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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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荣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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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王路发怔时,钟成斩钉截铁地说:“不当警察你就瞎材料了,跟我走吧!”
  这一招绝!只是,从小到大王路还没见过哪个人能指挥动他。除了爷爷和父亲!
  陈大漠友好地拉了王路一把说:“站着干什么?走啊,提档案去啊!”看他那意思,王路已经是他的手下,就得听他调遣。
  “凭什么?”王路心里不服,他突然来了灵感,很想给陈大漠来个“缠腕”动作,试试他的身手。如果一个警察连一个平头大学生都打不过,凭什么要跟他走?想到这儿,王路已经左腿上步贴近,突然来了个右勾踢,扫陈大漠的左腿。陈大漠毫无准备,但他将计就计,左腿略一提膝,将王路的右腿勾住,把他摔倒了。王路爬起身又飞起右鞭腿,陈大漠一个垫步前腿正蹬,把王路堵了,紧接着又一侧踹腿,控制了王路前腿的提膝攻击,并突然近身用侧胸把王路撞出三四米,王路差一点倒地,这还不算完,陈大漠又腾出右手,来了个“锁喉”动作,王路眼看着要“死”,他奋力解脱之时,陈大漠突然笑哈哈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评价说:“动作挺利索,可惜都是花拳绣腿。”
  王路本想把平日所学的“倒地”功夫、“柔道”、“跆拳道”本事都拿出来过过招,给两位警察留下深刻印象,他想,今天与钟成一见算是缘分,即便以后各奔东西,也不枉英雄会英雄。没想到,自己整个栽了跟头,真让人恼火。
  王路不服气地问:“摔跤是你最拿手的项目吧?”
  陈大漠摇摇头,淡然地回答说:“驾车。”
  “难道你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开飞车?”
  “那叫超速极限驾驶。最普通的一种。”
  “能告诉我你都会哪些驾驶技术吗?”
  “‘180度倒车调头’、‘别击顶撞’、‘交叉绕桩’、‘接龙绕桩’、‘越野极限驾驶’,好了打住,听晕了吧?”
  王路立刻对陈大漠刮目相看。如此沉默的人,竟然是驾车高手,就凭他会那么多驾驶技能,也应该是个英雄啊!
  “他不算什么,我们南疆警察当中神人多了,比如点射高手、狙击手、反爆破专家啦,怎么样,想见识见识他们吗?那就加入到我们的行列吧。”钟成诚恳地邀请着王路。
  王路动心了,面对两个雄性十足的男人,他那隐藏在内心的英雄梦又复活了,对于今天的相遇,他本能的直觉是:痛快!他从内心深处产生了走向他们的欲望。
  钟成仿佛看透了王路的心思,他拉着王路重新坐下来,他说:“想认真地谈一谈吗。”
  “为什么看上我?能说说吗?”王路直视着钟成,坦率地问。
  钟成用欣赏的口气说:“因为你富有激|情,同时又沉着冷静。这段时间,我求贤若渴,到处寻找那些爱国、年轻、健康的高学历青年加入我们的警察队伍,见到你,我很高兴,你就是我需要的那种青年。”接着,钟成跟他谈了目前南疆反分裂斗争所面临的形势,谈了“三股势力”先后掀起的“三次作案浪潮”,谈到他们前段时间打掉的卡斯木暴力恐怖组织。王路听得惊心动魄,想参与反恐斗争的欲望被强烈地激发出来。最后,钟成向他张开双手说:“来吧,加入我们的队伍,你将会有一个不断挑战自我、充满冒险与刺激的一生,你丰富的一生将会闪耀着荣誉感,这是你挣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感受。”
  钟成的煽动很成功,王路几乎热血沸腾。就在他想要冲动地表达什么时,钟成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南疆地区博斯坦市公安局局长杨青山打来的,他用一口浓重的河北保定口音报告说:“钟头儿,今天早晨,有人报警,在距离依干其乡八十公里处,发现一辆被焚烧的出租车,同时发现一具被焚毁的尸体。我刚刚下令在全市范围内查找最近丢失的出租车。”
  钟成急促地问:“你在现场吗?”
  杨青山回答说:“刚从现场回来。”
  钟成跟着问:“现场有东西吗?”
  杨青山答:“暂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钟成命令道:“我的意见是你再回到现场,勘查仔细点,有线索随时向我报告,我现在就往回返。”
  钟成接听手机时,脸色很不好,王路察言观色后认定,南疆一定出了什么事。果然,钟成收起手机时,对陈大漠使了个眼色:“他的事做个了断,然后马上回南疆。”
  听了钟成的话,王路竟然产生些许失落感。他在钟成和陈大漠身上刚刚找到些令他莫名激动的感觉,结果,南疆一发生什么事,钟成就把自己丢到一边,可见,自己在钟成眼里根本就微不足道,什么都不是!王路希望钟成能认识到他身上那些还未被发现的潜能和价值,他想展示自己。
  可是,钟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走在王路的前方,像一个显著的路标。王路不由自主地跟着钟成的背影向前走去。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开始了追随钟成的历程。
  当钟成和陈大漠翻开王路的档案时,却为难了。王路的父亲在新疆大名鼎鼎,而且是钟成一向敬重的老领导,要是换了别的大学生,钟成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可王路的身份太特殊了。陈大漠试探着问:“要不,就算了吧?”
  一听说“算了”,王路倒不干了,他问钟成:“怎么?被我父亲吓住了?他是他,我是我,各走各的路。从小到大,他没过问过我的事,现在也一样,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王路的态度倒是让钟成欣慰,可这究竟不是件寻常的事,钟成决定把矛盾交给王路自己去解决,他说:“就我个人而言,非常看好你,但你必须征得你父亲的同意,我才敢接受。”
  王路说:“那你就等着我来报到吧!”
  说到底,王路迷恋钟成的男子汉气质。在那平淡的外表下面,透着一股英气与霸气。而王路喜欢他身上的那股霸气。马天牧也总说王路是个“小霸王”。王路相信,是男人都想拥有那样的气质,但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做到。
  王路举目前瞻,钟成在一个下午从里到外的展示,让他看到了自己以后想做的那种男人。王路认为,男人与男人见面,首先在气势上争输赢。既然有幸遇到了一个令自己服输的男人,为什么不高高兴兴地跟他走呢?
  后来,钟成告诉王路说,他相信王路一定会跟他走,他能看透王路这种男孩的心思。因为,二十年前,他本人就是这种心高气傲的男孩,大学毕业后一心想考研究生或到北京去工作。但是一个偶然的事件,让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从此脚踏实地地在新疆当了一名警察。那是一个什么偶然事件呢?钟成没有跟王路细说,留下一个大大的悬念。
  第二章(一)
  王路决定到南疆时,他的父亲正在外地开会。他已经在第一时间接到了钟成的电话,他给钟成的答复是:“我尊重孩子的选择。”
  王路的母亲也把劝说儿子的希望寄托在丈夫身上,她希望家中的两个男人,至少有一个应该站在她这边,尽管她预知这一计注定是失败的。她悲悲戚戚地絮叨说:“既然儿子一定要远走高飞,那还不如去北京,哪怕是西安呢!人往高处走,他却非要留在新疆——”
  不容王路的母亲絮叨完毕,王路的父亲在电话里发脾气了:“我说老婆子你过分了。我儿子要报答生他养他的地方,我当父亲的感谢他。亏你还是军人呢,左宗棠有句话说,重新疆者,就能保蒙古;保了蒙古就能保北京。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宗都能把新疆的地位看得这么重,到了今天,我们连左宗棠都不如了吗?儿子留下来保卫新疆是件高兴的事、光荣的事,你哭什么哭?别在儿子面前丢人现眼。”
  王路的母亲放弃了哭诉。她放下电话叹气说:“你们都有能耐往外走,想走多远就走多远,只让我整天围着锅台转,给你们撑着这个家。”
  王路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上大学以来,自己跟父亲之间莫名其妙地较上了劲儿,谁看着谁都别扭,但在这次的去向选择问题上,父亲却投了赞成票,这令王路兴奋不已。
  母亲跟父亲拗了几十年都没拗过他,她对家庭战争早就失去兴趣。撂下电话后,她看到儿子竟然面带喜色,知道自己又输了。只好装做什么事没发生似的,乐呵呵地给儿子洗好一盘水果,她非要看着儿子吃下去。母亲到底是母亲,她心疼地抚摸着儿子宽宽的后背说:“我真不放心你,才二十五岁,就要远离家门独自去吃苦。”
  王路安慰母亲说:“您不是在十八九岁的年龄,就离开了父母,从南方当兵来到新疆,然后勇敢地嫁给我爸爸的吗?”
  “可那会儿是那会儿,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什么叫苦。”母亲声辩。
  “你是说,一代不如一代啦?你歧视下一代?”王路跟母亲较真了。
  母亲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含着笑说:“不跟你瞎扯。”她挽起衣袖动手和面给儿子包饺子。山东人讲究送行的饺子迎客的面条。
  第二章(二)
  本来,马天牧已经欢天喜地地收拾好行装,只等与王路比翼齐飞,结果是王路中途变卦,非要当警察不可。王路意识到,他和她之间的头等大事,当务之急是解决谁服从谁,谁理顺谁的问题。他做好了跟她分手的准备,这也是最坏的结果。
  “你说变就变,起码跟我商量商量嘛。”马天牧身材修长,秀发飘逸,她喜欢色调重的时装,配亮色纱巾点缀,这使她看上去气质与众不同。她不是那种随意发脾气的女孩,尽管她有点小小的任性。但在这件事情上,她认为自己有资格指责王路。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王路的态度非常强硬,没有丝毫的歉意,他只等着她说“拉倒”,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轻装上阵了,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没什么了不起!
  “你自己决定?那我在你心目中占什么位置?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依马天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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