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理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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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不理传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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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啊?”接着上前又是一脚,“你还想和我耍花活!”
  卫二姐没想到眼前突然发生这一幕,一时怔了:“哎,哎,你怎么打人啊?”
  徐老五随手一挥:“一边呆着去,这儿没你的事儿啦!”
  卫二姐又扭头向站在旁边的宋富贵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富贵扭过脸,看也不看她:“这事全,全叫你给搅啦!”
  七、女艺人小香草
  卫二姐回到小楼已经很晚了,不经意间引发一场事端,卫二姐心里真有十二分的歉疚,程大头却不管这一切,仍絮叨着唱堂会的事:“秦老爷,咱,咱可惹不起,一,一,一跺脚,天津卫,卫,乱颤……”
  秦治邦,河北省安国县人。其父本是个小药材商,后入北京,在著名的同仁堂乐家药铺充后场刀房切药的伙计,后调到柜台为顾客抓药。在京期间,经常出入天桥、大栅栏等地,迷上了曲艺大鼓,尤其是一个叫小香草的女艺人,只要是她的演出,逢场必到,真是达到了如醉如痴的地步。本来,这在京城的伙计之中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可一个突然的事件,改变了他的命运。这一天小香草有些不舒坦,可戏园子老板坚持让她带病演出,结果刚唱到一半就晕倒在场上。众人慌乱,尤其是秦治邦的父亲,一个箭步蹿上了台,仗着他懂得一些医学常识,三掐两拍就将她弄醒,然后弓身把小香草背到了后台。
  从那一天起,他是天天必到,煎汤熬药,服侍周到,令小香草极为感动。病愈之后,一来做艺人生计艰辛,二来这个小伙计感情甚笃,渐渐地,小香草萌生了退出艺坛以身相许之意,二人终成眷属。不到一年生下秦治邦,小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这一日家中来人捎信,说老父病重,让他即刻返家探望,他这才为难起来。原来他在家中早已娶妻生子,如今在京城又有后续,带不带妻儿回去,这两房亲事如何处置,在他心中翻来覆去。心中有事,精神恍惚,结果在送药途中,被车撞倒。事也凑巧,马蹄正踏脑袋,当场七窍出血,不治而亡。
  突遭横祸,小香草痛不欲生,草草安葬了丈夫后,孤儿寡母今后如何生活呢?小香草带着孩子投奔老家。
  小香草千算万虑也没有想到,她丈夫在老家竟还有一房妻小。
  面对这土房土屋,冷语冷面,小香草想过要只身逃回北京,也想过投河觅井,但是最后她都咬牙忍住了,她是舍不得这一天比一天长大的儿子秦治邦啊。
  也许是父母的遗传,小治邦从小就喜欢听曲儿,赶上过年过节去外村看大戏回来,竟能学着哼唱,而且有板有眼。
  秦治邦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秦治国,比他大三岁,性格却跟他迥然不同。不像他整天疯疯癫癫满村乱跑,就爱一个人呆呆地看书,有时两人在村外树下乘凉,秦治邦放开嗓子大声地唱,他哥哥就托着腮帮子在一旁静静地听。
  那时候的农村封建伦理观念很强,秦治国的母亲是大,小香草是小,因此家中大权完全掌握在秦治邦的大娘手中。每到秦治国有什么好吃的时候,总是偷偷送一些给这个小弟弟。
  这样一直到了秦治邦十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天,驻守在山东清军的统领吴长庆的军队从他们的家乡路过,他瞒着全家人,只托人给母亲捎了个口信,就随庆军而去。
  从这以后他随军转战南北,逐渐升迁,升为营务处帮办。
  少年艰苦的生活,使他对钱财极为喜爱,他利用各种机会收敛金银,有了不少积蓄。这期间他又结识了袁世凯,成为他的亲信之一。后来,袁世凯升任直隶总督,他在保定办炮队速成学堂,后又在保定成立军官学校,秦治邦都是积极参与者之一,正当他如日中天之时,突然的一件事使他腾达的仕途出现了危机。
  八、落户天津有钱有势
  原来他这时负责军官大学的采买,经常与京、津的商人打交道,免不了有些龌龊之事,这其实在当时腐败的清廷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此时正赶上袁世凯有感于军风日下,信誓旦旦地要痛加整饬之际,再加上一些与秦治邦不和之人暗地里打小报告,一下子惹翻了火气正旺的袁总督,当夜将他逮了起来。这下子他可乱了手脚,连忙托人去求段祺瑞。当年在炮队速成学堂,段祺瑞任该学堂的总办,有一次正在为师生训话,突然有人行刺,秦治邦手疾眼快,将段扑倒,救了他一命。段祺瑞感念他的救命之恩,立即向袁世凯求情。袁世凯便网开一面,将他开除出陆军,让他到天津协办盐务。
  秦治邦到天津的第一件事就是买房置地,从老家将母亲接来,此时秦治国的母亲已然过世,秦治国还未成亲,也就随二婶娘一起来到天津。
  有了钱财,有了地位,他开始放荡了。过去母亲一直告诫他不要出入梨园剧场,可如今他一天听不到丝弦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要知道如今在天津他也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啦!当他偶然间听到卫二姐唱的曲子时,便不由得为她所倾倒,可毕竟他不能总往戏园里跑呀,秦治邦正愁没有办法,可机会说来就来了。
  过些日子是秦母的七十大寿,借这个机会把这个正在走红的“唱玩艺儿”的叫到家里,不正是顺理成章吗。秦治邦给管家交待好,只等那一天。这几天,秦治邦很忙,先是来了几位从政的要员,后又从北京来了几个谈药材生意的人。因为父亲是干药材的,哥哥秦治国又懂药,秦治邦发了后,就开了一间药铺,名“施济堂”。
  “施济堂”药铺此时很是热闹。在古香古色的牌匾之下是三开间的门脸,大堂上,抓药的,等药的,买丸药的一屋子的人。虽然人挨人有些拥挤,但忙而不乱,十分肃静。只有敲戥子声和铜杵砸药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乍一听起来好似一首动听的音乐。靠窗处,坐着一位老先生,花白的胡子,慈眉善目,似有一股仙风道骨。
  这时“施济堂”的大门口,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到了门前,车把式一个鞭花,两匹骡子戛然而止,既轻快又无声。崭新的西洋呢做的轿帘,铮光瓦亮的双镫大脚铃,再加上威武精干的车把式,路上的行人都禁不住停住了脚,呆呆地望着这辆马车。
  “施济堂”掌柜的一溜儿小跑儿来到门外,冲着马车鞠了一躬:“东家您来啦!”接着和秦管家一起打起了轿帘,“东家您请。”
  秦治邦缓缓走下,在众人簇拥之下,步入店堂。
  大堂内,人人垂首,恭迎东家。只有那不谐调的铜杵声仍一下一下地响着。秦治邦乜了一眼,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慢慢地走到这个人跟前叫了声:“大哥,歇会儿吧。”
  只见秦治国头也未抬说了声:“不累。”然后就不言语了。
  这时秦治邦抬头向大厅扫了一眼,对众人说:“大伙儿忙吧。”
  大堂内,先生、伙计们这才各归各位,干了起来。
  梁四来到那位长着白胡子的坐堂老先生面前,轻轻坐下,伸出了胳膊。“这位先生,您上焦虚火,又着了点儿外寒,心中好像有些惊悸之事……”坐堂先生对梁四说。
  梁四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些日子总像要出什么事似……”
  可嘴里说着话,脑子却走了神,他老是感到有一道目光像鞭子似的在他身上抽来抽去。
  九、两姐妹要唱对台戏
  果然,秦管家走到梁四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喂,这位先生,咱们借一步说话好吗?”
  虽然管家言语平和,可不知怎么的,梁四突然打了个寒噤,他感觉冷嗖嗖的。
  管家:“怎么着,认出我们老爷和我了吗?”
  梁四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认识?”管家自嘲地笑了笑,“我们可是天天为你们那小娘们儿捧场的老主顾呀。”
  梁四这才缓过神儿来:“谢谢,谢谢您和老爷赏光。”
  管家:“我们老爷刚才吩咐了,这个月的十六是我们老太太七十大寿,想让你们来唱堂会……”
  “唱堂会?”梁四听罢连连摇头,“先生,我们有个规矩……”他还要说下去,被管家劈头拦住:“什么破规矩,从今天起,一律给我废了!”
  “不行啊,”梁四哀求道:“这位大爷,实在对不起,我师妹那脾气你们不知道,她说一不二,我,我也无能为力啊……”
  管家把脸绷了起来:“那小娘们儿的脾气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秦老爷在这天津卫一跺脚,可是鼓楼、炮台颤三颤的主儿,你们初来乍到要想在这地面上混……”
  管家不阴不阳地追了一句:“怎么着,要不咱们一块儿去劝劝你那位师妹?”
  梁四还是没言语,管家加重了语气,几乎嚷了起来:“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也许管家刚才那一声音量太大,大厅里许多人都朝他俩望了望,就连杵药的秦治国也把头抬了起来。
  梁四无奈,他知道卫二姐的性子,说一不二,宁折不弯,可秦家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啊,他磨磨蹭蹭地带着秦管家来到茶楼,出乎意料,卫二姐竟答应了。
  “程老板,我答应了你,但你也得答应我,就是不能辞退那位大姐和众姐妹……”卫二姐提出了条件。
  “这……”程大头刚要张口,不知什么时候白牡丹又跑了过来,“哼,老虎戴素珠———假充什么善人!我们姐几个还没到了那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份上,用不着别人赏饭吃!”
  卫二姐站在那里满面惊愕,白牡丹的倔强不服输她是领教了,可现在不是赌气逞能的时候。卫二姐真想掏心窝子跟她说说,可白牡丹却大步流星的往外闯。刚走到门口,却被程大头拦住了:“看,看,看在卫二姐的面,面,面子上,你,你们要想留,留下来也行,可包,包银得往,往下降……每场一,一,一……”
  白牡丹快人快语:“你就是给姑奶奶一千块,姑奶奶也不伺候你啦!”
  “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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