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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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乱-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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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彦轻声道:“初步预算一下,若想做到这几点,最少要花费二百万两,这个银子,户部。。。拿不出来。”


“那怎么办?”皇帝拉下脸道:“也是穷光蛋,解决不了。”


“陛下息怒,下和户部商量着,是否可以向各大户暂借这笔银子,等夏税一收上来,再连本带利一起偿还。”李邦彦轻声道,“要不然。。就只能停止万岁山的修建,从里面拨出银子来。。。”


“万岁山不能停!”皇帝不耐烦道:“就跟他们借去!”


堂堂帝国遇到灾害,竟然要跟大户们借钱,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但看这大殿里君臣地反应,显然已经司空见惯了。


“还有什么事?”徽宗迫不及待跳过地震地议题。。。因为它总会让自己感到深深地自卑和无力。所以下意识地总要逃避。


王黼便言道:“自去岁起臣受命审查京官。现已基本结束。正按例进行两年一度地庚子外察。已经按例**四品以下官员二百七十人,只待陛下批复,然有协办官员**二品大员微臣职权之外,需请陛下定夺。”便将两封奏疏呈上。


‘我靠。果然是场好戏!’宁弈微微激动,忍不住暗爆粗口。。。


王黼是三皇子的人,官封御史中臣,也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天下所有御史的头子,传媒啊,传媒才是无敌的存在!


他不要感谢皇帝老儿给自己这个机会。能亲眼见到老谋深算地蔡太师,和占据先机地王中臣巅峰对决。虽不说三生有幸吧,绝对是千金难买地观摩学习地机会。


当然同时,他也对徽宗帝精准的判断力,对手下的掌握力,深感毛骨悚然。。。他想起方才皇帝说:‘朕让你瞧一次猴戏,看看好不好玩。’难道这样档次的较量,在他眼里也如猴戏一般吗?


且不说高山仰止的宁大人,单说王黼在皇帝看奏章的时候义正言辞的禀报道:“蔡太师之子蔡绦侵吞公款无数计,我敢问蔡太师,眼下国库空虚之时,蔡绦竟然公然侵吞公款,这又是什么个说法!”


徽宗听了,合上手中的奏疏淡淡道:“蔡太师,王中臣质问你呢,答一下吧。”


面对着王黼到咽喉的利剑,蔡京却显得不慌不忙,他向皇帝叩道:“王大人责怪得是,是老臣看走了眼,实是难脱其咎!老臣近日思之再三,总觉得症结所在系于老朽之子,皇上信任于他,对万千恩宠加于一身。”


顿一顿,满面沉痛道:“但事实上,现在国库空虚的罪责,蔡绦难辞其咎,不容狡辩!”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王黼呆了,一直睁着眼的皇帝,眯上眼了,一直眯着眼的李邦彦,睁开眼了。。。就连帷帐后面的宁弈,也惊得合不拢嘴巴。。。这老头吃错什么药了?嫌自己完蛋的太慢么?还是想要撂挑子了?


徽宗帝定定望着这位三朝元老蔡京,这老头实在是太老了。。。虽然当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个老头了,但确实没有这么老的可怕。遂有些不忍道:“以你所见,应当如何处置?”


“严加追究,予以重治!”蔡京斩钉截铁道。


这让人不免想,老头要丢卒保车了。


徽宗帝皱皱眉,似笑非笑:“蔡绦是你的儿子呢,今日太师果真要大义灭亲?”


蔡京一脸果然地说道:“在微臣心中,只有皇上与社稷,如若惊动圣驾,扰乱社稷,就算是亲儿子,也绝不徇私留!”


徽宗帝见蔡京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大有将蔡绦亲手送上断头台的意思,不由大为困惑。。。他可知道蔡绦是蔡京最为喜欢的一个儿子,如果折了他,并不是损失一个儿子那么简单,而是意味着一面大旗倒下,很容易引恐慌,继而出现树倒猢狲散的场面,所以蔡京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会力保蔡绦不失。可现在。。。难道他真要‘挥泪斩马谡’么?难道朕真看错了自己的老太师了么?


当局者迷,但隐藏在帷幔之后的宁弈,却一阵阵心跳加速,要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能忍住给蔡太师喝彩!


结合万侯对徽宗陛下格的描述,宁弈敢打八成的保票,这次徽宗皇帝在耍猴同时,也被猴耍了!!


徽宗皇帝之所以可以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欢乐中去,是因为自上任宰相章惇离去的这么多年中,所有所有的大臣,没有一个能猜透他的心思,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对徽宗皇帝有关的生平知道一些的宁奕很清楚,年轻时期的徽宗皇帝,乃是一位浩的明君啊!!


所以徽宗皇帝可以很自豪的说一句:朕吟的不是风月,朕吟的是寂寞。


但正如他信仰的老子说所‘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这话的意思是,上面有个厚道大度的老大,下面人就比较老实;如果换成了聪明严苛、不留余地的领导,下面人就会学得聪明狡诈起来。


这其实很好理解,因为大臣们是要靠伺候皇帝过好日的,如果皇帝比较好伺候,大臣们就不必费那么多心眼儿,好好干活就是了。但若是换成徽宗这种天资聪慧,善于耍诈,总让你摸不着门道的皇帝,大家也不能不伺候了呀,不然谁给他们官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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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第两百八-九章 王黼的绝杀(中)


有道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皇帝只有一个,而且这么多年不换人,而大臣们却如江水滔滔,连绵不绝,总有些天才人物,经过长时间的经验积累,渐渐摸清楚他那一,成为了可以忽悠皇帝,甚至利用的人。


目前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蔡京。但可以想见的是,一直默默观察他们的李邦彦,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还有聪明无比、老于权谋的宁弈,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开始仔细观察起来。在更久的将来,相信会有更多的聪明盖世之人,察觉到这一变化,加入到不被耍猴的行列。。。


其实现在,人耍猴的时代已经结束,现在大家全是猴!你觉着自己在看耍猴,实际上殊不知也在被猴耍着。。。虽然有点绕,但就是这个意思。


王中臣要抢班夺权,替三皇子一党打击蔡京,蔡太师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大旗一挥,便在王中臣的私邸,安下了许多眼线耳目,夜以继日的窥伺他的起居行动。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早就知道了今天的议事,对方便会从蔡绦开刀,对己方发动全面攻势。


蔡京很清楚,满朝文武都在等着看蔡绦的笑话,他现在就像太子一党的大旗,若是被砍倒了,太子一党人心就散了,很难再抵挡对方的攻势,所须咬牙顶住这一阵,保下蔡绦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放在别人那里,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知道,皇帝最恨的就是这一条欺君罔上之罪。


但王黼害人的手段。毕竟不如蔡京炉火纯青,他太心急了,如果先不牵扯什么蔡绦,只是把国库无钱这个事实给扯出来,那聪明绝顶的徽宗皇帝,就自然会联想到这个大笑话。


那样徽宗皇帝肯会恨死了让他在祖宗面前丢脸的蔡绦,过一段时间寻个由头就会把他撤了,而且不直接攻击蔡绦,就算是蔡京也无从防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旗帜被拔掉,所以这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可现在王璞把蔡绦,尤其是贪污银两的事给牵扯进去,事就变味了,就变成了党争!


其实他的手段说穿了很简单,皇上正在犹豫,那我便先顺着皇上之意对蔡绦痛加诋毁,将其骂的体无完肤似乎不千刀万剐诛九族,不能上之恨,法子若是用在一般老板身上,那蔡绦肯定是死定了。


但我们的徽宗皇帝不一般人,诗人的忧郁气质发作,当自己首鼠两端时,极其喜欢跟人拧着干,你说往西,朕就偏要往东,你说鸡,朕就偏要赶鸭这个脾气。这也是徽宗皇帝自己所没有察觉到的诗人的忧郁精神所导致的。


反之,如果是蔡京要攻击一个人,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先顺着皇上之意对其痛加诋毁。似乎不施之于极刑而不能解皇上之恨。待到皇上以为太过而生出忍之心时。口风一转,花言巧语,让徽宗皇帝听来耳顺意舒,顿可大事,小事化无。


这是蔡京对付徽宗的秘密武器之一,果然,徽宗皇帝不知不觉入了了。


心里打定主意,徽宗皇帝便缓缓起身,走下御阶,坐在蔡京的锦墩上,望着跪在的上的老太师道:“老太师有点不近人了吧?蔡绦虽然有些罪过,但是这两年功劳也不少,如是便杀了的话,会让天下人寒心,再没有愿意为朕卖命的啊?”


蔡京见皇帝上,心中不暗喜,却不敢表露一点,一脸感叹道:“皇上心博大如海啊。实乃历代未有之仁爱帝君,臣子们能为陛下效力,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他先是信手送出一顶高帽。表又恰到好处的转为羞愧,自我检讨起来:“那蔡绦也并非全然是侵吞国库银两,而是前些日子为了修筑万岁山,为了万岁山的早日建成,这才挪用了一点,谁知天下大震,国库拨不出银两,这才深感懊悔,想要求见陛下请罪。却不敢打扰圣上,就向微臣那里恕罪去了。”


说着挤出几滴泪水,配合着满脸褶皱的老脸,颇有些老泪纵横的哀伤之感,听他哽咽道:“微臣却不及陛下万一,不仅未曾想到他曾经立下的功劳,还一味的怪罪他,甚至怒目恶言相向,完全不顾父子之,当时觉着自己是一味的忠君无私,现在被陛下的仁爱所感化,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偏颇了。”


做戏做全,骂完了以后便得呜呜哭着,自请处分。


毕竟是老伙计了,就是条狗也有感了,徽宗皇帝不忍道:“还不把太师扶起来?”


梁师成和李邦彦赶紧上前,把哭的凄凄惨惨的蔡太师搀扶起来,徽宗皇帝起身指一下锦凳,两人便扶起了蔡太师坐下了。


徽宗皇帝负着双手,眺望向窗外破碎的天空,那里有一群鸽子飞过,悠扬的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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