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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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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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有人建议:“将军,也请这位周子平同去吧。”

意思是,免得只一面之词,显然是深悉康平的阴险,令彪一想也是,便道:“陈虎,你带你堂兄和周子平一起随我来。”

等这边的消息传到梁子任耳中时,令彪还没到。

他只听说,康平去抄家,被令彪给拿了,正火大,彭德志劝他再仔细问问,说令彪不是莽撞之人,其中必有缘故,这梁子任却不管,只顾骂,说:“这厮仗着有点功夫,就这般嚣张跋扈,连我的政令也敢违背?我的人也敢拿?”

彭德志听的无语,心想,令彪不也是你的人吗,忽然撇见梁子任眼中的一抹诡异,瞬间汗流浃背,明白梁子任其实不是看令彪不爽,是看自己不爽。

原来,自从西秦宣扬击败扶桑一事后,川蜀已经皆知,是梁子任帐下的彭德志令彪两位去实干的,百姓口口相传,自然把他们两人抬的极高,彭是总帅令为大将,相得益彰,而忽略了梁子任的功劳,更使这厮起了疑心,以为这些谣言背后可能有彭德志在玩花招,也许他想抢班夺权?于是最近对彭德志令彪相当防范。

彭德志一想明白其中缘由,浑身冷汗之际,那梁子任又阴阴的来一句:“我看,下次就要绑我了吧。”

到这个地步,彭德志委屈的道:“大人何出此言,令彪将军对大人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你倒是清楚他嘛。”

“…大人,属下对大人的忠心也是天地可鉴的。”

梁子任闻言诧异的看着他,问:“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我在说令彪,你这是干嘛?”

彭德志被这厮堵的,彻底无话可说,那梁子任犹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叹息:“唉,武将有兵,胆气就足,今天是令彪,明天是宋彪,我看后天要出一群彪!就是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兵没将,说句话,谁也能置之不理。”

这边正闹着,令彪终于到了,进门见彭德志苦逼的站在那里,就气唿唿的叫起来:“正好,你彭大人也在!”

随即对梁子任拱手:“大人,末将把康平这厮绑了,来见大人。”

梁子任冷冷的看着他,问:“绑了?”

令彪沉着脸道:“绑了。”

轰,梁子任重重的一拍桌子,骂道:“绑都绑了,还来见我干嘛?你令彪想干什么干什么去!正好彭大人也在,你找他何事啊?是不是也要绑了我?来,你们一起上!”

令彪哪里知道他这腔邪火是哪里来的,以为他是为自己绑了康平不满,于是辩解道:“这康平…”

“我要他去办事的, 你绑了,那就把我这个下命令的人也绑了吧。”

令彪…

过了半响,梁子任火气平息了点,才问令彪,前后原因。

等令彪逐字逐句说完,梁子任不由暗骂康平办事不力,要不你就别放走一个,早成定案拉倒,反正死人不会说话,要不,你就给令彪分面子,等他来了再议,还有找的那个污蔑的家伙,是个什么智商?与其这样,还不如悄然声息的抓了再宣布,还不是由的你说?

想的窝火,便又重重一拍案,吩咐令彪把他帐下亲卫,以及那堂兄带来。

等问完,梁子任又叫来周子平夫妻。

他在忙活,一副亲民摸样,令彪还不觉得,以为自己的面子足够,彭德志却觉得更诡异,心想这不是他的风格呀,他正在琢磨,令彪凑来低声问:“彭大人你怎么了?”

彭德志欲哭无泪,心想梁子任都已经疑心你我,你还向我身边凑。

令彪见他不吭声,很奇怪,但也不便再多说,便去看梁子任,恰恰梁子任皱眉向他看来,说:“去把康平带上来。”

令彪依言亲自去将捆好的康平抓了进来,推到梁子任身前,梁子任又一示意,令彪才将康平口中的布取下,那康平今日被这般羞辱早急怒攻心,一得脱就哭喊起来:“梁公你要为我做主,我奉令前去办事,这厮居然把我绑了。”

刚刚梁子任在帐内对周子平正说要严查其中详细,不想他一开口就说是自己安排的,顿时把梁子任气的骂道:“混账,我何时专门要你去找这周家人的?”

康平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忙改口道:“属下意思是,梁公要我做川蜀政事,我在执行公务,却被令彪带人绑了。”

“为何绑你?陈虎堂兄可曾明言其中关系?你不给令彪面子,要秉公执法本是好事,可你为何只听那小贼一面之词,就将忠厚周家搞得这番摸样,而就算周家家主有罪,你为何去鞭打一弱女子?说!”

“那,那高金宝言辞确凿,当时附近乡亲也多有附和…”

令彪听的火了:“什么狗屁言辞确凿,我去的时候怎么见那么多百姓在说你的不是?”

康平最恨他,喊:“若无你撑腰,寻常百姓敢这般开腔?”

令彪不由冷笑:“你的意思,本将不去,百姓们也就不这么认为了?”

他是武将,平日话也不多,今日这番犀利其实只是本能,梁子任却听的纳闷,不由自主看向彭德志,彭德志郁闷难解,心想妈的,你一天到晚疑心这个疑心那个,得了,老子这次也豁出去算球,便对梁子任拱手道:“梁公,康执政此言荒唐,民心不可违,若百姓认为我等处事不公,又敢怒不敢言,长此以往岂是福事?”

康平想不到彭德志也对自己开炮,心中愤怒,忽然梁子任点头道:“确实如此,康平妄为,听信一面之词就祸害忠厚百姓,还胡言乱语说此事乃是我指使,传出去影响极坏,一定要严加惩罚。”

他这一开腔,康平心头一颤。

不想,梁子任接着就道:“来啊,给我把他推出去斩了!”

这下,康平傻眼了,就连令彪,彭德志等,乃至周家夫妻等也全傻眼,梁子任见帐内亲卫不动,跺脚道:“聋了吗?”

亲卫才上前,康平不由拼命挣扎,连连喊:“梁公,梁公,小的只是受蒙蔽…”总算不敢说是梁子任指使,但梁子任眉头皱起,威严的摆摆手,道:“给我封口,推出去。”

周子平连忙上前求情,道:“梁公息怒,康大人也是受小人蒙蔽才使得…”

“蒙蔽?”已经打定主意的梁子任冷笑道:“我早就收到线报,说这厮在汉中假借本公之名,编排罪名搜刮富家,使得民怨极大,本就要找他问个清楚,结果他倒撞上门来且证据确凿,还有何可说?你且起来,我今日斩他不仅仅是为你一家事!”

说完狠狠的一挥手,他亲卫看到再不犹豫,当即拖着挣扎的康平出去,梁子任犹催促:“人头送来!”

居然是真杀康平,帐内顿时死寂一片。

唯梁子任还在愤怒,且愤怒的浑身发抖,他对周子平道:“他是我心腹不错,可谁知道他背着我近干出如许事情来,此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还你清白。”

随即就吩咐:“把那污蔑好人的小贼押至周府门口,立柱剐了,并告诉百姓,就说本公说的,若再有人胆敢如他一样行事,妄想混淆黑白以报私仇,就是下场!”

死不瞑目的人头送至后,帐内…令彪率先躬身,道:“梁公英明!”

“哼,英明?英明就不会被小人蒙骗,彭德志,从今日起,你且暂把军务放下由罗志荣负责,你来负责康平原先负责的事宜,并将之前由他经手的案例全部拿出复核,若有错杀的,告诉我,我梁子任用人不明,就要承担责任!”

彭德志一听心头石头落地,你总算把兵权拿走了,好,好,连连点头,面带欢愉的道:“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好好复核,查清真相,以免川蜀百姓心生怨念。”

梁子任这才转身,扶起周家家主,叹息道:“让你受累了,令彪,你送他们夫妻回家,并取百金相赠,以为赔偿。”

说的时候他见那周家家主浑身颤抖,以为对方感动,还笑了笑,可他哪里知道,他这些手段,要蒙蔽一般人也罢,偏偏这周家家主见识不凡,只一琢磨就晓得,康平也是个冤死的,假如今天不是令彪出手,他必定家破人亡,而如今令彪一出手,这梁子任居然借坡下驴,转头就把康平杀了!不仅仅杀了,还给对方推上一把罪名,如此一来,传出去的话,以前死的人其实就真的白死了,他梁子任得了多少人家好处不提,还落个好名声!

不仅仅如此,他还顺便收了兵权。

更让周家寒心的是,被收兵权的彭德志,现在虽然眼观鼻鼻观心,但周家家主肯定,他也是洞悉梁子任的意思的,可他目睹同僚如猪狗一样被弃之就宰杀,也毫无怜悯动容,却在那里装疯卖傻以求自保!

亏他有抗击扶桑英雄之名,原来徒有虚名,西秦上下也就令彪纯粹一些,以为他主公幡然醒悟,为之欢喜。

这些念头,电光火石之间穿过周家家主的心头,他想到自己虽逃开一劫,但从此以后,还要生活在这般人物的恐怖之下,下次就未必有这次的运气,这叫洞悉真相的他怎么能不惧怕。

那梁子任冰冷的手白的晃眼,就在他的面前,周家家主胆战心惊的抬头,见男生女相的这厮虚伪笑容背后的冷酷无情,心中更突了一突,连忙磕头下去,嚎啕大哭道:“多谢梁公为草民主持公道,多谢梁公,多些梁公。”

说着磕头连连,涕泪交加,他妻子也跟着匍匐在地大哭,女人见今日死里逃生后怕之余自然哭的真实无比,感激万分,梁子任甚享受这种气氛,站在那里哈哈大笑的打趣他们道:“你们不错咯,遇到令彪救了你们,不然,事后就算我查出来也晚了,哦,你们有个儿子,在包围之下直入令彪军营?嗯,我看那小子不错,和你们夫妻打个商议,让他从军如何?我看啊,就跟着令彪蛮好!”

趴在地上的周家家主闻言浑身一僵,又不能拒绝,那女人倒是满口答应,男人不由喝斥道:“没见识,我们家那蠢货怎么配跟着令彪将军?”

说完对梁子任继续磕头,道:“大人那犬子手无缚鸡之力,全靠他老子娘亲殿后,还有周遭乡亲掩护才能得脱,那种蠢货实在不上台面,大人若真要要人,就是草民也比他强。”

梁子任大笑:“哦?你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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