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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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春-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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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知不知道,她正在算计他,还要逼迫他做选择?

    可这是不能避免的事,他没有一个鲜明的态度,她便无法真正的信任他。

    她希望这场风波之后,他们能有一个新的开端。

    他若不能给,她不会责怪,不过是真正放下他。

    炤宁没纵容这种思绪萦绕于心,先去外院与徐岩商量诸事,之后回到房里,查阅予莫交给自己的一堆东西。

    看得时候,炤宁忍不住地蹙眉,很明显是不同的人交给他的,有的字迹潦草,有的不乏错字,她要费点儿精力才知道这样的混小子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并没料到期间也有佟家的是非,而且如果属实的话,便是佟家最不愿被外人知晓的:

    孀居的佟三夫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像人们通常印象中的寂寥、苦闷,相反,她在府中比两个妯娌还要惬意。

    予莫的手下对佟三夫人的评价是:颇有姿色,八面玲珑,风流,贪财。

    这些已经足够让炤宁惊讶,可是还有:曾与荣国公、佟二老爷传出闲话,下人或是灭口,或是畏惧荣国公,至今少有人敢提及。据说这位三夫人之所以有这种风流韵事,是为着在外做生意的路能顺遂一些,多给女儿攒下一些妆奁。

    为着给女儿赚妆奁,便要与大伯二伯纠缠不清?炤宁撇嘴,反正她是没办法相信。

    如果这是实情,那么,真要叹一句世风开化——佟家那些所谓的长辈都是些什么东西?两个男人与貌美的弟妹纠缠不清,那是什么门风?

    天。

    陆家的荒唐之处在于,陆骞睡了他爹的小妾,并且还睡出了一个孩子,但是满门也只他一个混账得叫人发指的东西。而佟家倒好,那可是两个已经娶妻生子的男人,与孀居的弟妹不清不楚的……

    没错,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牵涉其中的女子自然有令人诟病之处,可是炤宁对这种事情的看法,一向是男女各打二十大板,不偏不向。

    这件事,可不能鄙视一下就算完,她得让予莫的手下帮她刨根问底。万一能查出点儿名堂加以利用,不也挺好的?

    炤宁从自己特制的钱匣子里取出三张面额二百两的银票,亲自去找到莫面前,把那张纸和银票一起交给他,“接着查他们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了结果我会继续给银子。”

    江予莫皱眉,“我怎么会用得着你的银子?”父亲留给他的产业也不少,他用心打理着,如今可是同龄人之中的小财主。

    “哦。”炤宁立刻收起银票,转身就走。

    “嗳?”江予莫啼笑皆非起来,“你还真是财迷啊。”

    炤宁继续慢悠悠往回走,背对他摆一摆手,“我这银子可都是辛辛苦苦赢来的,拿的时候就心疼,你不要正好。”

    江予莫笑弯了腰。真是难为她了,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炤宁闷在家里忙了两日,而管家两日都来通禀同一件事:太子宴请大老爷、江予茼、安国公和方云起。

    第一次听到,她扯了扯嘴角。第二次听到,全无反应,转身亲自挑选出一套衣服,明日就要去太子妃的别院了,程雅端会过来找她,一同前去。

    江佩仪明日不得空——小姐妹生辰,她要过去道贺。

    炤宁挑选与衣服相配的首饰的时候,大老爷来了,便转到厅堂相迎。

    大老爷嘘寒问暖了几句,和颜悦色地转入正题:“太子殿下这两日都设宴相请我和安国公,并且言明让予茼、云起作陪,我实在是不好回绝,况且太医院里有人知道,予茼情形大好,谢绝的话实在是失礼。”

    江予茼和江素馨一样,只是脱落的头发比较棘手,长出来难,但也容易遮掩。炤宁了解他们的情况,当下只是嗯了一声。

    大老爷希望她做个顺水人情,可她不肯,只好出言询问:“另外,太子说今日跟皇上提了予茼几句,皇上的意思是,予茼要是没有大碍的话,便让太子或是燕王给安排个差事,明年打起精神给朝廷效力。”

    “皇上都发话了,谁敢有异议?”炤宁笑了笑,“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大老爷哽了哽,“就是来跟你说说话,看看你。”

    “大伯母待我很好,我过得很舒心。”炤宁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您早些歇息才是。”

    大老爷正好坐不住了,顺势起身离开。他知道炤宁会为予茼的事不快,但是他也是没法子,不能无限期地等着她原谅予茼,正好太子给了一个台阶,不趁势解决就太傻了。日后看情形吧,大不了多给予莫点儿好处,也算是变相地弥补了炤宁。

    炤宁回到内室,一改方才不悦的神色,眸子亮晶晶的,唇角噙着坏坏的笑。

    太子这算什么?他该不会以为这就是釜底抽薪吧?那可就错了。她会让他明白那四个字的后果是很严重的,绝非这样的小打小闹。

    还有大老爷,做了半辈子的狐狸,这次只能糊涂一次——太子与师庭逸已经立意敌对,到现在只有韩越霖、太子妃和她一清二楚,且不会告知任何人。大老爷要是知道这件事,这次就不会接受太子这番好意,等到他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回头路已断。

    第二日辰正,程雅端来到江府,和炤宁说了一阵子话,乘坐一辆马车去往太子妃的别院。

    路上,有跟车的护卫通禀:弹劾陆家的几道折子,皇帝已经看到,命刑部严查。

    “好戏开场了。”炤宁轻声道。

    程雅端携了她的手,“我只盼着你始终是个看戏的。”

    “我本来就是看戏的。”炤宁眨了眨眼,“只是偶尔给他们准备行头戏文罢了。”

    程雅端莞尔,说起醉仙楼的事:“我去看过才知道,原来徐叔自秋日就在慢条斯理地修缮,过些日子就能完工,你竟没跟我提过。”

    炤宁无奈,“这些事,徐叔最烦我指手画脚,我是真不大清楚,索性做了甩手当家的,但愿他别全拧着我的意思来布置。”

    “不会,不会。”程雅端连声保证,“我各处都看过,瞧着哪一处都符合你的喜好,你就只管等着收银子吧。”

    炤宁笑道:“借你吉言吧。”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进到位于城北的一所占地颇广的宅院。

    太子妃与一名姿容娇美的女孩子相形迎出来,对程雅端点一点头,“与你可是太久没见了。”

    程雅端与炤宁同时行礼,之后笑道:“妾身是没良心的,嫁得太远,回来一趟委实不易。”

    太子妃笑了笑,引荐道:“这是我二妹念柔。”又对佟念柔道,“你不会不认识这对姐妹花吧?”

    “自然识得。”佟念柔嫣然一笑,上前见礼,“江四小姐,盛太太。”

    炤宁回礼之后,凝眸打量了佟念柔两眼,心里在想的却是佟三夫人,有这样一个标致的女儿的人,容貌定然不俗。

    太子妃让佟念柔陪着程雅端四处走走,她则与炤宁到室内说话,进门就道:“陆家的案子翻出来了。燕王病倒的可真是时候。”

    炤宁不置可否。师庭逸是赶巧了,要是好端端的让他装病,他才不干。落座之后,她闲闲地道:“在予莫书房里,我曾提及的那个人,你怎么还不让他现身闹腾点儿事情?”

    太子妃一愣,意识到炤宁所指的是爱慕她的那个人,眼神惊愕。哪有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我劝你还是快些吩咐他吧。”炤宁语声顿住,瞥一眼服侍在侧的两个侍女。

    “是我的心腹。”太子妃问道,“你为何有此想法?”

    “再晚一些,他被太子收买过去怎么办?”

    太子妃又心惊肉跳起来,“难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炤宁的确知道,但是不能亲口承认,把太子妃吓坏了怎么办?“我这两日过得太舒心,便知你还没让他帮你做事。你只管按照原先的打算安排,我不会出事,日后不会因此事为难你。”

    太子妃摇头,“不行。”她可不会相信炤宁说到做到。

    “那好。”炤宁狡黠地笑了笑,“我也不需帮你的忙了,在家里舒舒坦坦地过冬。”

    “我已经给了你那么多东西……”

    炤宁慢悠悠打断她,“有一样是我能够作出解释或者加以利用的么?”

    太子妃双眉紧锁,实在是恼火。

    “你也不要勉强。大不了我把东西还给你。现在一拍两散还不算晚。”已经有了意外的收获,顺着佟三夫人那条线走下去,总能找到荣国公或佟二老爷的软肋。手段是不大光彩,可太子、太子妃害她的时候,何时用过光明磊落的手段?

    “好吧。”太子妃烦躁地摆一摆手,“横竖你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只是,其中细节我不会告诉你,你要是连他都对付不了,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知道就好。”炤宁这才提醒太子妃,“水落石出之前,谨言慎行。”

    “我明白。”太子妃想到太子说过的话、正在筹备的事,怨毒地一笑,“太子过两日就会发落一个人,算是给佟家交代。我能说什么?跟我娘都不能说实话。”

    炤宁问:“你叫我早些过来,有什么话跟我说?”

    “我想让你多留意我二婶。”太子妃道,“前几年,我二叔和她一直想将她娘家的侄女送到东宫,我一直不肯答应,他们为此没少数落我。到眼下,我二婶的娘家还留着两个女孩子呢。”

    炤宁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佟家二房要是有害她的心思,就不会把这些做到明面上了。“这样说来,你与二房不合,与你三婶、二妹呢?”

    “跟她们相处得还好,毕竟家里只有我们姐妹两个。我两个嫂嫂待我也一直都特别好。”太子妃这样说着,不由自嘲地笑了,“瞧我,这说着说着,就要让你以为二房是凶手了吧?又犯了想当然的毛病。得了,还是你自己留心吧,我说得越多越不好。”

    “嗯,我今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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