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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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坑-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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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脸上一度红润,但是这红润开始迅速褪去,老夫人突然微笑起来,“我感觉到了,我很快就要死了,不过我这辈子有父母,结了婚,有了儿子,女儿。我该有的都有了,没什么遗憾了。儿啊,我现在不想睁眼了,你抓住我的手……”老夫人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沈茂紧紧地握住老夫人的手。

老妇人的嘴唇还在轻轻的动着,沈茂连忙凑上去,他听到老夫人低低的声音在缓缓的陈述着最后的心愿,“把我埋在你爹身边,他对我不错,我死了也能跟着他。而且,儿啊,以后你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我已经帮不上你了。我以前总想让你当上国家主席,这就跟我儿子当上皇帝一样,不过你真的当上了,我又觉得,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得给国家卖命,你们这些人就是劳碌命,当官能弄到的那点地位,和你的付出,根本不成比例,不公平啊,有我在,你还有娘,还有家,我不在了,……”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听不到。沈茂手中母亲的手掌越来越凉,沈茂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长辈。

沈茂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对他来说,这是他到现在为止因为个人原因申请过的最长时间的假期。四十几年来,包括沈茂在内的陕西众,无一不是在兢兢业业地工作。和大家的付出相比,所谓的权力、地位、或者金钱上的回报,都可以说微乎其微。沈茂突然间有种疑惑,自己和同志们这样的奋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这样的疑问并无意义,因为这个疑问本身就没有什么合理性。现在的中国,就是一本故事书,陕西众作为故事之外的人,书写了这个故事。看上去这是件非常了不起的工作。但是如果把“故事作者”的这个身份抛弃掉,那么沈茂,陕西众的意义又何在。故事的作者创造了故事,而这个故事又证明了作者的存在和意义。这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1976年,司法界闹出了“嫖宿幼女案”,这件案子让司法界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全国人民一起开始反对司法界的“自由主义”倾向。

1977年,南方上万个体户集体游行,声讨“乱收费”,个体户们与政府的协商并没有让个体户满意,于是南方个体户开始自发参与人大代表的选举,在竞选中惨败。作为对应,国家开始大力扶植连锁超市业。

1979年,大学生状告教授“在课堂上宣讲反党反政府言论”,法院拒绝受理。学生们上街游行,TG开始对司法界进行大清洗。

1980年,共和国标准商用快速反应堆投入使用。

1981年,阿富汗战争爆发。

1982年,共和国发电量首次超过美国。

1985年,共和国首次登月成功。

1988年,共和国引海水入干旱地区的计划提通过人大决议。

1989年,中国共产党发表了中国后工业化调查报告。报告中提出了后工业化的中国需要面临的四大挑战。生活质量、城市建设、公民教育、养老保险。

1990年,苏联经济改革失败。波罗的海三国脱离苏联独立。

1990年8月,苏联副总统亚纳耶夫前往北京,接待他的是中国共产党总书记太宗,亚纳耶夫这次的官方任务是和中国方面商讨苏联欠共和国80亿美元的债务问题。但是他本人早已经通过秘密渠道向共和国发出了申请,希望共和国能够支持苏共当中依然坚持共产党执政的忠贞党员,推翻戈尔巴乔夫的统治,挽救苏联。

所以亚纳耶夫在太宗的引荐下,拜会了前中国国家主席太祖。此时,二战四巨头,罗斯福、斯大林、丘吉尔早已经作古,仅有太祖一人在世。四巨头时代的小兄弟,现在已经是世界上辈分最高的政治家。

主席现在早不执掌具体工作,亚纳耶夫之所以拜会主席,是因为主席的声望。资历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如果是太宗公开的支持,那就极有可能导致苏联人民和苏联共产党的巨大反感。而主席一旦出面,这种反感就会烟消云散。毕竟主席和斯大林算是同一时代的领袖,无论对老一辈如何的看法,但是盛名之下,敬畏之心是无法消除的。所有共产党的领袖,其实都承认主席的辈分,前辈的言语总有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号召。

美国和欧洲就非常痛恨中国领导者的长寿,让他们不得不长年累月的报道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反复的报道,让欧美的群众们都对这些异常长寿的中国领导人产生出一种畏惧。这些曾经叱咤风云的男子们,哪怕仅仅是存在,都意味着一种人力无法抗拒的感受。

当亚纳耶夫见到太祖的时候,他的态度不自觉地恭谨起来。对于风雨飘扬的苏联共产党,太祖几乎见证了苏共的每一个时代。欣欣向荣的中国共产党,正在观看苏联共产党的末日。而太祖的态度,就是对苏联共产党的最后宣判。

“苏联同志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太祖的问题非常简单。

但是亚纳耶夫本人却无法回答。是啊,苏联共产党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缺钱、缺人、还是缺武力?比起中国共产党面临过的险恶境地,苏联共产党远没有这样糟糕。苏联依旧拥有庞大的军队,拥有庞大的生产能力,它甚至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外来军事压力。但是,苏联共产党已经失去了凝聚力,失去了人民的信任。

这比什么都更加致命。

会谈没有什么结果,亚纳耶夫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戈尔巴乔夫本人的上台,正是苏共各个阶层都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把戈尔巴乔夫推出来。在这点上,苏共已经走投无路了。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亚纳耶夫又拜访了共和国前军委副主席,退役元帅顾璐。老元帅现在85岁了,他依然消瘦笔挺,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学者而不是一位威名赫赫的军人。

面对亚纳耶夫的访问,顾璐元帅很不客气地进行了交谈,“当苏联共产党开始不加判别的批判起斯大林同志的时候,苏联共产党就已经走上修正主义的道路。就像是法国大革命的督政府,当他们开始批判革命党,把一切过错都推给革命党,试图把自己清洗的跟天使一样的时候,法国大革命就已经结束了。苏联共产党把一切过错都推给斯大林同志,苏联的共产主义运动在某种意义上就已经结束了。而你们现在的所谓改革,彻底放弃了阶级观点,试图以超阶级的谬论来构架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空中楼阁。苏联共产党这就是自取灭亡。我现在甚至怀疑,苏联共产党是否真的能够符合他的名字。”

中国共产党同志的严厉指责,让亚纳耶夫十分不好受。

“那么元帅同志有什么建议么?” 亚纳耶夫问道。

“如果我还有建议,那就是至少保留几个能够继续执政的边疆地区。让共产党还有最后的基地,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共产党一旦被连根拔起,被剥夺了一切控制的资本,那么苏共的同志只能等待下一次危机到来,等待下一次新的革命。无论是资本主义国家,或者是社会主义国家,所依靠的都是资本。没有了资本,就没有了一切。对于革命来说就是如此。”顾璐元帅此时的说法更像是文官,而并非一名军人。

“共和国能在资金方面给与我们支持么?” 亚纳耶夫突然有了点希望。是啊,如果有钱的话。

“你这就得询问共和国的官方,而不是我了。我只是个退役的军人,军人是不能干政的。”顾璐元帅对亚纳耶夫的表现十分不满。

当亚纳耶夫离开共和国之后,顾问会议在太祖的官邸召开。老家伙们基本都退出了一线,作为顾问会议,太上政治局,还都是熟人。朱老总已经去世了,周总理已经去世了,马前卒、杨柳、沈茂也都去世了,像王启年、萧白朗等人,则住在特护病房里面,苟延残喘。即使是依然可以左右中国政局的太上政治局,现在也必须面对随时会降临的死亡。

“苏联就让他自己灭亡吧。”顾璐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其实包括中国政治局当中,早在戈尔巴乔夫上台的时候,顾问委员会就预言了苏联的灭亡。年轻一辈的同志并不相信事态会真的如此发展。所以顾璐坚决不会同意帮助苏共,哪怕仅仅是为了让共和国的年轻一辈实实在在的看到反面教程,共和国都会袖手旁观,坐视苏联崩溃。

“苏共现在剩下的不是野心家,就是无能之辈。挽救这样的政党毫无意义。”太宗虽然不是顾问委员会的一员,依然在第一线工作,但是他有旁听的权力。

其他的与会者都表示赞同。主席却没有说法,良久,他才叹息一声,“我没想到,我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苏共的灭亡。真的是个讽刺。就算是苏共的前身,俄国社会民主党,也不过是1898年3月成立的,我是1893年出生的,算起来,再过3年我就100岁了。却不知道苏共能否撑过100岁。”

“对苏联的技术人员的特别安排,我们已经派遣出去了。我们起步早,相信可以得到很大收获。”太宗说道。

在沈茂最后一任国家主席任期,也就是1980…1985,沈茂就以苏联崩溃为预案基础,推动针对苏联专家、苏联各方面科技研究机构的准备。那时候,不少党内同志还认为这过于玩笑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这样认为,苏联的问题明明白白,沈茂当年的准备现在已经见到了令人非常满意的效果。

1991年,亚纳耶夫发动了815政变,政变很快就被粉碎。戈尔巴乔夫公开宣布停止苏共的运行,建议苏共自行解散。一个令世界震惊的狂宴开始了。

中国的客机装载着数以十亿计的美元和人民币飞抵苏联,在那个崩溃的时代,所有的机构都已经混乱了。曾经非常强大的KGB现在已经处于僵化期,共和国根据早就准备好的线路,大量收买苏联的机密科技资料,各种设计图纸。各种专家被大量策动前往中国。共和国的工作人员发现苏联同志真的很傻很天真,收钱的时候实在是收得太少太少。那么一丁点钱就能打发得了所有的关系。共和国缺很多东西,就是不缺收买苏联技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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