女子正和一名道士大打出手;四周看客纷纷起哄围观。
  那女子长剑探出;直割道士腰间;怒道:“全真教的臭道士,和我一个姑娘争渡,羞也不羞!”
  那道士忙横剑一挡,抽空反驳道:“呸!明明是我先雇船;你二话不说便来强抢,这算哪门子道理!”两方争论间;剑光闪动;兀不罢手。只说完这句,那黄衫女子手中长剑一刺;恰好戳在另一道士的手腕之上。道士只觉腕上一阵剧痛;呛啷一声,长剑落地,黄衫女子颇为得意,顺势挑起地上的剑,身影微闪,便要将这道士斩于剑下,但听“铮”的一声,女子手心一麻,拿捏不住,晃着倒退三步,摔在地上。
  道士惊魂未定,抬头向救命恩人一瞧,立时捂着伤处,大喜喊道:“谢师叔!谢师叔!”
  谢曜仔细一瞧他面目,没曾想竟是姬清虚。他上前将其扶起,点了|穴道止血,“你不在重阳宫,怎来这里了?”
  姬清虚忙道:“数十天前,马祖师收到郭大侠从襄阳来信,准备在今年举行一次英雄大宴,来同祖师爷们商量一个时限。然而除了孙祖师,其它几位祖师爷今年都要闭关,没有时间,是以祖师爷命我亲自跑一趟给郭大侠回信。”他说到此处,眼神转而愤愤,朝摔倒的黄衫女子一指,“我雇船走水路回重阳宫,却不料遇见这个蛮不讲理的婆娘!”
  谢曜循着姬清虚手指一看,那鹅黄裙衫的女子肤色白润,双颊晕红,盈盈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是你?”谢曜这下也认出她来,原来这女子正是李莫愁的大弟子洪凌波。
  洪凌波半晌才反应过来,撇开眼,气鼓鼓道:“是我又怎么了?”话虽如此,却又忍不住望向谢曜,“喂,你见不得人吗?干么又将那刀疤贴在脸上?”
  谢曜反而想到陆无双,忙走上前,问:“陆无双你是不是见过?她现下在何处?”
  洪凌波见他压根儿没将自己方才的问话听在耳里,不禁有气,冷冷说:“陆无双是谁,我不知道!”
  谢曜还将她当做几年前的小姑娘,这脾气倒半分没变,他叹了口气,正欲将她扶起,就听身后的程英轻启朱唇:“师父,她是谁?和我表妹有关系吗?”
  “英儿,她师父便是李莫愁。”
  程英闻言一惊,转头和洪凌波两两对视,两个姑娘眸子里皆是深不见底,好似要将对方里里外外盯个仔细。洪凌波率先回过神,她垂下眼帘,忽然看着谢曜,泫然欲泣道:“谢大侠,其实……其实李莫愁早已不是我师父啦。”她跌坐在地上,垂眸低首,楚楚可怜。
  “此话怎讲?”
  洪凌波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其实那日我与你在重阳宫下分别,便一直没有遇见李莫愁,后来听她在江湖上胡作非为,心中不满的紧。直到有一日,我与她在嘉兴相遇,李莫愁让我帮她去灭刘大镖头满门,我心想:刘大镖头为人正直,好好地干么要杀人家?谁知李莫愁却道:‘谁让那姓刘的娶了个妻子叫何元菊’?”
  谢曜和程英听她说到此处,都已明了,显然是因为“何元菊”同“何沅君”谐音,戳到那女魔头的痛处了。程英想到自己姨父一家,不由将手中玉箫握的死紧。谢曜察觉她心中愤然,递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我不愿助纣为虐,便说要和她断绝师徒关系,谁料这女魔头竟要痛下杀手,我武功远不及她,只有马不停蹄的逃命……”洪凌波抬袖擦了擦眼角,对姬清虚歉然说,“这位道爷,实在对不起你啦,若不是我急着逃离那女魔头的魔掌,决计不敢和你争船的。”
  姬清虚瞧她眼角泛红,梨花带雨,心下一软,便忘了自己方才还被骂得狗血淋头险些成个死人,忙摆手道:“姑娘你原来有这苦衷,我……我不生气了便是。”
  不知是何缘故,程英心底却觉她惺惺作态,冷冷的站在一旁审视。
  谢曜问道:“那你今后如何打算?”
  洪凌波低垂着面目,这时忽然抬头道:“谢大侠,你收留我罢!”
  谢曜闻言蹙眉,心下略觉不妥,刚要说话,就听程英脱口道:“不行!”洪凌波狠狠瞪她一眼,说:“你都能跟在他身侧,我如何不能?”
  程英语气尽力淡然,但面色却忍不住因激动发红,她道:“谢大侠是我师父,我是他徒弟,自然能跟在他身侧。”
  “哼!”洪凌波径直一声嗤笑,“他能收你为弟子,便也能收我!”不等程英做出反应,便朝谢曜喊了一声“师父”,声音娇媚,又甜又腻。
  程英拿玉箫指着她,颇为气恼,“你……你太不知耻!”
  “臭丫头,你找死!”洪凌波美目一凛,挑起手中长剑,刷刷朝程英攻去。程英见剑锋刺来,忙挥玉箫一拦,她运功一起,使出黄药师的玉萧剑法,也多亏这几日谢曜指点了程英几招,她不料洪凌波武功竟是高强,对方古墓派的剑法,奥妙之处不弱她玉箫剑法。
  但见码头上黄衫翠影,上下翻飞,武功均在伯仲之间,眨眼间两人便斗了数十招。
  谢曜和姬清虚本站在一旁,看两个女子争吵兀自头疼,不料下一刻这二人便已经打的难舍难分,谢曜没耐何的摇了摇头,捡起地上一枚石子,抬手一扬,打在二人交接的兵器上,强大的劲道借力使力,二女身形一晃,各自退后两步。
  洪凌波愤愤不平,转眼便要再欺身而上,但见谢曜脚下移动,已然挡在二者之间。
  “别打了!”
  洪凌波心思算定,将长剑重重掷在地上,一双明眸直勾勾的盯着谢曜,又是乞怜又是怨怼:“谢大侠,你……你当真不肯收我为徒么?你就忍心看着李莫愁将我杀了?”她原本只想说第一句,岂料自己没忍住,将第二句也说了出来,这般软腻撒娇,听在耳里,忍不住羞红面颊。
  程英看了眼谢曜,又看了眼洪凌波,心中不郁,她方才也是气得急了,这会儿稍微冷静下来,又恢复以往娴静的性子,立在一旁不知如何开口。
  谢曜默然半晌,心中却在盘算事情,若洪凌波所言为真,她心底倒也是善良的姑娘,如何也不能让李莫愁戕害,更何况她和李莫愁待了不少时间,说不定能知道陆无双下落。
  “嗯,我虽不收你为徒,但你可以同我一道去襄阳。”谢曜心想,到了襄阳便可将洪凌波转而托付郭靖,他嫂嫂聪明伶俐,对这些事可比他有经验。
  洪凌波喜形于色,朝程英一挑柳眉,暗含得意。
  程英侧开头,索性不看。
  谢曜在此耽搁不久,天色将暗,率先带路道:“先回客栈罢。清虚,你便不急着回全真教了,等包扎了伤势,再赶路不迟。师叔伯那边若要怪罪,我自会替你说话。”
  姬清虚心下喜悦,不禁对谢曜连声道谢。
  他三人走出几步,却见洪凌波还站在原地。
  谢曜转过头,扬声道:“你还站在那干么?”
  洪凌波看了眼脚下,嘟嚷道:“方才和某人打架,我扭伤脚了,走不得路。”她说罢,忽而抿唇一笑,看着谢曜说,“喂,不如你来背我呀。”
  谢曜闻言怔了怔,很是尴尬,一挥袖转身便走,“清虚,你去背她!”
  “啊?”姬清虚脸色窘然,朝谢曜大喊,“谢师叔!我手是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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