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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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尘事-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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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敢请你这位大记者哦。”
钱可走进展厅,他溜溜达达转了一圈。随后说:“不错,不错!”楚宁拿了一本画册送他,他翻了翻,尔后夹在腋下:“楚大师啊,你画的画真不错哎,”钱可眼睛盯着墙上的画,接着又说:“要炒作啊,现在什么东西都要炒作,不炒没人知道,没人知道就没有市场啊。这游戏规则你不会不懂吧?现如今艺术也要用数字来考量,这数字是什么?是钱哎!不为钱,你画这么多画干嘛?”楚宁应付的笑了笑,他没答钱可的话,钱可又说道:“其实,炒作也就是投入,这个钱不能小气啊,省这一点点小钱,失去的可就是大钱啊。这个帐你得好好算算,你还有兴趣跟我们报社合作啊?要是有兴趣,我们好好聊聊。”
“怎么合作法?”
“合作嘛,形式多种多样。你想怎么炒作啊?”
“这个?我确实不懂。”
“嗯?比如说,你给我们报社付点钱,我来帮你运作一下,假如你要是做硬广告,那你是投不起的。放心吧,有我在,打点打点,意思一下也就可以了。”
楚宁也确实反感这种艺术的商业模式,但这也是当今的国情,不过这模式是否与国际接轨了,他也弄不清。说实话,楚宁也想适应,可自己哪有钱呢。如今,这文化也成了奢侈的骗局,楚宁更是无奈之极。正在这尴尬的时候,郑凡和几个人来了。楚宁见郑凡来了,他确实很惊讶,忙上前招呼道:“我的老天啊!你可出来晒太阳啦?又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吧?”
“来来来,我来先介绍一下,”郑凡忙拉着他带来的几个人,介绍说:“这是我老同学,楚宁,楚大师。看,这墙上的画都是他画的。”郑凡话高三尺地吹捧着楚宁,然后又一一给楚宁介绍他身边的几个人。
这时,钱可见郑凡没看见他,就主动招呼道:“郑总,你是眼里没人啊?我站在这老半天了,你都没看到?”
“哦哟,小钱大记者。嘿嘿,你今儿怎么也文化了?”
“骂人是吧?”
“不是,我昨天晚上还跟你们总编在一起喝酒的呢,听说你是白天管一帮记者,晚上抱一拨妓女,是不是啊?”
“去你的,从哪听来的,我小助理一个,哪有这本事。”
“谦虚,谦虚了吧。这可是你们总编昨天晚上在酒桌上说的噢。”
“嘿!这是领导比划我忙呗,有领导对我这样评价,我心满意足了。”
郑凡的风风火火,似乎在做给他的朋友们看。楚宁陪着郑凡和他朋友看了一圈画展,郑凡止步对他朋友说:“哎!你们看中了哪幅画,就告诉我一声,等画展一结束我就给你们送家里去。”
郑凡的话让楚宁一惊。他忙把郑凡拉到一旁,低声地说:“你可别乱答应啊,这些画都是林小妹的,我可是一幅画的自主权都没有。”
“什么意思?重色轻友?”
“嗨!一言难尽,改天跟你说。”
郑凡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听楚宁提到林小妹,马上转过话题说:“唉,我正好有件事托你帮忙。”说着,郑凡又抱拳拱拱手。
“什么事?我这草民可是没什么能耐噢。”
“这事非你不可,”郑凡拉楚宁又离他朋友几步,然后低声地说:“哎!这怎么说呢,林小妹不是离婚了吗,”楚宁听了点点头,郑凡推了推楚宁:“这你还不明白啊?”楚宁摇摇头,郑凡以为楚宁是故意装蒜,就一本正经地说:“有些话我不好说,你帮我说说。”
“说什么?你也不是不认识她,有什么事你直接找她不行啊。”
“不行哎!要是行还找你干嘛。”
楚宁隐约明白郑凡话里的意思。他记起林小妹前些时候说过,说郑凡曾经找过她,说是请她去他们公司当财务会计。林小妹也没有做过会计,就一口回了他。其实,郑凡让林小妹去他公司做会计,也只是一个幌子罢了。楚宁翻了郑凡一眼,答非所问地说:“什么事啊?过些日子她要结婚了,你有什么事啊?”
“结婚?跟谁结婚?”郑凡脸色一下变了。
“啊?你不知道啊?她跟我一个学长结婚啊。”
“哪个学长,别跟我之乎者也的。”
“老赵啊,你认识的,皖南的赵同军。”
“是你拉的皮条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是刚知道没几天,怎么啦?”
“没什么,以后再说吧。”郑凡和楚宁说完话,顿时很是失落。他心不在焉的又陪他朋友看了看画展,而后同钱可一起走了。郑凡他们走后,楚宁在想,难怪郑凡今天来呢,他是想要画来的哟,而且又动上林小妹的主意啦?


第80章(1)

时间就是金钱,这是改革之初最激励人的一句口号。而今,时间也不见得就是金钱,金钱的背后却是黑暗。第二天,钱可又来到美术馆,他想和楚宁好好聊聊合作的事。楚宁先是很为难,他心里不知道钱可说的“意思意思”是个什么数,也只好闷声不表态。钱可拿出一张样报递给他:“你先看看这个,这个画家也画的不错,他可是找到我来帮他炒作的。”
楚宁看了看样报:“发这篇稿子要多少钱?”
“给他做这稿子那就贵了,光请客吃饭、洗澡、唱歌不说,他还给我们报社两万块,而且还没有发票。”
“哦哟,那我是玩不起。”
“哪能要你这么多啊,给你打个对折吧。怎么办呢,哪让我们是老熟人呢,再说,我也得尽点义务吧。”
“对半我也没有啊。说真的,谢谢你!这事改天再说吧。”
“好吧,你信不过我,我也没办法,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吧。”钱可觉得很没面子,他磨蹭了一会儿,悻悻地离开了展厅。
这是楚宁画展的第三天,除了开幕式那天,来看画展的人多些,现在偌大的展厅来看画展的人已是寥寥无几。楚宁困顿的守着展厅,心里对这办个人画展一下有了唔道:唉!花这钱值吗?他解释不清,心情也低落下来。眼下,他还得攒些钱给女儿汇去,这一过了年,学费可不是能拖的呀。他望着展厅里三三两两的人,不由地想起自己当老师时的一件事来。那是一年暑假过后,美术系招来了一个女人体模特,这原本在美术系也并不算什么新鲜事,可这次招来的却不同以往。这女模特身材高挑,长得水灵,气质也不同以往的土胚。第一天,楚宁给大三的学生上人体绘画课,这原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他进了教室却不见模特,他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模特到课,就打电话问系主任。系主任说是王书记正在找她谈话呢,估计一会儿就谈完了。
“哪个王书记?书记找模特谈什么东西啊?”
“好了好了,是王世强书记。”系主任不耐烦地说。
楚宁一听是院里的副书记,他马上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说:“别谈的太久了,不然说不清哦。”
“就你话多,你先给学生随便讲讲吧。”系主任说完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楚宁见学生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他问:“说什么啦?”
“他们在议论这新来的模特是哪人。”
“你们问这么多干嘛?你们是学画的,还是学刑侦的,吃饱了是吧?”
“哎哟!犯困。”
“好了好了,你们先把教室收拾收拾,看这教室像什么样了,简直是狗窝。”楚宁说着拿起一块抹布扔给说“犯困”的学生,转身坐到一旁喝茶去了。说实话,这学艺术的学生要比学工科的学生活跃的多,嘴和行为也比较油。说“犯困”的学生接到抹布,他仅把自己不足两平方的地方抹了一下,抹布又扔给别的同学。转而,这抹布就在教室里飞来飞去,楚宁也视而不见。
“你们在上课还是干嘛?”不一会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严肃地问话。
楚宁见王书记和那女模特站在门口,他笑嘻嘻的站起来:“是我让他们活动活动,这画画也是体力活嘛,怪不得他们。”
王书记看了一眼楚宁,又对学生说:“有你们这么活动的吗?这脏兮兮的抹布扔来扔去不脏啊?活动也要讲卫生嘛。”
“来来来,大家鼓掌,欢迎王世强副书记同志讲话。”楚宁说着,带头拍起巴掌,接着一屋子学生鼓起掌来,弄得王书记只得走到模特椅前。
王书记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你们这掌声我听的出来,是要我少说两句是吧?我也不说了,你们上课吧。”说完,他挥了挥手走出了教室。
美术系的画室在三楼的北面,木门木窗,三面采光,屋顶是个大天窗。这是一栋红瓦青砖的老楼,墙壁上爬满了常青藤,给人一种幽静的神秘;这也是美院最老的建筑,从这里走出去的有大师,也有默默无闻的画匠,总之,大师还是屈指可数。王书记离开教室后,学生们鸦雀无声,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呼吸声和画笔在画布上发出的摩擦声。
裸体,这字眼无论对任何人来说,都会产生两种不同的反应:Se情与唯美。前者是把裸体变得丑陋与下贱,而后者是灵与肉的剖白。一说到裸体,大多数人说话都会有点粗俗,但回避和语言上讨厌也并非是自己唯美的认识。其实,人的个体与个体的灵与肉包裹着灵魂,群体与群体的语言释放着粗俗。然而,对尚未感受灵与肉交融的学生来说,接触人体是一节很危险的课,特别是对情窦初开的男生来说,女人的一切都是他们梦中的激|情。女人的体态、体香、美丽和柔情,不仅给男人梦中制造出一种窒息的梦幻,而且还时时让男人情不自禁的堕落。王书记是去年调到美院来的,他原本是理工科院校的副书记,传言他和在校的女研究生关系暧昧,组织上才把他调到美院来。这样的调动可谓是及时,免得生出事来损了院校的形象。
画布前的女人侧卧着,优美的曲线,起伏的体韵,她的美丽远远超过了以往的模特,唤起了男生手中的笔触,激起对女人唯美的涂抹。人体课对楚宁来说已是轻车熟路,但刚来的这位女模特却让他感到近乎唯美。以往他给学生上人体课,不说是敷衍了事,也可以是说简而概之。今天,他却严肃起来,指导学生也轻声了,走路也不踢踏了,眼神也聚合了。楚宁轻悄悄地看了看学生们的画,然后摸了一根香烟叼在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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