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男人一样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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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男人一样去战斗-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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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青海等为人不拘小节,看着陆南一口气吃下的食物和干掉的酒,从她那单薄身体里肆意释放不再压抑的冲天气概,心生敬意。
  吃饱喝足,陆南找到正在检查战马状况的李寒光,恳切央求道:“把你的佩刀借我一用可好?”当初力战达怛人时用过那把刀之后,陆南就对它念念不忘。今天生死关头放手一战,没有趁手的武器,实在可惜。
  死死看着陆南神采飞扬的样子,李寒光铁青着脸,解下腰刀,没好气地塞到陆南手里。“用完记得完璧归赵。”她已经不再是他手上的燕雀,展翅翔空的鹰隼,不是他可以强加控制的。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陆南不自觉念出这句慷慨悲壮,寓意十分不吉利的诗句。好像也能体会到古人毅然前往,决不回顾的惨烈胸怀。“李将军,你我……就此别过。”
  心惊陆南此时诀别的话语,李寒光被突然溢满的恐惧占据心神,慌乱无措地去抓陆南的手腕,这次战役过后,无论生死,恐怕今生再难相见。
  陆南转身飘然而去,李寒光徒抓到满手的虚无……
  急促战鼓声,打乱李寒光的悔之不及。紧张的战势不容许他有时间哀悼被陆南一句别离,夭折的情感,跨马而立,万军之中,身影难再寻觅。
  两军交锋,如惊涛骇浪拍击礁石,只是跳跃其中的,是鲜红色的浪花。冲击入耳的,是比拟野兽的喊杀。
  巧妙躲避着敌人的进攻,小心保存起体力,乱军之中寻找着铭记于心的凶狠面容。陆南对即使是在战争中杀人,也于心不忍,只是刀剑无眼,开始并不打算伤及无辜,到最后在不断纠缠想要她性命的敌人迫使下,想到她身为汉奴以及同样可怜境地的汉人奴隶,在达怛军营受到的迫害,那几个哭喊着被□□的女子,心中仇恨无法压抑。
  幽蓝如水的刀光,在人群中刺眼异常。飞溅的血水,洗礼着被恨意控制心灵的刽子手。不断斩杀的敌首,不断惨叫的声音,掩盖住善的规劝,点燃了恶的双眼。
  陆南利用灵巧的身手,在杀敌之际,依然保持住体力有序的消耗。被杀气染红的双目,毫不遗漏地搜寻着仇人的面孔。
  呼呀呀兴奋的嚎叫,在乱成一团的叫喊中格外清晰。陆南欣喜地向那声音望去,果不其然是她苦苦寻找之人。马尔呼兰正骑在马上,用那柄在自己身上留下不可磨灭印记的弯刀,结果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巧挪腾转,杀掉挡路的敌人,陆南直奔目标,离得越近,肩上的伤口越似新割的一般,火辣辣钻心疼。
  丑陋的面容,狰狞的笑声,无不与逼她跳崖那次相同。个人恩怨,民族大义,即使是没有归属感的异域国度,陆南也容忍不下这作恶多端的行为。
  还在肆意砍杀的马尔呼兰,不知不觉间发现身边的手下渐渐消失,仔细观看,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挥舞着寒光潺潺的长刀,削肉如泥。没三两下功夫,就将他身边清出一片空地。
  危险气息漫延。
  马尔呼兰停下刀锋,仔细看着这个瘦弱不堪的男子,仇恨从她双眼燃烧至自己身边。阴狠大笑,他可是达怛数一数二的勇士,这个弱鸡似的少年,居然敢捋他的虎须,想必是活的不耐烦了。
  轻视够陆南的体态,马尔呼兰毫无征兆的向她砍来。达怛弯刀诡异的行刀套路,一时间逼得陆南手忙脚乱。
  得意地狂笑,反而安抚起陆南焦灼的心绪。这个时候不能慌,也不可以心急。就像她一次次晋级的比赛,遇到的各种对手,全靠她的沉着冷静,先发而后动将各种刁钻的赛事拿下来。
  眼前对手的守而不攻,使这个第一勇士更加心中不屑。仅凭一时之勇,侥幸杀到他身边,已经是老天多给她颜面,不愿意在弱者身上浪费精力,马尔呼兰招招杀意,恨不能一瞬间结束陆南的性命。
  只是这个他没有放在眼里的小子,竟然缠斗许久,依然不败。
  久战过后,马尔呼兰不禁心中焦躁,想要丢下陆南去往别处,哪想到刀光闪过,分心拔马的达怛勇士险险被切下一只耳朵!
  咬牙切齿捂住血流不止的耳鬓,愤怒转化成气急败坏。也顾不上什么刀法套路,满腔的恨意指挥着马尔呼兰毫无章法的向陆南乱砍,只为发泄心里滔天的仇恨。
  就是这个时机,陆南早在等待。
  马尔呼兰笨拙的动作,带着威赫神力,即使被变成愤怒的野兽,依然使陆南招架吃力。避其锋芒用其巧劲,这是那个带着圆圆眼镜,笑得满脸无害绵羊样闺蜜的名言。
  她是太极推手这一竞赛中的佼佼者,也是国内仅有的某太极拳路分支嫡系传人。在和陆南交好之时,两人多次切磋,刚柔相取,□□除粕,不断融合各种武学的精华,提升自己修武的层次。
  丢弃马匹,马尔呼兰手持弯刀,红着双眼,竟然对着陆南拼起命来。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这位达怛勇士,为自己的骄傲至死而战。
  拼着全力的一搏,两人使出浑身解数死斗,马尔呼兰力敌泰山,陆南灵活似山中猿猴,十几个回合交手过后,只见陆南衣锦破裂,血迹斑斑,马尔呼兰发辫散乱,皮甲翻落在地,谁也没占到好处。
  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敌人的性命。越围越多的达怛士兵,陆南吸了吸鼻子,拭去眼前血汗混合的液体,瞪大双眼不放过任何求胜的机会。
  高声嚎叫着听不懂的语言,马尔呼兰刀口挽花,身形看似笨重却变化万千,攻到陆南近前,横刀削去却瞬间不见了目标。陆南借势如风卷落叶,抬脚踢在对方膝盖处,以一个极其不可能的角度弯转腰身,刀尖向下“噗”的一声,插入对方脖子间的动脉处,鲜血喷涌,溅起三尺。
  赶来支援助阵的达怛士兵,都被这一幕吓得惊呆住了,忘记了进攻,全部直愣愣看着喷泉样的血浆,以及浑身浴血的陆南。
  达怛的第一勇士,就这么陨落在庆军一个不知名的兵丁手中。
  有瞬间缓过神来的敌兵,主将丧命,忙要上前抢夺尸身,还未近前,就见面色狠戾的陆南刀光划过,“咔嚓”一声切下了马尔呼兰的首级,那幽蓝色的光芒,竟是他叱咤一生,最后看到的颜色。
  肩伤因打斗复发,疼的左手毫无知觉,可是面对着将她包围起来的敌军,她不能露怯。陆南用牙咬住刀柄,先将敌将的首级系在腰间,脱力的右手艰难地抓牢刀柄,面无惧色,杀气腾腾地放眼来敌。
  简直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李寒光在平定自己负责的那方据点,忧心忡忡地寻找着陆南的身影,当他看到一人独面千军万马,依然神色凛然,不禁脑中蹦出这么一句话。
  爬满心头的情绪,是对强者的惧意。
  纵马越过人墙,李寒光从天而降来到空有架势的陆南身旁,她腰间滴血的人头,惊吓得他心中打了个冷颤。
  “上马!”伸出的手掌,因刚刚的惊惧未褪去,还有些发抖。李寒光却不忍心再次抛下这个一直操纵着他心神的女人。
  意外的驰援,竟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他,人潮之中竟还能分心特意来找寻自己,陆南冰冷的心头暖的就要融化。左手废了,只好先将刀别在腰带上,就着李寒光发力轻盈跃起,纵身上马与他同骑。
  心干力竭,陆南伏在李寒光宽阔的脊背上,心神放松之下渐渐失去了知觉。

  ☆、情定

  片片银蝶,无声飘落,将枯黄的大地附上晶莹洁白的雪纱。安静趴伏在衮州城外的红色巨龙,如今也披上了絮白的冬衣。
  陆南睡至天光大亮被冻醒,扯了一件厚袍,挑帘而出,全世界银装素裹,白茫茫分不清天地。雪花依然纷纷飘落,厚重的乌云盖在头顶,大片的雪花拍在脸上,凉意透心。呵了呵冻红的指尖,这么一会的功夫,黑发竟似变得苍白。
  “这样站在外面,小心着凉。”关怀备至的温柔语气,像这软绵绵落雪一般,从陆南身后飘过来,随即一件虎皮大氅带着人体的温度披在她单薄的肩上。
  “多谢李将军。”受惊似地转身,看到是熟悉的面容,一时觉得有些尴尬。她被李寒光从战场上带回,醒来之后就身在这个男人的营帐,一直修养至今,一切饮食起居都由着他亲自照顾,心底虽稍稍偷燃起已经被压抑起来的希望,却面上不敢露出丁点儿。
  这场雪来得适时却又不适时。
  达怛人仓促的攻战,最后还是失败,她一心带回来的情报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随着天降大雪,那些与达怛联盟的小部落,终于耐不住如此消耗,纷纷撤回了军队,只剩下达怛人自己的主力,在庆军庞大的兵力之下溃不成军。
  李寒光从敌人退军直追杀到塞外深处,敌人首将战死得七七八八,连可汗马吉尔也身受重伤,巨大的兵力损失,使达怛人约数十年不可能再对庆国构成威胁。只是这雪一下几日,深度没到膝盖,使庆军无法乘胜追击,反倒叫他们蛰伏起来,变成庆国和平表面下的一股不安的暗流。
  在沈游陵每天毒骂声中,陆南的伤总算渐渐有了起色,左肩因剧烈战斗再次撕裂开的伤口,也愈合起来,不过缝线的疤痕,是怎么也祛除不掉了。好在左手没有废掉,经过日日恢复锻炼已经能拿的起碗筷了。
  其他外伤都已痊愈,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去求李寒光将她在军籍上除名,到不是难事,毕竟整个庆军的军队都是李家父子麾下。她的身份已经不允许她继续在军营中生活,而且答应过莺儿待她到江南安身之后,要接她去玩的。
  两人站立许久,雪花积在肩头,李寒光轻轻将雪拭去,目光眷恋情丝牵牵。在找到浴血奋战的陆南那一刻,在悉心照顾她的这几天,甚至在她突然出现的那个晚上,他就身心沦陷,再也无法克制狂风暴雨般的思恋,决堤的情感汹涌澎湃,收不回了。
  “回帐篷去吧,你现在身体虚弱,这样下去会生病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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