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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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春-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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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你的朋友的安危,我不会漠视。”

    “嗯。”炤宁笑着环住他身形,“我知道,还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既是如此,我就把好奇心收起来,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又咬了他下巴一下,“你都没怪我跟你闹脾气,怎么这么好呢?”

    师庭逸低头索吻,心头暖暖的,软软的,似要融化一般。

    **

    翌日一早,太子妃动身去往行宫。

    炤宁上午去了棠梨宫,见昭华气色、神采又比往日好了许多,心里大为欢喜。

    回程中,她想到了梁居士的见闻录。那本记载着流传于各国民间的秘方、偏方的书,在她看到与自己相关的那一节之后,就再没捡起来看过——翻阅的时候,便会不自主地想到师庭逸,不免感动、感慨,看内容静不下心来,还不如不看,便只看了另外几本。

    还是得继续看,将与女子病痛相关方子全部摘录下来,转交给顾大夫。怎么样的方子,只有在医术高超的人手里,才会发生应有的效用。况且,她对这些是纸上谈兵,谁说起哪种药材哪种病,她都略知一些,但并没学过给人把脉开方子。如果有些偏方秘方的确有起效,那就可以交给太医院和各位名医,推行开来。

    这种事,炤宁一改拖拖拉拉的毛病,当日就开始着手,正经忙碌了两日。将誊录的方子当面亲手交给顾大夫,说了自己的用意之后,整个人更显得轻松起来。

    顾大夫心里其实有点儿疑惑:燕王妃怎么只顾着别人,却只字不提自己呢?正常情形,不应该是让她结合秘方调理得快些好起来生儿育女么?

    真不着急子嗣的事情,还是觉得身子骨太差,没抱太大的希望?

    那怎么行。

    但也没关系。她斟酌之后,逐步调整方子就好,这本就是她的分内事。

    **

    太子妃到了行宫,第一件事便是去给皇帝、皇后请安。

    皇帝见了太子妃,神色淡淡的。这个儿媳妇以前的种种是非,到底是让他有过诸多不快,做不到一丝芥蒂也无。

    太子妃心里清楚,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日后的事谁说得准,不定哪天她就会失去太子妃的身份,他于她只是天子。

    到了皇后那边就不同了。

    皇后稍稍有些不安,“我其实没什么,只是常年不出门,在路上不大习惯。住下之后又有不少事情,有些精力不济,过几日就好了。却没想到,太子对这件事上了心,直接去跟皇上说他粗枝大叶的,林侧妃又不怎么懂事,让你过来陪陪我。皇上也没多想,当即就同意了。”她叹了口气,“我听了起急,可又怎么敢请皇上收回成命?只是委屈了你,被我害得平白折腾这一趟。”

    太子妃笑道:“瞧您说的,儿媳挺想念您的,巴不得过来陪着您呢。”又道,“太子这番孝心,倒真是为着您——他与我很久都没见面了,但是您体恤我,他是清楚的。既然如此,您给我安排个离您较近、离他远一些的地方住下吧?我过来陪您也方便些,若是与他低头不见抬头见,少不得就又要闹出笑话,平白惹得父皇恼火就不好了。”

    太子专宠林侧妃、冷落太子妃的事情,连皇帝都有耳闻了,既然是谁都知道的事,还有什么好遮掩的?由此,皇后满口应下,当即吩咐下去,随后道:“今日好生歇息,明日我们再说话。”

    太子妃称是退下,随引路的宫人到了自己的住处,箱笼还没安置好,太子就派人来唤她过去说话。

    太子妃不搭理他那个茬,说累得要病了,没力气去见他。

    太子无法,只好亲自过来见她。

    太子妃刚一见到他,先是惊讶,随后快意地笑开来。也不知他是遭遇了怎样的打击,形容十分憔悴,面色苍白得几乎发青,眼底里有血丝,分明是连续一两日不曾合眼的缘故。

    “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她笑盈盈地毫不留情地揶揄,“居然高兴得夜不能寐了。”

    太子不接话,自顾自落座,定定地看着她,问道:“你可知长福的下落?”

    太子妃不动声色,“你的人在何处,居然要问别人,不觉得奇怪么?”

    这算是含糊其辞的应对。太子无法从她神色中揣度出结果,索性直言道:“知道与否,给我个准话。”

    “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太子妃挑眉,“知道也不告诉你,又该如何?”

    “如何?”太子眼神狂躁起来,语气森冷,语速很慢,“不过是生与死的差别而已。”

    第一次,太子妃面对着他,有点儿不寒而栗。

    她怀疑他就快疯了。

 第103章 099·0099·%

    第103章

    最近到太子妃身边服侍的双玉、双晴察觉到了不对,悄无声息地到了太子妃身侧,一左一右将人护住。

    太子妃心内稍安,扯出冷冽的笑容,“你这样的言辞,委实让我害怕。我最怕的事情,不过是死在你这种人手里——不值。”她指向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我给你两日时间。”太子双眼似是燃着无形的火苗,闪着叫人觉得诡异的光芒,“尽快把长福送到我面前,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否则的话,你有来无回。”语毕,起身快步离开。

    太子妃撇了撇嘴,“吓唬谁呢?”但在心里,没有忽视他说过的每一个字。

    方才一直含糊其辞,是她有意为之。

    她看出了一些端倪,长福一定与一件大事有关,那件事给了太子重创。太子怀疑长福是受她唆使。这样怀疑的前提下,长福不见了,太子自然会连带的认为她将人藏了起来。

    她索性由着他怀疑,压下了好奇心,没有询问过一字半句。甚至于,希望他最好认定他的倒霉事都是因自己而起。

    太子一遇到麻烦,不是怀疑炤宁、燕王,便是怀疑她。两相比较,她情愿自己担下这份无妄之灾。这样的话,她一面在明处周旋,一面请炤宁那边的人帮衬,于局面最有益处。不然的话,她倒是安全了,太子却少不得传话给手下去针对燕王、炤宁,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她怎能心安?

    她是早就将炤宁当做挚友了,朋友可不是遇到危险就躲到一旁,看对方平添烦扰。

    只是,太子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景林知不知道?她是该去找他询问,还是等太子自己说出口呢?

    长福那个人,太子妃当然还是比较了解的。

    长福最早是先皇后身边一名女官的穷亲戚,很是心灵手巧,做得一手好饭菜糕点,很合太子的胃口。先皇后见是这情形,加上长福又是自己很放心的人,便将他拨到了东宫。

    太子妃平日里见到长福的机会不少。他并不像是太监,语声、气质都不像。太子不管是为着先皇后,还是为着长福服侍自己膳食多年且从没出过岔子,对长福都应该是最信任最放心的。

    眼下,怎么会是那个长福出了岔子?

    太子妃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江予莫来了。

    太子妃忙命人请进来。

    江予莫躬身行礼,随后笑道:“下官有几句话要告知殿下。”

    太子妃道:“你说。”

    “这里地下有个密室,机关就在寝室的床头,万一遇到事情,殿下可以暂避到密室之中。”行宫是前朝留下来的,谁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机关密道。现在皇室之中,外人知情的少,也只有皇帝一清二楚——全赖于景林及其手下的功劳。

    太子妃吩咐双玉去寻找机关。

    江予莫继续道:“自然,殿下也不必过于担心,景大人会命人在外观望着,谁对殿下居心叵测的话,会尽量事先告知于您。至于衣食起居方面,就需得殿下自己命人留神了。”他顿了顿,问道,“这一点,殿下手里的人能做到么?”

    太子妃笑着透了口气,“这便好,不然我还真要每日提心吊胆的。平日琐事无妨,我新添的几个人都很谨慎。”

    “那再好不过。”江予莫闻言也心宽不少。万一太子妃在这儿出了闪失,他可怎么跟炤宁交代——连续两封信,炤宁都一改惜字如金的习惯,啰啰嗦嗦叮嘱他和景林要尽心帮衬。他与景林可以确定太子妃不会被人一刀杀掉,却不敢保证她是否会被人下毒。她手里有得力之人,便不需他们再为此寻找专人了。

    太子妃念及长福的事,问道:“我能否见一见景大人?有要事请教他。”江予莫是金吾卫指挥佥事,不可能知道太子出了什么大的岔子,景林却是不同。

    “是这样啊……”江予莫沉吟片刻,“明日早间,殿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下官请景大人在路上恭候。”他来这儿无妨,因为姐姐与太子妃的交情,没人会觉得反常。可是景林不同,与他都只是偶尔相见吃顿饭,更别提女子了。

    太子妃笑着颔首,“好。辛苦你了。”

    翌日早间,太子妃见到了景林。

    景林拱一拱手,“殿下有何事吩咐?”

    太子妃示意随行的双玉、双晴止步,自己信步走出去一段。

    景林落后两步跟过去。

    太子妃将昨日太子给自己放话的事情说了,末了道:“早先我就听皇上提过,燕王妃流落在外期间,你一直随行。再有一些事,让我看出你们是友人,你总是希望她的麻烦少一些。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是否知道太子遇到了什么事。”语声稍稍一顿,又解释道,“昨日我含糊其辞,太子对我仍是疑心,要是让他察觉出我并不知情,那么,他少不得命人去找燕王妃的麻烦,何苦呢?太子要是被人算计,绝对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是炤宁绝对不屑为之的。她若是平白被人找到面前质问,感受一定是被人浇了一盆脏水在头上。何苦呢?”

    这时候,太子妃想到的是自己糊涂期间做过的那件糊涂事——质问炤宁是不是唆使人害得自己两次小产,当时炤宁被气成了什么样,她历历在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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