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咪你好好看哦!”小宫伸出小手来触碰风信子的脸,惊奇地说,“之前明明有这么大,这么大,这么大!现在变小了耶!”
小宫的形容让风信子觉得好笑,不过,她以前那张浮肿的脸或许真的有那么大,那么大,那么大!
风信子有些吃惊,炼药坊里竟然放着黑宿叶的解药,遗憾的是只能消掉脸上的浮肿,而去不掉那些大块大块的红斑。
“丑公主,你还我的炼药……”血沉本就只是假装昏迷,知道是风信子出来,忙不迭的跳起来,话说到一半便呆愣了,眸光闪烁个不停,许久才喃喃道:“看来我的猜测果然不错。”
“什么猜测?”
“呃,这个猜测说来话长,小宫,去给爷泡壶好茶!”血沉故技重施,却似乎不太好用,小宫黏在风信子腿上,懒懒的瞥了眼血沉,道:“不去。1”
“我也有些渴了……”
“我去沏茶!”风信子话音未落,小宫已经不见了踪影,血沉拍拍额头,好个吃里扒外的臭小子!
小宫离开后,二人相对无言,血沉盯着风信子的脸久久没有开口,最终叹了口气,进了炼药坊。风信子也跟着叹了口气,却站在炼药坊门口,迟迟不肯更进去。
“啊!丑公主你都干了些什么?”血沉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冲出来抱着风信子的肩头一阵猛烈的摇晃,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都干了什么?你还我的炼药坊。”
“其实也没怎么着,只是冒着烟你没看清楚,不过是炼丹炉罢工了,破了几个看起来很美丽的透明瓶子盆子,地上有些没有清理的烂药渣子,另外墙上那些壁画熏黑了,其实这都没什么,你说你一大夫治病就治病,学什么道士炼丹呢?瓶子盆子什么的可以再买,药渣子嘛扫扫得了,再说那些壁画都是文化人整的玩意,花里胡哨的你用不着……”风信子摆出蒙娜丽莎的微笑,悉心围着苦命的孩子开导着,希望他能看开些,要死也等她能够离开血月池再说,说不准她一高兴还能送他个无痛安乐死。
“没什么?没什么啊?我只有那么一个炼丹炉啊,看给炸的,金色都成屎黄了!药渣子?这是我的冰水仙啊,壁画,我最喜欢这幅反弹琵琶的飞仙了,还有我这紫晶瓶子,这里头装的药水可是能增长十年内力啊……”
“哦,那个药水没浪费,我昨天口渴帮你喝了,味道不错的,就是少了点,那个玻璃盆子里倒装了不少,不过没瓶子里的好喝,没什么味道,不过比纯净水好多了。”风信子咂咂嘴,真有些渴了。
“不好喝?我百毒不侵的活落水啊!”
血沉捧着一把玻璃碎片,悲伤欲绝,那么妖娆的一个男人变得这般颓然,真真的让人心疼,风信子咬着牙站在跟前,脸上没有一丝愧色,她是打心底里觉得这些东西没什么用。
“好了,说正事,”前一刻沉浸在悲伤中的血沉突然站在风信子面前,正色道,“爷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你就是了了大师所说的预言之人。”
“了了大师是何人?”风信子问。
“一个和尚,你男人的师父,别打岔!如果爷没猜错的话,你之前也中了鬼魅花之毒,所以面部才会出现浮肿,近日服食了我炼药坊中的解药才得以消肿,我说的可对?”血沉说到自己炼药坊之时,目光沉痛和哀怨,还有一丝要狠敲一笔的快慰。反正这些损失一概算在万俟圣昕头上。
鬼魅花,便是风信子所说的黑宿叶,血沉不愧为药怪,不过,听他的口吻,难道小宫所中的也是鬼魅花之毒?可是既然血沉有解药,为何还要等她的到来?从她吃了解药却未能去除红斑来看,这黑宿叶必然还有蹊跷。
“既然长老有鬼魅花的解药,那么你们找我来又是何意?”
“鬼魅花,又名黑宿叶,既是一种霸道的毒,也是一种温柔的宿体。”
“宿体?”
“没错,鬼魅花花香为引,可培养出一种小型蛊虫,当它成熟之时,鬼魅花便会枯萎,所以施蛊者会在蛊虫成熟之前将鬼魅花采摘,炼制成丸备用,丸内的蛊虫生命力极强,进入人体也不会立即造成伤害,而是开始长久的冬眠期,故很难被发现,一旦蛊虫成熟并苏醒……哎,就会像小攻这样,永远也长不大。”
永远也长不大……
如果是这样,自己体内便不可能存在这种蛊毒,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风尘公主的脸,本就是如今的模样?
“那这鬼魅花可能成为其他蛊毒的宿体吗?或者说,这种蛊毒还有其他毒性特征?”
“鬼魅花能否做别的蛊毒之引未可知,不过小宫体内的蛊毒不仅会抑制人体的成长,而且会吞噬其记忆,小攻只能记住最近发生的三个月之内的事情,连自己的生父生母的容颜,也记不得。”血沉说着,惋惜的轻叹。
“小宫中此奇毒,他父母竟狠心将他弃之不顾,如此记不得也好。”风信子自幼变没了母亲,父亲欠下高利贷跳楼自杀,留下他们兄妹二人孤苦无依,后被卖给当时的涉黑组织,哥哥为了她不得不做了冷血的杀手……故风信子对于父母亲情一向是淡漠浅薄的,小宫这么小便被人下了蛊毒,难道他的父母就没有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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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不大的巫蛊
更新时间:2013…8…21 16:36:57 本章字数:3049
“胡言!小宫之母天人之姿,温柔善良,冰雪聪明,才气过人,乃我此生所见最完美的女子,岂会是你口中狠心的恶母?”血沉红着脸囔囔道,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似乎,看到了他所说的天人。1
风信子笑了,调侃道:“怎么?血沉长老一把年纪了,竟也觊觎人家为人母的美妻?”
“什么一把年纪,也不过长你家寨主两三岁,再说如若不是为了他万俟圣昕,爷说不定早已经抱得美人归了,会轮得上他司寇千傲?”血沉气愤的宣泄不满,哪里注意到风信子紧蹙的眉头,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寨主再三强调不可泄露的名讳。
万俟,是日昼王朝的国姓,也便是风尘公主的姓氏。
风信子一贯听风尘公主的称呼,一时也没去深思,反而对另一个名字更加感兴趣,问道:“司寇千傲,是小宫的父亲?”
那人说,他叫司寇无邪,司寇……
血沉一惊,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了,含糊的答道:“反正这些都和你无关,你只要能给小宫解毒,你有什么要求,全寨都会满足,只是事成之前别想着离开血月池,除了寨主,没人能自由出入这里。”
“连你也不行?”
“了了大师一死,这世间能解九宫八卦阵法的人,便只有两个,你觉得我会吗?”
“不会,”风信子倒是答得干脆,拍拍血沉的肩头,道,“你放心,没解毒之前我也舍不得离开。1”
笑话,她总不能顶着这张大花脸笑傲江湖吧?既然血月池有鬼魅花的解药,就应该也能消掉她脸上的红斑吧。
“那样最好,小宫是寨主的心头肉,你若治好了他,说不定这压寨夫人的头衔便能坐实了。”血沉一直觉得风信子是个有灵气的姑娘,几番接触,发现自己错了,这分明是个有妖气的姑娘,虽然不及心中的她美貌,但歹毒冷漠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她比她还多了刁蛮和任性。
风信子听血沉这么说,嘴角不经意的扬起,或许当真是一眼万年,她竟然有些期待和他比肩的感觉,不过一想到会戴着一袭面纱站在风华绝代的他身边,风信子有些气馁了,算了吧,这压寨夫人还不如山大王来得实在,也不知她的蚍蜉撼树大计划吴樊进行的怎么样了。
“说了这么久,此蛊毒倒却是霸道,长老被称为药怪,尚且没有一点办法,小女子名不见经传,能帮得上什么?单凭一个虚无的预言,你当真以为我救得了小宫?”
“这……了了大师的话不得不信,再说你也确实是个毒术奇才不容小觑,那万一……”
“万一?长老难道不知,万一这种可能极有可能是一万个不可能,既然连药怪都做不到的事,让一个小女子来承担且不是强人所难吗?”风信子想要的,无非是一个承诺,要知道治病救人这种事风险可是很大的,人现代做手术还得签个责任书什么的,若真出了事,也好推卸责任不是?要是治不好小宫就让她陪葬,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你别一口一个做不到,爷这一辈子的名誉到你这儿全给说没了,爷为什么做不到?爷是正当医者,又不是巫医,哪里会解什么蛊毒?那孩子三岁就给爷送来了,十年也不见半朵鬼魅花,谁知道那蛊虫吃什么长大的?”
血沉怒了,暗红色的袍子风扬,看上去像极了一团不太干净的火焰,他好歹也是享誉王朝的神医,丫头这话不是伤他自尊吗?
“原来小宫已经十三岁了,难怪会写出那么刁钻的制毒方法。”想起那本药怪怪药上记载的霸道毒术,连风信子也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特别是想到是出自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之手,便越觉得诡异,故免不了走神失手,也就造成了不少无伤大雅的小型爆炸……
“是啊,十三岁了,吃我的喝我的,除了折磨我的本事却什么也不长,好端端一个孩子智力却是成年人的两倍,让人劳心劳力。”都说女子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可血沉这种男女莫辨的生物却能声泪俱下,水是水泥是泥的,着实让人惊叹,风信子正诧异着,便被血沉一把拽住,还未回神,便听他说:“所以,公主啊,还好你出现了,只要能让我摆脱这个孩子重获自由,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除了死,以身相许我都愿意!”
风信子扯扯唇角,僵硬的说:“长老,你能先起来说话吗?”
血沉扯着风信子的裙角,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你若不答应救小宫,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