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野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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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野人谷-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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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好久,才看出来他竟然一直在说这四个字,并且脸上,出现很长时间回不过神的茫然。

“不要乱说!”我捂他嘴,“造孽这种事怎么能乱说!!”

他点头,幅度很小,看我一直瞪他,就更用力点头,跟着却推开我,跑到一边去吐了。

三天没吃东西,他连水都吐不出来。

我鼻根发酸坐在床边,他吐完,走回来握我的手,在我身边慢慢坐下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跟燕朝红上床的?”我问。

野人长舒一口气,答:第一眼见到他抱你。

“就能看出来?!”

野人笑了,摸我的脸,像在提醒我:你是我女人,我怎么能看不出来?

“那谁叫你这么悠着劲!”我抱怨,“不知道我胃口大?!”

就这一句话,就又戳到了他痛处。

可以说从我这一次有记忆开始,野人碰我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还是在我百般勾引、威逼利诱、死缠烂打的情况下,我有感觉,他对那种事不热衷,甚至厌恶——

突然就想到燕朝红众多废话中的一句:一张脸蛋,一副好皮囊,其间奥妙,冷暖自知……

这代表什么——即使是诽谤,也不会空|穴来风,野人十多岁就可以宿夕成名,又与魔门有染,拿二十一世纪的上位法则做参照,很容易就能猜到,根据成名定律,成名的代价,一般都需要等价、或是更大的牺牲作交换。

“好了,”我摸他头,下定决心安慰他,“以后我戒色、禁欲——我们和谐恋爱,不逼你吃肉了好不好?”

野人差一点就被我气死。

我伸手搂他,觉得他可以把三个月我给他喂出的一点点肉,三天就瘦到精光,简直是急速减肥的超人。

不过他还是向我招供,他很清楚怎么把我哄到手,甚至闭着眼,都可以把燕朝红甩出十万八千里。

他只是没想到,我失忆竟然是失一半的,这样对比,就会让他说不清自己在干什么,有时候他傻兮兮地问自己:他那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并不是只有我,才知道那些相处的点滴珍贵——当我问他这张烂纸(绝不条例)是什么,或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白再次出现,他觉得自己很恐怖,他觉得他甚至可以在我身上动手脚,或许他只是想把我死死地捆在他身边,或许我根本不该对他好,因为他不值得!

野人说,他曾经问过我,如果他十恶不赦怎么办?

那时他的记忆乱七八糟,而他已经开始产生某种奇怪的念头,他总是做噩梦,梦见我想家了,不见了,永远不回来了……

野人说我一定不知道,每一次我忽悠他,软硬兼施说“你再这样我不要你了”、“我走了”、“我真的走了”、“是时候拉开点距离了”……他很清楚我在开玩笑,但他仍然会当真,甚至当他问我,回家、和留在他身边,我选哪一样?我没回话,他当时心都凉了。

“等等!”我打断,怎么都觉得这个话题似曾相识,“好像邵野人你也说过,我问你有朝一日会不会见异思迁,你说那得等好事临头再看,此时哪知彼时事——你是不是这么说过,不要不承认,我知道你这么说过,不要欺负我失忆,我可是直觉超强——你绝对绝对这么说过!”

野人淡笑攥上我的手,订正我:不是见异思迁,是有朝一日若我见到笙桓……

“啊!”我叫,“就知道你对她余情未了!!”

野人果然气到脸煞白,都无奈了,问我:你知道我为何那般回答?因为那条假设绝不可能,我亲眼见她死,即便她还活着,也无人可以替代你!

“切——!”我凉凉回嘴,“死了你才这么说,要是哪天我死了——”

野人当即扬手,很轻很轻地、一耳光掴在我脸上……



良宵二度

天开始微微发亮的时候,野人搂着我入睡。

我面朝墙,背对他。

他将脸贴在我颈后,气息温热,脸却是冷的。

以前,我遥遥地记得,在还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事的时候,野人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不管穿得再少,不管我手脚再冷,贴着他,就像找到了人形暖炉。

大概是因为大病一场,现在的他,手脚比我还冷,需要我紧紧抓住他,给他热量。

“野人……”翻身面朝他,看他动了动睫毛,张开眼睛。

他没睡,顶着黑眼圈,眼神清亮。

看向我的神色就是在问:怎么了?

“我喜欢你。”我说,一点不带害臊的。

野人被逗笑,伸手搂住我的肩,绕过肩头,手掌又拍了拍我后背。

“所以我想勾引你。”

停了一拍,他的手顿住,抬起,却没有按节奏再落到我背上。

我对视他发怔的视线,撅嘴,啄了一下他薄薄的嘴唇,然后进谗言:“真不是我想逼你,但多试几次,说不定就会有兴趣?”

野人笑,唇边的牵拉很浅,然后微微点头。

我心里却格外清楚,他低下眼,根本就是勉强得可以。

“算了。”我也知道很多事欲速不达,虽然希望他正常,从里到外都正常,不希望他再像现在这样,我看不见的时候就心事重重。

做人要放轻松,不该是装的,但野人却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喜欢的人献身,就会很快乐。

我献身,只能让他更勉强。

这种男人很少见,他确实应该看心理医生。

“没关系。”我把他的手从肩上抓下来,然后握在手里,“我还没有那么饥渴,就算渴,我还有自己一双手,你不要有压力。”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给他压力吗?

我紧紧闭眼,感觉野人的呼吸慢慢贴近,最后凉凉的嘴唇,印在我额头。

然后他坐起,到床脚拿我随手一丢的Durex,我偷偷抬了眼皮看他,他拆包装,让我觉得自己是逼良为娼的坏阿姨,“不要了……”我半坐抓住他的手,野人回头,扬了扬手中的包装袋,似乎轻笑,“超、薄、的……”他做口型。

“为你着想嘛……”我喃喃,就又躺了回去。

其实野人心里也清楚,我是报复他,谁让他表面纯良,私底下却有那么多花招将我绑得死死的,我跟他学,欲要还休,就看他给不给。

不过也是为他好,运动可以使人忘却烦恼,他应该学会享受其中奥义。

而且他技术过关,一根手指也能让我喘息迭起。

当野人再次贴近,先从湿吻开始,他很用心,这个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不是用心配合我,而是用心让自己投入,毕竟那才是我想要的。

床柱“吱吱”轻摇,夏日里燥热窒闷,却因此更加有缠绵激烈的气氛。

野人的呼吸逐渐变热,汗水黏了我一身,再做不成冷血动物。

我就诱导他,他将我翻来覆去,不断变化姿势,手指嵌入我指缝,气息一起一伏,最终被我弄到无力。

是我令他无力。

最后一次我趴在他身上,他直直看我,甚至在我手心里写:这种时候,你何处来的兴致?

我笑,“苦中作乐……”然后低下头咬他肩膀,沉声,“集中精力,不准开小差!”

他笑着点头。

我明白,这种时候,两人身陷囹圄,尚且自顾不暇,他大概满脑子都在想如何保护我置身事外,我却有心情要求和他做这种事,或许野人会觉得我奇怪,但他绝不会当我无理取闹。

其实我也很害怕,三天没见,我也会觉得如三年般漫长。

再加上燕朝红的馊主意,我想要野人作为野人一直与我一起,想要确定他不会变成邵颜阖,突然有一天就会不要我。

压在他身上,并不像野人压我,那时他需要用力将自己支起,以免将我压死,而我压他,是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给了他,想怎么压怎么压。

他有好一阵没有反应,我自我感觉两腿蜷曲得像蛤蟆,向前顶,靠近野人耳边细语:“你放松,我来就好……”

他却看着头顶,过老半天才终于侧过眼,神情恍惚。

“怎么了?”心头浮现不好的预感,我停下,拍他的脸。

不拍没事,越拍却越觉得这个人眼神发直,像忽然间想起一些事,眼睛便被那些不存在的幻象迷惑了,野人的整个身体微微发抖,我叫他,他看着我一脸茫然——“野人!”我从他身上退下来,又急忙去抓他的手,不出所料,像从冰水里捞出来,手指又僵又冷。

“野人野人!”我用力晃他,他打了个冷战,回神。

视线聚焦,看清我。

“怎么了?”我问。

无声出了口气,野人摇头,手指松开。

“是不是这个姿势不对?”

他还是摇头。

看来我真的用错了方法……

下巴搁在他胸口,“对不起……”我小声道歉,“说好不逼你吃肉的……”

野人第三次摇头,重新捉回我的手,在上面写:孙青山……

“怎么了?”

又写:是不是我太自私了?

“乱说什么!”

他闭起眼,也不听我搜肠刮肚的一通安慰。

是不是他又想起了什么,我觉得很挫败,认准了姿势不对,难道有人骑过他,难道他不能被人压,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让他产生了抗拒心理?

看身下乱成一团的床单,床下包装纸与condom,我无奈,到底是他太没有安全感,还是我太多心,明明很简单两个人在一起的事,为什么越来越复杂,为什么努力了还是这么复杂?

“野人你起来!”我拉他。

他睁开眼,我干脆一句话:“你知不知道我很累?”

他就慢慢手撑床,坐直身,面无表情看向我。

“我很累,”我重复,“如果你也觉得累的话,就证明我们这段关系有问题。”

与我设想的不一样,这次他没有慌张,也没有惊骇,像听无关紧要的话,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情,慢慢低下眼,只看我不断凌虐床单的手指。

“不如……”我说不出口,野人却突然靠近,他伸手理我脸边的头发,又拿手背给我擦汗,我傻眼,任由他对我上下其手。

最后野人拿我的衣服,帮我穿戴整齐,才自己套了长裤,到桌边,头发落了一身,他取纸笔开始写字。

我走过去,他将纸推到我面前,上面清楚写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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