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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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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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徐玉兰轻轻地说。 
“你说啥?”老旦明明听见了,还是装蒜地问了一句。 
“哦,没么子……”徐玉兰明知老旦听见了,可还是故意地这么说。 
那头好驴挨了打,估计心中有些不忿,便蹩到了那头,搭起一只母驴就要开弓放箭。徐玉兰先看见了。 
“咿呀!它要干什么呢?” 
老旦惊讶地回头,看见那好驴几乎就要开炮了,气不打一处来,拿起鞭子狠狠地抽了这畜生,再蹬上去几个飞脚,把好驴蹬得几乎要摔了出去。 
“这畜生,真给俺丢人,妹子你别见怪,畜生们都这个样哩!” 
徐玉兰的脸羞得象朵花一样,胸脯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着,象经历了那头母驴一样的惊吓。二人一时无话。徐玉兰干巴巴地买走了毛驴,没有出现原本期待的情况,她心下大为失落。这个呆了吧唧的老旦,居然敢不打自己的主意?上赶着一大早给你送上门了,居然也不下手,居然也拿的住?这种呆男人可真罕见呦!不会那玩意儿也是徒有虚名吧? 
黄老倌子对老旦的矜持早已不屑,也很是不解——这边娶几房婆娘的事毫不稀奇,你怎么硬要在茅坑里搭棚,端着个臭架子的毫不松口?他原本不大喜欢这外甥女,徐家沟是几百户的大村,怎么就再寻不到个男人?莫不是名声不好?日子长了,黄老倌子了解到,这外甥女古灵精怪而性烈如火,一般男人还真弄不住她,在床上注定也吸精抽髓的主儿。早听闻外甥女往老旦那儿跑得勤,见外甥女一早牵走毛驴时,黄老倌子闪念间想起了老旦那异乎寻常的胯下之物,便直拍大腿了:这玉兰与老旦不正好是城隍庙里的鼓槌——天生一对么?黄老倌子眼珠子狡黠地一转,嘴角一撇,一兜坏水儿就上了油汪汪的脑袋壳子。 
徐玉兰走后,老旦自顾自地忙活,就当刚才是场戏罢了,也没往心里装。下午他洗了个澡,因为晚上黄老倌子请客喝酒,好象也没请别人。二人喝酒已是常事,黄老倌子叫他,没有个不去的,而且老爷子那里好酒多,喝着过瘾。 
“嘴馋了吧?老子就知道你,几天不招呼你来喝酒,你就找毛驴子出气?” 
“哪来的事……俺没有啊” 
“大清早的又听见你在家欺负毛驴,小鞭子抽得山响,怎么瞒得过我?” 
老旦一惊,脸霎时就红一阵白一阵。这老爷子似乎语意双关,莫非他知道早上玉兰妹子去自己家的事?一细想徐玉兰一个女人家的,该不至于跟她老舅说早上那二人的尴尬,顶多只会说说买驴的事儿,于是心下不再顾忌,顺口就编排道: 
“老爷子误会了,那头毛驴放着旁边的黄花母驴不要,非要上它的娘,这不乱套了么?俺不狠狠抽它,这畜生咋能长记性?” 
“你咯个木鸡!毛驴上哪个关你球事?你自己上哪个才要费点脑子!放着黄家冲的漂亮妹子不要,半夜你去上毛驴了,那才是乱了套……” 
“……” 
老旦自知斗嘴不是黄老倌子的对手,只乐呵呵笑着,眼睛却在屋子里四处寻酒。 
“找么子?酒啊?你个木鸡!玉兰,把酒拿过来……” 
里屋掀门帘出来个人,正是早晨买驴的徐玉兰,老旦脑袋触电般地嗡嗡了一声。只见徐玉兰手里拎着两瓶酒,依旧一派喜笑颜开模样,见了老旦眼中放光,却故意象个兵汉一般“顿”地把酒放在桌子上。烛光摇曳之下,这婆娘看起来仿佛比早上更加光鲜亮堂,婀娜多姿。 
“斯文一点行不?你旦哥可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你个女人家的,一点子斯文都没有,难怪找不到男人……老旦,玉兰给我拿来了徐家沟的酒,这徐家沟的烧酒可是远近闻名呦!我特意让她拿来的,就几瓶,就别让你的兄弟们闻腥了啊!” 
“么子见过世面喽?打了几仗就算见过世面了?还躲在这不长秧子的黄家冲,天天鼓捣毛驴?” 
老旦端着酒愣住了。好厉害的嘴!字字带刀,比麻子妹要厉害多了。 
“呦!口气还好大?就冲他七个人就敢回通城救麻三,这就是英雄见识!比你男人可强多了,活着没个动静,死了也没听个响!要论喝酒,你男人五个也喝不过老旦一个!” 
“老爷子你这是说啥哩?玉兰挺不容易的,哪还能埋汰她男人哩?” 
“我早就习惯嘚!我那男人是没么子用,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从来没么子主意……嗯,今天高兴不说这些了……老旦大哥你把最好的驴卖给我了,妹子得谢谢你,大哥你既然能吃酒,我就陪你吃两盅吧。这酒是我拿给老舅的,下次给你也带来些,你就赏个脸吧!” 
话音未落,徐玉兰已兀自给自己倒上了酒,修长的手指利落地一弹杯边儿,平平地端了起来。 
“看不出哩,玉兰妹子喝酒这么爽气……” 
老旦举起杯来,犹豫了一下,才一口喝下去。心里不禁纳罕,她男人才死了半年,这女子就不大惦记了?看来的确不是省油的灯,上午还把自己撩拨了一番,如今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再瞟一眼黄老倌子,他已摊在太师椅里,正在那里恶作剧般地笑。 
“老旦你个木鸡!老子的外甥女都能把你吓成这样,亏你还是枪林弹雨过来的?呵呵……喝吧喝吧!玉兰啊,反正你晚上不走了,就陪你旦哥喝个痛快吧!” 
老旦平生第二次和女人喝酒,架不住徐玉兰一杯接一杯地敬酒,心想人家只一女子,却也没少喝,俺这大男人还不喝,这面子如何过得去?这黄老倌子总在一旁煽风点火,时不时的也和老旦猛干几个。这徐家沟的老烧后劲儿极大,没过多久,老旦的头已经晕得象坐了船,眼前的徐玉兰变成了好几个,那双桃花眼越看越好看,直欲勾了自己的魂儿去。 
老旦焉知,徐玉兰从小就喝这徐家沟老烧长大,一斤多下去根本没什么反应。老旦酒量虽大,但一则喝的是空肚酒,二则被这挺稀罕的女人撩拨了一上午,毕竟有些慌乱,十几个来回就稀松了下来。玉兰频繁进攻,老旦步步撤退,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老旦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再醒来时已是后半夜。徐玉兰也醉了,饶是她酒量不错,怎敌得过老舅黄老倌子的别有用心。 
“进来!你把那几个老婆娘叫过来,看着她们把这两个都抬到他家床上去,都扒光了,上上下下地搞在一起!记住,不准走漏任何风声!”黄老倌子对一个人吩咐道,嘴角一撇,又发出一声奸笑。 
半夜醒来,老旦口渴难忍,便挣扎着下了床,到水缸里舀水喝。饮了个饱之后才发现自己光着腚,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心里十分纳闷,平常睡觉至少留着一条裤衩,这咋回事?方才想起昨晚在黄老倌子家跟那玉兰妹子喝酒的事,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可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谁又把自己扔上了床?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依稀记得的只是在梦里和一个女子轰轰烈烈的交过一战,折腾得自己满身是汗…… 
黑暗中摸回床上,刚钻进被窝,一只热辣辣的手便搭上了自己的腰。老旦惊得头皮炸裂,从床上窜起老高,带着棉被飞到了地上。 
“鬼!” 
老旦大声喊道,顺手操起了墙上的步枪,哗啦一声把枪栓拉了,黑漆漆的枪口指着床上。 
一丛火苗“噗”地在床头跃起,屋子一下子光亮了,那团跳跃的火苗照亮了老旦惊愕的脸。一个赤裸的女人盘在床上,在慢慢地拨那油灯的火头。她头发披散,周身雪白,胸脯丰满,腰腿圆润,正是昨晚灌醉自己的玉兰妹子。 
“你……你咋了在俺床上?你咋了光着腚?” 
徐玉兰猛地瞪大了眼。 
“……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我喝得不晓得事了,你就把我弄到床上来,趁机占了我?还以为你醉死了,我醒来的时候你正在我身上趴着搞……你还问我?难道不是你弄我来的?我怎么上了你的床?” 
老旦扔了枪,连忙揪了条裤子掩住了下身,将棉被扔回给那光腚女人。他用力回忆着,可如何也想不清这事的原委。然而这事儿却是铁板钉钉的,往下一摸,分明是弄过的样子,自己在梦中弄的那个女人肯定就是这个徐玉兰!这女人面色潮红,胸脯上还有着自己啃咬的痕迹,这可如何是好?黄老倌子要是知道了,不是要扒了俺的皮?黄家冲人要是知道了,不是要死瞧不起俺?兄弟们知道了,不是要笑话死俺? 
老旦光着屁股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用手捶着头,发出一连串懊悔的叹息。 
“叹个么子气喽?搞就搞了,敢做就敢当嘛!还见过么子大世面呢……再说我又没有怨你,要不早就把你蹬下去了……你搞得那么欢,我现在还疼呢……” 
“玉兰妹子啊,俺有老婆孩子……俺当真没想占你便宜……俺给你陪不是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哪!” 
“……老婆孩子怎么了?隔着十万八千里,我就不能做你的小?你都碰过我了,我还怎么嫁人?我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栽上你的种了,你想赖都赖不掉!我怎么就被你弄上了床,反正你是说不清了,你占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除了我死去的男人,没有人碰过我。如今我是你的了,你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现在这兵荒马乱的,你也回不去。将来要是你非要回去,我也不拦着你,我也不跟着你,只要你把孩子留下就行嘚,我在咯里也过得下去……” 
徐玉兰已披了件上衣,端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老旦,并无羞怯之意。老旦也望着她,心里还是一团糟,可那下面又不争气地翘了起来,他忙转身,偷偷把那闯祸的东西打了个卷儿,背朝着徐玉兰坐回了床沿上。 
那盏油灯的灯芯烧化了,火光跳了几下便萎靡下去,黑暗又笼罩了这间房子。老旦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听到,徐玉兰慢慢地躺了下去,她喘气的声音在黑暗里十分清晰,仿佛越来越近,如同就在自己的耳边。她的手突然摸上了老旦的腰,开始抚摸他的脊背和肩膀,手指若即若离地在他的腿上滑过,又抓过了他的手,将老旦慢慢地拉向她的身边…… 
自打那个蹊跷尴尬的夜晚之后,老旦终于矜持全无。徐玉兰如火的激情彻底将他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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