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笑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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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一笑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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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我说,兰若,没必要这样吧,毕竟是我自己摔下来的!”
  “他们是奴才,你是主子。主子没有错,错的是奴才。因为你的地位比他们高,所以你闯了祸,自然有人替你扛。”这句话表面在说,奴才与主子的身份不同,其实在暗地责怪蔓歌不懂事,做事之前不考虑清楚,导致无辜之人白白受罪。
  蔓歌听后恍然大悟,头低了下去,默不作声。任楼兰若抱着自己走进房里。楼兰若将蔓歌轻轻放在了床上,又重新点燃了暖炉,让屋子里暖和了一点,便脱去了外套,然后将门关上。
  “喂喂喂,楼兰若你关门干嘛!”
  “你好意思说,这么冷的天,鞋子都不穿就跑出来了。该打!”
  “哎呀,难得看见一回下雪,太心动了。一时着急,倒也忘了。不过也没有觉得多冷。嘿嘿。”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
  “有你爱就够了呀。”
  楼兰若蓦地对蔓歌一笑,带着满足和幸福。
  蔓歌被他一盯,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
  楼兰若看着蔓歌的傻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就抓住了蔓歌的脚。
  “楼兰若!你干嘛!“”
  楼兰若也不理她,手袖一翻,空空的手上就多了一瓶膏药。蔓歌一看,舒了一口气,原来她是要给自己擦药啊。不安分的脚也停了下来,乖乖的让他给自己的脚上药。正当蔓歌美滋滋享受这高人一等的待遇时,一丝念头闪过。
  “你现在怎么对我不摆脸色了呢。”
  “呵呵,我才没你那么小气。”楼兰若的大手不停的搓着蔓歌的脚,加上膏药的功效,蔓歌的脚很快就恢复了常有的温度,也不疼了。
  楼兰若起身,背对着蔓歌说道:“你快换上衣服,陪我出去走走。”
  “我不。要走你自己去。”
  “好啊,你不陪我出去。那让我一人出去,他们看我衣衫已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
  “停!我去。你先出去吧,我换衣服。”蔓歌没有抬头看楼兰若,只听见门开门关的声音,随后直直的躺在床上,觉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妞妞的换衣服。
  “咿”的一声,门再次打开。楼兰若依声回头,乌黑如泉的长发散在腰间,几缕青丝垂在耳畔,随风而扬。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淡蓝色的罗裙着身,浅绿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仍披着刚才的白绒披风,清澈如水的双眸映着他的影子。
  不得不说,许蔓歌不莽莽撞撞的时候,倒挺像一个大家闺秀的。
  楼兰若朝蔓歌走去,用手将那几缕发丝挽在耳后,轻声道:“为何不梳发髻?”蔓歌也微微一怔,仿佛那个嬉笑顽皮的放荡儿郎已消失不见,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痴情男子。那般温柔如水,气质幽兰。
  “我不会梳。”面对这样的轻声话语,蔓歌也作出了小女子的羞作之态。楼兰若突然拉起了蔓歌的手,又踏进了房内,将她按在凳上坐下。
  “我来替你绾发。”
  “不可,身为皇子,怎可为我绾发。这是夫君才能做的事。”
  楼兰若的手覆在了蔓歌的肩上,“别动。”说着,他真的拿起了木梳给蔓歌认真的梳起了头发。“蔓歌,你迟早都会是我的妻,我只是提前履行一个作为丈夫的分内之事。”
  楼兰若此话说得无比认真,连蔓歌已经想好的对话:“你一定又在开玩笑。”之类的回答又咽回了肚里。看着镜里正帮自己挽着头发的楼兰若,蔓歌忍不住想如果几十年后,还有这样的人为自己梳着已经花白的头发,那么小心谨慎,该是多么幸福。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蔓歌蓦地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蔓歌一愣,为她绾发的人也有那么一刹那的停顿。“你方才自己嘀咕什么呢?”从身后传来的话语,让蔓歌有些慌张:“没什么。”该死,自己怎么又说出这样的话呢,还是对楼兰若说的。她要的是只是一个人白头人,但楼兰若贵为皇子,怎么可能又只取她一人呢。
  趁蔓歌还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楼兰若停了手,开口说道:“好了。”蔓歌应声抬头,怔怔的看着镜里的自己,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那个陌生却莫名好看的发髻,有些惊奇,“原来你真的会绾发。”
  楼兰若看着熟悉的发髻,眼里露出一丝黯然。那个同样梳着这样发髻的美丽女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对啊,她已经死了。楼兰若从背后抱住了蔓歌,将头倚在蔓歌的肩膀上,像是许诺般的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蔓歌也忘了挣扎,脑海中一遍又遍的想起楼兰若的话。均匀有序的心也开始不安分的跳动,肤如凝脂的脸上也露出了两颊晕染的红。似是反应过来什么,挣脱了楼兰若,捂着脸就向门外跑去,跑之前还不忘说:“楼兰若说的都是屁话啊!”

  第十二章

  楼兰若看看怀里不在的人,悬在空中的手也少了那时的温暖。对,他是抓不住她的,他永远也抓不住她,他注定会失去。
  跑出院的蔓歌,不一会就停了下来。靠在墙边,喘着粗气,方才她竟然心动了。楼兰若的话也可以信么,而且是相守一生的话。但,呆在他的身边,真的有一种莫名的安心。与扎兰吉泰不同,对扎兰吉泰感觉像是亲人却又更浓烈一点,是喜欢又好像淡了一点,应该是把他当作哥哥了吧。而楼兰若给她的是安心,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幸福。
  幸福?不对不对,这什么跟什么,蔓歌又在自己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敲,乱想什么呢!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楼兰若怎么会娶她,她怎么可能会嫁给楼兰若!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人生就像这般,明明不可能的事,就是这么冥冥之中发生了。
  “蔓歌,你再敲,你的脑袋就成木鱼了!”有些讥诮的女声传来,蔓歌闻声一看,欢欢喜喜的蹦到了她身边,手很自觉的挽上了,露出了她的招牌大门牙,笑呵呵的喊了一声:“姐。”
  “嗯,看来你没有傻,还是认得我的。”谢昭雪继续打趣她。
  “哪有啊,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姐姐您呐!话说,姐,你怎么有空进宫啊?”
  “今天不是太后六十大寿吗,官员得携女眷参加,我爹带着我来了。听说你也进宫了,就过来看看你。”
  “原来如此,嘿嘿,还是姐好,惦记着妹妹呢。”
  “你啊。”谢昭雪有些好笑的捏了捏蔓歌鼻子。
  “许蔓歌,你在干什么?”沉稳的男声打破了嬉笑的气氛,谢昭雪和许蔓歌纷纷抬头,洁净而明朗的黑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
  远处的人儿走到了蔓歌的身前,一眼也未瞧谢昭雪,直直的对蔓歌说道:“不是让你陪我走走么,怎么乱跑!”
  蔓歌却不把楼兰若当一回事,撅着嘴说:“哼,我姐来看我了,我不陪你去了。”
  “你姐?”楼兰若这才看清了站在许蔓歌旁边的女子。双眸似水……十指纤纤,吹弹可破的肌肤,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楼兰若的面色有些冷,谢昭雪倒是一副惊喜的样子,脸上还微微发红。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蔓歌尴尬地咳了咳,还是介绍一下好。
  “那个,姐,这位是。”
  “我知道。”额,姐知道?难道谢昭雪和楼兰若以前就认识?没道理啊。
  谢昭雪在见到楼兰若时,大家闺秀的姿态立刻做了出来,有些含蓄的对楼兰若说道:“那日之事,谢过公子了。”
  “我们认识吗?”楼兰若一改对许蔓歌的那般语气,整个人冷冷的。就像是楼兰若第一次对许蔓歌说话那样。许蔓歌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楼兰若惯有的面孔,连他对谢昭雪这样的大美人都没有一丝客气。嗯,这下可以放心了,楼兰若起码对她是不一样的。
  听到楼兰若的话,谢昭雪明显有些失望,继续说道:“难道公子忘了吗,一个月前,在杨柳河畔,是公子救了奴家啊。”谢昭雪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在自己被府里的丫鬟在外殴打时,是他救了自己,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留给她的是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那个背影。如今,那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大概是今日打扮的过为隆重了,所以他都认不出自己了。大概他记住的是那个狼狈不堪的女子吧。如此想来,谢昭雪的心里也颇为安慰。
  “好像有这回事。”
  “额,那个,兰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奴家谢昭雪,见过公子。”许蔓歌的话又被谢昭雪打断了,她不禁有些闷气,明明自己好心给他们引荐,怎么倒成了自己是个插画人那个不识趣的。想着是她姐姐,也不好说什么。
  “姐,他不是公子,他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六皇子,楼兰若。”
  谢昭雪一听更是惊讶,作为一个皇子,也可这般和蔼待人,出手相助,并未依靠自己的权势,更为倾心。“原来是六皇子,恕昭雪有罪,没有注意身份。”
  “无碍。”唉,好无聊,他们这样说话都不累吗。算了算了,既然都认识,那就一起走吧。
  “走啊,不是陪你走吗,我跟姐都陪你走。你还愣在这里干嘛。”楼兰若看着有些闷气的蔓歌,忍不住莞尔,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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