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的诅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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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2-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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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取出来,他们就已经四散飞开了,躲得远远的,痛苦地挣扎着,扑腾着。

“哼!”那个轻雾笼罩的身影发出一声冷得透骨的鼻音。

一阵响亮的呼哨声响起,训鸟人在催促。可没用,鸟儿依旧扑腾,没理会这哨声。呼哨声变作一声一直不停息的长音,不知道这训鸟的哪来这么长的气,哨音竟然久久不断。

那四只鸟终于再次聚到了一起,合成一群再次朝陆先生冲了过来。

可这次它们的速度明显慢了,而且越接近陆先生速度就越慢,不止速度慢,就连翅膀拍动都有些无措和呆滞,死封铃的特殊声响只有一些感觉特别灵敏的动物和有第六感的人才可以听到,而瞿雎就正好是这样感觉灵敏的动物,被死封铃发的声波刺激,所以才会乱飞乱扑腾。而驯鸟人的长哨音扰乱了这种低频的声响,这才使瞿睢恢复了些状态。

接近陆先生的瞿睢飞得晃晃悠悠,在离陆先生还有不到两步远的地方已经如同是在原地扑闪翅膀,虽然身体还悬在空中,却丝毫不再继续往前了。呼哨的声响明显弱了下去,就算会一边玩吹口一边偷换气,可这样长时间的用力吹气也会让体力迅速下降,驯鸟人现在已经有底气却无底力了。陆先生的右手从藤条箱里拔了出来,此刻四只扁毛畜生在面前扑腾成一团,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手臂一扬,一把亮闪闪的粉末弥漫开来,将那四只鸟包裹起来。

陆先生游走江湖市井好多年,可他不懂怎么害人,他也不敢去害人。而被一些达官贵人、财主枭雄养着捧着的术师方士一般都会几手旁门左道设局害人的招数,或者是会制一些特别的毒药、迷|药或者是可以采阴吸阳延寿滋颜的春药。这些陆先生都不会,所以说好人难得好报。

陆先生撒出的不是毒粉也不是迷粉,而是火粉,主要成分是磷,见风即着。龙虎山一派叫它“耀夜散”,江湖上也有叫“焚三魂”的。四只鸟儿粘上火粉,刹那间变作了火鸟,挣扎惨鸣着往回飞去,奔轿厅门口的那个身影直冲而去。呼哨一声接一声,却因急促和慌乱出现许多的破音和变调,四只火鸟就像是撞在墙壁上一样摔落在黑影的脚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羽毛烧焦的糊臭味,掉落在地上的鸟儿在抖动抽搐,身上已经所剩无几的几根焦黑羽毛冒着白烟。

“还行,当年没看错你。”那女人的声音这时才像一个正常人。

陆先生只是将手放在藤条箱中,继续喘着粗气,步步稳健地朝前走去。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渐入佳境,驱魂铃招数运转起来后,就如同箭在弦上不能收回。尽管他还没有继续走下一招,只是将第一招“魂随铃转”重复了好几回,可就这一招汇聚起的不断流转着的力量、气息,就让他根本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也能如此的强悍和无惧。

陆先生走出了门厅,站在院道上,见到轿厅门里站着的那位绣衣拥簇的女人。那是个长了一张狐媚脸的老女人,总也要有四十多岁的模样。面庞上半部分覆盖着一只金色的狸子面具,却怎么也遮不住那双妩媚的眼睛。这女人年轻时绝对是个能媚惑众生的坯子。

陆先生终于看清了女人的面目,他的气息猛然一顿,手中死封铃的转动也明显缓了下来,嘴唇有些轻微的颤抖,半天才从颤抖的嘴唇间吐出几个字:“你老了!”

“你死了!”女人的声音如同一块巨大的冰块砸向陆先生,“放固套,搔白首!”

俗话说,迂腐之人难动情,一旦动情似海深。陆先生看着这老女人,竟然忘了自己的处境,连女人的话也未有一字入耳。两家虽然都是摆弄机关消息、奇门遁甲的,但名称切口上却并不相同。不止他们两家不同,江湖上各家都有自己不同于别人的一套切口。这是为了防止对家人听懂。固套其实就是死坎面儿,女人看到活坎子在靠近陆先生时会出现错乱,不受控制,遂决定用死坎面来毁了这个老酸腐。

搔白首,顾名思义,不管少年和婆叟,一搔之下皆白首。就是说你在一搔之下就活到头了。

具体地说,这道坎面儿其实就是以应合了二十八星宿位的五指锥合罩撒扣。从门厅、轿厅共六开间屋顶的青瓦凹道中,按倒数星宿位的顺序落下。“五指锥合罩”,也是清宫内侍所用暗器血滴子的前身,但它比血滴子更小,攻击速度更快也更隐蔽。所以有人说血滴子毁的一般是空技,也就是不懂技击的人;而“五指锥合罩”毁的是练家。

已然皓皓白首的半调子练家陆先生,在那套口全张的“搔白首”之下,他那颗已然苍白的首级还能留住吗?



第三章 凭空飞来的致使暗器“五指锥合罩”

“五指锥合罩”其实是个圆滚滚的棉团,但它绝不是简单的棉团。罩子刚沾上身,绳索一收,棉团中探出的五支指形弯钩便齐齐贴住身体,将骨肉满满一握。然后随着绳索继续收力和人体的挣扎,指头会越收越紧,指尖也越扣越深,直到抓烂皮肉,骨断筋折。而且那手指骨节间还会不停地曲张蠕动,就像木匠用的“胡琴钻”那样,不断地往身体内部深入、钻刺、抓挠,这就是所谓的“锥合”。

牵刀射

被“天网罗雀”扣住的关五郎竟然还能站立在那里,不但站在那里,他还在努力的弯腰,难道他打算用脊背去抵挡天花顶上密密排列的九十九支凤嘴飞矛?难道他的脊背真的能硬过钢板龟衣?

凤嘴飞矛的矛尖闪着寒光,矛尾处的竹片绷得紧紧的,“嘎嘎”作响。关五郎知道这东西瞬间就会要了他的命,所以他在急切的挣扎、努力。但他这粗壮的身坯绝对不可能钻出网眼,他只是要将水磨生铁刀杆伸出去。

关五郎学的是圈儿刀,也就是“旋刀法”。这种刀法虽然没什么招式变化,但也不是单纯地抓住刀杆旋转砍杀,这刀法中还有“小圈”和“双圈”两种。小圈就是指单旋刀头或杆尾,双圈就是头尾一起旋动。这两个圈的变化不是依靠人的旋转来实现的,而是依靠朴刀本身的巧妙设计和机括的控制。

为什么关五郎的朴刀是水磨生铁杆的,而不是一般的白蜡木杆或是枣木杆,就是因为这刀杆中装有机括。这把双刃朴刀又叫做“如意三分刃”,它的刀杆可以断作三节,分别有链条连接,完全脱开后的刀形有些像三节棍。传说中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能够拐弯伤敌,这刀就是据此所悟制作而成。所以“如意三分刃”有个毒招,那是在旋身砍杀中突然脱开刀头或刀尾,改变砍杀方向,出其不意地伤敌。

关五郎心眼太实,刀法变化过多他接受不了,所以鲁恩和鲁盛义便在刀的设计上下了好多功夫,并请关外铁工奇匠任火狂精心打制,达到以刀设巧的目的,从而来弥补他技击招式上的缺陷。有谁会想到五郎这样一副粗笨老实样会在拼杀中突然使出阴招,所以只有对手想不到的,才是最有效的。

关五郎看得出刀刃部分太宽,伸不出去,所以他弯下腰,将刀杆尾部伸出了网外。机括打开,尾部一尺多长的一段铁棍变作了铁链连接。五郎凭借着身子的扭动,将铁棍旋转起来。棍形刚刚施展开,凤嘴飞矛就如同雨点一般射来。

飞矛被击打后飞溅开来,和旁边齐整整射下来的凤嘴飞矛搅作一团。只见飞矛、碎木、砖屑漫天飞舞。棍圈还是太小了些,两支飞矛偷了个空划破了他的臀部。

凤嘴飞矛落尽了,飞矛散落了整个厅堂。一般这样密集的杀招扣子都是净扣儿(注:一个种类,一次全部发射完),不会用浊扣儿(注:多种类多层次,分阶段发射)。因为在这扣子之下,要么你是高人一早儿就解扣松弦收不住你,但凡你落在扣子之中,就很难有生还的机会。对家的险恶程度是鲁家这些半身江湖半身工的人很难琢磨的。

关五郎没感觉到疼痛,而是一种麻痒的感觉。他斜眼看了一下脚边的几支凤嘴飞矛,亮闪闪的矛头上有些蓝瓦瓦的,那是泡过毒的。目前他只有两条路好走:要么平心静气放缓血流气息,等别人来救援;要么想办法迅速挣脱裹在身上的“韧藤马鬃网”,去找人解毒。

正在五郎踌躇间,一个声音让他很快作出了决定。那是鲁天柳的尖叫声,这声音对于五郎来说就是赴死的命令。

他没有将刀杆尾部收起,因为这样可以让朴刀变得短一点,以便能在网里调整过来。他先往前踏了两脚掌,将搭挂在身前的网绳死死踩住,然后才将身体往上尽力抬起。这样五郎的双脚与头顶成了两个支撑点,将马鬃网上下绷紧。

“韧藤马鬃网”韧性十足,像五郎这样用头和脚将它撑绷开来需要非常强劲的腰力。五郎从小就在河上摇船背纤,到鲁家后他做的是断木扛柱,这也使得天生神力的他更锻炼出一副骇人的好腰力。

“嘿!”关五郎一个发声用力,“韧藤马鬃网”被关五郎强劲的腰力绷扯得直直的,如同是琴弦在“嗡嗡”作响。韧藤和马鬃编缠的网绳竟然被拉长了半尺。

五郎将刀头横塞到马鬃网的网眼里,刀杆搁在肩膀上,然后再次吐气发声,将腰背力量施展到极限,与此同时,他右臂在刀杆上用力一个横砸……

“韧藤马鬃网”的确很结实。但不管多结实的绳索,在被拉长到极致后,就会变得很脆弱。从小就背纤绳拴绳缆系船的关五郎对于这些是非常清楚的。

扣子终于损了,“韧藤马鬃网”破了一个不是太大的口子,五郎一阵刀割手拉,好歹是钻出了困境。

刚钻出网关五郎就感到一阵晕眩,是毒气运转了。他将朴刀收回原状,撑住地面,稍稍定了一下神,便迈步朝墙壁那边的立柱走去,将耳朵贴在柱子,眯着眼仔细地听。

这是“立柱”工法中的一种,叫“听隙”。造房子的时候,立起的柱子与梁椽、地基石座间的契合,连接柱与柱的跨梁与柱子的契合,这其中有好多是眼睛看不到的,所以为了辨别这些部分契合的好坏,就必须用耳朵听,这就是“听隙”的工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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